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難道要圓房?
幾乎有好幾次,安錯錯都忍不住睜開眼,因為那種酥麻又細微的癢讓她感覺十分難受。
床邊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輕歎,“倘若……你能忘記就此忘記我該有多好。”
他的話音很是輕淡,卻還是清晰無比的落入了安錯錯的耳中,每一個字音都是那般的清楚。
為何要忘記?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先前所說過的那些話嗎?說要離開她。
想到這,在楊大豐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安錯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說要離開,卻又從未跟她提起過分毫,難不成是想著某天不辭而別麽。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安錯錯正猜測著楊大豐為何會隱瞞她那些事之事,她隻覺得麵前忽然壓下一片陰影,唇間驀地落下一軟,帶著炙熱而又壓抑的溫度卷裹著她的唇瓣。
像是秋後吹在金黃麥田間的微風,迎麵撲來,卻又溫和輕盈。
隻是……
那個吻相繼落至耳根,脖頸,一陣撩撥之後又來到了唇間。
這次不再是輕輕一吻,而是在渴求著什麽一般,溫柔的摩擦著她的唇瓣。
不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黑暗中,一雙明亮動人的眸子忽然睜開,隨之對上的便是視線上方那雙近的隻隔著寸高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幽深,與常人的眸子不同,他的那雙眼睛似乎能掩藏的下世間萬物,又像是被沙漠圍裹住的雪山,令人望而卻步,卻又忍不住在這燥熱的地方努力靠近著。
兩雙眸子就這般在漆黑的夜中對望著。
安錯錯略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視線,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咳,話音也十分不清楚的嘟囔著,“我隻是剛好醒來,不是在裝睡……”
“我知道。”楊大豐的嗓音有些低啞,炙熱的氣息隨著唇瓣的張合吐出。
一瞬,便擾亂了安錯錯的心智。
她的腦海裏似乎冒出了些不太“健康”的畫麵?
安錯錯嚐試著起身,卻發現此時的楊大豐實在是貼的她太近了,隻要她稍微動彈一下,都有可能觸碰到他敏感的部位。
況且……他似乎還沒有想要抽身坐直的意思。
“那個,你回來就好,忙了一天也累了吧?”無奈,安錯錯隻能隨意找話題尬聊。
反正她裝睡都已經被發現了,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楊大豐低聲一笑,溫柔的眸光伴隨著指尖撥弄開散落在她額前的發絲,“你是想讓我累,還是想讓我此時此刻精神一些?”
突如其來的反問引得安錯錯一愣,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耳朵根都已經紅透了,甚至雙頰也燙的不行。
他剛才是在撩她?還是說他們從成親到現在一直沒有做的那件事,他準備在今晚做了?
這麽一想,安錯錯隻覺得耳根更紅了。
她有些緊張,再次開口的聲音也沒由來的結巴了幾分。
“我我我,我是想說你累了就趕快睡覺休息吧,我也有些困了。”她趕忙回了句話,身子一側便準備繼續裝睡。
隻是她從未想過她才剛剛翻過身,就被人掰著肩膀給重新調整了回去。
那近在咫尺的眸子令她心神錯亂,她總覺得下一刻楊大豐溫柔的吻就會再次落下,抽空她體內所有的空氣。
“你想對我做什麽!”她下意識的護住胸前,略微防備的盯著麵前緩緩靠近的男人。
聞言,楊大豐忽然低笑出了聲。
也不知是安錯錯的反應有些好笑,還是她此時微微受驚的表情好笑。
看到對方發笑,安錯錯便更加摸不著頭腦來了。
她不由得問道:“你笑什麽。”
難道她現在的模樣就有那麽好笑?
楊大豐隨即翻身躺在床的另一邊,就這樣平躺下去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我說過我不會使用強硬的手段對你做什麽,倘若你不願意,那我便不會強求。”
隻是……他似乎等不到那天了。
每一次隻要他這樣望著她眉眼的時候,他都想將她擁在臂彎裏,想要擁有她的一切,可他更想讓她繼續明朗的笑著走下去。
“不會強求?”安錯錯略略挑眉,隨即追問道,“那這一天你又願意等多久?我可是你娶過來的娘子,難不成你就想這樣看著我一輩子?”
