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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小心提防

  裴書白心頭狂跳,此時心中比和生不歡交手之時還要緊張,倒不是害怕身旁的赤雲道人,而是此人若不是赤雲道長,那道長到底去了哪裏?好在此時公孫憶已然瞧出不對勁,裴書白便知道師父心中有數,於是也不多言,隻等師父交代便可。


  公孫憶對赤雲道人方才一番話隻當沒聽見,一邊用手指透出真氣在裴書白背後寫字,一邊麵不改色朝眾人言道“既然之前咱們向前探了這麽遠仍是無果,也就沒必要再做無用之功,咱們這裏頭書白和寧兒真氣最為充沛,我有一法可試上一試。”這些話說完,在裴書白背後也將好寫完,裴書白感受真切,師父在其背後寫下的,正是這麽一句“且等最後一根冰火炬熄滅,出手製住赤雲。”


  裴書白朝著公孫憶點了點頭,口中道“徒兒知道了,還請師父示下。”


  公孫憶心領神會,便轉過頭去對著顧寧道“寧兒,書白,這甬道雖無盡頭,但倒是筆直一條,除了一開始那一處折彎,再沒彎轉,你倆真氣充沛,書白,你朝著一個方向出招,倘若這甬道真的是收尾相連,那真氣勢必從背後襲來,寧兒你切守住身後。”


  二人依照公孫憶交代的站好,裴書白一人在前,手臂平伸,手指朝著前方甬道,打開氣海之內的真氣匣,無鋒劍氣呼嘯而出,磅礴之勢當即激起一股罡風,隻見一道白光以迅雷之勢直衝前段,眨眼的功夫便沒入甬道黑暗之中,裴書白不敢泄氣,將真氣匣中的無鋒劍氣不住向指尖傳遞,那無鋒劍氣宛若長在裴書白手指尖一般,始終就沒斷過。


  眾人屏息凝神,死死盯著身後,顧寧更是嚴陣以待,裴書白的無鋒劍氣已是非同小可,萬一從背後襲來,那這些人可都當了靶子。然而許久之後,裴書白使出的無鋒劍氣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根本就沒從眾人身後襲來。


  公孫憶當即言道“書白,停下吧,可能咱們想錯了。”


  春景明有些不耐煩,困在這裏太久,情緒上難免焦躁“會不會是咱們想多了,說不定這甬道就是很長,畢竟這裏可是幻沙之海,沙漠廣袤,這試煉之地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吳昊搖頭道“既然不是什麽循環,那赤雲道長為何會在身後出現?這也不合常理。再說天機先生不也告訴我們,這裏是公輸派加以改造,之後魯盤親自操刀設計,總不能一進來就擺上這麽一個長甬道吧?”


  赤雲道人打斷吳昊“說不定還真就是一條長甬道,是咱們想多了。”


  吳昊瞧了瞧赤雲道人,便沒再開口,顧寧回到眾人身旁“公孫先生,方才書白朝著

  前頭出招,那我便朝著後頭,先不管我倆的招式能不能碰上,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您瞧如何?”


  公孫憶嗯了一聲,眼睛有意無意瞧著赤雲道人,嘴裏道“也是個法子,你們試試吧,隻不過都得留著點手,萬一這會兒真氣又能碰上了,可不能你倆先受傷。”


  二人再次應允,同時出手,一個朝前,一個朝後,裴書白仍是使出無鋒劍氣,顧寧則是選擇了三脈心法中,速度最快的驚雷真氣,一時間甬道內一白一紫兩道真氣呼嘯而出,煞是好看,隻不過眾人哪裏還有心思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景象。恨不得這甬道之中發生的什麽,哪怕是來些危險偷襲都比這平靜要舒服一些。


  和上次裴書白使出無鋒劍氣時一樣,裴書白、顧寧二人透出的真氣同樣是無影無蹤,連個聲響都沒反饋回來,眾人氣餒不已。


  公孫憶閉目沉思“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至少知道這甬道前頭沒有障礙,還真是個大直道。咱們好好想一想,就從咱們拐彎之後想,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咱們沒有注意到的。”


