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巡行琉球
陸陸續續,中國新軍的遠征大軍開始從日本撤離了。
在東京的皇宮麵前,剛剛餞行而來的栗雲龍帶領大批的軍事將領,隨從,騎上了戰馬,向著海灣的港口奔去,日本天皇和鈴木首相等高官們,黑壓壓一大片揮舞著手臂,以為恭送。
因為當時的飛機續航能力很有限,所以,中國軍隻能以海上的船隊為主,白強雖然擔當了東洋鎮守軍的海軍司令,卻不得不實際上將全部的艦隊和民用船隻等,調集到各口岸,當時的三十餘艘中國軍艦,三百餘艘日本的,朝鮮的,各色輪船,甚至大型的帆船,都排成了隊列,等候在從青森到東京,再到四國,九州等地的中國,朝鮮聯軍。
碼頭上,一片繁忙興奮的躁動,中國朝鮮官兵們幸福地歡唱著,跳躍著:“啊哈,可以回國了!”
能夠以勝利者的姿態返回國內,向親人和村落炫耀自己的武功,是何其幸福的一件事情?
撤兵工作,持續著,源源不斷的船隊,從日本的各港口,向著朝鮮挺進,或者,直接向中國滿洲的遼東半島輾轉。
事情總是知易行難,執行力在要求麵前,總是顯得不足,在栗雲龍等人的大力督促下,用了兩個月時間,中國軍大部才撤離到了滿洲地區。而朝鮮軍的撤離,還需要一個月。
中國軍沒有向海參崴撤退,而是將全部的主力都撤向了遼東。其用意是十分明顯的。下一步,中國新軍麵臨的敵人可能內化,就是滿清政府了。所以,如何解決國內矛盾,將腐朽落後的滿清政府徹底地推翻,代換以嶄新的政府模式,製度模式,然後更新經濟,文化等一切方麵,促使中國富強,才是中國新軍麵臨的巨大問題,以滿洲一地區的近代化建設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不過,在轉移到內政處理和鬥爭的問題之前,中國新軍方麵,還做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那就是,接收台灣澎湖地區。
按照中國新軍和日本政府之間的《皇宮條約》及其附件,中國新軍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就派遣兵力到上述兩個地區,宣誓主權,恢複統治。可是,在所有的大軍盡在日本,國內兵力薄弱,頭重腳輕的危險軍事狀態下,是不合適的。栗雲龍首先撤軍。
段大鵬,孫武,徐竹,張德成,四個軍的相當部分,返回到了滿洲,而由白強艦隊的全部運力,迅速地組建遠征艦隊,從朝鮮將一直作為預備部隊休整的曹福田軍啟運,在一九九六年的元月十一日,向台灣島嶼進發。
根據最新的情況,曹福田軍沒有全部出動,隻是出動了一個師團,師團長叫做曹文正,可能是曹家的一個晚輩親戚,官路上照應得好,不過,戰功上也不弱,當下,曹文正師團一萬三千人,加六十輛坦克,三十架飛機,若幹騎兵,槍支彈藥一應物資等等,俱向台灣運動。
李完用要求出兵幫助的好意被婉言謝絕,栗雲龍說:“這是我們中國自己的事情。朝鮮軍沒有必要參與。”
但是,日本新軍和政府的協助請求卻被滿足了,當下,日本政府派遣了代替鈴木的準外相山城洪一,在通電要求台灣和澎湖列島的日本軍隊投降後,又不放心,親自帶領大批的官員,跟隨中國軍出征,而日本目前最高的軍事長官山下賀國大將,則親自帶領一個旅團的日本新軍,作為中國軍的協助,來到了台灣。
八天的時間以後,中國新軍的曹師團和日本新軍的山下部隊會師在日本的大隅諸島,那一帶,包括日本的種子島,屋久島等,隔著不寬的海峽與九州島嶼遙遙相望,又可以順延而下南方的海洋,直趨台灣。一路上,也可以充分地補給淡水和物資。
在上屋久海港裏,中日兩軍上岸休整了一天,然後補足煤炭和淡水,由於有山下將軍親自到來和日本的新任外相打著天皇和政府首相的名義,事情就好辦多了。日本當地的縣知事非常敬畏,上下一幫子人忙得雞飛狗跳,終於招待好了諸位大員。
於是,海軍艦隊在前,大量的運輸兵船在後,物資居最次,浩浩蕩蕩地向著南方的海洋前進,日本的前海軍成員雖然能夠生存在現在的很稀少了,可是,找幾個人充當向導還是能夠的。
南下的第一站是吐噶喇列島,北偏東走向的四個大島,數個小島嶼,長長地分布在湛藍色的海洋上,冬日半青的樹林覆蓋著島嶼的絕大部分,海鳥極多,附近的魚群也相當不少,風光不錯,讓所有的中國艦隊官兵和曹文正師團的官兵,都感受到了奇異的視覺大餐享受。
“日本的環境也挺不錯啊。”
“是啊不錯,小日本的地方不賴了,為什麽還整天價想著侵略咱呢?”