她雖還沒做好要將這副身心完全交給他的準備,卻也是對他一心一意,絲毫沒有想過未來會分開的可能。
收在腰肢的手攏了攏,使得倆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我願意等你一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也願意。”這是他心內最真實的話,也是他一直以來最想說的話。
他會一直等她,他想一直待在她身邊陪伴著她,看遍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每一個表情,哪怕是生氣的樣子他也想永遠留在腦海中。
安錯錯抬起腦袋認真的看著楊大豐,“若是你先逃跑了怎麽辦?若是你先丟下我離開了怎麽辦?到那時可就是你食言了。”
剛才在那所廢棄的舊宅子裏聽到的話還盤旋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如今又聽到這樣一番深情的話,她實在是沒有辦法選擇應該相信哪一個。
“若是我食言,那我便任由你處置。”
如果,他們還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這句話對於此時的安錯錯來說就是一枚定心丸,讓她從練了許久武功的疲憊中沉沉的睡去。
先前在村子裏的時候,叫醒安錯錯的通常都是鳥兒的嘰喳聲,現在搬到了鎮上,叫醒她的則是起早趕集的攤販以及百姓們。
熱鬧的集市上人來人往,即便是不用吆喝叫賣也能吸引到許多客人。
安錯錯伸了個懶腰,自從跟著楊大豐開始練武之後,她整個身子骨都輕盈了不少,也不會經常腰酸背酸了。
“那個霍水心真是恬不知恥!”
待在櫃台的安錯錯聽到罵聲,抬眼便瞧見最近每天都來光顧酒樓的三人組,其中憤憤出聲罵著霍水心的正是居婉然。
整個寧清鎮的人都知道居婉然是居正的千金,幾乎沒人敢得罪她,不管怎麽說居正也都是處置了狗官吳苟立的人,便是撤去這層身份,他們也依舊是百姓們敬重的人,沒有誰會去找她們麻煩。
可眼下這清晨才過了小半,居婉然就這般怒氣衝天,明顯是跟霍水心有了什麽過節。
聞人語跟啟出雲並肩走進酒樓,絲毫不意外一樓的滿座,要是哪天他們沒看到酒樓滿座,那才應該意外。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氣成這個樣子?”安錯錯快走幾步迎上去,順帶領著三人走進二樓雅間。
好歹也都是鎮上有些名氣的富家子弟,總會不好當著其餘百姓的麵發泄不滿,況且有些話也不適合讓外人聽到。
剛進雅間,居婉然立馬就說道:“錯錯,你是不知道那個霍水心有多麽厚顏無恥!方才我在街上與他們兩個走的好好的,結果她突然撞過來,把我頭上的玉簪撞掉不說,還非說這簪子是她的!”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安錯錯也是不免有些驚訝,“她真的這麽說?”
霍水心平時雖然囂張跋扈慣了,但好歹也算是個千金大小姐,在霍府落魄之後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居婉然怒氣未消,“還能有假?我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看來這霍府上下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本來從聞人語口中聽到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認為一個姑娘家頂多是心性高傲了些,這都是正常的,哪裏想到那個霍水心竟比賊人還恬不知恥。
安錯錯接過她手中已然斷成兩段的玉簪看了看,不免惋惜道:“這玉簪就這麽毀了還真是可惜,不過也沒有辦法,即便是修補回來也失去了它的美感。”
“可不是嘛!這簪子還是我在京都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那個霍水心就是因為看上了這支玉簪,所以才想出那般惡劣的法子來,簡直讓人發指!”
見狀,安錯錯便寬慰著道:“你也別這麽生氣了,若是你想要簪子的話,我便送你一支便是。”
居婉然原本還喪氣的臉上立馬露出一道欣喜,隨即又恢複成方才的模樣。
她長歎一聲,“但是這支玉簪的成色跟通透的質地都是很難見到的……”
要不是因為玉簪是很難買到的,而恰恰她又非常喜歡那支玉簪的樣式,她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心疼。
一旁的聞人語忽然笑出了聲,忍不住開口道:“你這玉簪確實好,成色跟質地也確實都難得一見,但是你應該沒有見過比它更好的吧?”
說到這,聞人語更是自豪的挑了挑眉,“我見過。”
“你見過?也是,你是琳琅閣的少東家,還能有什麽是你沒見過的。”居婉然理所當然的附和著道。
琳琅閣是整個京都的王孫貴胄都會慕名前去的首飾鋪子,裏麵自是不會缺那些稀奇古怪又或是貴重珍貴的寶石玉石之類的。
聞人語搖了搖頭,“琳琅閣的東西雖都貴重,但若是論起難得一見的玉石,還要從小仙女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