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章,台北之夜
中國軍隊奮勇當先,一鼓作氣,迅速地趕上了混亂的,被坦克部隊堵截,又被飛機轟炸,先是中國飛機,後是日本飛機的糾纏,因為無序到姥姥家,速度不得不緩慢下來的日本軍隊,槍林彈雨,聲聲震撼。
同時,中國軍隊也展開了政治攻勢,用攜帶的大喇叭狂呼:“日本政府已經投降,天皇已經對中國新軍和解,你們的抵抗是無效的,是叛亂行為,趕快放下武器,放下武器,我軍保證優待俘虜!優待俘虜!”
“我是日本新軍山下賀國大將的步兵第一旅團第二團的一等兵枝南,日本確實已經投降,日本的官兵們,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日本已經失敗!已經失敗!”
“日本現任首相鈴木清秀,軍政部長山下賀國大將,嚴厲命令,所有駐守在台灣的日本國籍士兵,居民,立即放下武器!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小西利吉已經被日本政府正式解除了台灣總督職務,其指揮命令不再具有法律效率,任何官兵都不必聽從!”
這是中國新軍慣用的一套政治攻心戰術,也讓日本新軍采用了,中日兩國的混合政工幹部們,一個個享受著優厚的待遇-——騎著高頭大馬,手拿最新版本奉天造限量產的超級大喇叭,對著前麵呼喊,那富有穿透力的聲音,講解著事實,也廣告著自己的要求。
到後來,見前麵無法逃避的日軍開始頑抗,就連山下大將都急了,。親自搶過一把喇叭,對著前麵大喊:“我是山下,我是山下,日本現任的軍房長官,我以天皇的名義,日本政府的權威,要求你們,所有的日本國籍的士兵和其他戰鬥人員,立刻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開始的時候,政治公關戰術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日本殿後的部隊開始了反抗,而前麵的跑得更快,槍炮才是最高綱領。但是,追逐了十餘裏以後,日本軍隊就受到了相當影響,一是被中日兩國的新軍追上,大喇叭太多,喊得震天響,二是瘋狂馬拉鬆對於業餘愛好者及臨時抱佛腳的選手而言,在體力上已經達到了極限。結果,日本士兵不得不大批擱淺在台北地區城南的荒野地帶,或者莊稼地,或者道路上,或者隨便什麽樹林,竹園之類的非娛樂場所。
日本政工幹部們嫻熟流暢的語言,地地道道的宣傳,立刻就發揮了奇異的效果,而中國政工幹部們長期以來的訓練,也表現了相當高的素質,和日本人的語言風格難分伯仲,效果自然是大大地好。
中國軍隊追得太猛,特別是坦克和騎兵,速度比日本步兵而言,那是超好,超讚,再加上天然的身材弱勢條件,越來越多的日本官兵,開始蹲伏在地上,扔掉槍支彈藥,大口大口地喘息,抹汗,“丈量土地”,諸如此類的減壓運動。
“台灣同胞們,如果你混雜在日本叛軍之中,請立刻放下武器,舉手投降!不將被免於任何刑事追究和政治審查,你們是無辜的,是被日本叛軍挾持的人質,我們中國新軍充分地理解,放下武器吧!”
“所有台灣軍,本地的官兵,投降以後,將一律釋放!”
總之,中國新軍將一切的可能問題都想到了,要不,白強司令員也不至於在出兵之前,白白的耽誤了三天時間,被栗雲龍,政委,參謀長還有其他領導。,一再召集或者電話通知,告誡了他一千八百遍兒。
追,追,繼續追,一直追到敵人徹底崩潰投降為止。
這就是中國新軍的即時戰略原則。
白強親自騎馬,帶領一百餘名騎兵,向著前麵追擊,灰塵騰越,戰馬歡叫,鐵蹄聲聲,比海上顛簸爽得多了,對於有特種兵經曆的他而言,好象一接觸土地,就回到了熟悉的生活,有了信心和把握,那種狂熱和驚喜,是難以想象的。
“快,衝!衝到前麵去!”
一個小時以後,中國軍隊將四千多名日本軍隊攔截,兩個小時以後,再攔截下三千人,而三個小時以後,就在新的包圍圈兒裏,發現了不下一萬人的日本軍,中國先頭部隊除了稍稍壓迫下敵人,讓他們知道自己腹背遭受的危險,老老實實地趴窩等待著後續的中國步兵軍來收拾,就繼續前進。
中國空軍也竭盡全力,支持前方的追逐戰,幾乎全部的空軍都出動了,一百二十多架飛機,輪番出動,在日軍潰退的最前沿進行威懾,轟炸,掃射,盡量減緩其逃遁速度。
空中鳥瞰,那一大片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淺黃色濁流,在逐漸地減少著,收縮著,蔓延過台北的城市,再向南,越來越小,四分之三,三分之二,二分之一,四分之一。。。。。。遞減數列,無限地削弱下去。
在城市北端和城市中心最原始的戰區裏,這個令人發指的黃色幕布,到了城南,五十多裏以後,已經衰減成了很小的一塊,
“哈哈,都成尿片了!”
