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騎士 第九十二章 水蒸氣
夜魔在人群中左衝右撞，他的動作迅猛，沒一會兒就打倒了水哥二十來個弟兄。關於夜魔的新聞報道水哥多少也看到過，隻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頭上。
“我去！水哥！愣著幹嘛呢？趕緊跑啊！”身旁的老二朝他大聲喊道。
弟兄的呼喊聲讓他從恍惚中驚醒，急忙和老二一起朝倉庫外跑去。臨走時水哥看了一眼吧台，猶豫一秒後還是選擇了逃離這裏。
大約有十幾個人從倉庫裏跑了出來，那場景就像炸了馬蜂窩一樣，特別有意思。就當他們以為自己僥幸從夜魔手中逃脫的時候，在倉庫附近傳來了一陣摩托引擎的轟鳴聲。
‘enter autoatic drivg ode’（自動駕駛啟動）
摩托車的係統中傳出標準的英文女聲，鑲嵌在車頭前的電子眼自動識別了那幫無賴的身份。芬利爾摩托展開外置箱的側翼，向那群人彈射了幾顆帶有刺激性氣體的煙幕彈。
可拆卸外置箱是顧晨曦和埃爾後裝上去的，隻有在不追求極致速度的情況下才會使用。它與摩托的電子腦無線連接，還包括裝彈式泰瑟槍等非致命武器，也可人為換置成致命火力。
那幫混混奔跑在煙霧裏被嗆得直咳嗽，辛辣的氣體刺得人睜不開眼。芬利爾自動行駛在人群中，用泰瑟槍挨個將他們擊倒在地。
“嗬呃”水哥的後腰上中了一槍，高強度的電流使他立刻倒在地上顫抖。
說起來這小玩具還是顧晨曦自己搗鼓出來的，射出的子彈外殼是由樹脂和導電塑料混合而成的，在每一發子彈內都有一個極小的電容，可作為外置箱內電流的載體，它們就成了泰瑟槍的子彈。
水哥蜷縮在石子路上，身上的肌肉還在痙攣，電擊讓他感覺腦袋嗡嗡的響，周圍的事物都和慢動作一樣模糊。朦朧中他看見一個漆黑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雙眼泛著白光。
顧晨曦將水哥拖回到倉庫裏，把他的右手按在桌角，掏出了水哥腰間的匕首。
“你的賬本呢？拿出來。”顧晨曦低吼道。
水哥用力甩了甩頭，這才恢複了些神智，當他看清倉庫內的景象時著實嚇了他一跳。三十來號弟兄，全都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動不動就如同死屍一樣。
水哥是靠放高利貸混起來的，要是被人拿到了賬本就跟被掐住了命門一樣，可不能輕易告訴他。
他顫抖著回問道：“哎呦什麽賬本？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啊”
“回答錯誤。”
顧晨曦毫不猶豫地舉起那把刀一下紮在水哥的手背上，刀尖穿過手上的肌肉直入木板，把他的手死死地釘在了木桌子上。
“啊！！！！！”水哥疼得叫喊出來，鮮血順著刀刃和桌角向下流淌。
可能是這幫嘍羅想對嘉佳圖謀不軌的舉動惹怒了顧晨曦，這一次拷問他沒有再用psyche，他想給這幫人真正的教訓。對於這些人，直接了當的暴力同樣奏效。
“最後一次提問，賬本在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你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個混飯吃的嘍囉啊”
夜魔歪了下脖子，頸椎的哢哢聲宣告了這人的死刑。
“回答錯誤，永別了。”
戰衣上的納米機器人由手指凝聚到指尖，變成了十分鋒利的尖甲，閃過一道寒光。
“等等！！我說我說！！別”水哥被那寒光徹底嚇得慌了神，結巴著喊道，“在後台地板下麵有個空兒賬本在裏麵的保險櫃裏”
顧晨曦滿意地收回爪子，雙眼處的白光看上去也溫和了不少。
“很好，要是我發現你耍花樣，我可就沒這麽有耐心了。”
接著他走到吧台後，開啟了眼罩的掃描功能，發現在地板下麵有一個小的保險櫃。顧晨曦單膝跪在地上，右手一拳打穿了木質地板，將保險櫃拎了出來。
“密碼？”
“6767520”
顧晨曦皺了下眉頭，這是什麽怪數字
隨著密碼輸入，櫃門哢噠一聲被打開了。確認裏麵的賬本無誤，剛好外麵也傳來了警笛聲，顧晨曦將賬本放到桌子的另一麵，朝倉庫後門走去。
身邊的小弟不是跑路就是被打暈，水哥因為被刀子釘在了桌角，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賬本，卻碰不到它。
走到倉庫外，芬利爾摩托和活的一樣來到他麵前，像是猛獸臣服於主人的腳下。顧晨曦坐上它，迅速撤離了現場。
緊接著，一幫警察闖進倉庫，舉著手電筒和手槍緊張地掃視四周。當他們進來時也傻眼了，一堆人昏倒在不同的位置，在一旁還有個黃毛，臉已經被揍得毀了容。
弘羽放下槍，感歎地輕笑一聲。他朝木桌子旁走去，向跪在桌角的那人調侃道：“呦，這不是水哥嘛？怎麽今天這麽有閑情雅致，刀沒玩好，紮到自己了吧？”
