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受困
糟,糟了!
顧淺淺眼中映出那一道緋紅色的劍光,她下意識地向往後退,但她身後隻有堅實的牆壁和關緊的窗戶!
沈天一的劍光挾裹著冷厲的殺意,轉眼便到了眼前,顧淺淺隻得舉起似水劍一擋,同時身體向下滑去,如同一尾遊魚,巧妙地借著沈天一的力道向下一躲,然後就地一滾,險而又險地避了過去!
這一招還是陸逸塵教的她,雖然躲了過去,但顧淺淺還是出了一身冷汗,而沈天一這一劍落空,仍去勢不減,竟是一劍劈碎了顧淺淺身後的窗戶!
玻璃“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塊,碎片飛濺出來,劃傷了顧淺淺的臉,她顧不得疼痛,在心裏默默念起一個火訣,灌注到似水的劍鋒上,劍鋒綻放出火焰般熾熱的光芒,顧淺淺疾步上前,趁著沈天一尚未回神,一劍刺了過去!
但這一劍卻沒有對沈天一造成任何傷害。
一大團黑霧從破碎的窗戶外麵湧進來,將沈天一的身體整個地包裹進去,顧淺淺那一劍刺進了黑霧中,卻如同刺進了一團棉花!
不,說是棉花也不對,就像是把手指伸到膠水裏,伸進去是非常輕易的事,但拔出來就不好拔了!
那團黑霧就像是一大堆的膠水,顧淺淺臉色陡變,用力想把似水劍抽出來,卻隻是白用功,非但沒有抽出來,反而那團黑霧順著似水劍不斷往上蔓延,轉眼便已到了顧淺淺手臂位置,顧淺淺再想放開劍,卻已經晚了。
偏偏這個時候,臥室門被一下子推開,小白揉著眼睛走了進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淺淺,怎麽了,發出那麽大聲音,敲你半天門都沒反應……淺淺?!!”
那團黑霧已經順著顧淺淺的手臂飛速向上,不出片刻已經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黑霧裏,在這團霧氣裏,顧淺淺隻覺得連呼吸都困難,她已經聽到了小白的聲音,卻沒辦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動作。
“小白……快……”
顧淺淺一句話沒說完,黑霧已經蔓延過了她的頭部,幾乎是毫無抵抗的,顧淺淺便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比夜晚更深的黑暗。
緊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顧淺淺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家裏了,她艱難地呻吟一聲,覺得自己全身力量都被抽走一樣乏力。
長時間處於黑暗的眼睛還不是很適合光明,顧淺淺被過亮的光芒刺激地幾乎睜不開眼,她試圖伸展一下手臂,但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四條粗大的鎖鏈連接著她的手臂與雙腿,鎖鏈應該是施放了阻斷靈力的妖術,顧淺淺感覺到自己體內原本流動著的靈力如同凝固一般停滯,讓她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
這是……哪裏?
顧淺淺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睜開眼,她整個人都被鎖鏈鎖在一張類似於手術台的台子上,隻能轉動著頭部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裏應該是一間密室,牆壁上插著無數火把,將室內照的亮如白晝,而密室的一側,似乎還留著不少打鬥的痕跡,半麵牆都倒塌了下來,碎瓦亂石淩亂的堆積著。顧淺淺打量了一圈四周,發現這裏竟然有點眼熟。
這會是哪裏……
顧淺淺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手指卻忽然摸到了一塊突起的紋路。
她想起來了!
顧淺淺驀然靈光一閃,詭異繁複的紋路,倒塌的牆壁,這裏是玄門鎮壓在山下的結界密室啊!
而自己現在躺著的,很有可能就是當時鎮壓吳華成的青銅台!
現在顧淺淺已經確定了,是吳華成把自己弄來這裏的,她想起那個時候,掌門曾經告訴過她的話。
顧淺淺身為混種,體內的血液蘊含著極其強大的力量,隻是,這股力量卻不是她能操縱的,換句話說,誰得到她的血,誰就能操縱這份力量!
而吳華成之前又一直在覬覦著自己的血,說明自己的血對他也很重要,那他現在把自己綁到這裏,應該也是為了自己的血。
顧淺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雖然不知道吳華成為什麽沒有立刻下手,但她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血被他抽幹的畫麵,就有一種油然心生的恐懼感。
“哢——”
密室的門被人推開,顧淺淺盡力轉過頭看去,果然是吳華成,他既然把自己帶到這裏,說明他很有可能已經拿到自己被鎮壓著的本體了,不再需要黑霧來掩蓋行蹤。
“喲,醒了。”
吳華成一身黑衣,腰間掛著那把漆黑的劍,頭發被束起,他走到顧淺淺身邊,眯著眼打量著她,那目光和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你把我帶到這,想幹什麽!”
顧淺淺奮力掙紮起來,拉扯的鎖鏈嘩嘩作響,吳華成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在她身邊坐下,不緊不慢地道:“不用再白費力氣了,這是縛靈鎖,以你的力量是掙脫不開的。”
什麽縛靈鎖——
顧淺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玩意,但僅僅聽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先好好在這呆著吧,等過幾天……”吳華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低聲笑了笑,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緩緩按上顧淺淺的頸側的血管,順著血管慢慢向下滑動著。
他的手指冰涼如同死人,如同一條毒蛇在自己頸側吐著信子緩慢地爬行,顧淺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像是看出了顧淺淺的驚懼,吳華成輕輕笑了一聲,下一刻,他指間匯聚出一道妖力,雙指並攏如刀,在顧淺淺頸側飛快一劃!
“啊——!!”
疼痛瞬間襲來,顧淺淺疼得尖叫一聲,深深皺起眉,吳華成用手接了一點顧淺淺的血,放在鼻間嗅了嗅,然後一點底舔幹淨。
“味道不錯,不愧是混種,這血簡直是靈氣和妖力再完美不過的結合。”吳華成原本淡色的唇瓣因為沾上了顧淺淺的血而變得緋紅,他緊緊盯著顧淺淺,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都迫不及待的等著將你完全吃掉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