第205章 親事自由
“祖母，您怎麽想的越來越偏了些，孫女哪裏就那麽糊塗了。”柳花溟坐了下來說道。
老夫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她們兩個，柳花溟解釋說道：“祖母，香冬與我說了，她這會兒還沒有嫁人的念頭呢。”
“女孩子家的，到了年紀就該是嫁人了，哪裏說什麽有沒有念頭。”老夫人說道。
香冬急了，說道：“老夫人，奴婢別的想法沒有，隻想著能晚些嫁人，能多伺候小姐一些時日。”
原來是這樣，老夫人笑了，“你有這個想法我自然是欣慰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也得是將親事給定下來，不然這以後可就難辦了。”
這好的都被挑走了，這剩下的哪裏能好了去，縱然她是主子，也不可能要求下人們都不成親等著香冬吧。
香冬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小姐……”隻能求助柳花溟。
柳花溟想了想，祖母是什麽人，在後宅已經多年，這麽拐彎抹角地，別的到最後祖母還以為她們在想什麽計劃呢。
“祖母，孫女幹脆也就直說了，香冬來我身邊的時候，我內心感激，加上後來香冬對孫女忠心耿耿，孫女不想委屈了她，隻想她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如今她還不想嫁人，孫女為此特地來求了祖母答應。”柳花溟說道。
“四小姐，這怎麽成，還從來沒有這個先例。”劉嬤嬤說道。
“我知道沒有，所以才來求了祖母，這規矩都是人定下的，求祖母成全。”柳花溟也跪了下來說道。
老夫人眼睛一眯，為了一個丫鬟的親事，她竟然跪下用了求字，可見她是十分重視了，老夫人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問了香冬，“香冬，你真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後悔了？”
“奴婢確定，如果是這會兒嫁人了，奴婢才是真的後悔。”女子這一生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就是嫁人的時候，即使她一輩子擺脫不了下人的身份，也想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一個合適的人。
老夫人看著她們兩個歎了口氣，說道：“罷了，隨你們吧，你們既然如此想著，我也不好說了不字。”
劉嬤嬤急了，她可是將香冬和香秋當成是自己的孫女一般的，“老夫人，這怎麽成，要是香冬二十幾歲也沒能找到喜歡的男子，那……”
“劉嬤嬤，就算是這樣，奴婢也想著能一個人算了。”香冬打斷了她的話，生怕老夫人因著她的話改變了主意。
劉嬤嬤擔心說道：“香冬，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你這會兒是這麽想的，真要是你二十幾歲的時候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到時候隻能嫁給人當做填房，這填房可不是好當的，這要是前頭的人沒留下孩子還好，這要是留下了孩子，後母難為。
香冬眼神堅定，“劉嬤嬤，您放心，香冬定是不會後悔。”
說到底劉嬤嬤也不是香冬的親祖母，就算心裏急得不行，老夫人和柳花溟都答應了，她能如何，隻能歎氣說道：“算了。”語氣裏滿滿的失望，然後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請許了奴婢先告退。”
老夫人點點頭，劉嬤嬤就退下了，香冬眼神一直追隨著劉嬤嬤，很是擔心。
“既然擔心，就去看看吧。”柳花溟說道。
香冬回頭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點點頭，香冬忙起身去追了。
柳花溟也起來了，說道：“劉嬤嬤無兒無女的，真是將香冬當成孫女一般了，隻怕這次香冬擅作主張，讓她傷心了。”
老夫人也說道：“劉嬤嬤這幾天忙得很，正是將家裏能想到的人都想到了，不想香冬外嫁，怕不在眼皮底下，讓她受了委屈，可說是操碎了心。”
這邊香冬已經跟著劉嬤嬤到了偏房，隻見劉嬤嬤坐在床上抹著眼淚，哭得不行，香冬眼眶也紅了，走到劉嬤嬤的跟前跪了下來，“嬤嬤，是香冬的不是，事前和小姐說了這事兒，卻沒和您商量半分。”
劉嬤嬤轉到了一邊去，氣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左右我和你無親無戚，你自然不用和我交代。”
“不，香冬自幼入府，是嬤嬤您看著香冬長大的，香冬家中已經無人，是將您當成親生祖母一樣看的。”香冬說著就哭了，很是煽情。
劉嬤嬤轉身過來罵道：“你既然將我當成祖母，卻又為何半點不考慮我的感受，你隨口和四小姐說什麽你不想嫁人，我還在時也就罷了，可若是哪天我一病死了，你該如何是好，這府中的人若是欺負你，我又如何護著你？”
