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驗屍
喬氏氣得簡直要上天了，幹脆回去了，又想去找柳青暉，可是想到了他近來對自己的態度，又收起了這個念頭，回到院子，於嬤嬤給她端了一杯茶，說道：“夫人，您別生氣了，總會過去的，等小姐嫁了一個好姑爺，您的日子也能好過。”
“什麽好姑爺，她現在這個樣子能嫁給什麽身份高的人，也不好好考好醫舉，柳花溟一個野丫頭都能考到的醫舉頭名，她呢，枉費我花了這麽多心思在她的身上，竟然連榜單都不上，竟然還有那個心思，也不看看那七皇子是什麽人，怎麽會……”
於嬤嬤臉色大變，忙勸阻說道：“夫人，您別太上火了，還是喝口茶吧。”
一邊將茶水往她那邊推一邊給她使眼色，也是因著太過氣惱了，喬氏一時忘記了還有丫鬟在此，忙停下來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於嬤嬤讓安歇丫鬟都出去了，關上了門才說道：“夫人，說起來，小姐的心思可是說不準，如果小姐能嫁給七皇子為妃，就是側妃，隻要生下兒子，說不準也能將那金國公主給壓下去，這要是七皇子能坐上……那可更是好了，金國公主是異國公主，就算是生下兒子，怎麽會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到時候我們小姐生下的兒子，又是側妃，那最少也是貴妃之位，您看看現在的貴妃，說是位份之差，可這內裏和皇後哪裏有高低，正是不分軒輊了。”
喬氏當時臉就黑了，看著於嬤嬤怒了，低聲說道：“誰和你說這些的？”
喬氏就算是再愚蠢，可也知道七皇子和太子是對立麵，現在柳家全身心站在太子這邊，要是柳若熙真嫁給了七皇子，一個是正經太子妃，一個是側妃，柳家會偏幫哪一個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於嬤嬤本是想著說出來也是給喬氏分憂，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火，當即就跪了下來說道：“奴婢該死，妄議朝事了。”
“於嬤嬤，你跟我多年，我為何黑臉，你不可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多年服侍，今日你就逃脫不了杖責，這些話你萬萬不能去若熙跟前說，她原本是個什麽心思，你難道不知道，要是她因著你這番話自毀了前程，我定饒不了你。”喬氏板著臉冷聲說道。
於嬤嬤身子一顫，急忙應是。
喬氏再想那柳花溟，哼了一聲，“我喬雲當初能把那葉白薇給擠走，就不後悔，要我女兒去當妾室，她的女兒當正室，不可能！”
此時的她已經明白，此生柳若熙都別想越過了柳花溟去，隻是心裏的傲氣作祟罷了。
因著老夫人將柳若熙這幾天都拘著不讓出門，甚至是房門都不讓出去，所以柳花溟這幾天可算是得了一個好休息了。
說是休息也算不得，吳管家的事情，柳花溟現在忙得很了，一天到晚的總是而和二老爺去順天府，看到李素芬的那具屍體，柳花溟就皺起了眉頭。
“這李素芬中毒致死，仵作現在都還沒有驗出來這毒是什麽毒，你看看可能看出來嗎？”二老爺說道。
這屍體已經死了又好幾天了，可是皮膚還是這樣好，說不得是奇怪的，柳花溟將她的嘴巴打開來看，還有就是有傷口的地方，統統都看了一遍，可硬是沒能找出來是個什麽毒。
將手上的手套脫了以後，她麵無表情，二老爺一看就知道沒有收獲了。
“也不著急這一天，你初來這裏，說不準還不習慣，先出去透透氣吧。”這驗屍房的味道可一點都不好。
柳花溟點點頭，歎了口氣，跟著二老爺出去了。
出去到大堂，二老爺讓人上茶之後跟她說道：“這李素芬的案情一直拖著，對太子殿下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柳花溟當然知道了，不然她也不會毛遂自薦了。
“二叔，這毒藥我感覺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還得是再看看，不過你給我些時間，一定能找出來的。”柳花溟很是肯定地說道。
前世看的醫經已經太久了，有些自己雖然憑著記憶記下來了，可是有些還真是不記得了。
二老爺明白她說的，看著她這樣努力的樣子，不禁說道：“你爹和你祖母雖然不說你，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你，你去毛遂自薦怎麽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就去了，要是皇上懷疑你了，你可如何是好？”
