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東豐城的潛規則
後來擔任了世界第一次大戰協約國聯合軍後期最高司令官的福熙將軍則幽默地說:我比庫羅巴特金的水準要高出一大截,但是,要我來麵對栗雲龍們,也難以避免全軍慘敗的悲劇,所以,法國人最好的做法不是馬上就研究一套戰勝中國人的法寶,而是要慎重的告誡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裏,不要和中國人交手,起碼五十年。
德國柏林。國防軍,參謀本部,首相府邸,也是一片歡騰,人們紛紛認為,自己盟友的勝利,就是自己的勝利,既然中國是德國的盟友,那麽俄羅斯的失敗就是一件令人滿意的結果。首相皮洛夫立刻給中國天津城發來賀喜的電報,祝賀中國人的偉大勝利,同時也不忘記說了一句,是中德兩國的共同勝利,因為,在戰役中,德國的柴油和汽油也發揮了絕對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波茨坦的夏季宮殿避暑的德國皇帝威廉二世欣喜若狂,他不是為中國人高興,而是為俄羅斯,德國最大的敵人之一的倒黴而興奮,德國最最擔心的是,在未來的國際戰爭裏,俄國和法國的東西夾擊,現在,沙皇俄國近百萬大軍在中國遭到了慘敗,如果聯係到去年夏天開始的戰爭,俄國人已經在中國損失了一百一十萬人左右,這對兵多將廣,幅員遼闊的俄羅斯來說,也是難以承擔的後果。俄國想要恢複起來,沒有二十年時間,斷然難以成就,所以,德國的周邊政治軍事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日本,東京,從天皇到首相,到各級政治家,官員,從屯紮在韓國的前線將領到後方的步兵軍校,乃至於一般的日本居民,都感到恐慌,在自己的身邊,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強大的鄰居,誰不發抖?更關鍵的是,這個鄰居在幾年剛經受了自己的欺負,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怎樣想的,會不會立刻就來收拾自己呢?
天皇下令,召開最高禦前會議,召集所有的重臣,商討中國滿洲事件帶來的東亞局勢的演變。
日本海軍則全體動員,迅速向朝鮮海灣前進,在黃海上出沒,目的不是要威嚇中國或者幹脆出兵替俄羅斯兄弟出氣,而是自我保護。
東鄉平八郎先生的海軍艦隊,呈現一字長蛇陣,橫貫在黃海上。
他們是太過驚恐了,其實,中國新軍沒有一隻海軍艦隻,(無法無天號除外)根本談不上對日本本土的威脅。
日本陸軍元帥大山岩命令日本新組建的鴨綠江軍團立即向朝鮮腹地撤退三百公裏,緊接著再撤退到平壤,漢城,以避免引起中國軍隊的注意和敵意,引發他們的攻擊行為。
山縣有朋首相和伊藤博文等大臣,向天皇建議,立即對華親善,派出公使向中國政府的滿洲勝利表示祝賀。
天皇非常不解,許多大臣和將領也表示反對,可是,山縣首相堅持,他認為,和中國的戰爭將來是不可避免的,在東亞的小小區域內,隻能有一個核心國家來領導世界的秩序,目前的情況,不是中國就是日本,所以,日本絕對不應該有幻想,可是,現在的情況表明,日本還遠不是中國的對手,日本最佳的方案是,韜光養晦。
在爭議和混亂中,日本政府居然恬不知恥地對華聲明,對於中俄兩國在滿洲地區的戰爭,日本深以為遺憾,不過,對於中國軍隊的出色表現,它表示滿意,同時,表示欣慰,因為,這畢竟是黃種人第一次戰勝了近代的西方人,為整個亞洲人民,樹立了光輝燦爛的榜樣。日本對中國政府的成就,表示熱烈的祝賀,同時,也表達了羨慕之意。也為在戰爭中因為國內的問題不能有效地援助,表示愧疚。
美國總統和國內的輿論,也是一片嘩然。
西奧多,羅斯福總統表示了震驚之意,也假惺惺地表示了,中俄兩國戰爭是人類曆史上的災難,美國人民表示痛苦和遺憾。美國國會的眾多議員們議論紛紛,要求美國加緊軍隊的建設,以備將來保衛國家,防禦中國的入侵。
美國人向來最八褂,所以,將中國人的軍事勝利視為威脅,還津津樂道歐洲即將在中國的侵略下崩潰的可怕景象。鼓動美國政治向軍事化方向發展,進一步利用在亞洲已經攫取的菲律賓等軍事基地為跳板,關注亞洲事務,中國事務。
不久,美國真的修改了法案,加大了軍事預算,極大地擴充了海陸軍。在三年之內,將陸軍由十三萬擴編至二十八萬,幾乎是以前的二點五倍。
意大利,奧匈帝國,這些歐洲的二流強大國家,一個個目瞪口呆,默不作聲。很謹慎地觀察著世界的動向風潮。
