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為什麽要打她?

  珊卡一驚,心底直呼“好險”!

  妮卡那對好似無死角的精眸,警惕的巡視房間內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床上,珊卡這會動都不敢再動。妮卡又慢慢關上門,門外,對著保鏢低聲吩咐,“繼續找!他一定還在這幢樓內!”


  “是!”


  腳步聲漸遠。


  珊卡掀開被子,坐起來,後怕的拍拍胸口,“差點就被姐姐發現了!”


  帕湜站起身,掃一眼門口,“她不會再來了。”說完,徑自走到沙發前,躺在那裏,準備舒服的睡一覺。


  他那種篤定的口吻,令珊卡愈發起疑。帕湜對姐姐的了解,勝似自己,說他們不認識,誰信啊?再說了,姐姐一直都是副寵辱不驚的冷靜模樣,極少會對某事如此執著,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她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問題擾得她有點心神不寧,遂跳下來,來到沙發前,“喂,你……”


  盯著他的睡顏,珊卡的問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間。


  睡著的帕湜,卸下了陰鷙冷漠,十分安靜。臉上棱角分明,五官深刻,有點混血兒的立體感。看著看著,珊卡的雙腳生了根,移不了半分。順著他的臉龐,她的視線又蔓過他的喉結、胸膛……


  心倏爾又在加速,臉蛋燒得厲害,四周的空氣也變得有些稀薄。珊卡慌亂的退後兩步,捂著滾燙的臉,悄悄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到底是怎麽了?

  珊卡懊惱的捶了捶腦袋,扭身就往床邊走,忽然又停了下。回頭看看他,轉身又走向衣櫃,從裏麵取出薄毯,走過去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這才滿意的笑笑,爬到床上,舒服的睡下了。


  沙發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眸子,微涼的目光,掃過身上薄毯……


  這邊別墅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冷昱澤。


  “查到是什麽人了嗎?”他指間夾著香煙,冷聲問。


  對麵,彌尊回道:“從我們的人描述來看,很有可能是帕湜。”


  聽到“帕湜”兩字,冷昱澤身子一震,將煙撚進煙灰缸,轉過身來,俊顏冷意蔓延絲絲入扣,逐字逐句道:“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嗯!”彌尊自是知道帕湜的重要性。這大半年來,老板一直都在找他,因為他跟鬼門的人都一樣相信,找到了他,就能找到陶宛螢!


  珊卡醒來時,天色大亮,她趕緊跳下床,跑到沙發前。


  那裏,空無一人。他蓋過的薄毯已經整齊的疊好,擺放在那裏。


  怔怔的望著,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掠過珊卡的心底。她忙又跑到陽台,所有的防禦設備,都被解除,知道他不會有危險,她這才又悄悄心安了些。


  回到他睡過的沙發上,她輕輕坐下來,手撫著毯子,好像能感覺得到他留下的體溫。珊卡臉又一紅,觸電似的縮了回,甩了甩頭。


  她怎麽滿腦子都是他?她不可以忘記,他可是姐姐要抓的人呢!


  就在這時,門被人用力的推開。


  珊卡嚇了一跳,抬起頭,“姐姐?”


  妮卡陰沉著臉,幾步上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啪”地掌摑聲,響在房間中。


  珊卡捂著臉,腦子一片空白,怔愣著杵在原地,瞪大的眼睛裏有絲不可置信。她不明白,一向溫柔的姐姐,為什麽要打她?為什麽?!


  妮卡猛地抓起她的睡衣衣襟,將她扯到眼前,“昨晚,他是不是在你這裏?!”


  “姐姐……”珊卡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知道姐姐知道了帕湜的事,頓時,臉色一變,目光中流露出的一絲慌亂讓妮卡捕捉了個正著。


  “原來,真的是你!”她冷笑,抬手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直打得珊卡耳膜都在痛。她跌坐在沙發上,大眼睛裏噙著淚花,“姐姐,我不是故意這麽做的,他曾經救過宛螢,是宛螢的朋友,所以我……”


  妮卡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又是一把扯住她的長發,臉色鐵青,“昨晚,你們都做了什麽?說,做了什麽?”


  那有些猙獰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所謂親情,完全是一種純粹的嫉妒,身為女人的嫉妒。


  珊卡被這樣的姐姐嚇壞了,她不知所措的直搖頭,“沒有,什麽也沒有,他就在沙發上,早上起來後,就不見了。”


  妮卡殘酷的眸光漸漸收回,鬆開手,站直了身子,低眸瞅著她,態度雖然緩和了些,可聲音依然冷得無情,“那個人想要殺你,你知道嗎?”


  珊卡的眼淚凝在眸中,錯愕的望著她,脫口而出,“不可能的,姐姐,帕湜不可能會殺你的!”


