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長久之計
又是快到飯點的時候，陳導不期而至，來到了林風的辦公室。
看到陳導，讓林風心裏忍不住咯噔的一下，非常膩歪。
彭水早上帶來的好消息，已經給他造成了成噸的傷害，陳導昨天說要搞‘試看會’把《千年之戀》這部劇賣給電視台，今天就特麽的賣出去了？
辦事效率這麽高？
我該不會是所托非人，又低估了陳導的影響力和實力，給自己找來了一個麻煩吧？
不是有句俗話，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嗎？怎麽到我這，賺錢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給人活路嗎？
林風心裏很煩，但他也清楚，很多事情其實是躲不過去的，哪怕你再怎麽不希望看到它發生，也不是說你不理會，就能讓它不存在。
小學語文就跟我們講過‘掩耳盜鈴’的寓言故事，林風不想做那個捂著自己的耳朵去偷鍾鈴，就以為別人聽不見動靜的笨賊。
出了問題，林風心裏的第一個念頭是怎麽去把問題解決掉，怎麽去盡最大可能的將問題帶來的負麵影響降低。
於是林風又坐了下來，對陳導說道：“陳導來啦？找我有事？”
“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跟您匯報一下！”陳導態度端正的說道。
林風本來還寄希望於陳導是過來找自己聊天的，聽到陳導親口說出是要來匯報工作的話之後，林風內心深處的那點僥幸心理，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風隻能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行， 匯報吧，本來還打算下樓去吃飯的，不過你既然找我有事要匯報，那我就讓蒙泉給我打包上來好了！你也沒吃的吧？我讓她也給你帶一份！”
陳導這才看了一下手表，發現是飯點之後，頓時有些尷尬：“林總，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要不然您先去吃飯，等下午我再來匯報工作？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個小時的！”
林風心說，你這欲言又止的，勾起了我心裏的好奇心，不把話說明白，你讓我這個強迫症哪裏有心思去吃飯？
當即擺手說道：“沒事，我在哪吃都一樣，邊吃表聊就行！剛好你來公司得有小一個月了，我也一直沒時間請你吃頓飯，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你要是不嫌檔次低的話，就算我補給你的入夥飯了！”
“林總，你不用那麽客氣，你自己吃就行了！我這邊工作上遇到了困難，頭發都快要愁得掉光了，真就沒有胃口吃飯！”
陳導說話的時候都有點放飛自我了，都沒等林風讓他坐下來，他自己就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整個人顯得很頹很喪。
他這個反應，就讓林風來了精神，不僅沒有覺得陳導行為有什麽不妥，甚至還為此感到高興。
從陳導這又頹又喪的精神麵貌來看，他過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不是要匯報好消息的。
他這個時候過來，是遇到了麻煩，來跟自己求助的啊。
在林風的認知世界裏，絕大多數的麻煩，其實都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所以這會兒林風在陳導身上看到了燒錢的希望。
這一下，林風就對陳導越發熱情起來，甚至還主動離開了自己的大班椅，也走向了會客區，在陳導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平易近人的對陳導笑道：“害，你這話說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遇到再難的事情，咱們也得把飯吃完，然後才有力氣去解決不是？我這就讓蒙泉給你也帶一份來，你想吃什麽菜？我讓她給你備上！”
“林總，真不用，我現在真的吃不下去飯！”陳導苦笑著說道。
林風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更高興了，能把陳導給糾結得吃不下飯的麻煩，看來真是個大麻煩啊。
想了一下，林風覺得自己這會兒也需要放鬆一下心情，於是就問道：“吃不下飯，那咱們就喝點？我讓蒙泉讓人送幾瓶酒過來？”
風起的食堂倒是沒有酒，但是可以點外賣……不對，現在外賣服務還沒興起的……
想到這裏，林風忽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是想到了一個完成係統特別任務的操作。
隻不過這其中存在的東西，實在是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林風也不好下決斷，得等再研究一下市場行情才行。
畢竟這玩意兒還跟智能手機市場息息相關，得詳細調研過，確定沒有問題了，投資才合理。
這麽大一筆投資，哪怕林風想一拍腦門決定下來，係統都不會答應。
不過，有了這個想法，至少能看到一點希望。
