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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彼此猜疑

  安錯錯順勢輕咳了兩聲。


  為了能讓自己的身子看起來更加虛弱一些,她昨日可是吃了許多對氣血不好的藥物,隻為了能夠更好的將自己隱藏住。


  牡丹緩步走上前,作勢就要掀開紗幔,卻聽到夜飛一句,“且慢。”


  手邊的動作立馬停止了下來。


  “夜公子這是?”


  讓她過來給人看病,又阻止她此時走上前去,這夜飛究竟有何目的?

  早在昨天掌安榕說給她聽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對她們師徒二人來說雖是一個下手的好機會,可按照夜夫人的疑心以及夜飛的城府,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一個幽冥山的人隨意進出夜府的。


  更別提這次還是夜府少東家親自請她過來,就隻為了給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少夫人看病。


  最主要的自然還是這位少夫人昨個兒看起來還好好的,又不是久病不治,又或是嚴重的下不了床榻。


  所以,夜飛此次定是有目的。


  夜飛解釋道:“我家夫人擔心會把病氣過給姑娘,加上她一貫怕生,所以可否勞煩姑娘隔著紗幔為她診治?”


  這人越不給看,牡丹心中就越是好奇,僅憑著這樣一句話自是不可能就應答下來。


  她無所謂的道:“我乃是醫者,這小小的病氣自是為難不了我。”


  說罷,又要伸手上前掀開簾子。


  “咳咳!”安錯錯又咳了兩聲,隨即裝作虛弱的道,“其實昨天沒有來得及跟掌大小姐說,近些日子來我身上長出了不少紅疹,癢的出奇,也不知是什麽病。”


  聽到紅疹二字,牡丹便立即頓住了腳步,而後更是向後退去了一步。


  同為醫者,安錯錯故意將身上的病症說的與麻疹有些相似,這才使得牡丹起了防備的心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牡丹隨即恢複神色,停在紗幔外溫聲道:“那便請夫人將手腕伸出來。”


  隔著紗幔,即便是離的再近,此時的牡丹也看不清躺在床上的女子模樣,更別說夜飛的身子還將她擋了個嚴實。


  一番仔細的探脈。


  “少夫人這是喜脈,加上最近勞累過度又沒有好好的調理身子,所以才會感到虛弱,至於這紅疹.……應當是屋內有蟲蟻所致,並無大礙。”


  聞言,夜飛故作欣喜卻又懊惱的道:“先前大夫也是這麽說的!隻不過他們的醫術都沒有姑娘您的高明,此番因為這點小事找您前來,實屬不該。”


  “夜公子客氣了,我這就為少夫人開一服調理身子的藥,連續服用即可。”牡丹說完,隨即又將視線轉向身後的掌安榕。


  臉色稍稍一變,“安榕,你隨我一同回去罷,算起來我們師徒二人見麵的機會也少。”


  腦海中還停留在“喜脈”二字所帶來的震驚事件上,此時的掌安榕哪裏能聽到自家師父的吩咐。


  “安榕?”牡丹又是耐著性子叫了一聲,眉目間已然沾染上些許不悅。


  回過神來的掌安榕這才趕忙應了聲,模樣與平常可謂是相差甚大。


  見二人這就要走,安錯錯立馬掐了下夜飛的手腕。


  後者會意,便按照先前她的交代出聲問道:“聽聞牡丹姑娘之前在京都待了許久的時間,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也是該多陪陪安榕了,我可總是聽安榕提起您。”


  話音落下之際,夜飛也從紗幔後走了出來。


  牡丹淡淡一笑,“夜公子待我這徒兒也算是上心了。”


  前不久整個夜家的人還都把掌安榕當做未來的少夫人看待,可這隻不過一個轉身的工夫,所有的局勢就來了個大變樣,甚至連牡丹都快要看不清夜飛是真的喜歡掌安榕,還是隻是待人溫和,看誰都一樣。


  紗幔後的安錯錯不免翻了個白眼,這是在暗暗的說夜飛是個花心大蘿卜啊!

  這對師徒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表麵上看起來都溫婉大方對人無害,實際上心底裏的城府可深著呢,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對付的了的。


  夜飛回以一笑,似是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一般,自顧自的問道:“不知道牡丹姑娘此次回來能與安榕相處多久?怕是京都那邊還有事情要忙,抽不開身吧?”


  牡丹本就對在京都的行蹤有些敏感,本就做的十分隱蔽,如今被夜飛知曉了,卻是有些奇怪。


  “我不過是暫時去京都遊玩了幾天,在那邊並無任何商鋪,又談何忙到抽不開身。“牡丹話語清淡,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破綻。


  要不是安錯錯知道她在京都做什麽,此時怕是就信了她的鬼話了!


