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公路上。
“姓楊的!今天我他媽非得弄死你!”黃保軍聽見楊東喊出自己的名字以後,情緒莫名變得狂暴,拔出紮在劉悅身上的卡簧刀,對著他脖子就紮了上去。
“嘭!”
楊東一腳蹬在黃保軍胸口,直接把他踹躺在了捷達的前機蓋子上。
“撲棱!”
黃保軍一個翻滾,從車上爬起來之後,還要繼續往前竄。
“刷!”
就在此時,一抹車燈再次將這邊照的通亮。
“吱嘎!”
一台尼桑藍鳥停在路邊後,張士傑和另外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青年,手裏拎著棒球棍子推開車門,直接指向了這邊:“哎!你他媽幹什麽呢!”
“張哥!這b養的劫道!快幫我揍他!”劉悅看見自己這邊來人了,宛若大狼狗一樣的衝了上去。
“嘭!”
黃保軍看著衝過來的張士傑二人,一腳蹬開劉悅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鑽進捷達車內,轟著油門瘋狂逃竄。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劉悅看見對方要跑,伸手就向地上那把鐮刀摸了過去。
“小悅!別追了!”楊東看著已經竄出去幾十米的捷達,大聲喝止了一句。
“東子,咋回事啊?”張士傑和另外一個青年走到身邊,看見楊東嘩嘩淌血的手腕子,大聲問了一句。
“我跟這個人發生過一些衝突,但是已經處理完了,不知道他怎麽又找上我了。”楊東扭頭看著劉悅:“你沒事吧?”
“沒事!”劉悅撩起衣服,看了看自己被劃破一道小口子的肚皮,又在兜裏掏出那個被紮了個窟窿的螃蟹:“就是白瞎我這個夜宵了。”
“人沒事就行,走吧,我先帶你去醫院。”張士傑催促了一句。
“行,走吧!”楊東捂著嘩嘩淌血的手腕子,跟張士傑一同向停車的方向走去:“你怎麽在這呢?”
“我晚上沒事,去工地轉悠了一圈,這不是剛走出來,就看見你了嗎!”張士傑應了一聲,坐進了車內,將一條毛巾遞了過去:“捂著點傷口。”
幾人說話間,張士傑的那個刀疤臉朋友開著麵包車,兩車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現場。
……
黃保軍偷襲楊東沒有得手後,駕駛著自己的捷達,飛速離開了現場,但並未注意,跟了楊東一路的他,此時也被別的車盯住了。
後車內。
“你猜的沒錯,黃保軍今天還真的跟楊東拚命來了!”李靜波雙手穩穩的扶著方向盤,正在用藍牙耳機跟李超通話:“但是黃保軍的事辦的不是很順利,他沒整過楊東,已經跑了,我正跟著他的車呢。”
“黃保軍跟楊東玩命,這是肯定的,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內,黃保軍根本沒有仇家,所以他現在攤上事了,不管是不是楊東幹的,他肯定得先拿楊東出氣。”電話另一端,李超的語氣莫名有些興奮:“隻要黃保軍動手了,接下來,咱們的計劃就能實施了,小波,無論如何,你一定得把黃保軍盯死,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把他的住處摸出來。”
“妥!”
……
另外一邊。
楊東被張士傑和他的朋友送到醫院後,就被送往了急救室進行處置,黃保軍劃在楊東胳膊上的一刀,直接掀開了一大塊皮肉,除了縫針之外,還需要額外清理殘留的鐵鏽等物質,在此期間,劉悅雖然一直說自己沒啥事,但也被張士傑強行拽到處置室,在肚皮上縫了三針。
半小時後,羅漢和林天馳火急火燎趕到醫院的時候,楊東的傷口剛剛縫合完畢,正在輸液。
“東子,你這是怎麽回事啊?”羅漢看見楊東和劉悅身上都裹著繃帶,頓時情緒爆炸的喝問了一句。
“你別喊,我沒事。”楊東見羅漢的大嗓門引得周圍病人紛紛側目,壓了壓手:“晚上我和小悅回工地的路上,被人截停了。”
“劉寶龍?”林天馳皺眉問道。
“黃保軍!”
“誰?”林天馳先是一愣,隨後才不可思議的繼續開口:“黃保軍是不是他媽的有病啊,咱們之間那點破事,不是早都被畢哥調解完了嗎,他怎麽還不依不饒的呢?”
