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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昔日藏歌

  吳昊正色道“方才道長問我師承,我本不想談及,但我家受息鬆道長大恩,如果沒有他,恐怕現如今藏歌門怕是人都不剩了。”


  赤雲道人聽到藏歌門,心中也是詫異萬分,這藏歌門早就銷聲匿跡,當年神秘少年挑戰藏歌門,之後殺了藏歌門一門三百多口,連當世名冠五大絕世高手的吳音找,也死在藏歌門手中,武林中人都認為這藏歌門怕是死絕了,當年在公孫家發生的紅楓林之戰,這藏歌門便是一個人都沒來。不過,倒也不是神秘少年將藏歌門趕盡殺絕,隻是後來藏歌門日薄西山,武林中便有惡徒登門興事,那藏歌門所剩的皆是老弱婦孺,哪有一戰之力?那一年中秋,一夥人闖進了藏歌門,領頭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四刹門的小頭目王擒虎。


  中秋佳節,萬家賞月。藏歌門裏,卻沒有一絲歡愉之情,門主吳律一臉凝重,帶著門中僅剩的三十幾人,祭拜死去的藏歌亡魂。偌大的藏歌門,多少樓台皆空,就連藏歌門放置曲譜心法的韻曲樓,也不知是誰燒掉了,終是前來生事的人太多,記不清到底是哪一波哪一夥,武林中好事之人多如牛毛,都來拾掇拾掇藏歌門,以立聲威。


  藏歌門裏門徒跑的跑逃的逃,有對本門忠心不二的,也在無數次的爭鬥中戰死,吳音找死後,其子吳律成了門主,與姐姐吳映弟弟吳拙一起,三人苦苦支撐藏歌門,算上他們三個,當時藏歌門能有點戰力的,也就三四十人,再算上家眷,攏共不過百人,當年數千弟子的藏歌門,已然不複存在。


  門主吳律本打算帶著門中所有人搬遷,但這百餘人安置起來倒也麻煩,所以也就遲遲沒有動身,中秋節這天,王擒虎帶著兩三百人烏泱泱的趕到藏歌門。


  吳律見藏歌門又被圍住,心中一片悵然。那王擒虎當時還沒有入了四刹門,而是自己靠著嘴皮子和手上的虎爪功,拉攏了一批潑皮無賴成立了威虎幫,這威虎幫說是武林幫派,其實更像是山匪強盜,到處奸淫擄掠,為非作歹,終是膽子越來越大,敢到藏歌門生事。


  王擒虎兩撇八字胡軟塌塌的掛在嘴角,一手撚著胡子,一手抻在衣襟裏,嘴上似笑非笑道“今日我威虎幫路過此地,見這地方不小,給我威虎幫當地盤再好不過,我問問你,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吳律知道這些烏合之眾是來找事,冷冷道“滾,哪裏來的野匪山盜,到這裏撒野?”


  吳拙性格火爆更是開口罵道“狗東西,趕緊帶著人滾蛋!”


  王擒虎臉上譏笑更甚“怎麽剛一上來就罵人呢?我威虎幫個個虎虎生威,怎麽放你嘴裏就成了狗東西?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你這地方賣不賣?”


  吳律哪能不知王擒虎的意思,隻是對方人多勢眾,當即壓了心中怒氣“各位好漢,今日是我藏歌門祭拜先人的日子,還請各位回去吧。”


  誰知王擒虎哈哈大笑“我說這裏是哪裏呢?怎地這樓台如此好大,原來是他娘的藏歌門啊,當年一個二門三大家,這藏歌門排在第二,怎麽現在就你們幾個蔫貨在這裏,你們門主吳音找呢?讓他出來。”


  吳音找死在神秘少年手裏,這事武林中人盡皆知,這王擒虎故意裝瘋賣傻,顯然是在故意找茬,言語中滿是惡意,臉上滿是譏諷。王擒虎言罷,這威虎幫幫眾笑的前仰後合,紛紛附和道“讓吳音找那個老狗出來!”“老家夥出來還不把你嚇死!人家現在在墳地裏躺著呢。”


  吳律牙冠緊咬,吳拙更是抓著身邊一個威虎幫幫眾的領口,舉拳要打。


  這時一位女子從吳律背後走出,這威虎幫本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個個貪財好色,見人群中走出來一位絕美女子,當即便住了口。那女子就是吳音找的女兒,吳律的姐姐吳映。


  吳映不想藏歌門再有死傷,當即喝住吳拙,繼而對王擒虎說道“敢問您高姓大名?”


