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零章 機警的老海
隨著楚恩光以天牌絕殺了莊家的梅對以後，他就正式開始幹活，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楚恩光不斷地在自己接觸的各種紙牌上做著記號，等到第二場的時候，就可以通過哪些紙牌是否上場，做出一個基本的判斷，實在看不好的，就三五十萬的下注，遇見一些自己感覺有機會的牌，也會用三五百萬的去試探，隻要被他動過手腳的牌出現，楚恩光在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下注至少都在一千萬以上。
出千的技巧，不僅在於使活兒的時候不能被人抓住，而且還要盡可能的不引起別人的懷疑，而楚恩光作為一名職業賭徒，在這一點上做的還是不錯的。
隨著麵前已經贏了三四千萬的籌碼，楚恩光的狀態也越來越放鬆，逐漸找到了狀態，但老海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在各大賭場上，除了明麵上抓千的金手指，局家子一般還會安插一些高手，混跡在賭客當中，用來盯緊一些不太正常的客人，而此刻冷磊和賈路兩個人，就坐在老海身邊，而且已經引起了老海的警惕。
自從冷磊坐在賭桌上開始，就始終在低頭玩牌，但他身邊的賈路卻不時就會瞟向楚恩光，在此之前，冷磊和賈路都看過楚恩光的照片，但楚恩光並沒有跟兩個人接觸過，而且他身為出千的主力，需要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至於為他打掩護，那都是別人的事。
老海他們這個老千團隊，是臨時組成的，平時這些人並不在一起，對於彼此的了解也不深，所以老海雖然發現賈路在盯著楚恩光，但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本能間將賈路當成了賭局上的暗哨。
“啪嗒！”
老海觀察了半天，確認賈路真的是在盯著楚恩光，胳膊微微一彎，將身邊的煙盒碰掉到了地上，隨即彎腰撿起。
斜對麵的一張賭桌上，一個賭徒收到老海的信號之後，就將一隻手伸到了桌子底下，每次開牌的時候，都會搞一些小動作出來。
“踏踏！”
很快，場子裏的一名賭客就像那個有小動作的人走了過去，熱絡的攬住了他的肩膀：“五哥！這麽巧，你也在這玩啊？”
“朋友，你認錯人了吧？咱們倆認識嗎？”被摟住脖子的人看了一眼身邊的陌生人，微微怔神。
“你忘了？上個月咱們倆在老還一起玩過牌呢！”賭客哈哈一下，向那人湊近了一些，低聲道：“我是賭場的人，麻煩你跟我出來驗身！”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王老板的朋友！”負責打掩護的人聽見對方的話，笑著站了起來，隨即佯作跟他很熟的模樣，兩個人向門外走去，今天給楚恩光打掩護的人，都是裝的老千，所以根本不怕查。
此刻，老海發現第一個打掩護的人被帶走，而桌上的冷磊不為所動，一邊的賈路更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心裏的感覺愈發不安，再度用手掌撓了撓自己的左耳。
“哎！你幹嘛呢！”
老海的信號發出去之後，另外一張賭桌上也起了一聲吆喝，隨後直接抓住了老海他們一個同夥的胳膊：“你這手在賭桌上晃什麽？”
“我沒晃！剛才有隻蚊子，我趕了一下！”被抓住手腕的同夥解釋了一下。
“你拿我當三歲孩子呢？這麽半天你一直沒下大注，現在剛一下注，手就不老實了？看場子的人呢？來一個！”賭徒攥著老海同伴的胳膊，大聲喊了一句。
“刷！”
隨著那邊傳來喊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短暫的吸引了一瞬，而老海在側頭的同時，用餘光盯緊了冷磊，發現其他人都在移開目光的時候，冷磊和賈路的第一反應，卻是看向了楚恩光。
“哎呀！真他媽累！”老海看見這一幕，從椅子上起身，狀若隨意的伸了個懶腰，這個動作，已經是準備撤退的信號。
原本正賭在興頭上的楚恩光，看見老海忽然做出了這個動作，也跟著楞了一下。
“朋友！你還下不下注？”已經被楚恩光贏了四千多萬的莊家，有些上火的看向了他。
“不下了，一直推牌九有點累！你們發財，我換個項目！”楚恩光打了個招呼，然後從椅子上起身，荷官也叫過來了一個服務生，開始幫楚恩光收起了籌碼。
“小磊，咋辦啊？”賈路看見楚恩光離開，壓低聲音問道。
