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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空隙②

  *

  第十九章

  酒吧裏的燈光迷離閃爍,遠處的舞池中央還有人在跟著節奏一起舞動,角落裏的某個包廂小桌上卻有著跟這份熱鬧格格不入的安靜。


  白離穿了一條酒紅色的絲絨長裙,外套隻是搭了一件白色的毛絨外套,溫柔又妖嬈。


  許讓這麽一拉,她外套往下麵滑了一點,剛好露出了右邊肩膀,她就這樣穩穩地坐在了許讓的腿上。


  許讓眯了眯眼,身上的氣息危險,他伸手從身後拿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白離的身上。


  “不冷?”


  多穿點。


  白離沒法動,輕輕拉了一下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衣服上有些淡淡的煙草味,上麵已經沒有殘留的體溫。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白離會愣住,但是她突然被許讓拉到懷裏以後,非常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擺好自己的位置。


  還不忘回頭看了裴川一眼,細長的眼斜斜地睨過去一眼,眼神淡淡的,和許讓一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


  “你先坐著吧。”


  很顯然,白離不會去坐那個位置了。


  許讓就這樣一隻手輕輕地搭在白離的腰上,另一隻手伸手去拿了酒杯,喉結上下一滾,迷離的光線中看起來性感萬分。


  杯壁上的冰水沾了一些在他的唇邊,順著嘴角往下流,許讓抽不開手,目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麵默不作聲的裴川。


  裴川的臉色當然不會好,不管是因為什麽,很顯然許讓是在對他下了戰書。


  “阿離。”


  “嗯?”


  白離對坐在了許讓身上這件事似乎也是滿不在乎,就像是他們倆本來是親密的戀人,隻是很正常地做著這樣親密的事情。


  但是誰都知道白離和許讓壓根不是這種關係。


  但是白離還是很配合,她側了些身,露出的肌膚在白得像在發光,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她輕輕抬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幫許讓把唇邊滴落的水珠抹去。


  她的指腹輕輕地按壓在許讓的唇邊,動作自然親昵,仿佛一樣已經做過很多次。


  裴川一直沒有說話,服務員把兩杯橙汁端過來的時候,裴川先讓他把一杯放在了白離那邊。喵喵尒説


  宋景鑠倒也是淡定地喝酒,還能繼續觀察旁邊有沒有發生什麽事,看旁邊的那些人點了哪些酒。


  沒有什麽人往他們這邊看,大家都陷入在自己的瘋狂之中,隻有安哉現在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原本以為裴川和許讓之間的火/藥味會更重一些,畢竟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的修羅場,但是裴川很淡然,也像是看慣了這個場麵。


  他猜想的劇情本來是許讓不撒手,裴川也完全不會讓步,就看白離怎麽做選擇。


  但是安哉沒想到就連白離都這麽配合許讓。


  幾首歌過去,大家的酒都喝得差不多,白離一直沒怎麽動,時不時地還低頭跟許讓說些什麽話。


  沒有人聽到,除了許讓。


  女人的馨香竄入鼻間,許讓也沒動,感覺到她的呼吸落在自己耳畔,溫熱又曖昧。


  “阿讓。”


  “吃醋了嗎?”


  他的手倏然收緊,把白離又往自己懷裏帶了一點,他們昨晚說了些什麽,當然不會這麽快忘記。


  “我知道你讓我離裴川遠一點。”白離輕聲說,“你在擔心什麽?”


  “我又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他們都是一樣的壞人,把別人的真心踩在腳下玩弄,所以現在……


  所有的一切,都是對他們的懲罰。


  沒有人逃得開這樣的還債。


  許讓和白離都很清楚,他們倆都是渣得明明白白的,沒想到當初的灑脫,現在卻成了傷害對方的利器。


  話說完,許讓沒回答,白離動了一下,姿勢更加曖昧,她沒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畢竟跟許讓就像是逢場作戲。


  白離緩緩起身,回身對著幾個人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邊說還一邊把外套脫給了許讓,許讓接過去的時候,他外套上已經完全是白離的味道和白離的溫度。


  裴川也把杯子裏的橙汁一飲而盡,終於緩緩開了口:“嗯,好。”


  他是跟白離一起來的,肯定要跟白離一起走。


  白離剛剛走過去,許讓也馬上起了身,他看不出來喝了很多,隻是耳根微微泛紅,身體僵直,在場的除了白離,都看出來了端倪。


  安哉忍不住小聲唾了一句,“我操,這他媽到底是什麽劇本?”