  王擒虎一臉淫笑“美女,你這是這藏歌門的嗎?既然您問了,哥哥哪能不告訴美人兒,哥哥威虎幫幫主王擒虎,你這藏歌門一天不如一天,不如跟著哥哥,做個威虎幫幫主夫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吳映微微一笑“王幫主說笑了,今日貴幫到我藏歌門中,我們本應盡地主之誼,招待各位,不巧今日是我藏歌祭奠先人的日子,還望王幫主見諒,帶著兄弟們先行離開,改日再來我門中,我們必款待各位。”


  王擒虎道“既然美人兒都開口了,哥哥可不能不給麵子,大家說是不是?”一時間威虎幫幫眾哄然大笑。


  王擒虎突然收住笑容,冷冷道“可哥哥們過來不是做客的,是來買你藏歌門的!”


  吳律吳拙已然按捺不住,恨不得一拳打在王擒虎的臉上,吳映顯然比兩個弟弟沉得住氣,還是笑著說道“不知王幫主這話從何說起?我藏歌門哪能賣?”


  王擒虎道“你藏歌門現在就這寥寥不過百人,其中一半兒都是婦孺,住不了這麽多房子,不如賣給我威虎幫,你覺得如何?”


  吳映知道這王擒虎帶著幫中弟子過來,哪會憑借自己一兩句話便離開,隻得再周旋“那王幫主說,要出多少買我藏歌門?”


  王擒虎眉頭一皺,兩隻手指仍舊撚著胡須“嗯,那得讓我想上一想。有了!”說完另一隻抻在衣襟內的手在懷裏來回摸索,不一會便拿了出來,繼而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我準備出一顆皮垢,買你藏歌門一間房!”


  藏歌門眾人無不變色,這王擒虎顯然是在找茬,隻是吳家姐弟三人沒動手,也不好先出手,免得給王擒虎找到由頭發難。誰料威虎幫眾人也都寬衣解帶,這些人本就是各地潑皮,一個個吃的膀大腰圓,見幫主搓出油灰,也都有樣學樣,一時間這藏歌門裏,兩百多人紛紛將搓出的灰團扔向吳映。口中笑罵“爺爺這些夠不夠?買你三間!”


  “我買五間!”“我十天沒洗澡了,可以買十間。”


  笑罵聲中,吳拙忍無可忍抽出腰間軟劍,卷向身邊正在揉搓灰團的威虎幫幫眾,那幫眾反應不及,登時肚皮便被劃開,一時間鮮血裹著腸油流了出來。


  王擒虎嘴上帶笑,隻等藏歌門先忍不住“哎!你瞧瞧!怎麽動上手了?你們這麽待客,可別怪我不講情麵。”說完便雙手一揮,身後幫眾叫著嚷著奔向藏歌門眾人。


  藏歌門雖然元氣大傷,但吳律姐弟三人畢竟是吳音找的後人,自然是比威虎幫幫眾實力高上許多,三人紛紛出手,片刻之間威虎幫便重傷數十人。可王擒虎絲毫不心疼,這些人大了以再找,如果今日能挑了這藏歌門,他日威虎幫的名頭便是叫響了。眼見藏歌門但凡能動手的,都被威虎幫幫眾圍的是裏三層外三層,王擒虎便指了指站在遠處的幾十名藏歌門婦孺。跑沒影兒和一溜煙兒眼皮子活絡,一下便知道王擒虎的意思,當即帶了幾個人把這些婦孺盡數擒了。


  王擒虎見這些老弱婦孺脖頸處都架著長劍短刀,知道自己占盡上風,當即吼道“吳門主還不住手?”


  吳家姐弟三人見狀大驚失色,隻得止住身形。吳律吼道“王擒虎!你若圖我藏歌門樓宇,我給你便是,莫要傷我門人!”


  王擒虎哈哈大笑“我傷了怎麽樣?你能奈我何?”說完變手為爪狠狠的抓向近身處一個藏歌門老婦,那老婦吭了一聲,頸骨便折了,頭一歪沒了氣息。


  藏歌門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當即哭倒在地。王擒虎笑道“眼下你們幾個還不乖乖聽我的,把爺們兒伺候好了,說不定就放你們一馬!”


  吳家姐弟三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了計策。那王擒虎接言道“你藏歌門精通音律,今日正趕上八月十五中秋節,我威虎幫就在你這過節了,這院子裏正好賞月,你們幾個弄點兒曲子助興,若是我高興樂,便放了這些婦孺!”


