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隻能找他
醫院走廊內。
楊東聽見古保民義正言辭的拒絕,心中一凜。
“怎麽,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古保民見楊東駐足不動,心生厭惡。
“古哥,我知道你對我的反感,不僅僅來自於你兒子這一件事,但我既然來了,我想也足以表明我的態度了。”楊東停頓了差不多兩秒鍾後,暗暗咬了咬牙,繼續笑著開口:“在加入民漁協會的事情上,我服了!你們開出的五十萬會費,我認繳,以後我每年都出這個數,還有古長瀾的醫藥費和賠償,隻要你開口說個數,我絕無二話,可以嗎?”
“我說了,我不缺你的賠償。”古保民麵色陰冷的再次回應了一句,而始終守在門口的杭毅龍,看見古保民臉色不對,也邁步上前,準備送客。
“我知道你兒子出了這種事,你心裏不好受,可是事情既然出了,總得有人出麵解決不是嗎。”楊東看著邁步上前的杭毅龍,大聲解釋了一句。
“既然你的人傷害了我的孩子,那麽我更願意把他們交給法律去解決。”古保民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古哥,也許在之前繳納會費的時候,我們的一些行為真的讓你感覺到了很不開心,我在這裏真誠的給你道個歉,我向你保證,隻要你這次不追究羅俊卿他們的責任,以後我絕對不會跟民漁協會發生任何形式上的對抗!”楊東雖然感受到了古保民無比強烈的抵觸和拒絕,但依舊在做著最後的堅持:“雖然今天古長瀾的事情鬧得咱們彼此很不愉快,但是事情它已經出了,即使你讓羅俊卿和李靜波他們在監獄裏蹲一百年,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不是嗎?”
“生意,我什麽時候想做,什麽時候都可以有,但是兒子我隻有一個,你覺得我會用兒子跟你做交易嗎!我告訴你,那些傷害我兒子的人,必須重判,這事沒得商量!!”古保民擲地有聲的扔下一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進了病房,將房門摔的一聲悶響。
“古哥……”楊東看見古保民回了房間,硬著頭皮繼續邁步。
“嘭!”
杭毅龍看見楊東繼續邁步,一拳杵在了他的胸口上:“攆你走,看不出來啊,你回去吧,以後沒事少他媽往這湊合!”
楊東挨了杭毅龍一拳之後,站在原地,盯著病房的門沉默了數秒,最終轉身離開,在路過樓梯拐角垃圾箱的時候,一抬手,直接把買來的果籃扔在了旁邊。
……
徹夜未眠的楊東離開醫院之後,直接驅車返回了家中
房間內,林天馳看見楊東的臉色,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結果,垂目問道:“沒談攏?”
“沒談成。”楊東換好鞋之後,走到桌邊喝光了杯中的水,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古保民的態度很強硬,他說自己就一個兒子,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和談的可能。”
“咱們雙方的實力本就差距懸殊,在這種情況下,古保民不接受和談也在情理之中,最主要的是咱們之間還有宿怨,麵對這種既能報複咱們,又能為古長瀾出氣的局勢,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林天馳揉了揉太陽穴,眉宇間充滿了擔憂:“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不僅羅漢那邊的問題難以解決,而且咱們公司接下來的處境也會更加危險。”
“我今天去見古保民,隻是為了試探一下他的態度,這件事情最終的結論,還得等古長瀾的傷檢報告出來才能定性,如果古長瀾最終被確定為輕傷的話,這件事,我必須得讓古保民鬆口。”楊東一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即轉頭看著林天馳:“公司這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算順利。”林天馳微微點頭,將公司的內部事務娓娓道來:“船上死的那兩個船員的,意外險的索賠申請書已經遞上去了,當初咱們給船員上的是大額保險,所以他們的賠付額度不低,大約在五十至七十萬之間,具體的數額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會低於五十萬,還有漁船那邊,船已經拖曳到維修廠了,事故方麵,相關部門也已經展開了調查。”
“本來我還想著,等樊海銘與李汶安舉行葬禮的時候,代表公司去露個麵,然後在保險公司的賠償額度之外,給他們家人拿些補償,但是現在漁船維修那邊已經用了很大一部分資金,現在羅漢他們又出事了,接下來也得用錢鋪路,這個賠償,咱們肯定是擠不出來了,李靜波進去以後,燒烤店那邊得讓劉悅他們支著,所以維修廠和船員葬禮的事,你費點心吧。”
“行,放心吧。”林天馳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我現在就去老尤那一趟,除了吊唁之外,也得勸勸他恢複狀態,抓緊帶安排剩下的那條船出海。”
“嗯!”