“黃保軍今天來找我,是一個人來的,而且看他的架勢,不像是單純的想要報複我,而是奔著下死手來的,如果不是張哥剛好路過,我和小悅,整不好就得扔在那一個。”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跟我說這些就外道了。”張士傑站在一邊,沒當回事的擺了下手。
“他媽了個巴子的,黃保軍好端端的,怎麽還找上你了呢?”羅漢琢磨了半天,也沒想通其中關節,煩躁的問了一句。
楊東想起黃保軍之前的舉動,除了心有餘悸外,也感到了深深的不解:“黃保軍因為賭局失火的事,已經被掛上了網逃,他能在這種風口浪尖找我,肯定不對勁。”
“你說,他會不會誤以為賭局那把火,是咱們點的了?”林天馳試探著開口。
“嗯,黃保軍的賭局失火,跟咱們在天府酒店打架,是同一天發生的,如果他把這件事想到咱們身上,也不是沒可能。”楊東略一思忖,掏出了手機:“我給畢哥打個電話,看他會不會知道一些情況。”
趁著楊東跟畢方打電話的時候,林天馳扭頭看著張士傑,麵容真誠:“張哥,今天的事,多虧你了,否則東子要是出了意外,咱們公司可就徹底亂套了。”
“我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你沒必要這麽跟我客氣,哎,對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張士傑說話間,指著身邊跟他一起的那個刀疤臉青年:“這是我一個小兄弟,叫做匡宏,小宏,這是三合的幾個股東,楊東你見過了,這兩位是林天馳和羅俊卿。”
“哎,你好!”林天馳聽完張士傑的介紹,笑著對匡宏伸出了手。
“啊,好。”匡宏語氣敷衍的應了一聲,麵對林天馳伸過來的手,也隻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
林天馳感受到匡宏抵觸的情緒,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露在表麵上。
等幾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後,張士傑咧嘴一笑,指著匡宏繼續道:“天馳,這次咱們的工程,需要的樹不是一批小數目,所以采挖那邊,我得親自過去監督,工地這邊就沒時間來了,所以把這邊交給了匡宏負責,這不是公司的人事歸你管嗎,我跟你打個招呼。”
“行,那就來唄,工資按照最高限給,每個月三千。”林天馳聽完張士傑的話,也沒多說什麽,因為張士傑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他往工地安插一個自己這邊的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三千塊錢?這不扯jb淡呢嗎!”匡宏聽完林天馳報出的工資,言語十分粗鄙的罵了一句:“啥意思,我就跟你們工地上那群小b崽子一個價唄?”
“你覺得,三千不合適嗎?”林天馳聽完匡宏的話,頓時皺眉:“哥們,我們公司裏麵,東子、羅漢還有我,除了年底的分紅另算之外,每個人才拿了三千五的工資,我給你三千,你嫌少啊?”
“你告訴我,現在這個社會,三千塊錢,夠我幹啥的?”匡宏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嫌少你他媽不會不幹啊!我們求你來啦!”羅漢直接嗆了一句。
“我他媽……”匡宏梗著脖子就要還嘴。
“哎,小宏!”張士傑看見兩邊嗆起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天馳沒跟你開玩笑,公司裏的幾個股東,包括我在內,每個月的確是三千五的工資,東子他們手下的那幾個小孩,每個月才兩千,這個工資你要是感覺不滿意,我個人再給你補點。”
“士傑,我他媽來這個工地,是奔著給你幫忙來的,不是給人打工看臉子的,咱們又不是沒有股份,誰還能比咱們高一頭啊?”匡宏斜眼看著羅漢,嘴裏不幹不淨的開口。
“行了,東子他們這邊挺忙的,咱們就別跟著添亂了,天馳,你們先忙,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張士傑打了個招呼後,拽著匡宏邁步離開。
“他媽的,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把東子送到醫院的份上,我早就大嘴巴子呼他臉上了!”羅漢看著匡宏的背影,氣的手直哆嗦。
“行了,你可拉倒吧,現在兩邊剛剛合作,你整別的,容易影響內部團結,再說了,他隻是一個給張士傑跑腿的,你跟他一般見識幹啥。”林天馳倒是沒太把這件事往心裏去,掏出煙遞給了羅漢一支。
“我不是跟他一般見識,主要這個b養的,說話太噎人了!”羅漢煩躁的回了一句。
……
病房內。
楊東剛剛撂下電話,正好趕上林天馳也抽完煙走了回來:“畢哥那邊,怎麽說啊?”
“今天中午,黃保軍的媳婦沒了。”楊東皺眉回應道。
“怎麽沒的?”林天馳也愣了一下。
“食物中毒。”楊東直言開口:“畢哥在分局的一個關係,找他打聽過咱們,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正要跟我說這件事呢,警方那邊已經出結論了,黃保軍賭局失火,還有他妻子食物中毒,都是人為的。”
“黃保軍的家人沒了,他又過來找你……他媽的,這是有人想攛掇黃保軍跟咱們玩命啊!”林天馳沉默數秒後,咬牙說道。
“沒錯,而且看黃保軍現在的狀態,肯定是盯死咱們了,所以這件事,咱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楊東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現在黃保軍已經把啥都混沒了,咱們即使能跟他解釋,這事也沒意義,他如果真想跟咱們拚命,誰都攔不住。”林天馳搓了搓臉,也無比犯愁的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