  顧寧心思細,當即言道“公孫先生,咱們拐進來之後差不多走了幾十步,身後光亮再透不進來,前頭一片漆黑之時,我點上了冰火炬,咱們在這裏逗留了片刻,便瞧見前頭若隱若現的影子,之後追那些影子差不多有走了半盞茶時間,赤雲道長便向前去追,咱們擔心赤雲道長遇險,又向前追了差不多丈餘,發現影子和道長都不見了,這才停下腳步商量對策,直到道長從咱們身後出現,就沒再向前。”


  裴書白接言道“之後就是咱們找循環點,前前後後的走來走去。”


  公孫憶忽然睜開眼睛“是了!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並不是這甬道長,而是甬道不止一條,咱們不過是在甬道之間來回走,隻是咱們察覺不出罷了!”


  眾人費解,公孫憶幹脆坐下,用手摸著地麵,口中道“興許這甬道本身就是一種機括,以什麽規律在緩慢移動,即便是我們坐在這裏,恐怕我們已經在動了,就好比咱們現在所處的這條甬道,在緩慢旋轉,而下一條甬道也在旋轉,這兩條甬道隻在某一處短暫相交,先前我們沿著一個方向走,一定觸發了機括,走到另一條甬道而不自知,那條甬道裏頭的布局,和第一條一模一樣,或是書白說的某種拓印之術,將第一條甬道裏頭的事物景象悉數拓印,並在極短時間內在後頭幾條甬道上複刻,咱們走來走去,不過是在幾條甬道內來回兜轉,故而才有了咱們沿著一個方向始終找不到頭的假象,隻是咱們以為向前,實際上也不知走了多少回頭路!”


  顧寧還是沒能明白,吳昊則明白了不少,當即抽出手中竹笛,捏住笛身中心處,一手臂為中軸,手指捏著笛子平轉了一圈,口中道“公孫先生,你的意思,這甬道是在這麽宣傳嗎?”


  公孫憶點了點頭,也拿出天機子手骨,在臨近吳昊竹笛的地方,也把手骨平轉起來,口中道“書白,你且用手指當做真人,在笛子上走,試試看。”暖才文學網

  裴書白也不遲疑,用手指在吳昊竹笛上踱步,當走到竹笛和手骨相交處時,公孫憶操控的手骨和吳昊操控的竹笛正好呈一條直線,裴書白手指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公孫憶操控的手骨之上,而此時手骨仍在緩慢旋轉,待得裴書白手指走到手骨盡頭之時,恰好手骨又轉至和竹笛平行,裴書白手指又走回竹笛。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赤雲道人忙道“扯呢!扯呢!這根本就說不通,既然是幾段甬道旋轉的機關,為何他們真氣射出,泥牛入海一般,連個聲響兒都沒,難不成這機關還能分辨出是人還是真氣?還不成了精了!”


  春景明也道“道長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是這樣的機括,又怎麽能恰好算準了咱們走到連接處的時間?再者說,先前咱們每逢一處錨點便留下一人,照你這麽說,這第一條甬道至少要比咱們測出的距離要長,不然你說的就不成立,反過來說,如果真的這第一條甬道很長,那為何道長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從咱們背後出現?這還是說不通。”


  公孫憶微微一笑,春景明說的他自然想的到,如果真的要保證所有經曆的蹊蹺事都成立,顯然自己方才的推測做不到,裏頭存在著無法解決的相悖之處,隻不過這一點公孫憶早就想通,從背後出來的赤雲道人根本就不是真的赤雲,眼見赤雲道人仍在瞧著說話的春景明,公孫憶二話不說,抬手一記無鋒劍氣,將唯一一根冰火炬熄滅,口中道“書白!上吧!”


  裴書白早就在等這一刻,公孫憶這邊開口,裴書白招式已然欺近赤雲道人,隻見裴書白背後蟬翼法相抖現,饒是甬道內失了光亮,那法相真氣仍是青光泄地,那法相四拳呼嘯而出,死死鉗住赤雲道人手腳,眾人皆被眼前一幕驚住,紛紛向後退去,赤雲道人不住掙紮,口中兀自咒罵“你這殺千刀的!快放開我!你不認識我嗎?”


