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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心中疑慮

  裴書白當即一愣,竟不知該扶還是該退,眼見師父從空中俯衝而下,指尖無鋒劍氣呼之欲出,可偏偏對著的也是自己的師父,遲疑間那假裴書白也已近身,手中小神鋒直指裴書白後心,地上的公孫憶一把拽過裴書白,免得裴書白背後中招,裴書白當即明白,地上的公孫憶才是自己的師父,不然為何要救自己?借著公孫憶拽開自己的力道,裴書白也順勢將公孫憶拽起,離開原地。


  這邊剛一挪開,身後假師徒攻招已至,公孫憶運起真氣,擋住假裴書白斬出的無鋒劍氣,而裴書白這邊也用真氣蕩開假公孫憶的招式,師徒倆互相配合,這才阻住頹勢,和假師徒堪堪戰平。


  顧寧這邊也遇到難題,饒是三種真氣交相使出,對方全都一一照仿,場中燚界、極地、雷澤已將紅玫石筍原本的光亮遮蓋,卻分不清到底哪一片是自己所設?而且更讓顧寧倍感壓力的是,這一番交手,自己真氣耗費不輕,可假的自己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招式威力一記強似一記,眼下雖是分不清勝負,可若是再打下去,自己則必敗無疑。隻是對方不給自己思考破解之道的機會,冰雷火此起彼伏,哪裏容得半點分心?

  站在遠處平台之上的二人瞧見形勢不對,也跟著著急起來,吳昊道“這石筍果然邪門,也不知怎麽就多出人來,這不就是讓公孫先生他們自己和自己交手嗎?這怎麽能打得過?耗也耗死了!”


  春景明皺緊眉頭“這紅玫石筍極少得見,幻沙之海裏頭的傳言,也是多種多樣,隻不過諸多版本都提到,這紅玫石筍可呈幻像,卻不知出現的竟然會是自己,武功實力與本尊無二,這下可真是棘手了!”


  吳昊口中問道“咱們要不要過去助拳?”


  春景明連連搖頭“咱們上去隻會中紅玫石筍的幻境,到時候再出現你我二人的幻象,那石筍上頭更加混亂,到時候莫說是助拳,隻會是越幫越亂,倒不如看看這邊有沒有機關,說不定能破除紅玫石筍的幻象。”


  吳昊當即點頭,不再去瞧石筍筍頂,調轉身子去找機關,二人沿著平台朝裏走去,不久便走到盡頭,一扇石門堵在前頭,再沒去路。


  吳昊見狀便道“這平台和通過甬道之後所處的平台大體相同,也有一扇石門立在眼前,隻是這石門上卻再無書字。”


  吳昊言罷,便試著用原先退開石門的法子,試了幾次亦是無果,也隻好作罷,二人雖是著急,可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開門之法。耳聽得後頭傳來一聲巨響,二人趕忙回頭,這轟然聲正是紅玫石筍筍頂傳來。


  隻見公孫憶立在裴書白身旁,半邊身子已讓鮮血侵染,裴書白一手扶著公孫憶,一隻手小神鋒橫握胸前,不遠處假公孫憶師徒正慢慢逼近。忽然那紅玫石筍上又出現三個幻影,不待眾人反應,又是公孫憶、裴書白和顧寧三人幻象顯現,那三人幻影方一現身,便直接跳入戰團,局勢更加混亂。


  公孫憶忍痛道“書白,這些幻象都是紅玫石筍凝結出來,若不把石筍轟碎,隻怕幻象會越來越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石筍轟塌了事!也可趁亂躍去平台。”


  裴書白茅塞頓開,雖是知道這些幻象的出現,是和紅玫石筍有關,可自己也隻想著將幻象擊敗,卻沒想到將石筍破壞掉,隻是心中擔心,石筍若是轟塌,雖是能破除幻象,但能不能躍到平台實在是不敢篤定,眼下師父有傷在身,還有沒有氣力一躍而起實在是說不準。裴書白越想越多便猶豫起來,顧寧離得二人遠些,自然沒聽到公孫憶師徒倆對話,此時三個顧寧亂鬥在一起,誰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本尊。


  公孫憶見裴書白猶豫,更是急道“書白,這會兒咱師徒倆還在一起,若是再猶豫一會兒我們打亂了,又怎能分辨出哪一個才是真人?這石筍筍頂已經出現了兩撥幻象,若是再有第三撥第四撥,又該當何處?”