“你盯緊他，我出去跟道陀聊聊！”冷磊看了一眼楚恩光的背影，隨即大步走出了門外。
……
這個賭場除了賭廳之外，外麵的宿舍樓裏都是供賭徒休息的房間，如果有什麽特殊需要，服務生也可以幫忙滿足，楚恩光離開賭廳之後，邁步走向了宿舍樓，推門進了一樓的衛生間內，不多時，老海也跟了進來。
“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急著散場？”楚恩光見老海進門，將衛生間的們敞開了一道縫隙，一邊盯著走廊裏的情況，一邊向他問道。
“不能再玩了，咱們應該是被場子裏麵的人盯上了！”老海十分謹慎的開口。
“不會吧，如果咱們真被盯上了，應該早就有人出手了！”楚恩光回憶了一下，並未感覺有什麽異常之處。
“沒動手，可能是因為他們還沒弄清楚咱們出千的方式！你抓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隱形眼鏡也摘掉，扔在馬桶裏衝走！”老海說話間，解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脫下了裏麵一件跟楚恩光此刻一模一樣的上衣，一邊遞給他一邊解釋道：“之前我動了兩撥人，都沒能把咱們桌上的眼睛調走，說明他們對於你的懷疑挺深！倘若下一步賭場這邊去檢查廢棄撲克，估計很快就能查到熒光粉的痕跡，但隻要在你身上找不到相應的證據，咱們就不怕！”
“妥！”楚恩光聽完老海的解釋，脫下自己的衣服，踩著水池邊緣藏在了天花板上，將新衣服換好後，認真的洗起了手：“咱們的目標，是拿一個整數再走！現在才賺了不到一半，接下來怎麽辦？”
“下山吧！咱們在這個賭場已經掛相了！繼續逗留下去，容易惹麻煩！”老海是一個老江湖，謹慎程度要遠超楚恩光等人，此刻剛一感覺事情不對，就做好了準備下山的打算：“大賭場賺錢快，但是風險也大！現在咱們已經掏了四千多個！剩下的錢，就去周邊的小賭場慢慢抽，雖然慢了一些，但風險也會更小！”
“好，聽你的！”楚恩光聽完老海的話，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而且全然沒認為老海說的人是奔著他來的，因為在楚恩光的印象裏，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來了雲的事，況且自己到這邊以後，都是由老海的人出麵接待的，根本沒公開露過麵。
……
此刻在羌叔的辦公室內，黃碩也跟洪煥返回了過去。
“羌叔，我朋友已經確定過了，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你的賭場裏！行個方便唄？”洪煥看著羌叔問道。
“我說了，你不能在我的賭場裏抓人！我可以給你們潘家人麵子，但也不會用砸飯碗的方式幫忙！”羌叔頓了一下，看向了帶洪煥他們回來的一個叫做索朗貢老籍青年：“盯緊那幾個人，如果他們要下山的話，把他們跟其他要下山的人區別開，送到城北那邊！”
“好的，老板！”索朗貢聽見羌叔的吩咐，點頭答應下來。
“人會放在城北，但是你們不能在我的地界抓人！”羌叔語罷，拿起了桌上的水煙袋吸管，儼然沒有了跟他們繼續交流的興趣。
“羌叔！謝了！”洪煥對羌叔點了點頭，然後拽著藏獒，跟黃碩一同走出了門外。
“哥們，他說不讓在他的地界抓人，什麽意思啊？”黃碩側目問道。
“老羌這個賭場，所有賭客都是統一接送上下山的，城北那邊有一個收費停車場，是專門給他一些熟客集合的地方！他接下來會把你要找的人送到城北那邊去，放心吧！咱們在外圍守著，不會有問題的！”洪煥解釋了一下，接著看了一下時間：“走吧，咱們現在下山，然後我看看能不能讓老許找找本地的社會人士提供幫助！”
“算了吧，這事我們自己幹就行！一共三百萬的帳，找那麽多人幹啥呀！”黃碩之前跟洪煥聊過，知道潘家在江c縣沒什麽勢力，而且這地方距離河州也挺遠的，就沒麻煩他，因為之前黃碩在賭場裏，並未發現楚恩光有什麽同伴，而且他既然能在這邊賭，說明他是有還錢能力的。
“也行！那咱們就先把人盯緊，如果能辦的話，咱們就自己辦！如果不好辦，再叫人也來得及！”洪煥答應一聲，隨即就準備下山，提前去城北那邊進行布控。
……
與此同時，帶領冷磊來這賭場的道陀，此刻也找到了一個負責給賭場運送客人上下山的司機，將他拽到一個隱秘的角落之後，塞了一萬塊錢美金過去：“兄嘚，幫忙盯個銀唄？”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