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等妻子,理所應當
馬車上,蘇宛已經坐了下來,黃怡掀開門簾進去,怯怯地站在一旁。
“坐罷,勞累幾日了,站著不嫌累。”蘇宛拍拍身側空閑位置道,聞言,黃怡垂首坐了下來,仍就有些怯怯地道:“都是奴婢不好,開張第一日便出現了幺蛾子。”
說著,她不禁垂首斂眉,不敢直視蘇宛。
“這件事與你何幹?有些人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話。”
她眼瞳陰狠得道,黃怡見狀,詫異:“主子是說,那男子確實受了別人指使?”
蘇宛轉而清冷問道:“你告訴本宮,當初這店鋪是怎麽拿過來的?”
黃怡坐在蘇宛身側,回憶起前幾天的事情來:“根據主子提供的信息,奴婢找到這家店鋪,如同主子所料,來往人絡繹不絕,第一日夜裏,奴婢便發現店鋪不同之處。”
說是典當行重新開業,不過是換了“天下典當”的門楣,典當行裏的寶貝如數家珍,全部都在裏麵,能讓蘇宛今日大手筆的,是典當行裏地窖中的東西。
“幸虧主子給了這枚令牌,可以讓奴婢調來主子護衛,否則,這店鋪不但咱們得不到,很有可能會被他們遷移到別處去。”
說這話時,黃怡眸裏帶著不可泯滅的恨意,怒意。
看清裏麵的交易後,黃怡連夜到訓練營調出蘇宛護衛,趁著前店家休息之際,找到埋藏在地窖裏的東西,然後將各處弄得混亂不堪,讓人去報官。
衙門的人趕到時,承王府的管事也在,黃怡躲在了暗處,聽不到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麽,原掌櫃將店內的東西收整一番之後,店鋪關閉了半日。
那半日,承王府管家一直留在店內,深情萎靡不振。
等到店鋪一開,黃怡打扮成異族人上前提出購買,對方似遇到救星似的,黃怡開多少價,一口成交。
“主子,奴婢想不明白,本是他們地窖裏的錢被偷,理應讓衙門的人即刻去查才是,咱們這個時候出手,他們卻不但未有絲毫懷疑,反而像扔燙手山芋似的,一把扔了出來。”
馬車上,黃怡不解著問。
“那是因為,他們見到了本宮讓你留在現場的紙條,害怕再次招惹事端,寧肯放棄,也要保住他們背後的計謀。”
蘇宛眸色沉吟,徐徐而答。
承王府裏錢的來曆,蘇宛清楚不過,多虧了琰王的遭遇,提醒她另外一處可下手之地。
“主子,咱們這麽做,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清淺著道。
這回他們讓得倒是利索,紙條上寫著的字,驚了承王罷,才會進展得順利,承王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他告訴她那些肮髒錢財的來曆?依著他的性子,不可能。
“典當行若是日日如此,亦未見得能填補軍餉吧?主子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跟了蘇宛這麽久,就算性子沒多大改變,思路卻是提升了不少,黃怡掰著手指頭算道。
“先把這家店經營好起來再去謀算長遠的,掌櫃的配合你嗎?”
蘇宛複又問道。
“嗯,奴婢對這些全都不懂,看似奴婢在操持,實際上全是掌櫃的忙裏忙外,隻是在他有需求的時候,奴婢搭把手而已,今日在店裏便見到他同好些人打招呼,看樣子真是個老手。”
說到這裏,黃怡轉身,熱切地看著蘇宛道:“主子真是厲害,這才嫁入琰王府不多久,不但掌握不少信息,還幫助了不少次王爺,說起來,他能娶得你,倒是他的福分呢。”
見著她毫無遮掩的打趣,蘇宛嘴角一勾:“那是,你主子我,才不是蘇府裏的那個廢材,從前不過是沒逮到機會而已。”
蘇宛淡淡地道,眸色悠遠,神情清冷。
過來好一會兒,蘇宛才淡淡地道:“從今後,你就替本宮管著這些罷。”
“主子的意思是,讓奴婢管理店鋪嗎?不——不可以,奴婢哪裏懂得這些?奴婢隻想陪伴在主子身邊,花了主子這麽多心血,可不能讓店鋪在奴婢手裏給毀了。”
黃怡忙驚慌失措著擺手道。
“你和本宮一起長大,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本宮還不知道嗎?”
她握著黃怡手繼續說著:“不過這眼下還沒有人手,你不替本宮分擔,誰替本宮分擔?裏裏外外有掌櫃把持,你怕什麽?”
說得黃怡稍事好轉,蘇宛複說到:“若是咱們在京城開了三家店以上,確實需要專門的人來管理財務。”
她若有所思地說著。
“如此甚好,主子掌管財務,姑爺掌管軍隊,隻要你們夫妻一心,這京城的人哪怕再厲害,今後見著主子亦會客氣三分。”
黃怡拍手叫好。
“叫你取笑主子,叫你取笑。”
蘇宛刮過黃怡鼻梁,佯裝生氣得道。
“主子——奴婢還能不能說實話了?最近每次見到你們,即便是鬧別扭的時候,都是很甜蜜的感覺,哎喲喲,真是當局者迷。”
“還說,我讓你說。”
蘇宛撓著黃怡癢癢,撓到後麵她隻得求饒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馬車,馬車顛簸……”
兩人嬉笑著,馬車果然停了下來,蘇宛整理了下服飾,沉音問道:“外麵發生什麽了?”
“主子,到王府了。”
外麵馬夫恭謹答道。
”今兒個這麽快。”
黃怡讚歎道,起身為蘇宛掀開門簾,她剛探出頭,大門前站著王爺,就算沒有看向門口,亦能隱隱察覺到那一方不同的氣場。
“娘娘,王爺在此等候已久,勸了幾次都不同意進去。”
管家上前無奈著道。
“臣妾上了趟街市,王爺若是有急事,大可吩咐人留下紙條即可,天寒地凍地站在這裏,也不怕風寒?”
蘇宛一壁走,一壁提起裙擺走上台階,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白裏透著紅,像個半熟的蘋果,惹人心神蕩漾。
“無礙,我等等妻子,也是理所應當。”
聞言,蘇宛頭低得不能再低,旁的不相幹人等,離著遠遠的距離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