“貪心不足蛇吞象哦。”
“貪個屁,現在叫咱給滅了吧?”
“別亂說話,現在是中日和平友好了。”
“再友好他們日本人也是咱的跟屁蟲!”
艦隊很快就到了奄美大島,那是琉球島嶼,在日本稱之為衝繩的地方,這一島嶼,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狹長的群島,東北西南向居然兩千多裏。遠比人們想象得要大。
中國新軍的艦隊,在日本向導以及政治向導山城等人的協助下,迅速地南下,首先在奄美大島派遣了一個團登陸上岸,正式向當地的政府機關宣布了中國新軍和日本政府的決定。要求那裏的日本行政機關和人員,迅速自行撤離,解除一切職務。
“如果不能夠迅速地執行政府的指示,則政府將放任中國新軍和琉球本地的民眾對你們的懲罰!”山城外相的要求非常嚴厲。這才讓那些當了數十年土皇帝的日本官員斷了念想,又看到中國新軍士兵那虎視眈眈的樣子,才戰戰兢兢地,趕緊準備自己的東西溜號。
山城外相執行的力度不錯,得到了中國軍司令員白強的讚揚。“嗯啊,很好,很給力啊。”
“給力?”山城外相有些迷惑。
“嗯啊!給力!”白強沒有多解釋,心裏邪惡地說,就是給你老婆身上多使點兒力氣!
奄美大島上的風景也相當不錯,著名的城鎮是名瀨,人口數千。而整個島嶼的麵積接近一千平方公裏了,人口更多些,恐怕不止十萬。總之,遠比中國新軍和滿清中央政府想象得多。荒涼的地方有,但是,整體的開發已經在農業上取得了輝煌的成就。
一看見中國新軍來了,穿得花花綠綠的迷彩色,就把這裏的土人們嚇壞了,因為日本人對這裏長達三十年的殖民主義統治,實行殘酷的皇民化運動,在生活習慣和風俗等方麵,已經嚴重地被篡改。“快,快,妖魔鬼怪來了!”四散逃跑。
很快,這些人就知道了情況,他們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日本帝國已經崩潰,並且,被中國新軍打得體無完膚,整個帝國都投降了的事情,琉球人已經自由了,可以獨立了。
“班哉!嗨哈!”
“嗨哈!”島民們歡呼起來,並且,迅速地由以前的班哉轉為話自己的俗話。
一旦弄清了情況,島嶼上的事情就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本來那些戰戰兢兢的琉球人,突然暴跳起來,一改以前的恭順態度,轉為成為一群惡狼,大喊大叫著,從地上收拾起許多的棍棒板磚,向著那裏發傻的日本官員砸去,“打死這些壞蛋!打死他們!”“對,殺了這些壞東西!”
估計日本官員在島嶼上橫行霸道太久了,土著人敢怒不敢言也久了,積蓄太久的東西一旦爆發出來,就不可收拾。
許多老人則衝向中國新軍,一遍遍地呼喊著:“天朝大軍來了,天朝上國的大軍到了。”“天軍來了!”“大清國的軍隊來了!”