  他怎麽什麽都看不懂?-

  白離和裴川一起走的,但是他們也沒多留,也是起身出去了。


  “我去趟衛生間。”許讓把外套穿上,神色淡淡的。


  許讓走了以後,安哉才在後麵神神秘秘地問宋景鑠:“我操,兄弟,剛才不是我的錯覺吧?”


  “什麽?”宋景鑠明知故問。


  “……剛才他硬了吧?”安哉看著許讓的背影,“你看他這麽僵硬,剛剛肯定有反應。”


  “不是,你們這群人這麽玩的嗎?連自己朋友都搞?不是,你們沒覺得好朋友變炮/友挺尷尬的嗎?”


  “我們也沒這種愛好。”宋景鑠說,“有一說一,我就問你,白離那種極品冰美人,坐在你腿上,還他媽時不時動一下,不小心蹭你一下。”


  宋景鑠看了他一眼,“是個神仙都會有反應。”


  安哉回憶了一下剛才白離對許讓的動作,確實曖昧得有些過度了。


  “所以,白離撩完就跑了?這麽無情?”安哉感歎著,“我以前覺得許讓這人挺無情的,畢竟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個花花公子,但是我對朋友還是挺上心的。”


  “我覺得許讓好像對朋友也不怎麽上心,這個世界上哪兒能有讓許讓上心的人啊。”


  安哉說著,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所以這是遭報應了吧?”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許讓還無情的人啊。”


  安哉覺得,好像隻有白離能這樣擺許讓一道了,要是別人的話大概是巴不得黏在許讓身上。


  這白離在人家腿上坐著蹭過去蹭過來的,都給人摩擦出火了,這會兒竟然還能帶著另外一個“寵愛”當著許讓的麵就這樣瀟灑地走了。


  安哉想著想著,沒忍住就給白離鼓了個掌。


  確實是個狠人。
-

  安哉和宋景鑠在外麵等了許讓很久才等到他出來,他站在台子前洗手,衝水也衝了很久。


  安哉差點都要以為許讓是不是在衛生間裏解決了點什麽事了,隨後被宋景鑠白了一眼。


  “不至於。”


  “他對場地要求挺高的。”


  他們幾個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安哉早就喊了個代駕過來,宋景鑠最近住在安哉家裏,他們倆倒是可以一起。


  “阿讓,你今天回哪裏?”宋景鑠問了一句,“回自己家還是回許家?”


  “你爸不是打電話給你說,叫你這兩天記得回去嗎?”


  許讓垂著眸,突然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紋身,他抬眸,說:“我去白離家。”


  宋景鑠:???


  安哉:???

  這位哥,白離不是剛剛跟裴川走了嗎?他是想過去捉奸還是怎麽?


  但是宋景鑠又不能多說什麽,以前宋景鑠也嚐試過,作為朋友勸一下許讓,後來他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麽,對許讓都是沒用的。


  他和白離之間的事情,沒人治得了他,除了白離本人。


  所以現在宋景鑠也懶得多說,就算關心,大多數時候也隻能看著他做。


  宋景鑠無奈地跟安哉對視了一眼,說:“那我們……”


  “你們先回去,我自己打車過去。”許讓理了理衣服,一副早就想好的樣子。


  安哉把車鑰匙扔給代駕,說:“這樣,那我先讓司機送我們回去,等會兒再送你過去,你自己醉醺醺的打車我們也不放心。”


  許讓嗤笑了一聲,“也行。”


  “確定要去白離那裏嗎?”宋景鑠還是沒忍住多嘴了一下。


  “嗯。”


  “好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剛分開,也早就決定好了,剛才那場爭鬥明明是他贏了裴川。


  但是白離跟裴川一起走的時候,他還是差點就抓狂了,一點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反反複複。


  許讓也覺得自己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會兒想要擁有,一會兒又跟她說明白隻是朋友。


  人類真是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不斷地浪費時間,以前的許讓不屑一顧,沒想到現在竟然自己也陷入了這個怪圈和牢籠。


  宋景鑠和安哉下車以後,許讓給司機報了地址,路上他接到了許明達打來的電話。


  許明達在那邊火氣很大,許讓剛剛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他在那邊吼:“你怎麽回事?不是跟你說了這兩天安安分分地呆在家裏嗎?”


  許讓沒回答,把手機的音量調小了一點。


  “你是不是不把我說的話當做一回事了?”


  “許讓,你現在長大了皮厚了是吧?”


  “連家都不回了,是不是以後還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啊?”