  赤雲道人手腳亂動,裴書白背後法相自是巋然不動,赤雲道人掙紮不出,嘴裏翻來倒去也就這樣麽幾句罵人的話,公孫憶冷言道“你到底是何人?從實說來!”


  顧寧、春景明詫異不已,吳昊卻早已抽出竹笛立在公孫憶身側,口中道“公孫先生,我也早就瞧出道長不對勁,正要找機會和你談談,沒想到您早就瞧出來。”


  公孫憶湊上前去,信手按了按赤雲道人臉上的皮肉,觸手處和常人無二,當即便道“也不似易容術,你到底是誰?”


  裴書白見赤雲道人就是不說,法相登時加了氣力,直把赤雲道人手腳捏的咯咯作響,那赤雲道人仍是半個字也不吐口。


  公孫憶頓覺棘手,又擔心是自己料錯,萬一是赤雲道人中了幻術,意識不受自己控製,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話,做了一些捉摸不透的事,但其身子還是本人,畢竟見識了熬桀的元神出竅,這世上自己不清楚的邪門武功還不知道有多少,倘若裴書白下手重了,傷了赤雲道人,不消別人多講,裴書白自己都過不了心裏的愧疚,於是便道“寧兒,你用真氣鎖鏈將他捆住,莫要讓他脫身,咱們能不能脫身,可能就瞧他了。”轉頭又對裴書白言道“書白,你下手莫要太重。”


  裴書白當即點頭,見顧寧寒冰鎖鏈已然將赤雲道人手腳綁了個瓷實,這才收回蟬翼法相,隻不過眼睛仍是盯著赤雲道人。


  春景明言道“難道赤雲道人方才追那些影子的時候,便遇到了危險,也就在那個裉節上,此人趁虛而入,假扮赤雲道人混在咱們中間,攪亂咱們思維?難道這裏還有活人?”


  公孫憶搖了搖頭,對於春景明的問話,自己也沒有答案,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破解這旋轉甬道的機關所在,不然困在這裏也無法確定赤雲道人到底遇見了什麽?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裴書白忽然開口“師父,既然你說這裏是旋轉甬道,那總不能這麽長一條道沒有半點支撐就這麽憑空旋轉,想來要麽是上頭有東西吊著,要麽是下頭有什麽東西撐著,若是將這個位置找到,把他破壞了豈不就是阻止了機關運轉,這無盡甬道的秘密不也能解開了?”


  不等公孫憶開口,吳昊連連搖頭“不妥,不妥,若真按先生所言,這甬道在不住旋轉,那甬道一定是懸空所在,書白說的不錯,一定是有一點,或是作為支點,或是作為懸吊之點存在,但隻要它旋轉,說明周遭一定被掏空,倘若貿然將這處支點破壞,勢必讓這條甬道失去支撐,說不定底下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可真就萬劫不複了。”


  公孫憶緩緩點頭“吳門主擔心不無道理,隻不過這一處支點仍是要找到,畢竟這是一條線索,總要試一試。”


  公孫憶言罷,裴書白便忍不住掏出小神鋒,無鋒劍氣在神鋒之上抖現,二話不說朝著腳下地底便刺,這大漠本就幹燥,腳底地磚哪裏經得住裴書白這麽一刺,登時便被捅穿,裴書白收回小神鋒,一股涼風便從破洞處襲來,眾人心道,果然底下是萬丈深淵。


  顧寧瞧見地上破洞,瞄準此處指尖連彈,一個個火球透洞而出,登時一連串火球直直下墜,好似串了線的燈籠一般,將下麵照的光亮。


  眾人連忙向下瞧去,更是瞧的頭皮發麻,腳下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左右瞧去也是無邊無際,而眾人所處的這一條甬道,好似懸浮在這深淵之上的一葉孤舟。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瞧著火球墜落,知道光亮消散,仍是不見觸底。


  公孫憶忽然言道“不錯,這甬道的的確確在旋轉,方才寧兒使出的火球,下墜之勢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向左偏移,可見這裏是在向右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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