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八章,慶安伏擊戰
王鋼趁著這機會,彎腰撿起地上的步槍,迅速前舉,嗨!捅進了俄國巨漢的大腿間的要害部門。
一顆子彈擊中了王鋼的左胳膊,鮮血噴射,而且,在劇痛傳來的同時,胳膊軟了一下,就耷啦著垂下,和本來舉起的肘部方向形成了異樣的不協調角度。
斷臂了的王鋼拚進全身力氣,以右手的力量,將刺刀送進那個滿身是毛,膀大腰圓,健壯得好象是狗熊一樣的家夥的身體深處。然後堅持著攪拌,斜捅橫搗,再猛然間抽出來。
那個家夥的傷口肯定傷到了腿部的大動脈,要不,不會有這樣速度的失血,帶著一杆步槍的十數斤重量,那家夥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襠部,初秋季節輕薄的褲子對止血沒有任何意義。他狂嚎著向後撤腿,奔出十數步,體力不支倒地。
王鋼沒有能繼續進行戰鬥,失去了一隻手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單臂持槍的他被迅速衝上來的一群俄國人包圍,棍棒齊飛,槍刺亂捅,眨眼之間,他就被打倒在地上。
俄國人的棍棒一直沒有停歇,足足持續了兩分鍾,至少百十根棍子打在他的身上,開始還是痛,到後來,除了噗噗的打擊聲,他幾乎沒有了感覺。
“死了,就這樣死了!”本能使他還沉浸在先前就刺激著神經中樞的清晰痛苦裏,他不由自主地呼喊著:“啊,啊!哈!”腦袋還能躲避棍棒,但是,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移動的可能。
“不要打死他!”一個中年人將棍棒一橫,攔截了眾人的棍棒,“這樣太便宜中國人了!”
“是啊,太便宜他了!”
“可是,那怎麽辦呢?”一個年輕人問。
“慢慢地弄死他!”
劉雨昏迷了過去,好象自己的靈魂在洶湧澎湃的海洋上飛翔,輕盈地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朦朧麻木,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最後,在一陣冬天般寒冷的液體籠罩下,他蘇醒了。
他的眼前,逐漸明亮清晰,看見了的地域也逐漸擴大,最後是整個視野的充滿。
在鎮子的外麵,城牆的附近,東門的一片溝壑前,那裏生長著十幾棵巨粗的白樺,粗獷的樹匹翻卷著,露出裏麵深深的內容,猙獰而恐怖,顯示出歲月無情的嘴臉。
二十幾個中國兵被捆綁在樹上,最粗的樹上能捆綁兩人到三人,劉雨很幸運的是個人獨處,“單間兒”。肩膀上,胸膛上,肚子裏,大腿上,腳踝,全部用白色的粗繩捆綁了,紮在樹上,連一絲鬆動的縫隙也沒有。
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劇烈疼痛。好象被架在烈火上焚燒。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有些地方的感覺更糟糕,好象一群螞蟻在那裏瘋狂地撕咬。
“這一輩子真的完了!”劉雨將嘴唇咬出了血,才勉強使痛楚的神經不再那麽強烈地打攪自己的思維。
王鋼被綁在對麵的一棵樹上,在劉雨的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喂,哥兒們,你好啊。”王鋼笑嘻嘻地說,
“老哥,你也好!”劉雨的眼淚唰一聲就下來了,
“哭啥哩?哈哈哈,看看,你終於軟了吧?”王鋼大笑。
王鋼的身體很怪異地焊接在樹上,雙腿雖然還在,可是,軟綿綿地隨著褲子的擺動而擺動,沒有了任何的筋骨和控製力。
不用說,他的雙腿已經被打斷了。可能是粉碎性骨折。
劉雨的脖子還能動,頑強地扭轉時,牽扯了身體的各處,藤得鑽心。
從鎮子的東門出來,不到二裏就是一大片白樺林,原始森林的邊緣並沒有那麽多灌木叢遮掩,幹幹淨淨的很爽人,現在,對麵十三個中國士兵就被捆綁著吊在樹上,有幾個不省人事,顯然傷得極為嚴重,或許已經死了。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雙腿失去了控製,很多都在滴血,有兩個甚至隻有一條腿,另外一條不知所蹤。
看看這邊,還捆綁著八個人,也是昏迷不醒。
俄國人呢?怎麽不見一個呢?