  裴書白豈能不知公孫憶所言皆是在理,可就是擔心石筍一旦倒塌,師父便會墜入深淵之中,萬一師父遇見不測,自己哪裏還有顏麵去見公孫晴?焦急之下裴書白連連搖頭“師父,一定還有法子的!再讓我去戰上一輪!”


  公孫憶苦笑一聲“若是能這麽簡單,師父也不會出此下策,一個人要想戰勝自己,談何容易?更何況這裏頭還有另外兩個你,你若是再遲疑,恐怕寧兒也撐不住了。”


  果然如公孫憶所言,紅玫石筍上的三個顧寧,有一個顯然是體力不濟,另外兩個經精力仍是充沛。


  裴書白急道“師父,既然我們人在這裏,才會出現幻象,那先前出現兩個赤雲道長的幻象,就說明赤雲道長出現過,既然道長能脫身,我們也一定能找到脫身的法子。”


  這句話一說,倒給公孫憶提了個醒,之所以三個人會在飛躍途中落到此處,隻因瞧見了兩個赤雲道人在此間打鬥,雖是最終確定這兩個道長皆為幻象,但為何會出現道長的幻象,那便說明赤雲道人很有可能先自己之前已經到了此地,不然這紅玫石筍也不會出現赤雲道人!自打在甬道上赤雲道人追趕影子消失,這試煉裏頭便處處透著怪異,後來赤雲道人從眾人背後出現,卻和此前判若兩人,如果從那時起赤雲道人已然是仿冒者,那如今看來,恐怕從一開始,赤雲道人就已經被影子帶著通過了甬道,又接二連三的過了耳廊鐵索來到此處,隻是不知為何赤雲道人竟不等大家,而是隻身犯險,公孫憶腦中飛轉,隱隱覺得這裏頭的事遠不是自己看的那麽簡單,這天機斷試煉也不是那麽純粹,赤雲道人一定知道什麽,不然也不會甩開眾人,而不管是先前甬道裏頭出現的赤雲仿冒者,還是紅玫石筍上出現的赤雲道人的幻象,不過都是些阻攔眾人前行的障眼法,念及此處,公孫憶忽然想通,自言道“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勿觀勿信、還有耳廊裏頭的留書,自在觀自在,如夢亦如幻,本心若不守,萬劫亦難複,這些都是鼓弄玄虛之詞,為的便是讓人刻意靜心,卻不知刻意靜心便靜不得心,這機關的設計者果然是攻心的大師!”


  裴書白不明就裏,剛想開口發問,卻被自己的幻象攻得連連後退,眼見師父尚在愣神,裴書白更是焦急不已,隻得開口提醒“師父!小心身後!”


  公孫憶微微一笑“書白、寧兒,你們停手,將真氣化歸不再出招。”一語言罷,那攻向公孫憶的幻象好似泄了氣一般,打在公孫憶身上的無鋒劍氣也輕飄飄的,哪裏還有此前的威力?裴書白和顧寧見狀,趕緊依樣而為,那些幻象皆是一頓,再出手時招式已無半點威力。


  裴書白忙問“師父,這是為何?”


  公孫憶剛要開口,自己的幻象卻先言道“書白、寧兒,趕緊動手!還愣著作甚?難不成就這麽束手就擒嗎?”


  公孫憶冷哼一聲“還在這蠱惑人心!你們這些幻象,不過是我們的仿冒者,我們強你們則跟著強,我們不動手,你們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常人若是見到另一個自己,那一定打心裏恐懼,勢必想盡一切辦法對付鏡像,如此一來便正中下懷,可若是對你們的出現視若無睹,那你們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先前赤雲道人已經來過此地,也一定是用這個法子過了這處試煉,你們再想蠱惑已是無用,我已經瞧穿這裏頭的秘密!”


