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得失之間
搞明白了前因後果，林風也不再糾結大家為什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了。
對黃一坍說道：“情況我都知道了……”
不過沒等林風說出，讓黃一坍先出去忙的話來，黃一坍就一臉不可思議的對林風說道：“老板，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竟然就這麽點反應嗎？”
林風看著黃一坍，莫名其妙的說道：“那我應該來點什麽樣的反應？總不能，我要發表感言，為洪步遼惋惜一下吧？從他身上，總結出一條不能睡粉的人生哲理？也不需要去總結，我自己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啊！”
黃一坍有些好笑的說道：“誰跟你說這個啊，我是說，看到洪步遼現在這樣，你就沒有點什麽想要說的嗎？”
“你是讓我伸手拉他一把嗎？可他現在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我拉他幹什麽啊？況且，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那麽容易拉出來的，本來就是很惡心，很過分的行為！”林風淡然的說道。
雖然是他一手把洪步遼從天橋底下給挖掘出來的，但是吧，洪步遼這人真的不討喜，甚至都不能繼續為他創造虧空，這就讓林風覺得，跟洪步遼認識都算是一個錯誤。
真讓林風在這個時候去伸手拉洪步遼，他自己都過不了內心的那一關。
黃一坍也不會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來，洪步遼算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能讓她去幫著跟林風說項，讓林風伸手去拉呢？
這蹚渾水，讓林風這種身份的人，怎麽能隨便涉足其中？
所以黃一坍隻是搖頭說道：“我可不認為，您應該去拉洪步遼，他會遇到今天這個事情，純粹是因為他自己不檢點，屬於他自己作死！”
“我的意思是說，您在洪步遼剛紅起來那會兒，在他能創造利益的時候，能為了公司的大局和形象，堅決不讓洪步遼出頭，能雪藏洪步遼，這是非常有魄力的行為！”
“而且您能從洪步遼還沒露出馬腳的時候，就看出這人不靠譜，這足以證明您的眼光很敏銳。更厲害的是，您雖然這麽壓製洪步遼，但是公司運作洪步遼的所有投入，不僅收回了本錢，還能賺上一筆……”
“總之呢，您的這一係列操作，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存在。我們都為您的這些舉動感到不可思議呢，您就一點驕傲的情緒都沒有嗎？”
林風聽完，有些無語的說道：“你是把我想的有多閑啊？還驕傲……看出洪步遼是個什麽貨色，也值得去驕傲？”
黃一坍聽到這話，頓時對林風更加肅然起敬，感慨的說道：“老板，您真是一個優秀到讓我們無地自容的人。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大家都是同齡人，唯獨你能這麽優秀了！光是這勝不驕敗不餒的心態，就是我們沒辦法相提並論！”
林風無語的說道：“趕緊走，去做你的事情，別以為拍我馬屁，我就能給你加工資！”
黃一坍聽了也在笑，雖然在往外走，但還對林風說了一句：“就算不給我加工資，我還是要把我對您的崇拜之情，滔滔不絕的表達出來！”
……
黃一坍走了之後，林風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去跟劉長青好好溝通一下，遊戲公司後續的發展方向。
仔細想想，洪步遼就這麽摔倒了，自身都不再有什麽商業價值，更別提那些所謂的附加IP價值了。
很明顯，繼續堅持以洪步遼為中心去開發遊戲的話，是個不符合商業邏輯的事情。
就算劉長青和他的團隊，還願意繼續這麽一條道走到黑，係統也不會願意讓林風繼續這麽下去。
所以，現在要麵臨的問題，是怎麽去誘導劉長青他們，繼續開發出另外一個注定要賠錢的遊戲出來。
這麽一想，林風心裏還真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雖然現在洪步遼出事了，導致遊戲公司開發的遊戲會出現問題，麵臨流產的情況。
但是遊戲公司現在投入在洪步遼身上的資金，並沒有多少，也就一兩千萬，甚至昨天批給他們的錢，都不一定就都花出去了。
這就等同於，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從眼麵前的情況來看，這或許是個不錯的狀況，但是從長遠的收益來看，卻是不劃算的。
糾結啊！
鬱悶了一下之後，林風還是決定，要打電話給劉長青，約他過來好好聊聊。
不過剛拿起電話，沒等撥號出去，蒙泉就帶著劉長青進了他的辦公室，今天的劉長青，狀態跟昨天相比，差距很大。
昨天雖然看起來也很憔悴的樣子，但那是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上之後，所表現出來的疲憊。
那是一種身體上的勞累！
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一樣，現在的這種疲憊，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疲憊，是一種心靈上的憔悴，屬於心累。
林風也知道，劉長青肯定也是在網上知道了洪步遼幹的那些事，畢竟遊戲公司也是有負責公關的部門，他們會盯著網上的消息，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消息，才能把握住市場的動向。
