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長說:“不錯,隻有抓到韓老五,才能順藤摸瓜,查出‘菊花殺’的首領,最終搗毀這個組織……韓老五啊韓老五,我們在S市布下了天羅地網,這次再被你逃了,我就不姓陳!”
他一直給人沉著冷靜的感覺,唯有每次提到韓老五都會咬牙切齒,麵露悲憤之色。
史曉峰有些奇怪,問道:“陳隊長,這個韓老五,你以前見過嗎?”
陳隊長穩定情緒,說:“十年前的一天半夜,我被電話驚醒,領導通知我馬上趕到隊裏。我趕到後,見燈火通明,所有同事都到齊了,我的師兄…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
史曉峰插嘴:“你的師兄是不是全身骨折,斷成一截一截?”
陳隊長一震,駭然道:“你怎麽知道當時的情形?”
史曉峰笑道:“你忘了,我也曾親身經曆,生不如死……我運氣好,後來遇上了一個神醫,才得以痊愈。”
陳隊長又出了一會神,接著說:“可惜我師兄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他苦捱了兩天兩夜,終於斷了氣……那一天,我在師兄遺體前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抓住凶手,為他報仇!”
“之後,我接任了刑警隊長。經過整整一年的追查,終於在雲南和緬甸交界處發現了韓老五的蹤跡!我馬上率人趕往雲南,在一個邊境小鎮和他狹路相逢。那天,我看到一個20歲出頭,神色凶狠的年輕人,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和雲南警方交火……”
按時間推算,史曉峰知道陳隊長當時見到的這兩人,必然就是韓老五和他的師妹。
陳隊長繼續說:“當時韓老五還沒有留長發,我的一個下屬一見他就說‘是他,就是他殺死師兄的!’我們立刻加入戰團……本來我們的人數占絕對優勢,但對方竟有從境外走私的重武器,一場交火,我們犧牲了三人,韓老五雖然右胸和左腿各中了一槍,仍然和他師妹逃脫了。”
“我們想,韓老五受了重傷,他師妹帶著他必然逃不遠,便通知上級加派人手,在周邊展開地毯式搜索……沒想到兩天兩夜搜下來,這兩人竟然全無蹤跡,彷佛憑空消失了。”
“直到整整一年後,我們抓到了一個‘菊花殺’的成員,據他交待,那天韓老五和師妹逃到了緬甸境內的深山,被一個‘菊花殺’的頭目救了。韓老五體質異於常人,雖受了重傷仍很快痊愈,那個頭目見他身懷絕技,便將他二人吸收進組織,從此成為‘菊花殺’的兩員得力幹將。”
史曉峰聽了半天,忍不住道:“記得我爸爸說過,自從當年白發鬼叟一死,五鬼折骨手就此失傳。那麽,韓老五又是從哪裏學來的?莫非他是白發鬼叟的……”
陳隊長道:“韓老五正是白發鬼叟的關門弟子,他的師妹是白發鬼叟唯一的女兒,雖然入門比他早,但因年紀幼小,一直都管韓老五叫師兄。白發鬼叟共有五個弟子,韓老五排名最末,因此別人都叫他韓老五,原名反而無人知道了。”
“十年前白發鬼叟突然暴斃,竟然正是死在五鬼折骨手之下!同一天他的大徒弟不知所蹤,因此另四個師兄妹都懷疑是大師兄害了師父。其後幾年中,二師兄和三師兄先後病亡,白發鬼叟的傳人隻剩下韓老五和師妹兩人。因五鬼折骨手太過陰毒,白發鬼叟沒有讓自己的女兒學,所以韓老五就是五鬼折骨手的唯一傳人。”
史曉峰搖搖頭:“我看白發鬼叟未必是死在大徒弟手上,搞不好就是韓老五下毒手害了師父!”
陳隊長詫異道:“你何以這麽想?”
“我和韓老五幾番交手,發現這家夥性子暴躁,殘忍嗜殺,他既然能殺死同夥金胖子,殺自己的師父也不稀奇。”
“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白發鬼叟生平作惡太多,他暴斃而亡,除了他的弟子外人人拍手稱快,無人追查他的死因。如今韓老五作惡更在師父之上,終有他惡貫滿盈的一天……”
史曉峰笑道:“昨晚一場大戰,我把韓老五痛打了一頓,也算是給你的師兄出了一口惡氣。”
陳隊長一笑,正要道謝,一個下屬推門進來:“隊長,你快出來一下,有新的情況!”
陳隊長喜上眉梢,說:“多半是抓到韓老五了!”也不管史曉峰了,匆匆出門。
史曉峰跟了出去,胳膊被一個女人挽住,嬌聲道:“你們躲在房裏說些什麽啊?把我一個丟在外麵老半天。”
史曉峰笑道:“剛才陳隊長和我爭論一個話題,S市最性感漂亮的女人是誰?”
方經理眼珠一轉,問:“是誰呢?”
史曉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當然是我們的方經理了,還能是別人嗎?”
方經理道:“我不信,陳隊長怎麽會和你說這個?快老實交代,你們到底說什麽了?”
史曉峰正欲回話,忽然看到陳隊長匆匆走來,臉色極為嚴峻,馬上迎上去問:“陳隊長,出什麽狀況了?”
“唉,又被他逃脫了!”
“啊?你們不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嗎,他怎麽逃掉的?”
“布防的特警在城外的一條偏僻省道上發現了韓老五,本已將他合圍,他是插翅難飛了……不料他竟然挾持了一個郊區工廠下班的女工,迫使特警讓開一條路,並給他一輛警車逃走。”
“難道特警就照辦不成?”
“有什麽辦法?不答應他的條件,他當場就要殺了人質!”
陳隊長說完恨恨不已,史曉峰也狠狠咒罵了幾句。
他二人正在商量對策,方才那個下屬又匆匆奔過來,說:“隊…隊長,韓老五劫持的警車在省道35公裏處被發現,人質…人質已經遇害,韓老五下落不明!”
陳隊長愕然一陣,狠狠一拳砸在門上,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史曉峰自語道:“韓老五啊韓老五,你還有點人性沒有?”
陳隊長對下屬說:“快,我們去找S市警方的周隊長,立即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史曉峰趕緊說:“陳隊長,我也想參加追捕韓老五的行動。”
陳隊長說:“好,你先跟我們去,等會我再向上級請示。”
方經理一拉史曉峰,小聲道:“我呢,我去哪裏?”
史曉峰稍一猶豫,說:“你還是去禦景酒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