  此言一出,那些鏡像咯咯笑了起來,不多時這些幻象便慢慢淡了下去,最終隻剩下公孫憶、裴書白和顧寧三人立在石筍筍頂,顧寧和裴書白麵麵相覷,這一切恍如做夢一般,好在危險已然解除,倒可以緩上一緩。


  公孫憶問道“幻象雖是解除,但還是要再確定你們的身份。”之後便問起了先前告訴裴顧二人的刺,裴書白和顧寧異口同聲把“獨一無二”答了上來,公孫憶這才稍稍放心,臉上凝重之色稍緩“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和吳昊他們匯合。”


  吳昊和春景明解不開石門機關,隻得折返邊緣遠遠地瞧著石筍筍頂局勢,見幻象已除,也才放心,三人也不遲疑,一一躍至平台,春景明見公孫憶麵沉似水,便出言相詢,公孫憶隻是搖頭,並沒有把心中擔憂說出來。


  其實在公孫憶想通紅玫石筍上鏡像的秘密之時,也更加篤定心中猜測,赤雲道人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為了這個秘密,赤雲道人已經來不及做任何解釋,隻得丟下眾人獨自前行,而且過關速度也是極快,可到底赤雲道人隱瞞了什麽?公孫憶實在想不出,在倒瓶山上隱居了這麽多年,自己和赤雲道人已然是無話不談的摯友,所以當公孫憶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又怎好將這份懷疑說出來,吳昊、春景明還則罷了,赤雲道人在裴書白和顧寧心中分量自不必提,如此說豈不是讓裴書白、顧寧心中起了芥蒂,在自己沒弄清楚之前,隻能先瞞下來。


  顧寧心思細,豈能瞧不出公孫憶有心事,隻是公孫憶不提,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問,裴書白並沒有像顧寧那樣,把疑問埋在心裏,這邊剛一脫險,便出言相詢“師父,你說道長早就到過此地。那他為什麽不等我們?”


  公孫憶笑著搖頭“也隻是師父的猜測,做不得數,你和寧兒先休整一番,師父也要處理下傷口。”


  吳昊、春景明皆非愚鈍之人,耳聽得公孫憶這麽說,便知道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更是各自起了心思,隻是誰也不會主動點破。


  裴書白還要再問,畢竟事關赤雲道人,他怎能不掛懷,好在顧寧攔住話頭,提前問道“吳門主,這前頭還有機關嗎?”


  吳昊一聽當即言道“和先前石門一樣,堵在前頭,隻是這次那石門推不動了,上頭也沒再留字,我與春景明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機關所在,好在你們成功脫險,還是你們去瞧瞧吧。”


  公孫憶立馬道“書白,你先去瞧瞧。”公孫憶將裴書白支去,顧寧心領神會,當即跟著裴書白一同前去,邊走邊小聲道“書白,赤雲道長的事你先不要多問,公孫先生發愁的恐怕正是道長的事,他不去提自然有他的打算。”


  裴書白仍是不解“為何師父連我都要隱瞞?”


  顧寧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隻不過先生曆來智慧,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其實這樣也好,連他這會兒都沒想明白,就算說給咱們聽,咱們就能想明白嗎?而且有紅玫石筍的遭遇,先生更不會輕易告訴你道長的事了,免得你再一衝動,帶著所有人犯險。”


  裴書白有些愧疚,三人中了紅玫石筍的幻境,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衝動,心下也選擇聽顧寧的勸,不再去追問赤雲道人的事。


  裴顧二人來到石門處,果然這裏和吳昊描述的如出一轍,除了門上無字之外,和甬道外的石門簡直一模一樣,裴書白也嚐試著輕輕推石門,石門紋絲不動,隻得作罷。


  此時公孫憶、吳昊春景明也來到近前,公孫憶上下瞧了瞧石門,又貼著石門看了看門上起伏,那門上也並沒有像此前那扇石門上,手掌印一樣的凹槽,當即明白這石門開啟的機關,不會在石門之上了,於是便道“這石門上沒有機關,開門之法還在別處,好在這平台也不算太廣,咱們分開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眾人點頭應允,隨即散開尋找機關去了。


  公孫憶沒有抬腳,而是陷入沉思“倘若赤雲道長有事瞞著自己,那這件事一定和他師父息鬆道人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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