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辭行
陸逸塵把顧淺淺送回去,卻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
藏書閣在玄門最後方,緊靠著後山,玄門創立之初,藏書閣不過是一個狹小的房間,內裏也隻儲存了一些最基本的妖怪典籍,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如今藏書閣已經重新修繕建造,足足有三層樓高。
雖已是深夜,但藏書閣內仍然亮著一盞燈火,明晃晃的掛在簷下,照亮了一方幽暗的夜色。
陸逸塵輕輕叩了叩藏書閣的門,“高長老,逸塵求見。”
紅色的朱漆雕花大門無聲無息地打開,陸逸塵走了進去,裏麵隻點了一盞燈,卻把整個偌大的內室照的亮如白晝。
“逸塵,你來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陸逸塵抬頭望去,高長老站在三樓書架前,正在往下看著他。
陸逸塵順著長長的台階走上去,打過招呼後,高長老便埋下頭,不知在翻找著什麽,陸逸塵沒有打擾他,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找了好一會,高長老才從書架最底層雜亂的書籍中,翻出一本破舊的小冊子。
那小冊子年代應該非常久遠了,因為太久沒人動過,上麵落滿了灰,紙頁脆弱泛黃,高長老輕輕抖了抖,將封麵上的灰塵抖下去,書頁間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嘩啦”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抖散架了。
高長老鄭重其事地將它交到陸逸塵手裏,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地笑:“物歸原主。”
“這是……?”
陸逸塵有些不明所以,那小冊子拿在手裏非常輕,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他隱隱覺得這本小冊子大概跟數百年前的那場戰爭有關,但他並不確定。
高長老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嗬嗬一笑道:“好了,東西已經給你了,回去吧。”
陸逸塵隻得壓下心中的疑惑,向高長老作揖拜別:“那,逸塵告退。”
回到自己的住處,陸逸塵點起燈打開小冊子,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小冊子上竟是空無一字。
他往後翻了幾頁,發現一整本冊子竟都是空白的。
可是,看剛才高長老的態度,這本冊子一定記載了非常重要的內容,不然不可能會被高長老這麽鄭重的保存起來,隻是……
陸逸塵蹙眉沉思,他試探著用靈力去探測冊子,果不其然,冊子上被人加持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封印,導致內容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那個封印的力量之強大,竟是連陸逸塵也撼動不得半分,幾番靈力打下去,冊子沒有絲毫變化。
無奈,陸逸塵隻得暫時放棄,他把冊子收起來,打算日後再做處理。
第二日,吃過早飯,陸逸塵和顧淺淺前往掌門住處,準備向掌門辭行。
那道妖氣已經被徹底驅逐了出去,掌門的身體康複得非常快。顧淺淺早上醒來時,沈天一竟然不在房內,而是去掌門房間看望她父親了。
顧淺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感歎,沈天一和她父親感情果然很好,竟是連一直粘著的陸逸塵都不管了。
她打開門走出去,一眼便看到陸逸塵站在院子下的桃花樹下。
雖然正值嚴冬,但玄門結界內四季如春,桃花枝頭竟是已是綻放稀稀疏疏的花朵,在風裏微微搖曳著。
“陸逸塵。”顧淺淺叫了一聲,走過去。
陸逸塵回過身來,打量她一眼,淡聲道:“走吧,先去吃飯,然後我們去向掌門辭行。”
食堂大叔真在忙碌著,看到陸逸塵過來,露出一個笑容:“喲,逸塵。”
陸逸塵向他點頭致意,大叔看看了鍋裏,笑道:“來的真趕巧,就準備收拾起來了,剛好還剩一點。”
他給顧淺淺和陸逸塵盛了飯,玄門的早餐和人世間差別倒是不大,油條包子豆漿,那包子大約小半個手掌大,賣相非常晶瑩可愛,當然,餡料還是素餡的。
以陸逸塵的修為,他現在已經不怎麽需要食物來維持身體的運轉了,隻是稍微喝了些豆漿,便放下了碗,等顧淺淺吃完。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最近的熱門微博,一直在首頁上飄紅的一條,赫然是一篇文章,題目是《趙月夕被神秘富豪包養,多次墮胎!》。
文章圖文並茂,竟是把照片都放出來了,那照片十分汙穢不堪,文章配合照片,說得繪聲繪色,自然是由不得別人不信。
趙月夕雖不算是什麽影後級別的重磅明星,但因為在背後老板的幫助下,也演過不少角色,很有些名氣。
但她作風向來飛揚跋扈,之前便傳出過不少關於她耍大牌,打壓新人的傳聞,不過,那些負麵新聞很快便被壓了下去,加之因為那些小新人名氣都不怎麽大,人氣也不高,怕爆出來會遭到趙月夕的打壓,所以一直忍氣吞聲。
陸逸塵瀏覽著微博上的新聞,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這篇爆料是他找人寫的,內容半真半假,照片確實是真的,不過卻和她背後的金主沒有關係。
趙月夕背後的金主名叫程科,是陸逸塵的競爭對手,這次爆出趙月夕的醜聞,卻沒有將她背後的金主一塊搞進去,挑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次爆出這麽大的醜聞,卻沒有任何勢力出手幫助趙月夕,別說是她背後的金主,就連趙月夕的經紀公司都沒有任何反應,擺明了已經默認了那篇文章的內容,放棄趙月夕了。
顧淺淺已經吃完了飯,好奇地往他手機上瞄了一眼:“你在看什麽啊?”
“沒什麽。”陸逸塵收起手機,“走吧。”
來到掌門住處,還沒進去,便聽到房內傳來掌門的聲音:“好了,天一,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又不是廢人。”
顧淺淺敲了敲門:“掌門。”
“進來吧。”
房內,掌門被沈天一強行按到床上,沈天一端著碗粥,正在把一勺熱粥吹涼,喂給掌門。
“張嘴!”
沈天一舉著粥送到掌門嘴邊,可惜大小姐從出生到現在,雖然不是被伺候著長大的,但也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活,一勺粥端得顫顫巍巍,差點沒灑出來。
顧淺淺看得止不住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