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撥回正軌
“殺了她？”江寒雪驚奇地看了顧淺淺一眼，忍不住笑道，“你把隱秘局想成什麽，無視法律，殺人不眨眼嗎？”
顧淺淺趕緊搖頭，“不，不是……”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合適的詞，尷尬地僵立在原地，江寒雪低頭看著阿羽，“她原本應該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那現在對她最好的方式，應該就是讓她回到原來的樣子，回到原本的生活。”
“她已經背叛隱秘局，在局裏自然是待不下去了，這荒謬的人生，多年前就應該被撥回正軌，現在雖然晚了點，不過好在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江寒雪指間閃爍過璀璨的靈力，光芒劃過，捆綁著阿羽的繩子斷成兩截，阿羽看起來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愣愣地看著江寒雪。
“還愣著幹什麽啊，地上呆著很舒服嗎。”
江寒雪點了一根煙，吐出飄散的白色煙霧，“我查了一下你的大學專業，是中文係的吧，我找了點關係，給你安排了一個小學老師的工作，工資不高，不過生活時沒問題的，至於升職什麽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可幫不上忙。”
阿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好半天才怔怔開口：“隊，隊長……我……”
“喲，現在又改口叫隊長了，之前不是一口一個混蛋一口一個騙子叫得歡嗎。”江寒雪還想再說幾句，被宋安雪狠狠踢了一腳，隻得閉了嘴，正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什麽對不起謝謝你這種廢話就免了，我也聽膩了。”
江寒雪微笑起來，“更何況我也沒沒有做什麽，隻是把原本就屬於你的生活還給你而已。”
阿羽眼眶通紅，眼淚不斷地流下來，像是想說很多話，但什麽都說不出來，江寒雪最見不得這種場麵，想了想說道：“你不是還有你養父母嗎，他們一直都挺關心你，上次見麵他們還問我你在我這裏怎麽樣了，一副怕我欺負你的樣子……”
“這麽多年很累吧，也沒什麽時間去看爹媽，這次有時間可要好好陪陪他們。”江寒雪招招手，示意一旁的搜查隊員過來，“既然你身份暴露，林羅生和吳華成他們很有可能會報複你，我這段時間會把你送到別的城市避避風頭，等事情結束再接你回來，好了，現在回去吧，別在這荒郊野外呆著了。”
林羽走了，顧淺淺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這對於林羽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顧淺淺看向江寒雪，剛剛其實除了林羽，連她都不敢相信，江寒雪竟然就這麽放過了林羽，甚至還給她安排了工作，並派人保護她，這種事實在是不像江寒雪能做出來的。
注意到顧淺淺懷疑的目光，江寒雪不滿道：“你那是什麽反應，其實我也是個善良的好人啊！”
江寒雪總是給顧淺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幾乎都是笑著的，但那種笑隻是浮於表麵，並沒有到達眼底，當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神依然是冷的。
“而且，這麽具有人情味的事，隻有陸逸塵那家夥做起來會奇怪，我做起來很正常好不好。”
江寒雪一邊反駁顧淺淺，還順帶扯了陸逸塵下水，陸逸塵微微蹙眉，還沒開口說話，便聽顧淺淺怒道：“你什麽意思，逸塵才不是那種人，他，他隻是看起來不近人情了一點，其實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呢！”
陸逸塵愣了一下，看向女孩子為了自己認真爭辯的側臉，在值班室燈光的照射下，那張臉仿佛微微發著光。
“是是是，不說他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江寒雪打了個哈欠，剛伸手準備去揉顧淺淺的頭，還沒碰到，就見陸逸塵往前走了一小步，同時將顧淺淺往後一拉，不偏不倚讓江寒雪的手落了空。
陸逸塵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江寒雪翻了個白眼，收回手揮了揮，小聲嘀咕著，“行了行了，不碰還不行嗎……”
待陸逸塵和顧淺淺走後，江寒雪伸個懶腰，回頭看向宋安雪：“怎麽，我們也回去吧？吳華成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趕到這裏，我可不是他的對手，不想這麽早死。”
宋安雪“嗯”了一聲，她看向江寒雪的眼神有些複雜，江寒雪忍不住笑了笑，開口道：“你也覺得，我關於林羽的決定有些奇怪？”
“我本來以為你會選擇另一個計劃。”
關於林羽，江寒雪確實製定了兩個計劃。
一個是剛剛做出來的決定，而另一個，玩的就是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了。
既然知道了林羽是林羅生和吳華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那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他自然可以拿這個臥底玩一出將計就計。
比如，故意給林羽透露錯誤的計劃信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又或者是清除她腦海中那段錯誤的記憶，用最慘烈的方式展現給她真相，然後挑起她對林羅生和吳華成的仇恨，輕而易舉的策反她為自己所用。
但江寒雪選擇了一個最溫柔的方式。
“怎麽也給我當了好幾年的小助理了，任勞任怨當牛做馬，我說她怎麽這麽聽話，連幫我往辦公室藏酒這種事都幹了，原來是怕被我辭退，就沒法給林羅生傳遞情報了。”
江寒雪遺憾地歎了口氣，之間閃爍的一點煙火光明明滅滅，抬頭望向天邊沉重的烏雲，慢慢說道：“她已經夠慘的了，被這麽欺騙了十幾年，這也算是對她過去人生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吧。”
宋安雪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你辦公室藏酒了？在哪？”
江寒雪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是朋友就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會被記過扣工資的！”
宋安雪偏過頭，清涼的夜風吹拂起她的長發，遮擋住了她唇邊一點微不可察的笑意，她沉默了一會，掃了一眼江寒雪手中的煙頭，慢慢道：“你還是少抽點煙吧……”
煙霧被夜風吹散，一點點地飄散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