話中滿滿地都是擔心，那淚水掉落下來，真是讓香冬心頭難受地緊，打了自己兩巴掌，說道：“香冬該打，讓嬤嬤您擔心了。”
這麽一打，劉嬤嬤怎會不心疼，趕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瘋了不成，將自己的臉打花了，我就能原諒了你不成，你若是真覺得對不住我，就聽了我的話趕緊嫁人，也省的我擔心你，還有那香秋也是，你們兩個，真是一個兩個的將我氣死了。”
前些日此她也問了香秋，香秋卻說她才十五歲，不著急，就給糊弄過去了。
香秋這會兒正站在門口呢，也掉下了眼淚說道：“嬤嬤，香秋不想您擔心，但是香秋是真的不想這麽早嫁人。”然後進來跪在了劉嬤嬤的跟前，低下頭一副隨她打罵的樣子。
劉嬤嬤手真的就抬起來了，但是這一巴掌到底沒舍得打下去，捂著心口說道：“罷了，你們兩個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
香冬忙搖頭，“嬤嬤，不管我們多大了，以後會如何，以後都會記住嬤嬤的恩情的。”
香秋也趕忙附和，“嬤嬤，您當初疼愛我們兩個，我們都是記在心裏的。”
這話將劉嬤嬤的情緒安撫下來了些，“香冬也還就罷了，畢竟四小姐答應了，依著四小姐的性子也不會虧待了她，可香秋你可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老夫人這會兒還能為你費心，這以後可怎麽是好？”
老夫人的身體經過幾次病之後，也是越發的不好了，這再過幾年，真是去了，香秋還不知道被安排到哪裏去呢。
香秋低著頭掉眼淚，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香冬比，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嫁。
“香秋，你聽我一句勸，我先幫你相看著，說不準就有你喜歡的了，到時候就讓老夫人做主如何，有老夫人子啊，那人也不敢虧待你不是？你和香冬不同，香冬嫁了就不能回去小姐身邊服侍，可你嫁了也是能回老夫人身邊。”劉嬤嬤好好地對香秋說道。
香秋縱然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劉嬤嬤說的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於是留著眼淚點了點頭，香冬不由同情香秋，她明白那種心情，但是她不能說什麽，劉嬤嬤一心為她們考慮，她已經提出了，香秋再是提了的話，隻怕劉嬤嬤會受不住。
從偏方出來以後，這三人眼睛都紅紅的，老夫人見了歎氣說道：“劉嬤嬤，你總對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怎麽到了你自己身上就看不開這事情了。”
劉嬤嬤低頭苦笑道：“奴婢算是明白了，這心裏牽掛著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哪裏說放寬心就能放寬心的。”
“你們和劉嬤嬤說的如何？”這話是問了香冬和香秋的，兩人對視一眼，都跪了下來。
先是香冬說道：“老夫人，奴婢求您成全。”
老夫人點點吧，“花溟為你說話，劉嬤嬤也沒有什麽意見，我就成全了你。”這話說得香冬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然後老夫人的眼神又看向了香秋，香秋抬起頭說道：“奴婢還得指著老夫人為香秋做主指親。”
劉嬤嬤聽她這麽說了，終於是安心了，也說道：“老夫人，這孩子是個孤兒，說起來也是可憐，實在也是隻能指靠著老夫人您做主了。”
香冬入府的時候家中還有一個祖父，但是沒多久就病逝了，香秋入府真的就是孤兒，這也就是為什麽劉嬤嬤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孫女一般疼愛的原因了。
“這無妨，不過這事還得是你來，看好了以後告知我一聲就成。”老夫人說道，隻要丫鬟們不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兩人又如此忠心盡職，能答應的老夫人都不會拒絕了。
從安一堂出去，香冬的神情還是不好，柳花溟問道：“怎麽，還有什麽心事嗎？”
“說起來也是奴婢這個當姐姐的不是了，當初到小姐的身邊隻考慮到了自己的未來，卻沒能幫香秋考慮考慮，以至於她現在隻能是答應了劉嬤嬤的話。”香冬心情低落地說道。
柳花溟說道：“香冬，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你能活好你自己就已經很好了，香秋那邊有劉嬤嬤在也不會找了她不喜歡的人給她不是。”
香冬想想確實如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