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屋頂賞月
安錯錯也懶的與他貧,幹脆直接將自己的疑問道了出來。
“冷麵閻王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聽起來十分神秘又強大的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聽到這四個字,三人幾乎都隨之一愣,互相對視一眼。
“你從哪聽到這個人的?”妖孽帶著幾分嚴肅問道。
安錯錯鮮少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但隻要一見到,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我自是從你們口中聽到的。”她並未將聞人語告訴她的事情說出來,說到底也是沒必要說。
華聲想到上次涼亭下是童聲說出來的,立馬一個瞪眼回過去。
他們留在王府真正的目的自是不能說出。
妖孽心下快速的運轉了番,隨即回道:“這個人不光是我們知道,但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他的名號,越是往西北方去,此人的名號便越是響亮,我們那的小孩都知道此人。”
說完,一旁的二人更是忍不住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那他到底有什麽厲害的本事?”安錯錯又是忍不住問出聲。
她從未聽過此人,即便是在原主的印象中也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存在。
“這.……”華聲仍舊不敢開口,皆都遲疑的盯著妖孽。
輕風拂過,眉頭愈發沉凝的妖孽似是在整理著措辭,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這個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江湖上的人對於此人卻是十分忌憚,再加上他殺人不眨眼,所以才會有這麽個名號。”
妖孽簡單的將此人的存在概括了一番,並未提及太多的事情。
但,安錯錯想聽的顯然不是這些。
她又繼續問,“那宸王與他又有什麽關係?或者可以說他們之間有過什麽過節。”
最起初童聲在王府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直到聞人語說了倆人之間有仇的事情,她才意識到這背後定然有著一件很是轟動的隱情。
聽到她的發問,妖孽臉上的嚴肅與認真反而都不見了,他若無其事的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在這世上敢得罪冷麵閻王的人沒有幾個,被他盯上的人也不多,但是他的仇人卻比地上的草還多。”
簡單的來說就是想要殺他的人太多了,宸王說不準都排不上號。
安錯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沉思片刻後道:“你們口中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現在可能已經死了是麽?”
原本隻是簡單的一問,沒有想太多的安錯錯得來的卻是三人的沉默。
如果那人真的死了,對他們來說或許還是件好事,但他們知道那人不可能就這般輕易地死去,或者說他不可能死的這麽悄無聲息。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我們隻是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而已,至於他有沒有死,又或者想要殺什麽人,這些我們一概不清楚。”似是強調一般,他又道,“我們隻是家裏做些小本生意的普通人,哪裏有那麽多的機會去見識那些傳說中的大人物。”
聞言,安錯錯雖仍舊不信,但也知道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個什麽結果來,便悶聲待在一旁兀自思索著。
她總覺得大家心裏都有秘密,但那些秘密聽起來卻又跟她八竿子都打不著,每每想到這,她就覺得自己像個一無所知的小白兔。
黑夜再次降臨,將整個京都都籠罩在看不真切的黑幕之下,清冷的夜空上隻掛有一輪半彎著的皎月,除此之外沒有半盞星星。
順著梯子爬到屋頂的安錯錯原本是打算更近距離的觀看星星,可當她爬到屋頂才發現夜空中隻有月亮,回身想要下去時,正好看到碧水領著一幹人著急的出門尋她。
看到這一幕,也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沒了下去的心思。
也許一個人待在屋頂,還能享受一下這短暫的寧靜,順便還可以思考一下未來。
“未來……”安錯錯喃喃的重複一遍,不由得發出一聲輕歎。
雖說距離下月大婚的日子還有段時間,可她的心卻亂的比麻繩還難以捋順。
假懷孕,不知是不是楊大豐的宸王也不與她相認。
“奶包?奶包?”安錯錯在心裏叫著奶包的名字。
自上次進入空間沒有見到奶包之後,她就再也沒進去過了,本想著可以領著玄冥宸進入空間讓奶包也見見他,說不定可以通過氣味來斷定他是不是楊大豐,可這個計劃顯然以失敗告終。
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的安錯錯仍舊不死心的喚著,結果不出意外,奶包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難不成是因為奶包長大了,出去求偶了?”安錯錯腦洞大開的想象著。
不過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畢竟動物跟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挺像的。
對於奶包的消失,她也隻能盡量往好處想,說不定什麽時候它就會自己回來了。
“整個王府的丫鬟隨從可都在尋你。”
“誰!”