俄國,亂成一片,沙皇尼古拉二世在聽到了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沉默起來,先下令撤掉了庫羅巴特金的元帥軍銜,剝奪其一切軍事指揮權,接著,就發起了高燒,癱倒在床。
不管怎樣說,中國的國際地位,自此冉冉升起,成為事實上國際列強中的一員。
清清的小河裏,淺淺的水可以直接透視到河底的鵝卵石,一顆一顆,幹幹淨淨,千奇百怪,渾圓的,扁平的,大大小小的堆積在河底,襯托出大小的魚群往來穿梭,美麗非凡。
栗雲龍,中國新軍的最高統帥,世界奇跡的創造者,讓無數世界強人為之顫栗色變的始作俑者,正在安靜地握著一支木杆兒垂釣。
清風徐來,吹散了樹林間的暑氣,讓輝映在他身上的蔭影隨之搖晃。
青翠的山巒,小溪,樹林,野花盛開,要什麽有什麽,真是休閑享福的好地方,難怪栗雲龍這樣冷血撕殺的漢子,也賴著不肯走了。
河裏的魚看得分明,可是,要跳下去硬捉就大煞風景了,現在,戰事勝利,大局確定,還有什麽事情可以擔憂的呢?數月來的疲憊,擔憂,都在幾天前的俄軍的崩潰潮水中傾瀉而盡,現在,他有的是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有的是對美好生活的追求。
軍服,帽子,還有手槍,子彈帶,都在邊上的一片草叢裏擱著,戰馬噗噗地趵著蹄子,時而低下頭去啃吃青草,也許是青草太多太鮮嫩,就如同滿目芳菲包圍的狼哥,反而無所適從了。
警衛員小黃跟隨他四個月了,槍法非常之好,是鄉下的獵戶出身,參軍入伍以後,勤學苦練,迅速成為一名標兵,一次栗雲龍視察連隊,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特別膽大,槍法賊好,就提拔了他,當時,聽說要給栗軍長當警衛,可把他給樂壞了。
警衛員還有三人,不過,這次栗雲龍本來誰也不想帶的,小黃太粘人,偷偷跟了出來。
“喂,小黃,來,看看我釣的魚!”魚咬鉤兒了。半斤重的草魚歡快地跳躍著,被栗雲龍抓在手裏,還一直不停地掙紮。
小黃過來看了看,“軍長厲害。”
“光厲害?還有什麽別的感想呢?”栗雲龍為難他。
“軍長,在這裏釣魚,實在沒意思。”
“為什麽?”
“你看,魚太多了,滿河都是魚,隨便甩一鉤兒就能砸死一條呢。”
“你瞎扯蛋,要是你有本事,就來給咱釣兩尾來。”
“好啊。”
小黃果然有本事,不大會兒就釣上來三條斤把重的,喜得栗雲龍連連誇獎。他說:“要不你繼續釣,等會兒咱就在這裏燒了吃。”
小黃得意洋洋地說保證多釣幾條。
栗雲龍決定去樹林裏搗鼓點兒蘑菇什麽的鮮嫩野菜,蘑菇燉魚是他拿手的一道好菜,他騎上馬,往樹林間鑽去,稀疏的樹林裏樹木高大挺拔,經過昨天的雨水清洗,潮濕中彌漫出清新的泥土氣息和特有草葉的芬芳,令人陶醉。
樹林間的蘑菇並不好找,他隻好退而求其次,尋找野蔥野蒜,為了找到多點兒的,他驅趕戰馬沿著小河往樹林的深處去,一直走了大約一裏多路。
路艱難了,他慢慢地尋著路走,忽然,聽到前麵樹林間有女子的聲音在說話。
那聲音很清脆而且不是一個。她們說著笑著,非常活潑歡快,還撩起嘩嘩的水聲,肯定是互相潑撩戲水呢。
老實說,栗雲龍那時的心情非常矛盾,心裏癢癢的非常想看個究竟,可是,將軍的榮譽又使他止步不前,最後,好奇心超越了榮譽感,他決心看個究竟。
將馬拴在一棵樹上,他挎著手槍和馬刀悄悄地鑽進了樹林邊緣的灌木叢裏,河裏沒有什麽,人聲在前麵呢。
他撥著草叢,鑽過去,走了約一百多米,前麵忽然豁然開朗,河水開闊成一個小小的湖泊,湛藍色的湖水和天空的顏色連為一體,水波輕輕蕩漾,簡直美不勝收。
更美的是,湖泊中,有三個年輕的姑娘隻穿了件輕薄的內褲就在河裏洗澡,她們有時站在齊腰身的水裏撩水清理肩膀,清洗臉龐,有時雙臂一並,魚兒一樣撲入水中穿梭,雪白細膩的皮膚鮮嫩水靈,優美的線條勾勒出發育成熟的身材,簡直是觸目驚心。
栗雲龍不由得抿了抿幹渴的嘴唇,咽喉裏一陣津液潛滋暗長。
電流,撞擊著他的意誌,火苗兒在心頭熊熊燃燒。男人的本性象夏季的玉米苗一樣茁壯成長。
他有了家室,就是原遼寧將軍增祺家的“臨時”養女,一個在權貴之家經過熏陶教化的小家碧玉,雖然是丫鬟,栗雲龍卻沒有在意,隻是增祺將軍赤裸裸的政治婚姻強迫給他的感覺很不妙,不過,他到底是男人,沒有抗過當天夜裏人家姑娘的主動委身。當時也是幹柴烈火,燒了個一塌糊塗,好了個天翻地覆。而且,她已經在大戰之前,從奉天派人傳來消息,說給他生了個兒子。
媳婦,兒子,距離他都是那麽遙遠,軍政要事纏身,身不由己,天倫之樂難以享受,寂寞啊。
到了他這樣的年齡,早已沒有了任何浪漫的樂趣,婚姻也看得極為現實,不久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各拿出一件東西湊和找些樂子?愛情?去!