  “帕湜?”妮卡眯緊雙眸,冷笑,“你連他的名字都知道了,還叫得這麽親熱?”


  “我跟他不熟的,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妮卡冷冷的掃過她一眼,隨即垂下頭,痛心疾首的說:“珊卡,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居然聯合外人來對付姐姐!”


  “姐姐,我沒有聯合外人!我沒有!”珊卡哭得無措。


  慢慢的,妮卡抬頭,望住她,目光之中懾出一抹精銳,“那好,隻要你發誓,以後,你都不許再接近那個危險的男人,我就相信你。”


  “好,我發誓!”珊卡立即舉起手發誓。


  聽到她的誓言,妮卡笑了,溫柔的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這才對嘛!珊卡,你要記得,這世上隻有我們姐妹二人相依為命,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背叛姐姐!否則,姐姐會很傷心的!”


  珊卡哽咽著,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我知道了,姐姐。”


  “好了,這幾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好好呆在家裏反省一下吧。”妮卡轉身就出了她的房間。


  珊卡坐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淚眸又落在旁邊的那張薄毯上,有幾絲眷戀浮蕩……


  最後,她硬生生將目光收回。


  妮卡走出來後,立即有人上前向她匯報,“妮卡小姐,彌尊來了。”


  她一挑眉,哼了聲,“消息倒快。”


  她帶著人走進客廳,迎麵就看到彌尊坐在那邊,“彌尊,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探望我們了?我還以為,爺爺過世後,你們這幫人早把我們姐妹忘了呢!”


  彌尊喝著紅茶,抬眸,“妮卡小姐,我沒空跟你繞彎子,咱們有話就直說吧。”


  妮卡坐在他對麵,明知他問的是什麽,臉上神情卻掩飾得滴水不漏,“哦?你想說什麽?”


  “帕湜。”彌尊盯緊她,“他在哪?”


  “嗬嗬,”妮卡笑了,“我知道你們一直都想找他,可是,他在哪我怎麽會知道?就算,我有自己的情報網,對於不相幹的人,我也絕不會浪費多餘的精力。”


  她將後話堵死,不給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的機會,可彌尊顯然是有備而來,即便她自揭底線,也不過就是冷笑幾聲,漫不經心的說:“妮卡小姐,你對舊情人未免也太不關心吧?”


  妮卡緩緩攏緊眉頭,笑容斂下,冷漠的掃視他,“彌尊,你想做冷昱澤的狗,我沒意見,可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全是我爺爺一手提拔的!就算他不在,這份恩情也足夠你還一輩子的了!”


  彌尊根本不為所動,犀利的視線直視她,“混黑道的講恩情,那就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我不是老板,你少拿這種沒用的東西來壓我!我還能坐在這裏,喝著茶,好聲好氣的問你,已經是看在將軍的麵上了!”


  妮卡擱在腿上的雙手,在一點點收緊,盡管胸口已要被怒火攻占,但清麗的臉龐卻依然不聲動色,冷淡的說:“你要找的人,已經逃走了。你也知道他是什麽人,我無能為力。想找他,你們自己抓去!以後,別再為這點小事過來打擾我們姐妹倆!”說完,起身就要走,彌尊卻叫住了她。


  “妮卡小姐,我呢,最後再私人給你一個忠告。做人應該有分寸,老板能留你們到現在,隻是念著將軍那點舊情,千萬別把後路給斷了。”


  妮卡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甲深深摳進了掌心,眸色一片深沉。


  “謝謝你的忠告。大家禮上往來,我也私人送你一句。”她扭回頭,微笑,“付出就要講究回報,尤其是混黑道的。你的呢?在哪裏?”


  半闔著的藍眸目送她離開,彌尊無意識的掀起唇畔,“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追魂當晚從達拉斯出發,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到達聖彼得堡。


  當他得知帕湜從昨晚就一直在將軍的別墅裏沒出來過,立即帶著一名當地助手趕去。帕湜是找到宛螢的關鍵,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汽車旅館,追魂開了個房間。進門後,直接推開窗戶,視線正好利於觀察。身後助手在桌上攤開一張地圖,詳細講解別墅內外的地形。


  追魂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突然有人敲門。


  兩人神情一凜,追魂掏出手槍,閃到門邊,朝助手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大步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是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追魂從門縫中看到他,一怔,忙閃身出來,“帕湜?”


  帕湜輕鬆自若的走進去,掃一眼桌上的地圖,笑了下,“想救我?”


  “你到外麵守著。”追魂對助手低聲說。


  “是!”


  房間內,隻剩下了追魂和帕湜兩人。追魂幾步過去,二話不說,一拳就揮了過去,帕湜眼角一掃,偏過身讓了開,搖了搖頭,聲音陰冷,“怎麽你們鬼門的人,對恩人的態度,都是這一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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