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捉對廝殺
死亦苦八門機演陣久攻不下,反倒是有些氣急敗壞,任你招式繁多,傀儡間配合得天衣無縫,赤雲道人的不動如山巋然不動,而在不動如山真氣籠罩下的吳昊,此時也緩過勁兒來,十分坦然地吹奏滌魔曲,音刃對著赤色真氣外的八門弟子源源不斷的衝去,到最後死亦苦不得不將弟子撤出,饒是如此,赤雲道人的不動如山沒化解不說,三名打頭陣的弟子周身已是傷痕累累。
赤雲道人嘴上帶笑“魔頭!你這傀儡術不過爾爾,若是沒有別的花樣,那道爺可就要走了!”
死亦苦氣憤已極,咬牙切齒喊道“好好好!是你這雜我的,我看你這龜殼還能撐得了幾時?”說完便操控起生門弟子直奔赤雲道人。
赤雲道人笑道“三名弟子都攻不進來,怎麽這會就上一個?莫不是你死亦苦累了?隻能擺弄一個人了?”不料話音未落,赤雲道人便收了笑容,受死亦苦操控的生門弟子使的是一個藥鼎,先前死亦苦在對陣裴書白時,就使過生門弟子,當時生門弟子用鼎中的黅土毒粉去攻裴書白,這黅土毒粉本是病公子悉心研製,毒性剛猛,隻要沾上,便會化為膿血,當時也叫巧合,這黅土毒粉沒攻別人,攻的偏偏是百毒加身的裴書白,裴書白在斑斕穀中,借體內驚蟬珠的功效,強行將斑斕穀中無數毒物的毒液悉數吸入體中,所以也就成了百毒不侵之軀,病公子研製的黅土毒粉雖然毒性猛烈,但對裴書白卻沒什麽用,死亦苦還當是自己帶的黅土毒粉失了效用,於是從頭至尾便沒再用第二次。直到公孫憶和裴書白下山許久之後,有一日死亦苦閑來無事,便偷偷綁了一名雪仙閣弟子,用雪仙閣弟子試了黅土毒粉,果然這雪仙閣弟子不一會便化成膿血,死亦苦這才知道自己帶的黅土毒粉藥效還在,雖不知道裴書白用了什麽手段,抵禦住了黅土毒粉的毒性,但好賴也算是知道了這黅土毒粉仍舊有用,自己八門機演陣中,生門弟子本就是占了最為重要的位置,黅土毒粉的作用不可謂不大,如今對上赤雲道人,久攻不下之後,死亦苦便操控生門弟子,迎頭前衝,根本不顧赤色真氣之下,嗖嗖飛出的音刃。
待到近前,生門弟子一把掏出懷中藥鼎,對著赤雲道人的不動如山真氣就是一撒,赤雲道人此時正在譏諷死亦苦,不料這黃色粉末剛一沾上不動如山真氣,便呲呲作響,一把黃色粉末瞬間將赤色真氣腐蝕了一大片。
赤雲道人心下大驚“這黃色粉末到底是何物?為何毒性如此厲害?想那斑斕穀中的五彩山瘴,自己還能抵禦一會,為何這黃粉隻一下便破了自己的不動如山真氣?”
