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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畸形武學

  丁曉洋涕淚橫流,想要看清楚一些,卻被懸空島外淩冽的罡風吹得睜不開眼睛,若不是牛老大在後頭死命拽著,怕是丁曉洋也要隨著顧寧一道跳下去了。


  息鬆道人收了背後千手法相,也不去理會被打下懸空島的裴書白,和隨著裴書白一道跳下去的顧寧,而是三兩步行至天機先生身旁,機關觸手再度撐了起來,天機先生明白息鬆道人想要再度投射山川地理圖,便接過極樂圖立在觸手前,一雙眼卻是盯著地上早已死透的青林居士,息鬆道人見青林居士一臉愁容,便知其心中所想,旋即轉頭對吳昊言道“吳昊,你要跟貧道作對嗎?”


  吳昊左右看了看,身旁隻有六獸和丁曉洋,公孫晴和黛絲瑤在稍遠處,公孫晴已然哭成了淚人,鍾山破早已是強弩之末,病公子生死未卜,眼下姑且還有一戰之力的,隻剩老頭子和蘇紅木二人,登時眼珠一轉,跪在息鬆道人麵前“道長,吳昊本就無心和您作對,隻是您不信吳昊罷了!此番道長有什麽差遣,吳昊萬死不辭!”


  息鬆道人冷笑一聲“也不需你萬死,你抓住極樂圖一邊,看他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吳昊點頭應允,心道原來是讓自己當撐圖的架子,隻是情勢所迫,哪裏還允許自己說不,於是吳昊直起身來,三兩步行至天機先生身側,朝著天機先生點了點頭,接著便抓住了極樂圖的一邊,心下不禁感慨,自己曾經也想過找到極樂圖,沒曾想竟是這種情形下讓自己摸到了完圖。


  息鬆道人也不多言,照著先前的法子,在懸空島地麵投射出山川地理圖,又將小神鋒、蚺王鼎一一歸位,接著又取出銅鏡幻視,拿出時還不忘回頭瞧了一眼滅輪回,此時滅輪回已然蘇醒,背靠著一塊石頭喘息,短短時間,滅輪回已是形容枯槁,哪裏還有複蘇時那等威懾,想來是被息鬆道人用雀喙和蚺王鼎吸幹了氣力,此時滅輪回怕是連六獸都敵不過了。


  息鬆道人朝著滅輪回晃了晃手裏的幻視鏡,口中道“這幻視鏡名為尋香,魯盤大師造此物,便是引用釋家八部天龍中的乾達婆,此前這銅鏡幻視背後便是一婀娜女子,體態豐滿,吸香氣為食,觀者讓人流連忘返,魯盤造鏡之時,以此為宗旨,將銅鏡幻視打造成能讓人迷失自我,陷入無盡幻境不能自拔的寶器,蘇紅木,這銅鏡此前是你所保管,你這一身的媚態,其實多少也受這銅鏡幻視的影響,先前你把它放在幻沙之海,其實早就被沙沐清和李純風找到,隻是貧道告訴他們,這銅鏡幻視不可久伴身側,故而這二人便把它放在了斷天機試煉中,五彩石密室之中,裴書白他們闖試煉之時最後遁入幻境,便是受了這銅鏡的影響。”一語言罷,息鬆道人將銅鏡幻視放在山川地理圖上,連綿山勢之中,那幻視鏡方一落地,便是彩光大作。


  眾人瞧見,趕忙閉上眼睛。卻聽息鬆道人言道“無妨,這彩光不似先前,滅輪回自然知道這幻視鏡的用法,方才貧道大意,讓滅輪回著了先手,此番這彩光亮起,倒不會再迷惑你們。”


  六獸將信將疑,隻是眾人早就沒了計較,又不敢隨著顧寧一樣跳下懸空島,一時間都不知該做什麽好,連一向莽撞的朱老二,也因為先前苦苦支撐搬山填海術,此刻虛弱癱軟動都困難。