  許讓一直等他說完,看了一眼前路,沒搭理,倒是司機小心翼翼地輕咳問了一句:“請問要換目的地嗎?”


  “不用。”許讓說。


  “你這個混小子!你去哪裏!你還不回來!我給你半個小時回來,等會兒小冉就到了!”


  許讓斂下眸,輕笑,語氣嘲諷:“你不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嗎?就不能你自己跟你的小冉聊?”


  “就這樣,掛了,還有事。”


  許讓掛斷電話順手關機的動作一氣嗬成。


  到白離家小區門口的時候,這片老小區的燈光早就已經熄滅,這邊住的人基本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大家的作息也比較早。


  許讓下了車,剛剛走了兩步,倏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交談的聲音,他藏匿於黑暗之中,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見這裏還站了一個人。


  許讓回頭就看到白離和裴川一起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便利袋的口袋。
-

  “一起逛超市呢,其實是一件非常親密的事情。”
-

  “為什麽?”
-

  “因為是想跟你一起感受生活的意思。”


  許讓的目光一凝,感覺到自己本來就沒有平息下來的情緒不斷翻湧著。


  他從來沒跟白離去逛過超市,因為以前她老是說他們又沒有在一起,不想一起逛超市,搞得他們倆好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所以,現在她跟裴川一起……


  一小時之前,她還附在他耳邊言笑晏晏跟他保證,說,“我又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白離啊。


  你真是個小騙子。


  *

  第二十章

  許讓沒有追上去,也沒有馬上過去問她為什麽,他站在陰暗處,像個偷聽的人,聽她和裴川之間的談話。


  “今天謝謝你。”白離認真地道謝,語氣溫柔地跟對許讓的態度判若兩人。


  “我還以為你會很恨我呢。”白離看著前麵,完全沒注意到許讓就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


  他們倆就站在他麵前不遠的地方,繼續著這場談話,而他就像個觀眾一樣在旁邊看著,完全無法插入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們站在燈光之下,而他隱匿於黑暗之中。


  其實他一直是處於漆黑的環境之中,他一直一個人站在這片黑霧之中,厭倦別人要強行照進來的光。


  許讓很清楚,他和白離在這種事情上是同樣的,都處於黑暗,他們都同樣厭惡光亮,都同樣壞得清醒自知。


  其實以前就很多人說,許讓和白離完全是一類人,沒有人會比他們倆更像同類,他們是一直糾纏在一起的雙生。


  白離微微抬頭,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勾著唇角,眉眼彎著,對裴川說:“所以你不恨我當年那麽渣把你甩了啊?”


  “你還知道你渣啊。”裴川聳了聳肩,“還真是渣得明明白白啊。”


  “嗯。”


  “可是我恨不起來。”裴川輕聲歎息,“其實我早就在跟你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了,知道我們倆肯定不會有結果。”


  “不過當年是真的傻啊,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感化你,獲得真愛。”


  白離輕聲笑了笑,“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愧疚。”


  就算她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也沒有愧疚,她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是,咎由自取,各取所需罷了。”裴川說,“你跟許讓還是朋友嗎?”


  “是啊。”白離回答地很快。


  “白離。”裴川的語氣突然嚴肅,“我不太清楚你們倆的相處模式,但是你沒覺得你和許讓……”


  “相處模式很奇怪對嗎?”白離先搶答了,“我知道啊。”


  “可是我們就是這樣。”


  在別人看來,隻是朋友怎麽可能有那麽曖昧的行徑,往腿上坐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確實不太正常。


  白離想從裴川手上把口袋拿過來,許讓看到白離碰到了他的手,裴川也沒多做什麽,隻是又把口袋拿緊了一點。


  “沒事,我來拿。”


  “許讓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做的,你也不用覺得為難,我沒有要擺你一道的意思。”


  “所以。”裴川頓了頓,笑出聲,“所以剛才在酒吧的時候,你順著許讓的意思做下去隻是因為他是許讓,並沒有為難我是嗎?”