追擊,攔截,戰鬥,呼喊,再攔截。這就是中國軍的坦克兵和騎兵的主要任務。五個小時的奔走和戰鬥,除了少數的日軍快速部隊,如坦克軍,騎兵隊,能夠闖過中國飛機攔截的火網的以外,絕大多數已經被中國軍的快速反應部隊兜到了北麵。日軍全體陷入了重圍。
中國步兵軍加快速度,向前包圍,迂回,穿插,政治攻心和軍事打擊雙管齊下。地麵動作和空中威懾同時,讓手忙腳亂,暈頭轉向的日本殘兵敗將們東一下西一腳,不知如何是好。
更多的台灣新軍,也加入到了戰鬥中,先是那兩個補充團,約四千人,後來,有四五千台灣同胞的青壯年加入進來,再後來,周圍數十公裏的居民,都衝過來了,有的拿著菜刀,有的舉著鋤頭,有的操著棍棒,一個個意氣風發,耀武揚威。
槍炮聲,零零星星,稀稀落落,而戰場上數平方公裏之內的日本軍隊,已經象被非洲獅群包圍監視起來的角馬,無路可逃時,隻能拚命地往中間擁擠。
邊緣的日軍,不斷地瓦解著,崩潰著,坍塌著,投降了一批又一批,特別是台灣軍,一旦有人開了頭兒,大家都看到了希望,紛紛揚揚地衝出來,投降了。
戰鬥的激情沒了,代之以喊話,收繳武器,排隊,點名,走路,非常之無聊,約又三小時,徹底結束。
這一戰役,就是完整的台北戰役的過程,整整九個小時,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那時,天色已經黑了,冬季最寒冷的時候,就是位於亞熱帶圈內的台灣地區,都感到了漫漫長夜的威力,白天,顯得軟弱和短暫。
回到了台北市內的白強和曹文正,在蒼涼的夜幕中,匆匆忙忙劃分了防區,建立了各自的軍營,安置了部隊和戰俘。
當天,台北的城門,前半夜都沒有關閉,而城市的居民甚至周圍數十裏的台灣同胞也都沒有休息,沒有電燈,街道特別是城門附近,照樣燈火通明,台灣同胞舉著無數的鬆明火把,排列在街道的兩邊,歡迎中國新軍的凱旋,歡慶著台北城今天回歸祖國。
大隊的日本軍人,低著頭,匆匆忙忙地跟隨著前麵的人流走著,走著,一聲不吭,前不見首,後不見尾。有些傷兵,則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
夜風撲打著鬆明,讓這勝利的夜晚顯得格外美麗,鬆香陣陣,繚繞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白強,臨時司令部,急急忙忙的參謀軍官,工作人員,鋪開了軍事地圖,鋪設了電話線,打開了電台,擰亮了油燈芯。勝利之夜,讓所有的軍官在疲憊不堪之際,有著難以言狀的興奮。
“立刻給軍團長發電報。”
“給基隆港口的海軍艦隊發電報。”
“給幾位重要的單位,比如各軍的指揮部發報,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拿下了台北重鎮,勝利在望,不必他們牽掛了!”
“哦,小黃,你把咱們的酒取出來兩瓶,不,三瓶,五瓶!今天夜裏,我們要一醉,不,小小地慶祝一下。”
是夜,台北安瀾,戰場恍然不見,隻有那微微的硝煙氣息,還在微微的寒風中繚繞,伴隨著鬆明的馨香,當頭嫩黃的滿月清輝,有無限的詩情畫意。
“司令員!司令員!”一聲急促的呼喊,緊接著好幾聲紊亂的報告,讓睡意朦朧的白強從軍用地圖下的桌子上蘇醒,撩開勤務兵給他披上的薄被子,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進來!”
忽忽的油燈光芒裏,進來了三名軍官,也帶進來凜冽的寒氣。
“報告司令員!我們活捉了日本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小西。”軍官帶著自豪,得意,興奮地說。
白強恍然一驚,“哪裏?”
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軍官被帶了進來,因為軍帽被摘下,寒冷的刺激,他顯得格外萎瑣。一見白強,這人就啪地一個立正,將腳上的大皮靴子碰得瓜幾一聲響。
“你是日本駐守台灣的總督?”
“鄙人是直田信二,是日本駐守台灣的總督的副官。”
白強啞然失笑。幾個軍官也麵麵相覷。
“你們的總督大人呢?”
“他已經戰死了,被貴軍的飛機炸到了坦克,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