男人不流氓,那是不正常。
栗雲龍張口結舌,在樹林灌木叢裏偷偷地觀賞著,心裏給自己開脫:“這有什麽?人體藝術欣賞嘛。動機和結果之間是不能劃等號的。”
他大約觀賞了近二十分鍾,流連忘返,沉緬其中而不能自拔。
也許是這地方很少人來,三個姑娘非常大膽,幾乎是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身材和皮膚,“大姐,你的這個沒有二姐大呀。”“呸,死妮子,看我不割你的狗舌頭!”
姐不姐的,她們三人的長相有很相似的地方,難道是同胞姐妹?哦,對了,那邊河岸五六十米處,有三座草屋,該是她們的家了吧?
就在他準備返回時,忽然聽到了附近的草叢裏有輕微的撥動和行走的聲音。
栗雲龍非常敏感,急忙停下來觀察,將手槍把在手裏,遲疑了三兩分鍾,沒有見動靜,正疑惑間,一隻小野兔唰地一聲竄出了草叢,飛逃出去了。
“我的娘哦,”栗雲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悄悄地潛行。走出約五十裏,他擦著臉上的汗,長長噓了一口氣:“人真不能做虧心事兒啊。”
砰!一聲槍響!接著,又是一聲!
清脆的槍聲,回蕩在小河兩邊茂盛的草叢裏,也驚起了數十隻叫不上名字來的大鳥兒。
栗雲龍側兒傾聽那槍聲的餘音,立刻判斷出,就在自己的身後,在那三個姑娘洗澡的地方!
難道是她們的老爹或者哥哥打獵來了?還是。。。。。。
栗雲龍能夠聽到,這槍聲不是普通中國獵人的土製槍,而是俄國士兵使用的線膛步槍。難道,有俄國人來?
栗雲龍的心揪緊了。
這裏就是距離牡丹江城六十裏的一個小丘陵的溝壑裏,順便帶領軍隊追逐俄軍後尾的中國新軍,就在此地駐紮,栗雲龍的軍部,也紮到了牡丹江城裏。
很有可能是,俄國潰散的兵。
栗雲龍悄悄地打開了手槍的機頭,潛伏回來,沒走多遠,就聽小小的湖泊裏,三個姑娘驚恐不安地哭泣聲,他飛快又謹慎地鑽在灌木叢中,來到了附近。
在湖泊的周圍,已經站了九個身材高大,衣服零亂不整的俄國兵,正端著步槍瞄準著三個姑娘,其中五個站在那邊,呈兩個方向包圍了姑娘。
三個姑娘縮在河水裏不敢動,她們很明顯已經看清了這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是人所皆知的外國毛子,可是,人家手裏有槍,自己連衣服也沒有穿,怎麽跑?
“你們走開!走開!快走開!”
“哈哈哈哈,三個媽達姆,你們好漂亮!哈哈!”
“快上來!要不,我們開槍了!”說著,一個家夥又開了一槍。
那俄兵的臉上被狠狠地一個巴掌打了上去,毆打者生氣地吼著快如機槍的俄語,那意思很明顯,是在責備這家夥不該胡亂開槍。他們肯定是擔心周圍有中國軍隊。
這九個家夥一個個膀大腰圓,身強力壯,要是隨便來一個,栗雲龍都不是對手,可是,現在可不是那個野蠻的年代了。熱兵器啊。
不過,栗雲龍非常地後悔,自己怎麽這樣大意?居然一個人出來了,要是剛才遭遇了幾個毛子兵,那就危險了!
現在,這三個姑娘怎樣救援呢?一個人對付九個俄國兵?真是異想天開了!
栗雲龍在緊張地思索著,將手槍瞄準了一個家夥,認真地研究著萬不得以的時候的戰術。
他是老坦克兵出身,懂得火力的重要性,而對單兵的格殺並不在行。現在,要單獨麵對這麽多的敵人,怎麽樣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呢?
最佳效果就是驅逐俄國兵,拯救了三個姑娘,同時,還要自己全身而退,毫毛無傷。
苦笑著搖搖頭,他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
對麵有兩個俄軍將步槍一扔就跳進了水裏,河麵被踐踏得浪花翻騰,發出了更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