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冷汗
蒙犽聞聽不禁有些窘迫：“林雲飛，我知道你能說會道，這些年不知多少人都受了你的哄騙，鬥嘴我肯定不如你，但既然你還有臉認咱們師父，那我問你師父對你有知遇之恩這你承不承認？”
“承認。”
“那你後來背著師父改投蜀山派算不算忘恩負義？”
“唉，這我要說明，這事我可沒背著，當初蜀山派答應收我的時候，我立刻就跟老師去信題了這事。”
“可師父並沒有同意。”
“這是不錯，所以後來我一度想拒絕我後來的師父洞玄真人，但他老人家對此頗為堅決，一再苦勸，我覺得盛情難卻，最後才答應，這事上我確實有些對不住阿古朵師父，為此我後來也當麵向他賠罪了，這事我大師兄金世海，丐幫的軒轅老幫主當年都在場，他們可以作證，我當初甚至說過隻要阿古朵師父同意，我還當他是師父，將來養老送終，所有的事我一力承擔，是他老人家自己不願意，在場的都是明白人，咱們習武之人有幾個師父，跨幾個門戶這事也算不上如何大逆不道，當然阿古朵師父因此記恨我也是人之常情，將來有機會我願意去他老人家的墳前當麵賠罪，這都幾十年來的事，難道師弟你非要為這把我逼死不成？”
在場群豪不少內心都覺得林雲飛這事辦的不是特別光彩，阿古朵師徒恨他合情合理，但你真要說拿這指責林雲飛，說他如何如何該死，似乎也有些苛責，大夥一時也是不便開口。
蒙犽一看這樣下去不行，林雲飛太能說了，當即把心一橫：“行，姓林的，你能說，你會演，但無論如何你背棄師門是實，辜負了海蘭飛也不假，我作為門人替他們向你討個公道總可以吧？”
“師弟你要一開始就這麽說，事情倒好辦了，確實，你說的這兩件事我雖然問心無愧，可畢竟情理上還有些交待不過去，你要找我興師問罪也算師出有名吧，不過師弟，不是師兄我賣狂，你殺不了我，反而我要你的命是輕而易舉，但我不能那樣做，否則我是真對不起師門了，你看咱們這樣行不行？我當著天下英雄的麵給你賠禮認錯，今後你以及冬日娜小妹，幹脆說就咱們這個門戶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隻要是我力所能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然後等戰事完了，我帶著老婆孩子，弟子徒孫，一家老小親自去師父和海蘭飛墓前祭拜賠禮，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你看如何？”
在場的明白人聽林雲飛這麽一說都連連點頭，後者如今畢竟是天下第一高手，朝廷命官，手握雄兵數萬，他真要耍賴，別說一個蒙犽，一百個都未必能把他怎麽樣，在這種局麵下林雲飛開出的條件已經算是優厚了，可蒙犽聽不進去，當時依舊指著林雲飛鼻子罵道：“姓林的，你想得美，你害了師父父女倆一生，如今想賠禮道歉就完事了？天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我自知能耐不如你，可今天我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得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林雲飛聞聽一皺眉：“師弟，咱們非得鬧到這地步？”
“少廢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蒙犽說罷從背後抽出了那把特大號的長刀，縱身便向林雲飛頭頂砍去，這下頗有石破天驚之勢，然而林雲飛是毫不緊張，身形微微一讓就躲開了，蒙犽此時是得勢不饒人，發動了猛攻，看台下的羅天寶等人見狀都嚇壞了，林雲飛雖然是天下第一，但看這蒙犽的武藝也不弱，又是兵器對空手，林雲飛難免吃虧，當時跟隨而來的四護法金猛就把林雲飛那把碧血鴛鴦劍的雄劍拿了過來，大夥剛想往擂台上送，結果被林雲飛看到了，衝大夥擺了擺手，示意不必，眾人一看不知他是怎麽打算的，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時隻見蒙犽仿佛發了瘋一樣衝林雲飛是生劈猛砍，他這把刀本身就大的出奇，加上其武藝不俗，當時是頗有橫掃千軍的架勢，而再看林雲飛宛若閑庭信步一般，一邊躲閃一邊跟蒙犽聊天。
“貪狼刀法啊，多少年沒見還挺懷念的，師弟你這些年看來也下了一番苦功，不枉師父教導你一場，不過你小時候的毛病還是沒改，出手太毛躁，容易動怒，這可贏不了真高手。”
蒙犽此時鼻子差點沒氣壞了，心說林雲飛這樣擺明是未盡全力，足見倆人實力相差太遠了，難道今天自己就報不了仇了？想到這裏蒙犽的心態就更加失衡，招數的破綻也越來越明顯。
此時林雲飛見狀不禁搖頭苦笑：“剛說完你，你怎麽還起勁了？師弟，師兄我覺得欠你們的情所以才一直沒還手，可不是怕你，我這還有正事要辦，沒功夫跟你耗，你要出氣了就此收手下台，咱們的恩怨之後私下慢慢說如何？”
“誰跟你私下說？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蒙犽當時還是不依不饒。
林雲飛一看搖頭歎了口氣，當時身形一晃居然就繞到了蒙犽身後，後者甚至連他動作都沒看清，當時就感覺身後惡風不善，蒙犽畢竟功底深厚，當時急中生智，把刀往後背一墊，結果林雲飛這下正好碰在刀上，蒙犽當時感覺仿佛被人踹了一下，向前一陣踉蹌，不過總算大刀幫其擋下了大部分的力道，他人倒沒什麽大礙，結果剛轉身想反擊，結果一扭頭，就看見林雲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前，倆人當時正好臉對臉，相距不足一尺，嚇得蒙犽當時差點沒蹦起來，結果林雲飛是不慌不忙輕輕一探，蒙犽的大刀就到了他的手上。
“這把素霜你保養得不錯啊，當年我剛進師門的時候師父足足讓我磨了它三年，一晃都多少年了。”林雲飛摸著刀背是不住感慨。
此時正是春季，可蒙犽此時感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弄濕了，這不是熱出來的汗，而是冷汗，恐懼的冷汗，他知道自己不是林雲飛的對手，但沒想到倆人實力居然能差那麽遠，很明顯對方這是沒打算要自己的命，否則自己早完了，事到如今怎麽辦？就此罷休？那自己這半輩子算怎麽回事呢？想到這兒蒙犽把心一橫，決定使用自己最後的王牌，他之所以敢來找林雲飛報仇也正是由此。
當時蒙犽眼珠一轉，故作失落道：“罷了，罷了，沒想到我為了找你報仇苦練了幾十年，到頭來終究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