在得知了柳花溟得到了皇上的允許當這次案件的仵作之後，老夫人和大老爺確實有那麽一刻地沉默，可是也沒有說她什麽。
柳花溟笑了笑，這內裏含了苦楚。
“二叔，現在他遇到了難處，我不能就這樣一直躲著，我一定要站出來幫他，我知道這樣有一定的危險，可是我顧不了這麽多了，皇上要是懷疑我，早就懷疑了，他要懷疑是不可能因為侄女安靜了就不懷疑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做出一些動作來。”
二老爺聽了以後也不知說什麽，歎氣說道：“說來你也是聰明的，隻是如今的情況……唉，不說了。”
柳花溟看他不說，也就不說什麽了，不管怎麽樣，她是不可能將慕容玄毅給丟下了。
感覺自己已經好了許多以後，她就戴上了手套進去了，這一次，她沒有讓任何人跟著她進去，隻自己進去了，師爺見狀都想要勸，二老爺罷手說道：“隨她吧，她醫術不錯，見過的世麵也多，不會有事。”
師爺隻是想著一個女子進驗屍房，還是單獨進去，這還是第一次，就是仵作都是不敢的。
柳花溟進去之後，在她李素芬的身上檢查了好久，最後將口罩的拿開了，認真地湊在了她的身上聞了聞，眼睛猛地睜大了，然後又起身，聞了聞這驗屍房的味道，終於知道了這奇怪之處在哪裏了。
李素芬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屍味，很是不正常，在醫經上所寫的，她好像隱約記得有那麽一種藥，生前吃了能夠美容，吃了第一次能夠美容，第二次容顏讓人難以忘懷，第三次就會死去，並且恢複原來的容顏，和一般毒藥無異，而且屍體能夠永久不會發臭。
這種毒藥似乎是容顏醉，好像是一個江湖女子研製出來的，她生前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她一生最愛美麗，為了能在死前能夠擁有最美的容顏，所以才發明了這容顏醉。
書上還說什麽來著，她記得是有那麽一頁是寫了除了屍體永遠不臭之外還有一點的。
柳花溟在房裏走來走去，很是苦惱，這麽一想就想了大半個時辰。
師爺很是擔心，說道：“大人，柳醫女已經進去這麽久了，要不要進去看看，柳醫女可是未來太子妃，可不能出事。”
二老爺本來在看案宗，經過師爺這麽一提醒，才猛然想起來柳花溟還沒出來呢，趕緊帶人進去了，看她在那裏將屍體費盡力氣往後翻，眼神呆滯，很是不正常了。
二老爺想著這事驗屍房，仵作平時進來都是要帶了不少男子進來，就是為了克製陰氣的，這花溟是個女子，又是獨自一人，這該不會是……
二老爺對著身後的那些捕快說道：“你們都隨我一起進來。”
那些捕快應是，十幾個男人就一起進去了。
也是因著柳花溟做事太認真了些，那麽大的動靜竟然都沒有看到，還愛那裏很是認真地查看屍體，因為沒有力氣，動作也遲緩了不少，導致二老爺就更加懷疑了。
就在柳花溟拿出簪子想要觸碰李素芬的屍體的時候，二老爺大喝一聲：“花溟，你在幹什麽？”
柳花溟嚇了一跳，簪子掉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猛地抬頭，還真是有點像鬼離開了的樣子。
二老爺認準剛才柳花溟是鬼上身了，然後經過自己一喝才能醒神，趕緊跑到了她的身邊問道：“花溟，你適才覺得怎麽樣？”
“二叔，你這是怎麽了，我剛才不過是在檢查屍體罷了，你將我嚇了一跳。”柳花溟摸著自己的心口驚慌未定說道。
二老爺狐疑，“你適才那個樣子那樣奇怪，隻是在檢查屍體？”
“不然還能是幹什麽，我是想看看，這李素芬心口的血是不是淡粉色的，如果真是淡粉色的，也就能確認了這毒是什麽了，不想二叔你一進來就是這麽一嚇？”要不是她膽子大一點，真有可能將她給嚇死了。
二老爺訕訕，他也是擔心而已，誰能想到上這樣，再加上這個地方又是驗屍房。
師爺見狀忙說道：“柳醫女，你剛才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些，大人，也是……也是……”
後頭的話在二老爺的怒瞪之下子自動沒有了。
柳花溟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有些吃驚地看著二老爺，反應過來噗嗤一聲，“二叔你該不會認為我鬼上身吧！”
二老爺神情更加尷尬了，為了掩飾尷尬，說道：“既然你要看看她心口的血，就趕緊看吧。”
柳花溟要不是看在二老爺是長輩的份上，這會兒一定會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