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想著法造謠
“人家宸王妃也不知道怎麽招惹到你們這些人了,一天到晚的想著法兒造謠去誣陷,聽都快要聽膩了。”
“我還聽說宸王妃模樣生的那可是九天玄女都比不上,你就算要找也要找個好看一點的姑娘嘛!”
周邊爆發出的嘲笑與質疑,使得店小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免得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話說到這,在場不少人都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
這會又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這居婉然不是也尚未出閣麽?這個男人是誰?”
幾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床上的居婉然便皺著眉頭蘇醒了過來。
腦袋暈沉的她還沒緩過勁來,就看到床邊站了一大群人,正跟看家禽一樣的看著她。
“你們.……”她下意識的問出一句,卻在話音末尾處被身旁的男人以及眼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會是?!我怎麽會在這!”
她立馬扭頭看向人群之中的小二,在對上他的視線後,得到的卻也隻是回避的視線。
“真沒想到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小姐竟然也能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來,要是居大人泉下有知,那還不得被氣到立馬從棺材蹦出來!”
一連好幾句類似的話音響起,此刻的居婉然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門框邊上,滿臉的羞愧。
她竟然,竟然被人發現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最主要的還是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
所有的名節頓時都毀了!
王府內。
一身墨袍的男人坐在床邊,凡是他所在的地方都會被極度冷冽的氣息籠罩,此時也不例外。
落楓不由自主的攥緊懷中的劍柄,即便是跟著玄冥宸多年的他,也不敢貿然抬頭朝著男人看過去。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男人深邃的眸光依舊停留在絲綢被下昏迷不醒的人兒,問出的話音卻裹著漫天的森冷。
“居婉然現在已經在自食惡果了,世子那邊也都安排了妥當,隻是.……”想起方才太醫的話,落楓便有些遲疑了起來。
男人似是在極力壓製著心底的怒意,話音低而淡漠,“說。”
僅僅隻是一個字,卻怎麽也掩飾不住他想殺人的心。
聽到聲音,落楓隻得如實稟告道:“世子身上被人下了媚藥,這種藥解不了,除非.……”
後麵的話就算是不用他完全說出來,眼前的主子也能聽得懂。
“那便給他找個女人過去就是。”玄冥宸深吸口氣,冷漠到極致的字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單單隻是聽著就讓人背脊發寒。
隻要他一想到剛才所見到的畫麵,心底的怒意就不打一處來。
他本想放過居婉然,甚至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僅僅隻是因為她曾經是安錯錯頗為重視的好友罷了,可眼下這種事情儼然不是一個好友會去做的事情。
對於居婉然,他不光要以牙還牙,還要讓她徹底的懷著羞愧與罵名,在痛苦與折磨中一點一點的死去!
落楓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那道駭人的怒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用問,也都能知道男人此時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
“媚藥本就無藥可解,最主要的還是世子他不願碰別的女人。”膽戰心驚的說完這句話過後,落楓更是以最快的速度低下了頭,免得被殃及池魚。
“即是不想碰別的女人,那便讓他忍著。”他可沒有心思去關心一個質子的身子情況到底如何。
就算是南山曄現在死在了王府中,在這整個京都,乃至周邊鄰國甚至是南朝本國!都不敢質問他一句。
聽到回音,落楓的臉上不免寫滿了為難。
他自是知道眼前主子行事的作風有多麽淩厲,也知道在他的眼中根本容不下任何人,除了此時昏迷的安錯錯以外。
可…對方怎麽說也是南朝世子,就算是個不受寵愛與待見的質子,兩朝之間的這種關係都是不應該被輕易捅破的。
況且,南朝的野心向來都大,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利用這樣一個機會去挑事。
“王爺,這媚藥若是不解,中了它的人便會渾身癢痛而死,而且最多隻能撐七個時辰。”猶豫了一瞬,落楓還是將心底那個最大的隱患說了出來。
若是不會致人死亡也就罷了,但偏偏問題就出在這種旁門左道的藥還帶有傷害人體自身的毒性。
也可以說是一種毒藥。
“死就死了,你什麽時候也變的這樣婆媽了?”玄冥宸略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任何人的生死都與他無關,他隻要好好的守護眼前的女子即可,就算是南朝借題發揮想要發動戰事又如何?哪怕他隻領著一萬軍馬,也能打的地方潰不成軍。
聞言,落楓又是忍不住將腦袋低下去了幾分。
“王爺,隻要您將牡丹姑娘專門提煉出的百花藥丸拿出來一顆……”就可以解決眼下的難題了。
隻是這後半句話他怎麽也不敢說出口,比起兩國打起仗來,似乎玄冥宸動怒更加令人害怕。
“讓他難受上兩三個時辰再說。”玄冥宸淡淡的說著,臉上沒有任何著急或者擔憂的神情,仿佛在他眼中看來,南山曄的性命還不如草芥。
“是。”暗暗為世子捏了把汗的落楓也隻得喏喏的應了聲,便安靜的退至一旁。
他可不願意為了一個世子而把自己的身價性命都給葬送掉,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事是比得罪玄冥宸更加恐怖的事情呢?
