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千年前的事情
林家主母看著停在靈堂裏的兩具屍體，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洛雪眼眶發紅，“林伯母，都是我不好，是我，是我殺了······”
“不是你。”林母斬釘截鐵的說道，聲音微微顫抖著，“是這孩子自己不想活了呀。你們走吧。走！”
林家大門在身後轟然合上，洛雪抹了抹眼角，牽起北揚的手，“走吧。”
寒山一如既往的靜謐，除了偶爾的風聲和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這裏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白鶴四仰八叉的躺在樹幹上，一片一片的揪著紅樹的葉子，“好無聊啊。”在她發出今天的第二十次哀歎後，寒山的八十一重封印被人叩響。未來佛麵無表情再度伸腳踹了踹，眉頭不禁深深的皺起：這是怎麽回事？明明和北揚一起進進出出都沒有問題，怎麽自己就進不去？
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未來佛不由捂臉發出無聲的呐喊——“難道自己比清歡弱了嗎？？？？”
“未來？”白鶴展翅一飛到高空就看到一個正在做鬼臉的佛陀，有些詫異，“找清歡嗎？我家佛陀不在。”
“不在？”未來佛摩挲了一下下巴，“他去哪裏了？”
“那我可不知道，帶著鳳凰姐姐就直接走了。”白鶴還很生氣，“哼，我幫他守了這麽多年寒山，也不知道帶我出去玩玩。就連鳳凰姐姐現在回來都知道給我帶好吃的，我家佛陀大人可好，不半死的回來就不錯了。每次還要忙前忙後的伺候他養傷。”
“白鶴，你很想出去玩嗎？”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忽然響起，“好啊，我放你出去玩。”
一聽得這話，白鶴冷汗一下冒出，緩緩轉向一側，“清歡大人，你回來了。”
北揚半摟著洛雪站在雲端，他看了看未來，“突然到訪，有什麽事？”
未來佛搓搓手掌，“我每次找你不都是因為你的事？”
清歡皺眉，“是我佛嗎？”
“這倒不是。”未來佛笑了一聲，朝著清歡眨眨眼，“我佛最近不知被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揍了一頓，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時間理會你的。”
“不是我幹的。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沒有那麽強大。”清歡苦笑一聲，抓著未來佛的衣袖，“進來說吧。”
這次有著北揚的牽引，未來佛輕而易舉的就跨過了八十一重封印，同時他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真的比清歡弱了。
寒山的木質小屋還保留著兩人離開時的模樣，洛雪覺得自己疲憊的緊，和未來寒暄兩句之後就進屋睡覺了，北揚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掌，似乎那裏的掌紋，愈發的暗淡了。
“別這麽舍不得。”未來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檮杌的事。”
“檮杌？”北揚抿了口清茶，“他能出什麽事？”
“一般人的確不能讓他出什麽事。”未來佛沉吟了一聲，“檮杌他去大鬧了狐族領地你知道吧？”
“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不要枉鑄殺孽。怎麽？又招來神界追殺了？”北揚微微皺眉，“這檮杌，一扯上他老婆就容易衝動。”
“神界追殺到不至於。”未來笑了笑，“狐族近百年的衰敗你也知道，它們在萬年前闖下大禍，差點就被趕盡殺絕，當年要不是鳳凰舍身，現在哪裏還有它們的一方生存之土啊。”
北揚嗤笑一聲，“是啊。希望它們能念得鳳凰的恩情，不要做出什麽毀滅神倫的事情才好。”
“毀滅神倫，當年的老族長已經死去多年了，現在狐族的掌權人咱們誰都沒見過，誰知道他會帶著自己的族人做什麽呢？”未來不甚在意，“不過，估計它們也不會做什麽好事，畢竟和清歡聯手了啊。”
“清歡？你是說，清歡也在狐族？”北揚猛然想起來，在之前，自己好像是聽檮杌說起過，在狐族裏感知到清歡的氣息。
“對啊，清歡。否則以狐族那點能力，怎麽可能抓得住檮杌？”未來佛不禁咂咂嘴，“檮杌啊，就是跟錯了人。當年要是跟著我多好，跟著我，老婆不會跑，現在兩人說不定都當爺爺奶奶了。”
北揚連忙打住他，“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檮杌老婆跑了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他的目光往臥室瞟了瞟，“明明是鳳凰當年被檮杌惹急了燒光了他的毛，加上胖三在旁邊一直嘲笑，他老婆嫌棄他自己跑了。”
未來佛看著他，“要不是你寵著鳳凰，當年她會那麽無法無天？但凡當初你要是狠下心多關她幾年，何苦出來狐族那檔子事。”
聽得這話，北揚不禁沉默了一瞬，“誰能想到呢？我不知道當時的鳳凰已經孤獨到了那種境地。如果我知道的話······”他的手驀然攥緊，隨即頹然鬆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多陪陪她的。”
“是啊，誰能想到呢。”未來低歎口氣：“當時鳳凰肯定也很絕望吧，才會做出那樣大的犧牲。”
萬年前，鳳凰和佛道兩家的關係已經走到了冰點，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九重南天門，沒有一個人敢再和鳳凰玩耍在一起。
狐族的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這個來自紅塵深處的種族以魅惑的容貌橫行三界，造下禍端無數，最終招來天道的責罰，狐族很快衰敗凋零下去，這次來訪南天門的是狐族的族長，步昭白。
當時鳳凰化作仙倌，打暈了守門的侍衛，自己拿著紅纓長槍有模有樣的守在門口，來來往往仙人無數，竟沒一人察覺她的氣息。
步昭白到的那天她正藏在門後喝酒，那可是折花星君今年特意從蟠桃園折取下的將開未盛的梅花，輔佐昆侖的萬年雪水釀造的美酒，入口醇厚，鳳凰偷來一喝就上了癮。
“請問守門仙倌在嗎？下界狐族族長求見！”步昭白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南天門外吆喝，他穿著下界的抹布長衫，頭發自然垂散著，頭上還戴著一頂大大的鬥笠，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