水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弘羽拿起一旁的賬本，大致翻了幾頁，看了看上麵的數目。
“謔！這麽多錢啊？你這非法集資加上點別的舊賬看來得坐個七八年牢了。水哥現在這是變成水蒸氣了啊！”弘羽笑著嘲諷道。
“都帶回去吧，正好拘留所最近有點空，裝點阿貓阿狗的也好。”
二十幾名警察來回將嫌犯抬到車上，在旁邊還停靠著一輛急救車。那是夜魔特意囑咐弘羽的，多帶些人來，還要備台急救車。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顧晨曦騎著摩托飛馳在城邊的馬路上，趁著車流量不大附近也沒有攝像頭，他想好好地爽一會兒。
陽光落在黑色的頭盔上泛光，烈風從身旁呼嘯而過，夏日的沿海城市本就涼爽，加上狂風掠過，比空調不知讓人要痛快到多少倍。
‘現在是首都時間下午三時一刻，我是主持人鄭瀾。’
耳機裏傳來電台女主持人那平穩的嗓音，訴說著這座城市的傳奇故事。
‘在昨天夜裏十點三十三分，警方成功端掉了一個黑幫窩點，該團夥以非法集資，暴力恐嚇，綁架，非法重傷他人等罪名被一舉抓獲。’
‘已抓獲涉案人員多達五十四餘人，警方還順藤摸瓜，於今早抓獲了與該團夥有來往的其他非法活動的商鋪。’
‘據知情人士稱，此次行動是受到了漢寧市夜魔的相助。這不由得讓人更加好奇，在那張正義的麵具之下，是怎樣的一副麵龐’
正當主持人講話的時候，藍牙耳機裏傳來埃爾通話的聲音。
“哇哦！所以你現在真的打算當個正義使者了？這真的是太棒了！”
聽到‘正義使者’這幾個字顧晨曦感到有些不適，對於他來說，那有點太幼稚而且太肉麻了，他冷笑了一聲說：“我可沒那個閑心，我隻是擔心那群人會再去找我的朋友麻煩而已。”
“嗬嗬對了，我偶然找到了你那幫朋友在ktv鬧事的監控，本來想刪除的，但我覺得有些細節比較有趣，你要過來看看嗎？”埃爾回複道。
“好，這就過去。”
大約半小時後，顧晨曦從城邊來到了城北的那處房產。自從埃爾被顧晨曦救下並帶到了這兒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裏。
致盲點程序讓他得以自由穿梭於城內，好像艾翁對他的興趣也逐漸淡了許多，已經好久沒見有人打聽他的消息了。每天吃吃喝喝，散散步，再不就是去洞穴待著，一點兒也沒有逃亡者的樣子。
“哦，天啊”顧晨曦推開房門，首先聞到的是一股什麽東西發黴了的味道，他順著味道來源望去，發現了垃圾桶被塞得滿滿的。
“你既然住在這兒，就不能打掃下屋子嗎？你看看這瓷磚地板，全是拖鞋印！你平常都不做家務的嗎？！”
埃爾聳了聳肩說：“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艾翁的公寓裏有定期的保潔人員，而且也沒多髒啊，不就是幾個鞋印嘛。”
[老天啊]
除了地板上的鞋印，垃圾桶裏有餿味，襪子外套亂扔，前幾天的鍋碗瓢盆也都泡在水池裏還沒有洗，顧晨曦真想朝他那鼻子上打一拳。
“算了”他做了個深呼吸，問道，“你說你發現有趣的事了，和我說說是什麽吧。”
“喏。”埃爾向他指了指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走過去點擊鼠標，向他播放那天莎莎等人在ktv鬧事的監控記錄。
“說起來女人會打架倒沒什麽，但你不覺得她有點太厲害了嗎？”埃爾說道。
在觀察了一陣莎莎的動作後，顧晨曦的眼角顫抖了一下。
“西斯特瑪”
埃爾皺著眉問道：“什麽馬？？”
“西斯特瑪，前蘇聯的軍用格鬥術。”顧晨曦將視頻慢速播放，確認了那幾個標誌性的動作，“為什麽她會這個？”
“嗯現在會點格鬥術不是什麽稀奇事，也許她去哪個防身教練那深造過呢？”
在他上高中的時候顧宇曾經教過他西斯特瑪的要領，在他眼裏這種格鬥術很好辨認，帶一點合氣道的影子，對於胸、膀、臂都有著很高的爆發力要求。
“瞧她這反應速度可不是那幫二三線的‘大師’能教出來的。”他嘟囔著疑惑道。
常人總是很難真正地練好格鬥術，雖然動作好學，但想要抓住柔與剛的精準度卻是十分難的。即便是自己，也是靠著日積月累與父親的訓練才得以今日。
“算了，現在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艾翁和三人幫呢？最近有什麽新的動態嗎？”
埃爾從冰箱裏拿了罐飲料，遞給顧晨曦說：“三人幫的消息沒有，倒是艾翁，集團的董事長前一陣子剛回來，過兩天他們要辦什麽艾翁科技交流會，結束後要辦一場宴席。”
顧晨曦接過名單看了一眼，說：“我記得你說過，開啟那幾個模塊需要身份驗證，類似於指紋那些東西對吧？”
“嗯哼，沒錯，它們上麵都有個指紋傳感器。”
“項目負責人是鄭經理，而且他肯定也會去宴席的”他指著鄭其文的名字說道，“這對於三人幫來說是個再合適不過的機會了。”
埃爾明白了他的意思，挑了下眉毛。
“想出次外勤嗎？”顧晨曦看向埃爾的雙眼，微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