真正對網上的消息不感興趣的，估計也就隻有文斌那種退役特種兵的軍人。
以文斌的那種性格，估計是會在心裏本能的覺得，與其花心思去網上看那些沒用的消息，他更願意花時間去陪著自己的老婆孩子。
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整個公司的人，都用看神仙的眼神看著林風，而文斌卻沒表現出什麽異樣來。
人文斌壓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去表現出異樣來，還真就算是強人所難。
看到林風之後，劉長青頹然的跟林風道歉：“林總，對不起，我來給您認錯了！”
林風知道劉長青說的是什麽，但沒有急著第一時間回應，隻是點點頭，對劉長青說道：“好了，有什麽事情坐下來再說吧！”
劉長青可能是覺得自己不配坐下來，所以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坐下來。
林風也起身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對蒙泉說道：“去給劉總倒杯咖啡來！”
劉長青倒是沒客氣，反而抬頭跟蒙泉說道：“蒙小姐，麻煩你了，不加糖不加奶！”
蒙泉走了之後，林風才對劉長青說道：“說說吧，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來這麽一出？跟我道什麽歉啊？”
劉長青尷尬的說道：“是我決策出了錯誤，沒能提前預知到風險，更沒做什麽應急的預案。現在洪步遼出事情了，我們遊戲公司現在做的整個項目，都跟著有了大麻煩。以‘洪步遼’為主角的換裝遊戲，麵臨著流產的局麵！”
劉長青臉上露出了苦笑，明顯是已經做好了，接受林風任何處罰的心理準備。
林風聽完卻是直接就笑了，搖頭說道：“你啊，這個思想真就是走進了一個誤區！以‘洪步遼’為主角的換裝遊戲，這個項目雖然是你提出來的建議，但是最後批準卻是我批的！”
林風淡然的說道：“所以你現在非得追責的話，我才是需要負首要責任的那個人！你現在過來跟我道歉請罪，是在暗示我，要去引咎辭職嗎？”
劉長青聽到林風這麽一說，冷汗都下來了，趕忙解釋道：“林總，我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這個事情的主要責任不在您身上，問題在我！如果不是我想出了那個爛方案，您也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您的錯誤，是基於對我的信任這個基礎上形成的。所以主要責任人是我，您處罰我就好了。現在遊戲公司麵臨著一個死局，前期投入進去的大量資金，都可能會打水漂了！所以，不管您打算怎麽處置我，我都沒有任何怨言，都可以接受！”
整個風起集團，都是林風獨資的，別說這個事情真就跟林風關係不大，哪怕真就是林風一手造成的損失，又有誰能去處罰得動林風？
在風起集團，林風就是有著絕對的權利！
剛好這個時候，蒙泉送咖啡過來了，等蒙泉離開了之後，林風才開口說道：“你啊，把問題想得過於複雜化了！其實不管是你這個提出項目的人，還是我這個決定項目的人，都不能說有差錯！”
“在洪步遼沒出事之前，它就是一個值得投入大量成本去開發的IP，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這話，林風問的違心。
就洪步遼那個慫樣，有什麽資格，值得圍繞他開發IP呢？任何開發的價值都沒有，就是個垃圾！
但是呢，劉長青還真是有夠天真的，就覺得有人氣就會有價值。
對流量這個東西，過分的迷信了。
對於這一點，其實不隻是劉長青一個人的問題，現在崇拜流量的情況，基本上是娛樂圈的普遍狀態。
很多電視劇或者電影，投資一個億，能有六七千甚至七千萬是用在請明星這個事情上。
剩下的三四千萬才是花在拍攝和製作上麵，這樣一來，劇集的質量肯定是沒有保證。
前期這麽搞一搞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大家還能忍受。
但是這麽搞的人多了，大量的流量鮮肉參與的粗製濫造的影視作品多了，就會引發輿論對流量鮮肉的聲討，到時候聲討流量鮮肉才會是政治正確。
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所以流量鮮肉還是很有市場，非常受資本喜歡的。
甚至還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頭上來，昨天董珍告訴他，說是有個影視公司，出一個億來邀請他去拍電影……
至於是什麽題材的電影，幹脆就是題材未定，主創未知。
但是呢，隻要林風點頭答應，一億的片酬都不需要等電影開拍，直接就能打到林風賬戶來。
當然了，他們也不可能是真的送錢給林風花，而是想要借著林風的名頭去拉投資。
有業內人士預計過，隻要林風打算加盟一個劇組，那劇組分分鍾都能拉倒三四億的投資。
到時候再做個賬，分分鍾就能翻倍賺。
翻倍聽起來好像也就那麽回事，但當它的計算單位是到了‘億’的時候，翻倍一下可就相當可怕了。
當然了，柳長春迷信的流量，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根本分不出來好流量和壞流量的區別。
好流量隻要運作的好，現階段是真能賺錢。
但是洪步遼根本就不算好流量，把他當成一個超級IP去開發，注定是要虧得連褲衩都不剩下。
當然了，這也是林風那麽看重劉長青的主要原因。
手底下有這樣的人才，又哪裏用得著去擔心虧不出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