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不自量力
二人的反應在此時的馬安眼中看來無非就是在認同妖孽沒有武功,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絲毫沒有要給他鬆綁的意思。
“怎麽樣?這位十分有氣魄的大哥?你現在能把我放開了嗎?”
“別給我那麽多廢話!趕快把我大哥的解藥給交出來,不然我讓你們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旁的二當家狠聲說道。
他哪裏用得繼續問下去,單單隻看妖孽的外貌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人物,要是一個人看起來有弱點,哪怕是怕死也好,這種人還能掌控,但是眼前的男子卻是一點能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妖孽嫌棄的閉上眼,默默的選擇了噤聲,他可不想再繼續被吼個一兩嗓子,還要被噴。
安錯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我不是說了嗎?隻要你們能把這個人交給我處置,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親手奉送上解藥,如若不然的話,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你放屁!”二當家立馬吼道。
人是他們好不容易抓過來的,怎麽可能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聽到話音的馬安也十分不悅的擰著眉頭,“你這話是對傻子說的?我們若是把你放了回去,你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要是真的回來了,那豈不是更傻?
安錯錯心思一動,繼續道:“你若是覺得行不通那也沒有關係,你們現在就把霍其林給殺了,我可以給你們調配解藥。”
“本來呢~我那解藥是藏在寧清鎮中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想要解藥就必須回去拿,但你們若是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不回去。”她的視線隨即冷了幾分,“但是霍其林這個人是寧清鎮的一個禍害,他若是不死,那便用你們大當家的命來換。”
話語一出,在場之人皆是倒吸了口涼起。
敢跟馬嶸寨的頭領這般冷言交談,並且還是個女子的人,眼前的安錯錯還是第一個,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勇氣。
不過更多的還是想看她會擁有怎樣一個淒慘的下場,畢竟每一個用這種語氣跟他們大當家說話的人,幾乎都死了。
馬安神色陰沉了幾分,“你可知上一個跟我這樣說的人下場如何?那個人被我大卸八塊,然後用鹹水浸泡而死了。”
鮮血淋漓的傷口遇到鹹水,死的有多慘旁人不難想象到。
安錯錯本以為馬嶸寨的人隻不過是凶殘了些,至少殺人也會給個痛快,沒想到手段竟如此殘忍,看來她這一趟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這裏的人都給抓起來,處以死刑,否則留著也是禍害。
“怎麽樣,你現在是交還是不交。”馬安死死的盯著眼前看起來仍舊臨危不懼的女子,心下不免有些負氣。
燒殺搶奪過去這麽多年,去過的地方跟遇到的人無數,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安錯錯這樣不僅不怕死的,還敢利用毒藥去威脅他做事的。
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留為己用,那就隻能殺了。
強大的敵人遲早是對自己生路的覆滅,況且她還是此時寧清鎮中領頭對付馬嶸寨的人,不論怎麽想也都覺得實在是不能留。
麵對馬安的逼問,安錯錯卻是揚唇一笑,略略抬眼,兩個清淡卻又堅定的字音從緋唇間送出,“不交。”
不等大當家馬安氣急敗壞,旁邊的二當家便怒氣衝衝的道:“我大哥跟你說這麽多話是給你麵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真的惹怒了他……”
“如何?”安錯錯打斷道,“大不了就是一起死,我這條命能換來寧清鎮以後的安寧,倒也值了。”
況且,馬嶸寨的山賊殺人無數,即便是不在寧清鎮,也會到下一個地方去。
“你!”二當家被氣的無話可說,當下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人,他是不能就這樣殺了,可是繼續留著卻是在給自己找氣受,軟硬不吃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這時,一直靜靜掩藏在山賊窩裏的霍其林見形勢又轉變了,便想著趁機上前多說幾句安錯錯的壞話,也好讓二當家把她給直接殺了。
若是再這麽任由他們說下去,恐怕最後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如此想著,霍其林心下便生一詭計,立馬弓著背上前煽風點火道:“說不定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解藥,二當家何不趁此機會把她殺了,到時候寧清鎮無人統領做主,最終也不過是一盤無用的散沙罷了,那時再去找解藥也不遲。”
聽言,二當家也是動了心思,站在原地思量許久,最終還是對著馬安附和道:“這個霍其林說的沒錯,大哥,我們不能再這樣耽誤下去了,況且這個女人十分狡猾,我們還是把她給殺了算了!也好解氣。”
“哦?是麽?”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地上的安錯錯。
隻見她眉頭輕挑,含帶著絲絲質疑的語氣出聲問道:“方才我便說了,那解藥隻有我一人有,而你大哥的毒性已經撐不到那個時候了,你現在又讓他殺了我……”
安錯錯隨之露出一抹懷疑的淡笑,成功將所有的可疑與猜忌都引到了二當家身上。
旁邊的妖孽會意,立馬附和著點頭,“沒錯,這馬嶸寨隻能有一個當家的,眼瞅著這大當家中毒臨危,你這個做小老弟的還能說出來讓他殺了這世上唯一有解藥的人,嘖嘖……”
“你們都在胡說什麽!”二當家盛怒,眼中不禁湧現出些許慌亂,隨即又趕忙對馬安急著解釋,“大哥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對你可謂是一片忠心,絕對沒有二心!”