  眼下藏歌門家眷悉數在威虎幫手中,方才打鬥王擒虎還未出手,實力如何未可知,雖然這威虎幫裏絕大多數都是酒囊飯袋,卻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吳映沒辦法,隻得依照王擒虎的要求。


  吳映取來古琴放置台上,宮、商、角、徵、羽、文、武七弦之音響起,吳映閉上眼睛,開口唱道“皓月嵌星盤,幽光灑世間,飄萍沉浮幾十載,離合悲歡。樓宇起高台,先人眠長山,莫道繁華轉眼逝,變化萬千……”,琴音如泣如訴,時而悠揚時而婉轉,直聽的藏歌門眾人心中無不動情。


  再看那威虎幫幫眾,哪懂得音律中所蘊含的悲情,個個兒眼睛盯著吳映,一雙雙眼睛帶著淫邪,女子麵色紅潤,眉宇間略帶愁容,更引得這幫粗野漢心中躁動不止。


  一曲唱罷,王擒虎撫掌大笑“美人兒唱的不錯。”邊說邊走,至來到吳映身邊,王擒虎伸手在吳映臉上摸了一把,而後將手放在鼻子前使勁一嗅“真香。”


  吳拙見狀連忙吼道“把你的髒手拿開!”王擒虎不怒反笑“好好好,你讓我拿開我便依你,隻是你得答應我,也給我來一首曲子!你們藏歌門不是個個能歌善舞嗎?”


  吳拙哪忍得住這般戲弄,也不管威虎幫手中人質,隻想幾招之內將王擒虎製住,當即一把軟劍如騰蛇一般,直逼王擒虎麵門,誰知王擒虎竟閃身躲過,口中仍舊笑道“我算是知道你們藏歌門怎麽倒的了?一個二個武功如此不濟,吳音找若是知道你們這些子孫後代全是草包,怕是要氣的掀棺材板兒了!”


  吳拙聽王擒虎公然侮辱自己的父親,將藏歌門最後一點尊嚴狠狠的踐踏,吳拙已然失去理智,軟劍劍花連抖,一時間周身皆是點點劍花,王擒虎冷哼一聲,彈地而起,不偏不倚一把抓住吳拙手腕“歇著吧!”話音未落,吳拙隻聽哢嚓一聲,便覺手腕劇痛,竟在王擒虎一抓之下,手腕便斷了,軟劍當啷啷掉在地上。


  王擒虎又飛起一腳,狠踹吳拙小腹,吳拙當即飛了出去,倒在地上起不來了。王擒虎將將軟劍拿在手裏,口中輕蔑道“花裏胡哨!”


  威虎幫幫眾見幫主兩招便把吳拙打敗,頓時歡聲雷動!再看藏歌門眾人個個咬牙切齒,卻再也沒人站出來。


  王擒虎一心想要立威,這藏歌門中,也就地上這個人有點血性,剩下的人要麽隱忍要麽恐懼,更是助長了王擒虎的囂張氣焰!


  那吳拙躺下地上不住呻吟,吳律連忙走上前去,將吳拙扶起來,不料吳拙一把將兄長胳膊甩開,口中怒道“枉你還是藏歌門門主,如今藏歌門如喪家之犬一般,任誰都能上來踹上幾腳!哪還有往日一點點的尊嚴,你這個門主不出頭,幹脆帶著我們賣唱!”


  吳律當即怔住,心中難過內疚油然而生,當年神秘少年血洗藏歌門時,自己剛開始修習本門武功,藏歌門心法獨具一格,是將真氣蘊含在樂器之中,由音律而動。吳音找去世時,自己這才初窺門徑,現如今自己當上了藏歌門門主,要說最拿手的,竟然是作曲填詞,一把笛子吹得悠揚婉轉,可偏偏在武學上稀鬆平常,弟弟吳拙的這番話,算是紮在心中的硬刺,一時間吳律竟說不出話來。


  王擒虎手持軟劍,一步步向吳拙走近,口中笑罵“你這人怎搞的像瘋狗一般,若是對我威虎幫如此,倒也不難理解,可對自己的門主也是如此,未免太忤逆了。”說完又對著吳律說道“你既然是門主,就要有個門主的樣子,我來教教你如何當這個老大,手底下的狗不聽話,就應該這麽做。”


  說完拎起吳拙的一隻腳,手中軟劍在吳拙腳上一劃,吳拙頓時痛苦嘶吼,王擒虎一劍下去,竟將吳拙腳筋挑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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