這讓林風也來了興趣，真就想喝兩杯。
可陳導卻是連連擺手，說道：“林總，現在是上班時間，喝酒實在是不合適！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遇到問題就去借酒消愁，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啊！”
看陳導這個意思，他可能還是覺得林風在試探他。
這讓林風有點無奈，心想現在這些人，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把事情給想得過於複雜化呢？
不過陳導顯然不想陪酒，林風也不好強人所難，就說道：“那行吧，酒就算了，飯也不勉強你非得自己點，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吧！”
說完，林風就給蒙泉打兩份飯上來，讓她看著選幾個清淡爽口一點的菜就好。
打完電話之後，林風後仰靠在沙發上，開始跟陳導談正事：“陳導，工作上遇到什麽麻煩了？跟我講講，咱們一起商量一下，看怎麽去把麻煩解決掉！”
林風現在急需一個好消息來讓自己心情愉快起來，所以真就沒等到吃完飯，就提前打聽起了陳導的麻煩事來。
在林風看來，這個才是最下飯的東西。
陳導也沒曾想，林風會等著看他的笑話，還以為林風的關切，是出於一個老板對手底下項目發展的本能。
於是也不敢怠慢，開口說道：“林總，昨天《千年之戀》的‘試看會’進行的並不順利！”
“怎麽個不順利法？沒人過來捧場？”林風問道。
“倒來了幾家！”陳導無奈的說道：“不過來的這幾家，絕大多數的還真隻是過來捧個場，看完成片之後，當即都表示暫時沒有購片計劃！”
林風一聽這話，也是認真起來，這片子賣不賣的出去倒是無所謂，實在不行就放到風起視頻去獨播，反正也算是一種銷路。
甚至是實在賣不出去，隻能砸在自己手裏，係統也不能挑出什麽毛病來。
誰投資能夠確保百分之百不翻車？真要是投啥都賺錢，那才是不合理的現象！
林風之所以這麽感興趣，是想通過這次的失敗，總結出相應的經驗來，爭取下次繼續失敗，乃至下次方便失敗得更狠一點！
林風興致勃勃，開口問道：“是不是你在招待方麵沒做好？我叮囑你按照最高規格來，還要給他們準備伴手禮，你都照做了嗎？”
陳導點點頭說道：“我肯定照做了啊，禮遇方麵肯定是沒問題。中海衛視購片處的主任，是我多年的朋友，他跟我說了句實話，這句實話也是對我打擊很重！”
“他說什麽了？”林風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陳導很無奈的說道：“他說，但凡我們的《千年之戀》隻比他們購片的水平差一個檔次，他看在和我那麽多年的交情這個份上，也會咬牙去想辦法把我們的片子買回去……哪怕收視率再低，也認了，最多再去找一部好片子來把KPI拉回去！”
沒錯，電視台的購片主任，雖然說買電視劇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可以用電視台的錢。
但是他們每一次購片，也是會有個相關規定製度的，一旦沒有達到某一個標準，那就是要扣分的，當分數被扣到一定量的時候，很可能會被處理。
關係到這個肥的流油的工作，自然是沒人真敢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哪怕想要遷就人情世故，想要從中漁利，也不能吃相太難看，過了水準線以上，才是他們的目標，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範圍。
連水準線都沒達到，他們還真就沒那個膽子，去搞出什麽小動作來。
陳導把話說到這份上，如果不是陳導就在對麵，得顧忌到陳導的顏麵，林風真的很可能是會笑出聲來的。
《千年之戀》被電視台嫌棄，這代表什麽？這代表這一兩個億的投資要打水漂了，這對林風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當然了，作為一個好老板，林風肯定是不會表現得那麽明顯的。
喜悅隻能留在心裏，多少讓他有些遺憾。
甚至不僅不能表現出來幸災樂禍，還得溫言去安慰陳導：“老陳，不要因為這個事情影響你自己的心情！別忘了，這次的‘試看會’來的電視台並不多，你不是說隻有幾家來了嗎？最後一共來了幾家？”
“三家衛視，和四個地方台！”陳導鬱悶的說道。
“這個數量再昨天看來不是好事，在今天看來卻是一件大好事！也就是說，咱們還有大把的選擇，這幾家電視台不願意購買，咱們可以找其他電視台去談嘛！全國有好幾十家衛視，地方台更是幾百上千個，總有能慧眼識珠的，咱們得有耐心！”
林風嘴上是這麽說，心裏卻已經是判了《千年之戀》的死刑，把這個投資，當成是自己出道以來，最成功的投資。
當然了，這裏的成功，指的是對林風的利好來說的。
這部電視劇，它撲街撲定了，誰來都救不了它。
因為全國的電視台雖然多，但是審美都是差不多的，對於賣座的電視劇，各大電視台其實有統一的標準。
一家覺得你這不行，非得去其他家那試試水，也改變不了結果，大家都會認為你這不行，得不到任何樂觀的結果，隻會讓你多碰幾次壁。
然而，這次的‘成功’，讓林風看到了陳導在虧錢領域的能力，所以不能讓陳導因為這次失敗而是去鬥誌。
林風要開導老陳，讓老陳越挫越勇，幫自己越虧越多。
這才是聰明人的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