  息鬆道人放好了銅鏡幻視,接著便掃視了一圈,見老頭子和蘇紅木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接著便掏出了雀喙,口中道“這雀喙得名源自其形,狀如鳥喙,又因熬桀諢號龍雀使,這短匕又是熬桀的兵刃和法器,故而叫它雀喙,其實它的本名叫做迦樓羅,魯盤大師打造這柄短匕時,靈感得於八部天龍中的迦樓羅,傳言這迦樓羅乃是金翅大鵬鳥,可吞天下萬物,這雀喙便是仿著大鵬鳥的鳥喙打造而成,其用途方才貧道也露了兩手,便是能吸取別人真氣,當年滅輪回使出借壽還陽功時,便是先讓蘇紅木用幻視銅鏡攝走人牲的意識,熬桀再用這雀喙戳破人牲的額頭,以吸取其陽魂,之後再讓百戰狂用引魂燈將這些吸走的陽魂存放妥當,最後由滅輪回用借壽還陽一一納入體內。”


  息鬆道人言罷,便走到山川地理圖中飄渺天空的位置,將雀喙插在地裏,一時間這雀喙翠光大作,化作一隻巨翼大鵬,圍著雀喙兜轉不停。


  息鬆道人十分滿意,這神天八物已經擺了一半,隻需再把剩下的擺完,便是大功告成。念及此處,息鬆道人心情大好,又看了看在場眾人,口中道“神天八物之中,有一樣比較特殊,病公子和老頭子應是聽青林居士說起過,而這件東西此前一直都在忘川地宮裏頭,後來被鍾不悔取了一塊,鍾不怨取了一塊,可以說在此之前,這樣寶貝可謂是分得四散,好不容易才得來的。”


  息鬆道人一邊說,一邊從懷裏取出不少骸骨,說話的功夫,這息鬆道人便把骨架擺好,在取出這手骨之時,六獸和丁曉洋瞧的分明,便是此前公孫憶臨時用的兵刃。不等眾人反應,息鬆道人取出血眼骷髏刀,雙手用力一掰,便把血眼骷髏刀刀柄和刀身分離,息鬆道人朗聲笑道“這東西得來可不容易,當年貧道也算是冒了個險,差一點就湊不齊了,說予你們聽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不能白白告訴你們這些,總得讓你們付出點什麽,隻是現如今你們哪裏還有什麽能讓貧道在意的,不如這樣,鍾山破,這血眼骷髏刀也算是和你們鍾家有一段緣分,這刀身便還了你,當年你爹是被這把刀捅了心窩子,世人都以為是裴無極殺的,卻不知這背後恩怨複雜,歸根結底是那四刹門先代門主盛一刀為的禍,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今兒個你也照著你爹的死法,用這把刀捅了病公子或是老頭子,貧道便把這背後的謎底告訴你。”


  一語言罷,息鬆道人抬手射出血眼骷髏刀刀身,刀身不偏不倚飛至鍾山破麵門,卻是忽的停住,力道拿捏不多不少,鍾山破並不費力便攥住刀身,瞧著這分離的刀身,忍不住心頭悲愴“爹、二叔,山破無能,不能手刃此賊!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咱鍾家的血眼骷髏刀!”


  息鬆道人不給鍾山破遲疑,厲聲道“怎麽?這骷髏事關你鍾家的門臉,你作為鍾家人,就不想知道你爹和你二叔這一輩子守的是什麽?還在這磨嘰什麽!”


  鍾山破被息鬆道人一番話說得回過神來,接著便緩緩站起身子,看了看老頭子,此時老頭子一臉警惕,默默運起易勁訣,隻等鍾山破近身便先手發難,將其掌斃在麵前。


  鍾山破停下腳步,並沒有再朝著老頭子走去,而是轉身對著息鬆道人言道“道長,眼下我已無法殺掉老頭子,若是我強行而為,怕是要死在老頭子手上,既然道長讓我殺一個仇人,便把鍾家的秘密告訴我,那我便把病公子殺了吧?”


  息鬆道人冷哼一聲“還以為你跟你爹一樣是個有骨氣的人,看來鍾家沒落也不是沒有道理,行,話是貧道說的,你捅哪一個無所謂。”


  鍾山破道“當年為了救裴書白,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便遭到了病公子和老頭子的囚禁,那老頭子還好,並沒有怎麽為難我,隻是那病公子為了套取鍾家殘圖的秘密和血眼骷髏刀的用法,酷刑沒少用,今兒個也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鍾山破強提一口氣,三兩步走到病公子邊,高高舉起手中刀身,朝著病公子心口猛然刺下,隻是在刀身觸及病公子的一刹那,鍾山破假裝體力不支,一口血噴將出去,並用身子擋了入刀的位置,在插進病公子心口之時,將刀身偏了三寸,紮進了病公子劍突之下的鳩尾穴,這一處中刀劇痛無比,卻不比紮進心口能讓病公子立時斃命,也算是鍾山破賭這麽一下,看看能不能用疼痛激得病公子醒過來。


