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抉擇
“我覺得朝陽不會沉得住氣的。”南兮笑了笑，她身上還是那身紅白相間的衣物，隻是此時在慕容塵風的麵前，卻笑得無比的真實，比方才在宴會上那種勾魂的笑容顯得平和了不少，但是慕容塵風的心還是有些悸動，他不能夠否認，自己在宴會上，也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那個時候慕容塵風才想起來了，南兮是被稱為京城第一雅妓的女人，有不少富家的公子，朝廷的大臣，都在南兮身邊流連忘返，甘願散盡家財。
她是這麽一個曾經讓無數的男人迷戀的女人啊，慕容塵風現在才反應過來，才想起來這一點，但是看著在自己麵前好不掩飾的表達出自己對朝陽的厭惡的南兮，慕容塵風又覺得方才那個宴會上的女人，真的是南兮嗎？
“你這麽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宴會上若是莫如歌沉不住氣的話，你別說把這事情推到朝陽的身上了，你真的會被送到錫來國和親的。”慕容塵風歎了一口氣，而後這麽說道。雖然看著她和江劍清眉來眼去的樣子，莫如歌幾乎是不可能沉得住氣的，但是若是有什麽意外的話，難道南兮就這麽甘願的被送到錫來國去和親？雖然不知道南兮是為了什麽才選擇進宮的，但是慕容塵風不認為南兮沒有任何的目的，現在南兮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她真的甘心就這麽離開大晉。
南兮看著慕容塵風，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慕容塵風問自己的問題，為什麽這麽冒險，若是沒有莫如歌的沉不住氣的話，現在自己或許真的已經準備去錫來國和親了。南兮喝多了酒，雖然沒有醉，但是臉上卻浮現上了淡淡的紅暈，慕容塵風一把奪過了南兮的酒杯，放在了一邊，南兮半是氣惱半是無奈的說了一句“我沒醉”，但是慕容塵風隻是當做沒有聽見。
“我也在想啊，若是真的被送到錫來國和親會變成什麽樣，但是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壞處。你看，錫來國的使臣對我那麽滿意，我去了錫來國也不會受委屈，而且皇後和皇上給的陪嫁也很多，我過去了就會成為王後，和皇後娘娘幾乎平起平坐，雖說我覺得日後也不會遇見了……我也可以擺脫現在的身份，在錫來國沒有人知道我是什麽雅妓，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大晉遠嫁而來的公主，是王後。”南兮笑了笑，湊的離慕容塵風近了一些。“我想過，若是莫如歌今天沉住氣了，我就順從這個命運，我就嫁到錫來國去，但是莫如歌沒有，所以我是堵了一把……是要繼續我的目的，還是就此放下，遠走他鄉”
說完這些話，南兮趁著慕容塵風走神的時候，一把奪過慕容塵風身邊的酒杯，而後一飲而盡。她作為雅妓的時候，也時常要喝酒，所以這些清酒還是醉不到南兮的，喝完酒以後，南兮便笑著遠離了慕容塵風。
“四公子如此聰明，倒不如猜猜看南兮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如何？隻不過今日我真的乏了，當初在天一閣的時候我倒是時常練舞，現在練的少了，隻在指導那些樂府的姑娘的時候動一動，今日是真的累著我了……四公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時候不早了。四公子剛從天牢裏出來，宮中的風言風語多的是，四公子還是要注意一些。”南兮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慕容塵風兩句，而後也沒有送客，便就扶著紅玉走到了簾子的後麵，就像是和慕容塵風說的那樣，她是真的要休息了。
她確實是在賭，她在丟下仇恨遠走他鄉，和繼續在宮中潛伏，最後找機會報仇這兩個選擇之間搖擺不定，不知道最後應該如何抉擇，但是命運最後還是讓南兮選擇了留在宮中，畢竟現在錫來國的使臣是不可能繼續要南兮作為公主和親過去了。
“這麽算起來，我還是白撿了個公主的封號，每個人都追著我喊著姑姑，總覺得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似得，真是叫人收不了……”南兮這麽說道，而後紅玉看著南兮，忍不住的笑了笑。
“奴婢覺得，姑娘能夠留下來比什麽都好，雖說姑娘若是真的被送走的話，奴婢定然是也要跟去的，但是奴婢還是喜歡跟著姑娘繼續在這裏……”紅玉這麽說道，而後南兮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話紅玉的多愁善感，但是最後也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紅玉服侍自己換上了睡覺時候要用的衣物。
現在既然留在這裏，南兮自然是要考慮報仇的事情了。莫如歌和江劍清才是必要的，朝陽隻不過是順便，她還記著朝陽之前背叛自己的事情，雖說那個時候自己一番說辭成功脫險，但是這並不是代表南兮能夠原諒朝陽的所作所為，現在就是最好的報仇的機會，莫如歌沉不住氣，朝陽更是沉不住氣，自己沒有被選中和親，那麽最後肯定會送朝陽去，而朝陽為了不走，一定會公開和西門端的私情，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話，南兮不覺得朝陽會有好果子吃，皇上絕對不會放過朝陽和西門端的。
至於莫如歌和江劍清，這邊南兮隻想要等摸清楚了再繼續查下去，現在她不過是順勢給朝陽添了麻煩而已。而方才慕容塵風來找自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慕容塵風發現了西門端之前身份的疑點，這是慕容塵風手下的人調查了很久才調查到的，而西門端那邊還沒有察覺到慕容塵風實際上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正是揭穿西門端最好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西門端就會漸漸的開始起疑心，到時候就不好首飾了。但是現在四公子和皇上正處在冷戰的時候，慕容塵風自然不會和皇上主動說話了，便就隻能夠變著法子暗示和提醒皇上，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做了什麽。
“這是……你們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