林天馳跟楊東結束交談後,直接推門離開,開車去尤出海家裏了,而楊東連飯都沒吃,滿身疲倦的回到臥室,一頭紮在床上沉沉睡去。
……
不知不覺,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因為三合公司的船出海以前,楊東給所有人都買了商業保險,所以事故發生後,三合這邊除了修船的費用,也沒有給出額外賠償,尤出海他們那些人都是趕了半輩子海的浪子,早已經見慣了生死,調整好狀態之後,乘風號重新起航,至於食品廠那邊,因為楊東當初擔心會出現紕漏,所以提前做出了貨物儲備,所以供貨方麵也在平穩運行,每天的供貨款也在如約匯至三合公司的賬戶。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楊東把公司的事務都交給了林天馳打理,自己則每天泡在健身房,楊東這種舉動並不是逃避,而是因為服藥的關係,他必須維持高強度的運動量,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心裏裝著羅漢和李靜波他們的案子,實在無法靜下心神來操心那些瑣事。
這天上午,楊東到了健身房以後,剛剛在更衣室換完衣服,還沒等上器械,就接到了孫建勳的電話。
“喂,勳哥。”楊東握著手機走到了窗口。
“古長瀾那邊的傷檢報告出來了,沒到重傷線。”孫建勳知道楊東已經被這件事愁的焦頭爛額,所以也沒繞彎子,直言相告。
“輕傷?”楊東挑眉問道。
“對,輕傷。”孫建勳應和。
“呼!”
楊東聽完孫建勳的回答,心中的陰霾驅散不少,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東子,現在古長瀾的傷檢報告出來了,警方下一步就該確定證據了,等證據鏈穩定之後,這件案子就會組卷移送檢察院,古保民那邊,你談的怎麽樣了?”
“情況不好。”楊東微微嘬了下牙花子,拿起煙盒向吸煙區那邊走去:“我之前跟古保民接觸過一次,他的態度很生硬,在古長瀾這件案子上,根本沒有跟我談的意思,他應該是打算重判羅漢他們。”
“古保民這個人,從事的是水上的生意,我身邊的朋友圈子,雖然有人認識古保民,但是雙方沒有什麽太深的往來,所以沒有人能幫忙調節,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你,但是對於羅俊卿和李靜波他們的這起傷害案來說,古保民的態度,至關重要。”孫建勳強調了一遍。
“嗯,我知道,古保民那邊,我會盡力去交涉。”楊東嘴上雖然應了一聲,但同時也感到了深深地力不從心,以三合公司與民漁協會的關係,想在這種情況下談妥古保民,簡直癡人說夢。
“唉……你這件事趕得也不是時候。”孫建勳聽見楊東惆悵的語氣,也知道他此時麵臨的困境,同樣一聲歎息:“我有一個遠房表叔,跟嶽子文的關係相當不錯,如果他能在嶽子文那邊幫忙說個情的話,你這件事也許還有緩,可是我表叔偏偏在上個月因為心梗去世了,你說這事趕的!”
“嶽子文,這個人能左右古保民的選擇嗎?”楊東聽完孫建勳的一番話,開口反問道。
“據說古保民的民漁協會,其實不是他的,他這個民漁協會總經理的位置,也不過是個傀儡,其實民漁協會背後的真正老板是嶽子文,古保民平時收取的會費和管理費什麽的,有八成都進了嶽子文的腰包,而且古保民本身沒什麽社會關係,用的都是嶽子文的線,說白了,古保民雖然有地位,但是離開嶽子文的話,他充其量就是個二流大哥。”孫建勳停頓了一下:“當然了,這種說法隻是坊間傳言,並沒有人印證過事情的真偽,但不置可否的事,古保民在嶽子文麵前,確實很規矩。”
“勳哥,你能查到這個嶽子文的消息嗎?”楊東聽完孫建勳的介紹,沉默數秒後,開口問了一句。
“怎麽,你想繞過古保民,直接去找嶽子文啊?”孫建勳猜測出楊東的想法後,隨即予以否決:“東子,你這種想法根本沒戲,且不說嶽子文根本不認識你,而且他還是市裏知名的企業家,而且背景還比較複雜,屬於半個江湖中人,憑你現在的身份,是沒辦法跟他接觸的。”
“現在古保民的獨生子被羅漢他們打傷了,他已經擺出了寸步不讓的態度,不管我的身份跟嶽子文對不對等,但是以我現在的處境,這件事好像也隻能找他解決了。”楊東舔了舔因為上火而幹裂的嘴唇:“勳哥,你還是幫我打聽一下嶽子文的消息吧。”
“你真要找他?”孫建勳不太確定的問道。
“此時此刻,我隻能找他。”楊東心下一狠,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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