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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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著吉祥話，隻是還沒有完就被墨昱珩抬手製止了。
“下去吧。”什麽滿意，什麽稱心如意，什麽白頭，這些都不是就能真的那樣的，他知道自己給不了季雨彤想要的。
當初緩緩沒有這些，她亦沒有這些。
喜娘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季雨彤的貼身丫鬟很有眼色的上前，給了喜娘一個大大的紅包，喜娘臉上的頓時開滿了花。
在一片輕聲的交談聲之中，一句‘殿下等不及要洞房了’的話傳進墨昱珩的耳中。
墨昱珩心中淡淡一笑，她們這樣認為也好。
“殿下。”季雨彤終於抬眸，滿含嬌羞的直視墨昱珩，眼中全是炙熱，淚水濕了眼眶。
終於，她終於成了殿下的女人。
以後她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殿下身邊了。
墨昱珩看了一眼季雨彤，將目光移開，落到那一桌子的佳肴之上，帶著熏熏的醉意道：“餓了一了吧，先吃飯，其他以後再。”
見墨昱珩這麽的體貼，季雨彤更加感動得一塌糊塗，激動的點頭，“嗯。”
是啊，今晚是她和殿下的洞房花燭，有什麽以後再。
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於這一時半會。
季雨彤跟在墨昱珩身後走到桌邊坐下，矜持的拿起筷子給墨昱珩布菜。
墨昱珩沒有理會季雨彤的動作，更沒有心動什麽的，此時他的心裏腦海裏全是緩緩。
他欠她的太多了。
他欠她一個完整的婚禮，就連遠方也是他強迫了緩緩，以前不甚在意，可現在對他來卻是一個遺憾，隻是這一生他都永遠無法彌補這個缺憾了。
拿起酒杯斟了一杯酒遞給季雨彤，道：“側妃陪我喝一杯吧。”
季雨彤點頭拿起酒杯，本想和墨昱珩喝杯合巹酒，待看過去時墨昱珩已經仰頭將酒喝盡了，接著又開始斟了第二杯酒，如此反複接連喝了幾杯，也沒有理會季雨彤。
季雨彤輕輕晃動一下頭，心道：罷了，殿下今日高興，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一起長相廝守，又在乎那些繁文縟節。
一切不過是個過程罷了，最重要的是結果怎樣。
季雨彤喝了一杯酒，在吃了幾筷子菜，那一壺酒幾乎都已經入了墨昱珩的肚子，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步三搖的走到窗戶邊的榻子旁邊，一頭紮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
“殿下，殿下，起來不能在這裏睡，到床上去睡，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季雨彤走到墨昱珩身邊，輕輕換著墨昱珩，手還落在他的肩上輕輕推了推。
墨昱珩不但墨昱珩被季雨彤推醒，反而翻了一個身，將頭上枕著的枕頭一把抓下來抱在懷裏，喃喃道：“愛妃，我終於將你娶回來了。”
季雨彤聽得無奈一笑。
殿下這是喝醉了，看來今晚是無法圓房了。
季雨彤有心將墨昱珩移到床上，奈何力氣不夠，掙紮一番之後，欣然放棄了。
拿了一床被子替墨昱珩蓋好，捏了捏被角，看了一眼那打了一個燭花的龍鳳蠟燭，轉身回去息下了。
過了好久，墨昱珩才緩緩睜開眼，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哪裏好疼好疼。
緩緩，你在寧國寺過得好嗎？
你是不是很恨我，怨我。
相信我，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除了娶側妃的事之外我不會在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
相信我，你先委屈在寧國寺住一段時日，我會去將你風光的接回來，等我。
翌日一早，季雨彤掀開被子醒來，榻子上早已不見墨昱珩的身影，整個人有些愣愣的看著榻子。
外麵的丫鬟聽見聲音，端著水走進來，道：“側······娘娘醒了。”
原本想開口喚側妃，隻是才了一個字，想到自家姑娘的脾氣，及時收住了口，喚作娘娘，免得自家姑娘聽見側妃二字不開心。
“殿下呢？”季雨彤收回目光，由丫鬟服飾做更衣洗漱，今日還得敬茶，不能貪睡。
“殿下練完功之後去了書房，走的時候交代了，不能陪娘娘去宮裏敬茶，讓娘娘一切心。”丫鬟邊替季雨彤更衣邊回答道。
季雨彤漫不經心的聽著，心裏心不在焉。
實話，她其實還是很在乎的。
雖以後有的是時間，可是這洞房花燭隻有一次，昨晚他們沒有在洞房花燭之夜圓房，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墨昱珩隨便洗去一身的汗水，還沒有走出書房，就聽見外麵隱隱傳來交談聲。
“出什麽事了嗎？”墨昱珩走出房門，看見的是穆影和一個黑衣暗衛，兩人不知道在什麽，隻是偶爾聽見沒有消息的字眼。
穆影淡定的揮手讓暗衛退下去，這才朝墨昱珩施了一禮，道：“沒什麽，今日東平王離京。”
原本東平王是定在七日之後離京的，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提前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安排人守著東平王的人，並未見有異常。
聞言，墨昱珩輕輕蹙眉。
現在就離開嗎？
是不是早了一點，他的事還沒有成功，怎麽就走了。
難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蠻夷有什麽事發生嗎？”這是墨昱珩唯一懷疑的地方。
若是蠻夷沒事發生，怎麽會走得這麽突然。
雖然沉香公主已經和禹王成親一月有餘，其他的使節早已回去稟事，東平王卻獨獨留了下來，現在卻要走。
不得不讓他心生懷疑。
“沒有得到什麽消息。”穆影搖搖頭。
之前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得到的消息是蠻夷一切如常。
“派人看著，發生什麽事一定要及時匯報。”墨昱珩完這句話甩甩衣袖離開。
希望東平王老實一點，不要在節外生枝。
還有那個陳曄，緩緩不在東宮，他去了寧國寺幾次，雖然沒有見到緩緩，可是他的恒心不代表他一直會這樣。
若是他現在想要帶緩緩離開，緩緩又對他失望，難保緩緩不會同意。
就算不會嫁給陳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也是不錯的。
隻要她願意，身邊又有風信在，他的那五十個暗衛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