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舊事被提起
這聲音像是深夜的滾雷一般,幾乎是讓趙天真從睡夢中,被驚醒,她愣愣然的盯著趙純真好久,才說,“好。”
總算又開拍,林漫穿著趙純真的衣服別有一番風味,可趙純真穿上林漫的衣服,卻顯得十分不搭調,別扭至極。
索性都不露臉。
經過剛剛那麽一場,趙天真也不吭聲,就這麽站在攝像機後麵,靜靜地看著趙純真的表演。
一種異樣的情緒油然而生,剛剛的趙純真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個嗎?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趙純真在鏡頭前發光發亮,心中終究是高興,能做自己喜歡的事,能被承認,這是所有付出辛苦最美好的回報。
就在導演要喊cat的前片刻,林漫叫了停,趙天真看著在湖中瑟瑟發抖的趙純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尤其是看著林漫那麽一臉無辜的樣子,隻覺得心裏一陣怒火。
林漫也注意到了趙天真的慍怒目光,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那笑容裏滿是挑釁,幾乎是一瞬間就奪走了趙天真所有的理智。
可是她的動作又怎麽比得上薑卓文。
“給演員換衣服!”
接下來幾場都是如此,林漫借著身體的原因不停找茬,趙天真終究是忍不住了,攔在薑卓文麵前,“這條還不可以過麽?”
薑卓文本就因為林漫頻頻出錯,氣不能撒,如今來了個冤大頭,他又怎麽會放過,倏然站起身,“天真,你不能因為我否認了你的劇本,就故意來我們片場鬧事?”
這句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嘩然。
“趙天真?”
“就是那個奇葩編劇,寫不了影視,隻能去寫兒童的那個?”
“還能是誰?不就是眼前的這一個?真是丟臉喲!”
冰冷諷刺的話語好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她的心上,讓趙天真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趙純真自然在水中看到了這一切,顧不得腹部的疼痛,連忙跑到趙天真的麵前,抓住她的手,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姐姐在幫她,可她卻不想,這太丟人,讓她在劇組難堪。
“大家不要這樣啦!趙小姐現在可是蘇止的人,又怎麽會缺了機會?你們還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一聲略帶涼意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這本是日暮十分,讓人身上又添了幾分涼意。
是李粒佳。
可是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隻見林漫緩緩從她身後走了出來,沉魚落雁般的麵容,讓剛剛場內一片躁動的聲音瞬時安靜了下來。
她秀眉微微蹙著,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委屈到了極點,卻一直忍耐,就在大家心疼間,她倏地埋下頭,給大家重重的鞠了一個躬,“對不起,估計是我希望拍出一副好的作品,才讓趙小姐誤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罷,她又仰起頭來,盯著趙天真,眸中朦朧一片。
這樣的情況,這樣的表情,趙天真見過無數次,這是大家最討厭的蓮花,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做了什麽,不利的隻有她們,更是坐實了她們找茬的事實,畢竟,這的弱者永遠是林漫。
她緊咬著牙,準備就此算了,人群中卻突然傳來一聲冷笑,“聽說這趙編劇和男朋友一起設計了蘇止呢!”
“哇哦,蘇止好可憐!”
“怎麽純真有這樣的姐姐,真是造孽!”
周圍的竊竊私語讓趙天真臉上一陣紅,他們說的事實,可自己的事情也由不得他們來插手,正準備反攻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薑導,這條可以了吧,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收工。”
溫暖從她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低沉的嗓音,卻帶著說不出的安全感。
是程嘉倫。
趙天真猛地回頭,他正一臉柔笑的盯著自己,在日暮之中,竟帶著說不出的迷幻。
程嘉倫掃視了一圈四周,“我們是一個劇組就算是一家人了,我希望和睦相處,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程嘉倫的臉上依舊在溫柔的笑著,可語氣卻又涼得滲人,所有人立刻閉上了嘴。
趙純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看向程嘉倫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與感激,好像隻要有他在身邊,自己就可以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趙天真看著自己妹妹這副表情,心中像是抓住了什麽,卻又說不透,隻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先去換衣服吧,免得感冒了。”
隨即又朝程嘉倫重重的鞠了一下躬,“謝謝程先生。”
隨即便拖著趙純真走了,似乎並不想與他打交道。
趙純真雖也有千言萬語,可現在自己一副落湯雞的狀態,擔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趕緊跑了。
出來時,程嘉倫還在。
此時片場已經空無一人,他一個人靠在柱子上,抬頭看著遠處的天邊,那裏的雲層十分厚重,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意味。
趙天真一瞬間有些恍惚,她經常想不出劇本的時候,也喜歡這麽對這一片可以說是毫無美感的景物發呆。
程嘉倫眼底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恍惚間,她發現自己和他其實十分相似,難怪他能理解自己的劇本。
“姐?”趙純真發現姐姐從出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程嘉倫看,連忙在一旁輕輕戳了戳她。
趙天真瞬時回神,禮貌的頷了一下首,說道:“程先生,剛剛謝謝你,改日一傾請你吃飯。”
那一聲帶著見外的程先生,讓一旁的趙純真徹底安下心來。
“純真是我帶進來的,自然要多照顧,不能讓她受了委屈,今日的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
程嘉倫目光灼灼的盯了趙純真一眼,認真說道。
他的話,立即讓她的臉上瞬時湧上一抹緋紅,是害羞卻又不是單純的害羞,帶著深深淺淺的情愫。
當時的趙純真隻有滿心的歡喜,並沒有去仔細思考這背後可怕的真相。
若真的是想要護住自己,憑他憑他的身份,手下還有什麽人敢跟自己甩臉色?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無聲的放任,一點點催生著自己心中對於他們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