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後一個電話
軍屬大院中聽到槍聲,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史曉峰立刻扶媽媽進房休息。
陳隊長亮出警官證,對大院居民說:“警察辦案!”又對史曉峰說:“我要通知J市警方,把韓老五的屍體運走。”
史曉峰想起一事,趕緊說:“陳大哥先別打電話。警察來了,是不是要把韓老五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作為證據帶走?”
陳隊長道:“嗯,不錯。”
史曉峰說:“我想先搜搜他身上,看能不能找到與桑小媚有關的線索。”
其實他是想查出那個神秘的“雇主”到底是誰。韓老五和金胖子已死,桑小媚不知身在何方,能獲得的線索越來越少。
陳隊長稍一猶豫道:“好。”馬上疏散圍觀的居民,關上史家小院的院門,同史曉峰一起仔細檢查韓老五身上的物品。
全部翻查過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史曉峰失望之餘眼光落在一部手機上,忽然眼睛一亮,說:“查看韓老五的通話記錄!他最後撥出或接聽的電話號碼,必定有重大關係!”
陳隊長也剛想到這一點,讚道:“史兄弟心細如發,我早說過你是幹警察的料!”
史曉峰笑道:“嘿嘿,這是跟電影電視上學的。”
通話記錄顯示,韓老五最後撥出和接聽的為同一個號碼,在手機的電話簿中存儲為一個“蔣”字。
“蔣”?
陳隊長皺起眉頭,立刻用韓老五的手機回撥這個號碼,幾秒鍾後卻聽到:您所撥的號碼為空號……
史曉峰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陳隊長說:“想必這個人是用假身份證辦的一張卡,和韓老五最後一次聯係後,就把這個號碼注銷了。”
史曉峰又問:“這個人會是韓老五和金胖子的雇主嗎?”
陳隊長道:“極有可能。因為韓老五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所以在手機中儲存了他(她)的姓。史兄弟,你好好想想,可曾與姓蔣的人結仇?”
史曉峰苦苦思索半天,說:“別說結仇了,我連一個姓蔣的人都不認識。”
陳隊長出了一會神,說:“韓老五說殺不了你,殺你媽也是一樣,雇主照樣付酬金——那麽,這個雇主會不會是你媽的仇人呢?”
史曉峰跳了起來,說:“我去問媽媽!”陳隊長跟著他進去。
老媽聽他們講了來龍去脈,皺眉道:“我哪有什麽仇人?我生平不和別人結怨……姓蔣的,啊——”
她語氣忽變,臉上現出驚恐之色。陳隊長趕緊問:“您想到了什麽人?”
“沒,沒想到…我不認識姓蔣的……”老媽更是慌張。
陳隊長見她言不由衷,盡量語氣和緩地說:“這個殺手的雇主顯然和你們母子有仇,您知道什麽應該都告訴我。”
老媽忽然站起來,說:“對不起,警官,我…我身體不舒服,要休息……你快把那個死人弄走吧,我害怕!”
陳隊長歎息一聲,撥通一個電話,J市警方很快來人,把韓老五的屍體抬上車。
陳隊長也跟著上車,最後叮囑史曉峰:“如果你媽媽想起了什麽,盡快和我聯係。”史曉峰答應了。
等警車開走,史曉峰關上門,說:“媽,你剛才是不是沒對陳隊長說實話?你認識姓蔣的人,對不對?”
老媽又是一驚,顫聲道:“胡說,我不認識…你別問了……曉峰,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新月村長住嗎?我願意去,我們馬上就走,好不好?”
老媽本來猶豫不決,現在卻這樣急切,史曉峰心中疑惑更甚,說:“媽,你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老媽說:“我…我想起有人死在這院子裏就害怕,我再不敢住在這屋裏了……”
嗯,這話有道理!史曉峰說:“好吧,等我先回公司向伯父解釋清楚,再請幾天假,然後帶你去新月村。”
他想韓老五和金胖子已死,桑小媚和我化敵為友,再不會有人想要殺我們了。
老媽卻說:“我一天都等不得,幹脆…幹脆你把工作辭了,我們現在就去新月村,好不好?”
史曉峰一愣,媽媽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他怎麽也想不通。
“媽,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你怎麽會讓我辭職,你不是常說男兒應以事業為重嗎?”
媽媽欲說又止,似乎心情十分矛盾。
史曉峰煩了,大聲道:“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回公司了,也不去新月村了!”
媽媽無奈,終於下了決心:“好,媽媽說實話……我確實認識一個姓蔣的人,我怕…怕她傷害你。”
史曉峰大喜,終於要揭開真相了,立刻追問:“他(她)是誰?”他不知道媽媽嘴裏的這個他(她),是男人還是女人。
媽媽遲疑了一會道:“她是你堂伯父的夫人,蔣太太。”
史曉峰“唉呀”一聲,一拍腦袋,說:“我怎麽沒想到,邵總跟我說過,太夫人姓蔣!”
原來,大老板史雲天的妻子姓蔣,娘家極有勢力,而大老板又是出了名的懼內,紫桓國際人人皆知。因此,大家在背後管大老板的妻子不叫史太太,都叫蔣太太,或者尊稱為太夫人。
這下所有疑問迎刃而解了,果然還是和史天賜有關——他恨我,自己不方便出麵,就讓他媽媽去請殺手來對付我!
史曉峰越想越覺得有理,卻沒想到其中還有些疑點。
其一,史天賜殺他有理由,殺他的媽媽有什麽理由?
其二,三個殺手最開始並不想殺他,而是要阻止他見到大老板,這又是為什麽?
此刻他心裏隻想到:史天賜啊史天賜,你居然還想殺我媽媽,實在太過分了!奶奶的,勞資要和你們娘倆鬥到底!
他主意打定,說:“媽,如果真是蔣太太請的殺手,我更要回公司,在伯父麵前當麵揭穿她!”
媽媽急道:“傻兒子,你拿的出證據嗎?你也說手機上的那個號碼已被注銷了……再說,是你和伯父親還是她和伯父親?伯父會相信你的話嗎?”
史曉峰一愣,說:“我不管,反正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我要和姓蔣的老太婆鬥到底!”
媽媽怒道:“你這臭小子,你要把媽媽氣死啊?她的權勢那麽大,你隻是你伯父的一個遠房侄兒,你鬥得過她嗎?”
史曉峰強辯:“媽,你替伯父想一想,他身邊有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他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我回到公司,時時在他身邊,說不定還可以暗中保護他!”
他沒想到自己硬扯的理由居然產生了說服力,媽媽歎口氣,說:“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回公司,媽媽也不攔你,但你時時都要提防蔣太太,有什麽不對馬上去找你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