說著,更是準備抬手起誓。
妖孽不合時宜的話音又悄悄落下,“霍其林你怎麽這麽幫著二當家?虧你們兩個剛才還總是說話,不知道還以為那一個白臉跟紅臉的角兒都叫你們給唱了去。”
這話說者有心,聽者自是也有意。
倆人這般故作唱著反調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聯想到上次……
大當家馬安狐疑的看了眼倆人,本就疑心重的他怎麽可能會沒有所懷疑。
馬嶸寨當家的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上去,寨子裏又有多少兄弟在背後暗暗罵他,這些都足以讓他每日每夜的提心吊膽著,即便是在夜裏睡夢中的時候,也都在身側放著匕首。
深怕有人會趁著夜半的時候前來暗殺。
“有沒有二心我自會端量。”馬安陰沉的話語早已表露出他內心的想法。
見狀,二當家更是不忍一個巴掌!回身甩到了霍其林臉上,頓時將他的臉打腫,還留下幾根手指印。
被突然的一巴掌打懵的霍其林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二當家出聲吩咐道:“此人居心叵測,三番兩次出言挑撥我跟大哥的關心,來人呐!把他給我拉下去狠狠的打!要多嚴重就打多重!”
“二當家饒命啊!”霍其林一句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隨著被山賊拖走而愈來愈遠,直到完全聽不見聲音。
馬安隨即瞥了眼一旁的二當家,見對方深埋著腦袋,便不滿的收回了視線,在他看來,這種反應不過就是心虛罷了。
他接著看向安錯錯,問道:“人我自是會處決,你的解藥呢。”
“解藥?”安錯錯故作不知情的道,“我知道要讓大當家放了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想跟大當家做一個交易,你覺得如何?”
一會說要殺了霍其林,一會又說要放走她,現在又說什麽交易,隻見馬安臉上的神色愈發不耐,他認為安錯錯此時就是在耍他!
“你到底想說什麽。”馬安咬著牙,帶著幾分狠氣說道。
在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眼前的倆人給折磨瘋,再不然就是被發作的毒性給折磨七竅流血而死。
見對方終於氣急,安錯錯這才說道:“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不過你大可以放心,這種毒一時半會要不了你的性命。”
半個時辰過後。
妖孽揉著發酸的胳膊站在安錯錯身後,嘴上雖沒有出聲詢問,但心裏的疑惑卻是滿滿的。
他分明沒有受到襲擊,怎麽就被暈沉沉的給帶到這賊窩裏來了?最主要的還是他一丁半點的印象都沒有,簡直就跟失去記憶了一樣。
倆人坐在長木桌旁,為了拿到解藥,馬安隻得隱忍著怒氣,“快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他能等到她繼續墨跡的說完,可他身上毒可等不了,這種毒就算沒有發作,渾身上下也都如同被太陽灼傷一般,火辣辣的疼,再遇到發作時那種被萬千螞蟻啃噬的感覺,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可以給你相應的珠寶銀錢,這樣你們也就無需再下山去搶,目的便是你不能再傷害寧清鎮百姓們一根毫毛,必須得還他們知道安寧。”
安錯錯不急不緩的說完,麵前的馬安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過了半晌,他才試探著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話音剛落,他又否定的道,“我怎麽能確定你們一個小小的寧清鎮能不能給得起我想要的數目。”
想要填飽整個馬嶸寨肚子?簡直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