  鍾山破拔出刀身,口中罵道“病公子!你也有今天!”言罷奮起一腳,將病公子踹翻了身。


  息鬆道人見病公子身下一灘殷紅流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這病公子眼高於頂,認為自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聰明人,到頭來卻是這股子聰明害了自己!好,鍾山破,既然你做了,那貧道便把你鍾家的秘密告訴你,隻盼你聽完之後,還能撐得住。”


  息鬆道人將骷髏放在骨架之上,一副半身骸骨便算是湊齊,息鬆道人用手婆娑了一番才開口道“當年貧道從地宮穹頂處潛入地宮之中,便是將這一副骸骨放在七星遺骸之中,滅輪回說的不假,當年七星子之所以能找的時機如此精準,的確是貧道告訴七星的,他們七個也叫執著,硬是將六道眾人逼入忘川地宮之中,當然,這個地方也是貧道告訴雙方的,隻不過一邊說的是易守難攻的好去處,一邊說的是甕中捉鱉插翅難逃的死地,這雙方果然在這爆發一場大戰,結果當然也是貧道預料到的,七星力戰六道,最終來了個同歸於盡,七星用盡周身氣力,結下北鬥封印大陣,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七人的遺骸便留在了地宮之中,死前還保持著結陣的姿勢,貧道入了那地宮之後,將七人遺骸毀去一具,將這具骸骨混在其間,之後便把引魂銅燈留在穹頂密道之中。”


  苟老三聞及此處歎道“看來熬桀前輩當年神識瞧見的小道童,的確是這老雜毛,隻可惜熬桀沒瞧清楚他做了什麽,咱們還當他隻是來逛了一圈!”


  楊老四也道“這妖道來頭到底是什麽?真讓人瞧不清楚!”


  朱老二十分虛弱,卻還是忍不住搭茬“管他娘的什麽來頭!一會兒瞧他不注意,過去把那勞什子神天八物搶一個,死活不讓他弄成!也算是咱六獸幹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熊老六連連點頭,連番受挫早就讓這個憨厚樸實的漢子又急又惱,若不能做點什麽,莫說被息鬆道人打死,自己就要先急死了。


  息鬆道人接著道“六道在和七星決戰之時,熬桀使出了元神出竅,將一縷神識留在北鬥封印陣中,見貧道進了地宮,想著元神寄體,以為貧道不知,豈料貧道早就準備好障眼術,隻讓熬桀瞧見他能瞧見的,剩下的他什麽都看不到,貧道在墓道密室中留下了半本《不動明王咒》,又折返回到禁地地宮,開了百戰狂的棺槨,將極樂圖留在裏頭,好讓百戰狂蘇醒之後,見到極樂圖他就會想當然的以為是滅輪回留下來的圖示,畢竟七星六道對決之時,百戰狂是第一個斃命的,後麵發生了什麽,他自然不清楚,以他對借壽還陽功的渴望,見到這極樂圖,自然就不會複蘇滅輪回,之後再在地宮裏頭布下狂暴血毒,剩下的便是等有緣人進地宮了。


  對於要進來的人,貧道實在是等得焦急,畢竟隻要進來的人不是天生蠢笨的癡傻,但凡是個正常人,便能按照貧道設計好的路子一步步進行下去,隻是這一等就是好幾年,沒辦法,貧道隻得動手,在碧落山中施展神禁之術,畫出避雨咒,讓忘川大地連連幹旱,忘川三年無雨,直教忘川河見了河床,萬物枯死,大地龜裂,這裏的百姓沒法活下去,有點氣力的就想著走出碧落山,那些老弱婦孺便隻能留在忘川等死。


  鍾家兄弟的娘親,也在那大旱災年死去,鍾山破,你可能不知,你爹和你叔父二人能活下來,是你祖母割肉喂兒,以致於傷重不知撒手人寰。這一點倒叫人敬佩,若沒有鍾母此舉,怕是貧道大計難成!當年忘川哀嚎遍地,餓死無算!如今想來仍是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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