  “我送送二位。”夜飛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直到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安錯錯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剛才倒是沒能套出太多有用的消息。


  隻是……牡丹刻意省去了玄冥宸一事,會不會恰好證明了她其實就是懷有目的而接近他的?

  這時,流蘇才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姐,奴婢已經派人跟上她們了。”


  安錯錯點點頭,“記得千萬要小心些,不要暴露了行蹤。”


  要是錯過這次的機會,下次牡丹一定會加強注意力,再想要跟蹤她可就難了。


  “奴婢知道。”流蘇尚有分寸的回道。


  門外忽然傳來了夜飛的聲音。


  “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了吧?”


  尋聲望去,夜飛正雙手環胸,神情懶慢的倚在門邊,而視線自是定格在床邊的人兒身上。


  流蘇會意,便點頭退下。


  主子們之間私密的對話,就是沒有出聲吩咐下人不準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都不能去聽。


  隨著門扇被關上,安錯錯這才下床走到桌邊坐下。


  “我是被人所害才會墜湖來到外域,但是這個背地裏害我的人我還不知道。”安錯錯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夜飛接過她的話猜測道:“所以你懷疑很有可能是牡丹所做?”


  牡丹是幽冥山的人,絕對不會對一個普通女子下毒手,這點毋庸置疑。


  “你方才也說了,我不過是懷疑罷了。”說到這,她不禁有些失落。


  懷疑終歸隻是懷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什麽也做不了,況且她也不可能僅憑著這一點的猜想就出手對付牡丹。


  她現在能確定的隻不過是牡丹對她的敵意。


  “她是幽冥主上的人,若是沒有主上的命令是短跑不會隨意就出手,所以按照你的意思來看,想要害你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她背後的主上。”夜飛一邊猜測著,一邊暗暗觀察著安錯錯的神情。


  “這種情況……”若是沒有玄冥宸的存在便根本不可能發生。


  另一邊,剛出了夜府便來到醉塵樓的師徒二人仍舊進入了間雅間。


  隻是,前一刻還看似晴空萬裏,下一刻,雅間內似乎就被陰雨給包圍了起來。


  “若不是念在你尚有用處的份上,我早就將你逐出師門了。”


  牡丹背對著掌安榕,話語冰冷,甚至還帶著濃濃的殺意。


  “是安榕愚昧!請師父責罰!”掌安榕立馬跪下,請求著責罰。


  她本心高氣傲,下跪認錯這種事對她來說已是一種屈辱,好便好在這裏沒有任何外人存在,否則她的名聲可謂是毀了。


  牡丹冷冷的斜睨著掌安榕那張沉魚落雁的麵容,“聽說你想做這幽冥山的女主人。”


  聞言,掌安榕心裏以及麵上又是一驚!

  她再次開口的語氣中不免帶了幾分慌亂,似是此刻站在她麵前的師父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一般。


  “徒兒一心隻為師父辦事,絕無任何私心!”


  辦事是真,至於有沒有私心也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牡丹自是不會相信。


  她繼而向前走了兩步,走至圓桌旁坐下,“夜飛忽然冒出來個懷有身孕的少夫人,那夜夫人定然寶貝的很,此事你為何不早點向我稟告?”


  若是能早點知道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等到今日倆人都已經開始談論婚事的地步了。


  跪在地上的牡丹不敢起身,隻能低著頭回話。


  “我一開始以為夜大哥隻是為了不娶那些夜夫人硬塞給他的小姐們而做的戲,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懷了孕。”這也是一件發生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太令為師失望了,不管是夜飛的事情還是南通的事情,你處理的手段未免都太不成熟。”牡丹失望的輕搖了搖頭,似乎此時連多看眼前的掌安榕一眼都會覺得失望。


  同樣意識到錯誤的掌安榕不敢出聲為自己做任何辯解,隻因此事她做的的確不好,要不是因為她太過自信,認為夜飛深愛的人隻有她一人,也不會有安錯錯的存在。


  “師父……”掌安榕正欲繼續說下去,便聽到對到示意她先下去。


  原本心中還有許多話要說,可此時也都隻能憋在心裏。


  安錯錯的事她一定會查清楚,屆時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夜飛,看他究竟為何這麽做。


  待掌安榕離開之後,牡丹這才推開雅間內閉合的一道隱秘門扇。


  “主上,方才的話您都聽到了。”


  玄冥宸不急不緩的品著茶,即便是聽到對到的話音也沒有回以任何動作。


  半扇似狐似狸形態的麵具遮住了劍氣十足的眉峰,卻怎麽也遮不住他眸中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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