安錯錯被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回身查看,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導致重心不穩,腳下一滑便朝後仰去!
玄冥宸眸光一緊,輕身一躍上前,勾住她的腰肢帶進懷中,這才避免了她摔落下去。
仿若劫後餘生的安錯錯趕忙拍了拍胸口,緩和了驚嚇後的她,這才抬起頭朝著男人看去。
落入眼中的仍是他那雙掩在麵具下麵的眸子,接著便是他有些誘人的薄唇。
也不知是在想什麽,安錯錯竟不自覺的紅了臉,想要與男人拉開一些距離,可勾住腰肢上的那隻手臂卻是沒有絲毫要送開的意思。
“你再動,便會摔下去。”
直到寡淡的嗓音從對方喉間傳出,她才稍稍安分了些,就著原地坐了下去,也不多看他一眼。
“宸王百忙之中還能過來看我這個小女子,還真是令人不勝榮幸啊。”
安錯錯麵無表情,說出的話語自當也不免帶了幾分譏諷。
當初是他先拋棄的她,如今又用這種理由將她圈固在臂彎中,更是一貫的不給任何理由原因,這種做法累積而下的也不過是她越來越多的失望而已。
玄冥宸挨著她坐下,仿若星空深邃的眸子輕瞥了眼夜空中的皎月,淡聲道:“過幾日會有外邦的使臣與世子前來,近幾日宮中都在準備著此事,本王並非有意冷落你。”
聞言,安錯錯心中突然湧上一道道甜意,不過很快便轉為了質疑。
“你做什麽不需要向我報備,況且我也沒有說你冷落我什麽……”話音說到最後,更是不由自主的小聲了下去。
這麽一說,就好像在說她是因為受到了冷落而抱怨。
他轉而握住她的手,語氣難得的柔了幾分,“本王定會許你一個十分隆重的迎親。”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想要再娶我一次?”安錯錯微微勾著唇畔問道。
她還記得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窘迫模樣,腦海裏也有倆人成親那天的畫麵。
一身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紅衣紅蓋頭,簡陋而又破敗的門窗上貼了幾個囍字,除此之外便是拜天地,甚至連請親戚們吃頓飯的酒錢都拿不出來。
當時她就是這樣嫁給了楊大豐。
與其說是嫁,倒不如說是被買過去的,不過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你不用回答,我們心領神會即可。”像是並不在意對方的回答一般,安錯錯輕聲笑了笑。
在沒有找到他之前,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懲罰跟質問他,可當她再次以這種身份與他重逢時,心中的那些怒意卻都煙消雲散了。
如果非要說她現在還有什麽是極其不滿的話,那便是他對她的隱瞞。
說來,那天在湖邊與居正所說的話也不過是她為了刺激玄冥宸所用的而已。
“你可有什麽想要邀請的人。”他淡聲問道。
“想要邀請的人?”安錯錯微微偏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他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她。
這場婚事算得上是他們二人之間極其重要的大事,理應將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請過來見證,可……
她想請的人,現在卻不知身在何處。
認真的思索了許久,安錯錯終是抿唇笑了笑,“一切你做主就好。”
眼下她已經無法再擅自做下任何決定,當時他與白氏等人的突然離開就意味著在這整件事情的背後有著莫大的隱情,如今他的身份更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僅僅隻是依照著這一點,她就不能做出任何打亂他的決定。
仿佛看穿了身側人兒的心中所想,他卻是忍不住心中的動搖,一點一點朝著她靠近……
“姑娘在屋頂上!”
院落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緊接著所有人便紛紛朝著屋頂看來。
“哎?王爺好像也在上麵……”
鬧了場烏龍的安錯錯直到回躺進被窩裏時,腦海中的畫麵都是方才在屋頂上男人眸光深情的凝望著她,並且一點點靠近的模樣。
明明就隻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可以重溫美好了,要是讓她知道什麽人喊出的那一句,她一定會好好的給那人做做心裏輔導,還要告訴他什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隻要選擇沉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