  誰看都知道許讓是在為難裴川,當時場麵上的火/藥味那麽重,許讓明顯是要給裴川一個下馬威。


  他雖然剛才沒有表現出來什麽,畢竟他也不是白離的男朋友,按照關係來說,白離顯然也是跟許讓的關係更好,所以白離那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裴川沒想到白離還會為了他的麵子,這樣跟他解釋一下,要是換做是以前的白離,估計完全不會搭理他。


  雖然他回來跟白離這次的偶然碰麵有些突然,他們也隻是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但是裴川也能感覺到,現在的白離比四年前的白離更多了幾分人情味。


  兩個人在這裏談著,都完全沒注意到許讓。


  他默默地聽完,聽到白離說“許讓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做”的時候,許讓突然感覺又有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傷痕累累。


  是他自作多情,以為她對他有那麽幾分感覺,說到底白離的想法原來是這樣,隻是為了順著他的想法而已。


  白離對他有虧欠感,這一點許讓一直都是知道的,因為曾經他……


  幫她擋過別人刺過來的刀。


  手指上的紋身下麵掩蓋著的是一條傷疤。


  他們都經常在外麵招惹到一些是非,但是幾乎沒有人敢動許讓,白離就不一樣了,很多人看她是個女孩子,有時候會使用一些手段。


  許讓救她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


  白離很聽許讓的話,也有人開過玩笑,說:“白離這麽聽話的樣子很少見哦,就像被許讓馴養了的小媳婦兒。”


  “我不知道欠了許讓多少條命了。”白離淡淡地說,“聽話一點也沒錯吧。”


  所以,她對他所有的聽話,所有的遷就都僅僅是因為虧欠。


  許讓一直以為是自己贏了這場比賽,他當著裴川的麵做出那樣的事情,誰都能看出來的曖昧和親近。


  原來從頭到尾隻有他自己以為他贏了。


  但是對白離來說,這隻是個笑話罷了。


  她可真是個狠心的人,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留的那種。


  難怪當年的離開也可以一聲不吭,什麽都不跟他說,最後自己發瘋一般地去找她,怎麽都沒找到,萬念俱灰的時候隻想著……


  她還活著就好。


  是還活著,甚至活得很瀟灑,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沒有心,這顆心絕對不會為了誰跳動,後來這顆心終於會跳動了,卻被人擁抱著在他的麵前,把這顆赤誠的心挖了出來。


  她還能笑著,把鮮血淋漓的血肉放在他麵前,一刀刀地淩遲。


  他們兩人漸漸走遠,白離和裴川一起往樓上走,她跟他保證不會跟裴川在一起的,但是卻可以視作無事地回頭馬上帶裴川回家。


  “許讓啊。”


  “我們真的就隻是朋友。”


  樓道裏傳來的女聲,遙遠,但還在不斷地回響著。
-

  白離到家以後把剛才買的酸奶放進了冰箱,冰箱打開,裏麵還放了一盒新鮮的草莓。


  白離愣了一下,她記得自己沒有買過草莓。


  她拿出來以後才看到下麵還貼了一張便利貼,字跡很熟悉。


  【路上隨手買的。】


  哦,許讓買的。


  這個人每次做什麽都從來不問她的意思,白離可以理解,畢竟家裏的少爺,他做什麽事情哪裏需要問別人的意見。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自顧自地做著一些事情,她偶爾也難以理解。


  草莓葉都有些焉了,她拿出來去廚房洗幹淨,打算一會兒就吃掉,放久了一定會壞的。


  廚房正對著下麵,白離一個抬眸突然看到了樓下有一道纖長的身影,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多看了幾眼才發現真的有人。


  而且,是很熟悉的人。


  許讓?他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一個人這麽晚又來這裏?


  難道今晚她和裴川一起走,又讓他覺得有人搶占了他的東西嗎?


  難道在酒吧的時候,那樣的示威都不夠?


  白離手上還拿著許讓給放進冰箱的草莓,和他對上了眼神,許讓抬頭看著她,距離有些遠,但是白離還是能猜到他的表情。


  但是她看不到許讓眼底的痛楚。


  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她以為許讓會直接上樓,但是沒過多久她的手機就響了,隔著樓層,他在樓下打電話給她。


  明明隔得那麽近,卻像隔了千萬裏。


  明明幾分鍾就可以上來麵對麵,但是還是隔著手機,打了電話過來,許讓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阿離。”


  “嗯?”


  “你說……”他默了會兒,又陷入了很長的沉寂。


  “什麽?”


  “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白離杵在原地,手都僵了一下,許讓的語氣很認真。


  幾秒後,她緩緩開了口,聲音像是被冰凍,失去了溫度,白離說:“你醉了。”


  “我沒有。”


  “你醉了。”


  白離很堅持,許讓倏然低頭,輕笑聲傳來。


  “我就是想問你,事到如今,你還是覺得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是嗎?”


  “你就這麽想知道答案嗎?”


  白離深呼吸了一口氣。


  “好啊,既然你這麽好奇。”


  “那我就告訴你。”


  “許讓。”


  她看著樓下的身影,淡淡地對他說:“我們從頭到尾,從過去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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