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八章,參謀總長曆險記
法西斯黨的建立,也不能夠阻止日本人對於戰爭死難者的哀傷和追悼。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裏,也就是中國軍隊在發動新進攻之前,日本舉國之中,上至於天皇,下至於田野村夫,都在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紀念著他們的親人。
哭聲,響徹雲霄,村村戴孝,家家舉哀,日本列島沉浸在巨大的哀傷之中,天皇停食三日,在皇宮門外的廣場上,再次舉行了悼念陣亡將士們的儀式。因為大山的要求,天皇宣布所有的陣亡者,包括曾經投降背叛了國家,並且被敵人殘忍地殺害了將士,其名字都進入靖國神社,宣布恢複兒玉等人名譽,不為別的,他們畢竟為了皇國的命運而戰死的。通過這種方式,日本竭力地試圖呼喚人民的戰鬥精神。
日本的這一切變化,都沒有逃過中國新軍的耳目,老實說,中國新軍在戰爭中的勝利,和間諜情報人員的貢獻實在是密不可分。
栗雲龍反而笑了:“中日兩國,不到科技發展經濟的聯係足夠的程度,就永遠不可能化解矛盾,大國之間的爭雄,地緣政治的衝突,不可調和。日本的戰力愈集中愈好。果真能夠一戰或者數戰而解決問題的話,實在幸運!”
如果日本人,天皇或者大山元帥能夠傾聽到這樣的聲音的話,或許會兩股戰戰,自己先“走”了,如果發現自己的思想和意圖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你還有機會嗎?
一九零五年,元月二十一日,天大寒冷,朔風強勁,鋒利如刀。
海鳥們都不見了,晴冷的氣流在周圍鼓蕩著風帆,龐大的第一艦隊正在對馬海峽裏遊弋,三十幾艘艦船,是帝國將近一半的海軍戰力了,在陸軍慘敗的情況下,海軍幾乎是日本唯一可以信賴的武力。大山元帥曾經在電話裏向東鄉大將一再叮囑:“切記,把可浪戰,中國軍隊十分狡猾,陰險,武器裝備的更新又層出不窮,隻要你們不胡亂尋釁,保持住艦隊的安全,就已經不錯了!”
大山元帥比東鄉,在海軍戰術戰略上的造詣不知道差了多少個級別,可是,在政治上的洞見,卻由不得要高出許多,難怪人家率先登頂成為元帥,盡管知道日本的局勢在軍事上已經核能難作為,元帥還是跳了出來,這樣,左右逢源,搞掉了對手,自己終於成為日本實際的統治者。
大山向東鄉大將表示,隻要他能夠保證海軍艦隊的安全,兩個月以後,他就向天皇請示,加封東鄉為海軍元帥!
東鄉自然歡欣鼓舞。
日軍的整體戰局,東鄉已經十分地悲觀了,不過,對於海軍在海峽中的地位和絕對作用,他還是自信的,中國軍隊覺得不能越雷池一步!
中國軍隊說死了,沒有航空母艦,所以,那些海參崴的艦隊,就不能大規模地出來作戰,一旦出來,遭遇了日本艦隊的話,日本的航空兵就會瘋狂出擊,將中國的艦隊打個稀巴爛的。
雖然東鄉大將沒有參加海參崴的兩次海戰,可是,從海參崴的戰鬥結果和陸軍在漢城一帶的戰鬥,就能預測出過程中的弊病所在。空軍!空軍的作用!
大將端詳著獵獵的軍旗,傾聽著海浪的翻滾喧嘩出來的聲音,心潮一時也難以平靜,十年前,他還是一名中級軍官的時候,大日本帝國何等地威風哦,將不可一世的大清帝國的軍隊殺得落花流水,一蹶不振。可是,短短的十年,時空又有怎樣戲劇性的變化,日本帝國又到了覆沒的邊緣。天照大神啊,難道日本人真的要倒黴了嗎?難道,中國新軍真的要成為亞洲和世界的主宰嗎?
他的眼前,又幻化出了第三艦隊在海參崴一帶戰敗覆沒的情景,具有很強想象力的大將,反複地回味著其中可能的情節。“日本海軍就是這樣被擊敗的?”
“大將,您在想什麽?”參謀長井上茂中將憂鬱地問,他的弟弟在黑木元帥的軍中,自然也在被俘和虐殺的行列。
“沒什麽,帝國的命運,就在你我的肩上。要好自珍重啊。”東鄉很關心地說。
“謝謝!”
穿著棉衣服的士兵在這艘戰列艦上跑動,鍛煉身體,更多的士兵則在相應的崗位上檢查維修,大將有著嚴格的要求,即使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也將艦隊上的官兵分成數撥來輪換休息。
井井有條的戰艦上,大炮,炮塔,前麵保障的鋼板,都塗著銀白色油漆,被士兵擦洗得幹幹淨淨,高出海麵很多的甲板,有著巨大的寬幅,密集的柵欄掩護,被冷風穿過,發出了輕微的呼嘯。
整個戰艦,就象一個身材魁梧,健壯有力的男人,揮舞著拳頭在海麵上,那種力量感和飛揚跋扈,舍我其誰的豪邁,真是令人鼓舞啊。
每每看到這裏,大將的心頭都是火辣辣的。好象他就是戰艦,戰艦就是他本人,兩個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一起,是他在大海上自由自在地翱翔。掠過海麵的喧囂,犁開那紋起的騷動的波浪,是快活的觸動。他能傾聽到水的溫度和柔滑。
“隻要我們用心,敵人是打不敗我們的,第一艦隊,永遠是勝利者!”身材不高的東鄉在說出這樣抒情的話時,心情異常激動,臉色紅潤,預示著他臉皮下的毛細血管裏洶湧澎湃的熱流。
井上茂中將也非常激動,對於中國新軍,這些凶惡的敵人,他們本能地憎恨,無他,唯敵國耳,日本民族狹窄而獨立的性情在其身上奔湧。四麵都是大海,和大陸遠遠地隔離開來,日本就是大海,大海就是日本。在大海裏,日本就是永恒的,不可阻擋的。
大將忽然笑了:“今天你喝茶了嗎?”
“喝了”中將一臉詫異。
“哦,沒關係,確實好喝,清國的茶我很喜歡。”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沉悶,壓抑,好象被什麽東西捂住了似的,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衝天而起的水柱,在北麵的一艘巡洋艦的中間部位爆發。
水柱巨大,有一米直徑,高可十餘米,另外還有小水柱三,在大柱周圍。
“什麽?”大加高目瞪口呆,井上茂中將瞠目結舌,更多的甲板上的士兵都傾聽到了聲音,還有的看到了奇觀,都驚呼著奔跑過來,互相問著。
“怎麽啦?”
“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