正在疑惑間,隻見鎮子方向湧出了一條長龍,十幾分鍾以後,就到了跟前,是一隊俄羅斯人,全部騎在馬上,手持步槍和棍棒,押解著兩名中國新軍的士兵。士兵被繩子拴在馬尾巴後麵,隨著矯健的馬兒急劇地飛馳,士兵也被劇烈地拖拉著,不斷地,反複地撞擊在地麵上,有時是頭,有時是咬,有時是臀,當馬兒連續飛奔時,隨著繩索,士兵象秋風中的樹葉兒一樣飄逸著。
“好!”俄國人凶悍的斯拉夫人種的臉龐上,刻寫著不加遮掩的仇恨和狂妄,當馬兒上的俄國人忽然勒住了馬站住,使那中國被俘士兵劇烈地慣性前衝,甩到了馬的前麵直接撞到了一塊突起的幹硬土疙瘩上頭腦上爆炸出一團血花時,所有的跟隨者都哈哈大笑,臉上猙獰地扭曲著,大聲地鼓掌,有的人還借機喝了幾口伏特加酒。
“又來了!”從這邊樹林的腳下,閃現出二十幾個俄羅斯人,腰間插著刀,上衣沒有穿,顯露著雪白健壯的皮膚,肌肉,又帥氣又野蠻。
“喂,潘地,你的活兒又來了!”一個騎兵興奮地說。
“看在上帝的份上,隻要那家夥沒有被你拖死!”這個俄羅斯人愉快地朝前走去,觀察被甩出的牽引者。他用匕首割了繩索,一把抓住了中國兵的咽喉,將他提起來,仔細地端詳著:“嗯,還不錯,沒有事兒的,他馬上就會醒來的,我一定要讓他嚐嚐俄羅斯刑罰的厲害!”
用一個巨大的木桶裏的水,給這中國士兵澆灌了寒涼的河水,從樹林邊流淌的小河清澈見底,時而有魚群出沒。
所有的俄國人都賞心悅目地看著。
“嗨,潘地,不要讓大家失望啊!”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焦躁地催促說:“快些!我們都等不及了!”
“好嘞!”那個叫做潘地的家夥得意洋洋地將匕首含在嘴裏,“你們知道我是一個優秀的閹馬匠,可是,能夠在人身上玩,還真是頭一次啊。”
好幾個俄國人走上來,用河裏弄的水一桶桶地潑在那士兵的身上,不久,又有人將另外一名中國兵捆到了樹上。
“還是先弄斷了他的腿才好吧!”潘地建議。
“混蛋,潘地,你是不時怕了?”
“是啊,潘地,要知道,我可為了你下了一百盧布的大賭注呢!”
“潘地,快些吧,我也下注了,要是你自己沒有被割掉了彈丸,就快些!”
那個繳獲點點頭,手持匕首,凶相畢露地向樹上捆綁的新來戰士走去,那戰士已經蘇醒,有些迷惘地看著前來的俄國人,雖然知道俄國人不懷好意,可是,一時間,他還猜不透其用意。
潘地上來,用左手伸出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中國兵的臉上,還揪住其中一部分進行了掂量,獰笑著:“小子,你的肉很肥啊。和最健壯的小兒馬一個樣兒!”
不料,就在這時,那士兵突然彈起腿,踢到了潘地的小腹部。隨之而來的是,捆綁在他腿上的繩子鬆弛了。
潘地捂著自己的大肚喃慘叫一聲就倒地休息了。臉上,是巨大的汗珠,脖子上鼓起的青筋高得嚇人。
震驚過來的俄國人象一群瘋狂的野狗,將那士兵圍住,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又有人拿來了棍棒,喝開了眾人,一下一下地朝著那士兵的腿上打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