赤雲道人正遲疑間,生門弟子又撒出了一把,登時又是漫天黃粉,將赤雲道人的赤色真氣籠罩,一時間赤雲道人外圍的不動如山真氣呲呲作響,先前偌大的一圈真氣,此時隻剩下周身一小片。生門弟子隻消再撒出一把黅土毒粉,便可徹底破了赤雲道人的不動如山。
死亦苦狂笑“你這烏龜失了龜殼,看你還能囂張幾時?”話音剛落,生門弟子再次撒出黅土毒粉,這一把毒粉頃刻間便籠在赤雲道人頭頂,赤雲道人打呼不妙,立馬變不動如山為雲憩鬆,身形頓時靈動起來,在黅土毒粉看看落下之時,拽起身後的吳昊便奔,可沒等走兩步,渾身血淋淋的傷門弟子揮動巨木梁,堵住了赤雲道人的退路,赤雲道人也是發了狠,拚著自己中毒,也要先結果了眼前這個使木梁的弟子,吳昊見赤雲道人上了頭,趕緊吹奏“日暮曲”,一麵音牆若隱若現,將身後的漫天毒粉悉數吹散,之後便對赤雲道人說道“道長,毒粉已被我擋住,你全力撕開包圍,看看能不能衝出去。”、
赤雲道人聞言一振,本以為自己即便是將持木梁的傷門弟子擊潰,後背也要中毒,耳聽得吳昊說話,便不再顧慮,揮起一拳重重的擊在傷門弟子胸口,傷門弟子肋骨嘎巴嘎巴斷裂,一口鮮血噴將出來,手裏的木梁也抱不住,呼嘯著奔雪仙閣弟子砸去,那些雪仙閣弟子本就站的遠,根本不會想到會有木梁飛來,哪裏有人反應得了,這一木梁落下來,少說得有十幾名雪仙閣弟子遭殃,章寒落哪裏會讓弟子被木梁砸死,當即雙手高高舉起,對著飛來的木梁就是一招萬物蕭,木梁嘩啦啦的在半空中結成冰柱,待到近前便碎成一地冰渣。雪仙閣弟子紛紛看向章寒落,章寒落卻始終盯著場中局勢,隻輕輕的對弟子們言道“一會若是動起手來,你們便按我之前說的辦。”
死亦苦見傷門弟子被赤雲道人一拳了結,心中怒極,一場公孫憶,一場赤雲道人,這倆人可以說將八門機演陣的弟子殺了一半,雖然對死亦苦來說,根本沒傷到根基,但死亦苦已經忍無可忍,生平大小戰鬥打了不少,能將他八門機演陣破壞成這般地步的幾乎沒有。
赤雲道人打死一名弟子,心中更生豪氣,本來還想憑借不動如山真氣跟死亦苦打消耗戰,此時破了毒粉,又破了傷門位,豈能不乘勝追擊?更何況藏歌門吳昊還在一旁助拳,二人配合起來,那也是進可攻退可守,近身肉搏遠距離消耗二者兼顧。於是赤雲道人變防守為主動進攻,直奔遠處的死亦苦。
死亦苦見赤雲道人奔自己而來,心道這雜毛欺人太甚,再也顧不得陣法,反正杜門弟子已經被藏歌門吳昊的音刃斬死,傷門弟子挨了一擊重拳吐血而亡,八門機演已經不成陣,於是死亦苦大喝一聲,將體內真氣悉數聚在雙手,同時操控六名弟子迎著赤雲道人,想要和赤雲道人來個對衝。其實這樣做死亦苦也是在冒險,他自己本就清楚,精密操控三名弟子配合,已經是自己的極限,此番同時操控六人,已然是強行施為,毫無配合可言。
赤雲道人見六名弟子擋在麵前,更是加緊腳步,不躲不閃直奔六人。
轟!
赤雲道人一頭衝進六人,雖是赤手空拳,對起攜帶兵刃的六名四刹門弟子仍舊是占著上風,人群中赤雲道人左衝右突,絲毫不露敗相,而一旁的吳昊更是遠遠相助,滌魔曲的音刃在最為關鍵的時候衝向八門弟子,眼見著休門弟子的分水雙刺就要紮中赤雲道人後背,一記音刃別卷向休門弟子手腕,死亦苦隻得將休門弟子拉開,如此一來,即便赤雲道人有顧不到的地方,也在吳昊的幫助下化險為夷。
赤雲道人和六人過了近百招,直打的天昏地暗,死亦苦見久攻不下,連忙將六名弟子撤回,赤雲道人也借機後躍調息,死亦苦陰沉著臉,看看身旁的八門弟子,此時這六人滿臉血汙,驚門弟子持刀的右手更是連連打顫,想必是用力過猛,肌肉已經撕裂。
死亦苦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太過輕敵,這赤雲道人已經很難對付,加上一個在邊上相助的藏歌門吳昊,顯然自己已成敗相,無奈之下,死亦苦隻得對章寒落喊道“章閣主,人都在你雪仙閣了,你這雪仙閣的閣主,就在這看熱鬧嗎?”
