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難得？係統能不能給點高大上的禮物啊，比如什麽冬蟲夏草啊，比如什麽燕窩魚翅啊，你說說，要麽是掃帚菜，要麽是蓮子，都不值幾個錢的呀，就是螞蟻蛋比較好吧，量也不是太多，我說係統是不是太摳門了一點？”
小短有心和小sin開開玩笑，變成了數落他的口氣。
小sin說，“好吧，這個我可以和係統反應一下，不過我覺得係統也不是多麽富裕。那冬蟲夏草有什麽好，還不是炒作起來的？看功效的話不一定比這蓮子管用呢！”
小短打了個哈欠，“好吧，你說蓮子好就好吧！反正也是係統的一片心意，我就先收著啦。明天六嫂說熬了雞湯給我，那雞湯才補呢！我再放幾顆蓮子進去，嘿，美味！睡啦睡啦！”
一覺醒來，離鬧鍾響起還差一分鍾。
小短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在鬧鍾即將響起的時候，一下子按停了它，就像是抓到了一個要幹壞事的小家夥似的，他開心的笑了笑，然後開始起床洗漱，打算上工。
剛要出門的時候，六嫂已經提著一個保溫壺來到了樓梯小屋，“小短，快趁熱喝點吧，這個雞湯熬的味道很不錯呢！”
小短打開壺蓋喝了兩口，嘖嘖稱讚道，“真心不錯！簡直比心靈雞湯還美味！”
六嫂嗬嗬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我先走啦！家裏還熬著粥呢！你上工回來，來喝六六粥啊。”
“好嘞！”小短應著，也扛起掃帚出了門。雞湯還沒有喝完，索性背著，等掃完了地，到大楊樹下再喝一頓。
淩晨四點，大街上空無一人，有一種寂靜之美。
掃大街現在對小短而言不是一種勞作，倒像是一個修心的過程。他一邊掃著地，一邊思考著心中關於善與惡的問題。可這問題他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太通透。
在心學中，無論治國還是修身，致良知無疑是核心的部分，而在致良知中，知善惡又是其中的核心部分。可是，知善惡，也多麽不容易啊。世途險惡，人心難測，要想做一個知善知惡，明辨是非的人，難。
小短邊掃邊想，很快就將整條街都清掃完畢，然後處理了垃圾箱，早上的活就差不多了，他扛著掃帚，悠哉的向大楊樹走去，打算坐下來歇歇腳，再喝幾口熱乎乎的雞湯。
大楊樹下，有一個身影引起了小短的注意。
那人看起來很虛弱，蜷縮在大楊樹旁邊，頭發長而淩亂，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不住的打著哆嗦。#愛奇文學iqi最快更新
小短關切的問，“你怎麽啦？需不需要幫助？”
那人聽見有人說話，仿佛下了一跳，猛地轉到了大楊樹後麵去，像是怕來人打他似的。過了一兩分鍾，見來人沒有惡意，才重新站了出來。
這時小短才
看清楚，這個人隻有一條腿，一個胳膊，而且隻有一隻眼睛。燈光昏暗，天色還沒有大明，小短依稀認出這個人不是白皮是誰？他怎麽淪落到這樣田地？
他在寒風中顫巍巍的說，“可憐可憐我，打發點吧！”他成了一個乞丐。
雖然認出了他的相貌，小短還是假裝不認識她，甚至有些可憐他。
一個曾經耀武揚威的打手，凶狠而且狂傲，甚至可以殺人不眨眼，現在卻成了一個衣不蔽體的乞丐，手無縛雞之力，髒兮兮還餓著肚皮，人見人厭，怎不讓人唏噓。
小短戴著口罩，穿著日常的工作服，白皮顯然沒有認出他來。他取下背著的保溫壺，擰開壺蓋，到了一壺蓋雞湯，遞給白皮，友善的說，“喝點雞湯吧，熱乎的！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白皮也不客氣，接過雞湯咕咚一口就喝了，拿著壺蓋遞給小短，意思是再喝一口，看得出他很喜歡喝那雞湯。
小短又給他倒滿。
白皮連喝了五下，才抹了抹嘴，好像肚裏有貨了，臉上也漸漸有了些血色。他被改造成機械人2號挑戰掃帚俠失敗後，被盧老大拋棄。他們把他扔進了垃圾箱裏，也不管他的死活。
他好像變成了半個人，手腳、腿、眼睛，他們給他留個假肢也好啊。他不得不爬出了垃圾箱，沒有人搭理他。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隻好成為一個乞丐。而且是編外乞丐，沒有入夥的，還會被其他的乞丐欺負的那種，幾天吃不上飯那是再經常不過。
“清潔工都是好心人啊！”
白皮倚在大楊樹上，一隻手摸著下巴，看得出他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小短說，“你在這等一會啊，我去給你弄點油條餡餅什麽的。別走啊。”
等小短提著一袋子早點回來的時候，白皮正坐在地上發呆，見到食物，他的肚子好像又空了，迫不及待的猛吃起來。一根油條兩口就下肚了，他的確好幾天沒吃到東西了。
打了個飽嗝，白皮喃喃的說，“飽了飽了！我以前一直仇恨清潔工，想不到還是清潔工待我最好。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麽有趣兒！”
小短問，“你為什麽仇恨清潔工？”
白皮有些羞愧，說道，“唉，還不是因為掃帚俠！”
“哦？你和掃帚俠有什麽關係？”
白皮便道，“說有關係吧，還真有關係。你看我這副模樣，還不是拜掃帚俠所賜？他弄瞎了我的一隻眼，還砍掉了一條胳膊，而這條腿，也和他有關。唉！”
“掃帚俠不是隻打壞人嘛？”
白皮苦笑一下，“沒錯！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壞人！而且對掃帚俠痛恨到了極點！我和他戰鬥過幾次，還發誓要永遠戰鬥下去！不過到了今天這個模樣，唉，我不恨掃
帚俠了，都是我自找的，能怪誰呢！要說後悔，我還真有點後悔。”
“後悔什麽？”
白皮雖然隻有一隻眼睛，那眼裏還是透著某種光芒，閃了一下，又熄滅了。
小短說，“就是，後不後悔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呀？”
白皮看了看小短，用手理了理頭發，“既然你是好人，那我就好好說說，唉，我在這個世界上，算是最孤苦的人啦！要說不後悔，那肯定是假的。可這世界上也沒有賣後悔藥的。掃帚俠無所不能吧，他也沒有後悔藥。”
小短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坐到白皮的旁邊，“嗯，那你說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