很多人趕緊回家找東西,不一會兒,就有酒,飯菜什麽的,一盆盆一籃籃堆滿了。
山城洪一等日本人看了,都覺得灰溜溜的,臉上黯然,那些起先還不肯離開的日本當地官員,則再也按捺不住恐懼,抱頭鼠竄。
從奄美島嶼出發南下,第二站是德之島,名字來源不詳,島嶼也不大,中國軍和日本官員照舊上岸進行宣示。要求日本行政人員迅速撤離,而由當地人自行組織政府機構,並且維持秩序。
再往南,是衝水良部島,與論島,伊平屋島,再接著才是著名的琉球本島。
在一群小島嶼的護衛下,衝繩島赫然而立。周圍碧波蕩漾,天高雲淡,冬日凜冽的寒風到了這裏,也好象減滅了許多。溫柔了許多。
島嶼上自北向南,大小城鎮依次是:邊戶,名護,那霸,其中,最著名的該是那霸了。對於白強司令員來說,具有更為重要的意義,這兒是現代某國家的軍事基地。
中國新軍出動了一個旅在島嶼上進行了長途跋涉的行軍,實際上是巡視,一個政治和軍事的宣言,意味著日本政府在那裏的殖民主義統治的終結,琉球人自己的自治發展的時代已經到來。
在島嶼上中國軍隊的行軍隊列,成為一個鮮明的標誌,更成為那些天島嶼上居民的節日。因為中國軍的行動比較緩慢,更多意義上是政治象征,所以,用了三天時間。前麵一直派遣人員進行宣傳,而那些從奄美大島上一直跟了來的琉球人,成為最佳的向導和宣傳員。
“快,中國新軍來了,他們是天朝的大軍啊。”
“對,他們就是天朝人。是來解救我們了,要我們獨立,攆走壞東西。”
“天朝?不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他們不是被皇國給打敗了嗎?”
照樣有人遲疑,發呆。
“你不懂得!現在,就連大日本帝國都投降了!”
“啊?”
於是,一群群的琉球人,開始從島嶼的各地向這裏奔來,那些天,島嶼行幾乎是萬人空巷,都要來瞻仰瞻仰天朝上國大軍的風采。別說中國新軍士兵,就是那一身奇怪的軍裝,都叫他們看呆了。“哦,這麽漂亮的衣服啊。”
當然了,新的冬裝已經發下,土褐色的軍裝雖然看著老舊了些,可是,因為棉衣的特殊質地,色彩,使官兵們顯得更有氣質,更加精悍了。
“不見天朝來人已經幾十年了!”很多老人看見了中國新軍,痛哭流涕。
中國新軍在夜間駐紮露宿,根本不騷擾當地百姓,也不進入任何的房屋,就那麽往地上一躺,鋪了攜帶的席子和被子,一排排一列列地躺著睡了。這讓所有的琉球人都感慨萬分。
“天朝的大軍就是厲害!”
“對啊,他們不象日本人,日本人多壞,他們多好。”
以威嚴的軍紀,震撼的步伐,中國新軍的島嶼大遊行,讓數十萬的琉球人見識了中國新軍的軍威。
“那是什麽東西?弓箭嗎?”
“不,也許是諸葛連弩!”
“胡說,那些東西啊?我也不知道,天朝來的東西,誰知道?反正,小日本是沒有滴。”
對巡視琉球,幫助本地人重新恢複民族自信,國家威嚴,栗雲龍做過專門的指示,要求重裝武器一定要張揚出來,於是,在中國軍隊的中間,就出現了一輛輛的坦克,轟鳴著往前緩慢地走,嚇得周圍的琉球人一個個花容失色。
“那是什麽?”
“天啦,誰知道,快跑!妖魔鬼怪來了!”
“別,你看,天朝的大軍都在走著呢,有他們在,我們就不怕!”
坦克,無疑是最吸引琉球人的眼球的東西,那種高昂的炮管,嶄新的烤漆,奇形怪狀和墩實的樣子,都讓他們一個個嘖嘖稱奇,當部隊停歇下來的時候,又怕又愛的琉球上就衝了上去,向中國新軍官兵請教那些東西的名字,“坦克!”
“坦克?”
“是啊。”
“它們怎樣養活的?吃什麽?是不是大象變化來的?要不,怎麽有那麽長的鼻子?”
“。。。。。。”中國新軍無語。
“這一定是大軍的戰象陣了!”
“軍爺,它們咬人不?”
“哦,軍爺,你們的棍棒怎麽這麽短啊?日本人的步槍那麽長,你們怎麽打敗了他們?”
中國軍士兵被人家揪著衝鋒槍熱情而天真爛漫地疑問,倒是不好意思挖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