王府這邊的主院內一片寂靜,另一邊的竹院卻又是另一番動靜。
流雲看著自家世子難受到額角的青筋暴起,身上所有的血管青筋都瘋狂的向外凸著,就好像隨時都會因為血脈噴張而死一般,看起來可怖又嚇人。
作為從南朝千裏迢迢跟過來的侍從,他所擔心的自然還是南山曄的身體。
“世子,世子您回屬下一句話啊世子?”
著急的說完這句話,他又忍不住站起身朝著門外大喊,“你們到底還有沒有王法製度了!若是我家世子就此遭遇到什麽不測,你們這群人一個個的也都別想好過!”
他實在是氣不過,身子孱弱的世子僅僅隻是出了門一趟,結果回來的時候還是昏迷著的,倘若醒來了也就罷了,偏偏還中了什麽媚藥!
就連太醫也都束手無策。
守候在門外的侍衛依舊無動於衷,從始至終就好像都沒有聽到屋子裏的動靜與喊聲一般,直直的守在門口,對周邊的所有動靜與事物皆都充耳不聞。
主子說不用管,那他們自是不能多管閑事,哪怕是插手管了,怕是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就在流雲手足無措,南山曄也難受到沒有力氣之際,門扇終於被人從外推開。
一身黑衣束身的落楓抱劍走了進來。
落楓與流雲雖都是貼身侍衛,可大概是跟著各自的主子久了,平時的行事作風也都不自覺的有些朝著自家主子靠攏去了。
一個沉著冷靜,一個富有生氣,二人簡直就是個相反的例子。
“你來做什麽!難不成是來看笑話的!”見到來人,又見他麵目冷靜,流雲心底的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世子在這難受了半天,可玄冥宸根本要搭理的意思都沒有,簡直欺人太甚!
“這是媚藥的解藥,吃下它便可以緩解體內的藥性。”落楓直接掠過眼前的流雲,繼而將視線落在身後倚在床邊的幹淨少年。
“解藥?”得知眼前那枚指甲蓋大小的褐色藥丸是媚藥的解藥,此時的流雲顯然有些不行。
他繼續質問道:“不是說這媚藥無藥可解?”
“願不願意用是你的事,解藥我便放在桌上了。”落楓也懶得再繼續多說下去,對方不願意相信,那他說的再多又能有什麽用?最後還不都是白白浪費口舌。
聽到這,流雲心中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上前就出招與落楓過招了起來,每一次下手可謂都用了十足的氣力。
倆人從屋內打到院外,候在門口的侍衛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也不敢擅自上前過去插手,都隻能安靜的站在原地侯著。
讓侍衛們沒有想到的還是流雲的身手竟這般的厲害,平時見他一副好說話的樣子,還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他的每一招一式都無比的淩厲,就好像帶著勢不可擋的寒風一樣。
幾招過去,二人竟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平手!
“流雲!住手!”屋內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低嗬喝。
吃下解藥的南山曄果真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液中,那股燥熱已經在逐漸消失,難受的感覺也都在一點點的流逝,渾身上下乃至呼吸都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聽到低喝聲,流雲這才不甘的停下手,幾個躍步轉身邁進了屋內。
“世子您現在感覺怎麽樣了?”看著眼前本就病弱的少年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流雲隻覺得更加不忿。
他又道:“他們明明有解藥,可偏偏就是要讓世子您度過這麽煎熬的幾個時辰,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心裏的這口氣,怎麽也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