章寒落哪能不知道死亦苦言語深意,這是讓自己上前相助,於是隻得跳進戰圈,手中冰劍應聲而出,劍指吳昊道“小門主,你們二打一終歸占了便宜,即便是贏了死亦苦也不光彩,不如咱們二打二?也算的上公平,你雖然年紀比我小得多,但終歸是藏歌門的門主,便由我這雪仙閣的閣主和你對上幾招,也配得上你藏歌門門主的地位,也好讓我這個沒見過世麵的閣主開開眼界。”
章寒落話音剛落,冰劍一揮,數道冰刃直衝吳昊而來,吳昊見冰刃來襲,不敢怠慢,連忙吹奏滌魔曲,用音刃去迎冰刃,二者半空中撞在一起,冰刃瞬間炸裂,不料章寒落冰劍一抖,口中喊道“雪仙花!”那漫天碎冰兜頭一轉,奔著地上的吳昊便落,吳昊哪料得到碎開的冰刃竟化作無數小冰刃向自己卷來?根本來不及躲避,那無數冰刃便如落雨一般,吳昊閉緊雙眼,隻等自己被無數冰刃紮成螞蜂窩,不料耳聽得周身嘩啦啦作響,待再次睜眼時,卻見附近地麵上紮滿了冰刃,而自己站的地方卻無一片落下,心裏當即明白過來這雪仙閣的閣主再一次對自己放了水。一時間楞在那裏,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何打算。
死亦苦見章寒落和吳昊鬥在一起,便對赤雲道人說道“如今咱們公平了,一對一,誰也不占便宜。你我二人再戰一番。”
赤雲道人越打越暢快,自打從驚雷幫逃出來,自己就沒動過手,對於赤雲道人來說,若按時間來算,自己已經和公孫憶比上好幾次了,許久沒動手,手早就養了,再加上腰間的酒葫蘆早就空了,沒架打沒酒喝,赤雲道人早就閑得發慌,眼下這麽好的機會,赤雲道人更是直道暢快,耳聽得死亦苦又劃下道,當即回道“別到時候被我打的求饒!”
死亦苦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一會求饒的到底是誰?”說完便猱身而上,便奔便道“我見你腿腳功夫不錯,我便不用傀儡術,一拳一腳和你一戰!”
這死亦苦話說的有水平,不用傀儡術,那聽起來便是讓赤雲道人,其實自己的八門機演陣已然無用,不等回十方山再次休整,八門機演陣便無法施展,再刻意提出赤雲道人腿腳不錯,便是說我便攻你長處,讓你心服口服,其實死亦苦仗著自己穿著寒光寶甲,寒光寶甲對雪仙閣寒冰一脈的武功天生克製,對尋常武功也可抵禦大半,所以近身肉搏,對於穿著寒光寶甲的死亦苦來說,可謂是占盡了便宜。
章寒落武功遠高於吳昊,所以二人打鬥全然被章寒落把控,為了避免死亦苦聽到,便使招逼吳昊走位,一番過招下來,二人離死亦苦和赤雲道人越來越遠,章寒落耳中聽不清死亦苦和赤雲道人打鬥的聲音時,便使出一招冰牢,將吳昊束縛住,繼而化去手中冰劍,對吳昊說道“小門主,且罷手,我不想和你打,隻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為之,不知你明不明白?”
吳昊聞言一愣,心中不知章寒落到底是何目的,隻是盯著章寒落的臉並沒開口,章寒落心道,你不說話聽我說也好,於是接言道“此間事情太過複雜,我不能與那死亦苦撕破麵皮,麵子上還要過得去,今日你與赤雲道人和公孫晴,當速速離開為妙,若是能脫身,赤雲道人自會告訴你真相。”
吳昊仍舊不言,始終對章寒落的話將信將疑。章寒落見吳昊仍舊不開口,口中言道“一會我假意將你擊飛,把你往崖邊打,待你到崖邊時,你尋機脫身,赤雲道人那邊我再想法子。”
吳昊聽完這才開口“那晴兒姑娘呢?”
一語問出,章寒落也是一愣“是啊,公孫晴那姑娘呢?”不過情勢緊迫,章寒落也沒回答,隻是催促道“先別管了,你們能跑一個算一個。”話音剛落,章寒落右手輕抬,地上的寒冰鎖鏈登時拽起吳昊,章寒落淩空虛踹,對著吳昊胸前位置就是一腳,實際上吳昊是被寒冰鎖鏈拽得向後飛起,在外人看來,更像是章寒落一腳踢出,吳昊身子呼嘯著往崖邊飛,眼見得就要來到崖口,寒冰鎖鏈登時消散,吳昊在半空中吹響竹笛,團團音波在身下生成,在空中將吳昊身子扶正,隻待吳昊落地,便可翻身跳下山崖。。
章寒落想著做戲做全套,見吳昊要逃,口中怒道“你這小門主膽子太小,端的對不住藏歌門門主的名頭,打不過就想逃嗎?”說完便作勢去追。
眼見著就要成功,沒想到崖邊巨石之後,一人喊道“莫要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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