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連個下人都叫不動
淩薇有點轉不過彎來,“怎麽回事,夏天歌什麽時候會辦事了?”
夏保赫顯得氣急敗壞,“我哪知道!這事全怪你,要是我一早出去把事情攬到手裏,不光沒有夏天歌表現的機會,還會討老爺子歡心。這下好了,來吊唁的人都是親戚朋友,要是讓他們知道喪事是夏天歌自已料理的,不光會對夏天歌刮目相看,還會對我有看法。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卻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而錯失良機。再這樣下去,我們哪裏還有出頭之日。”
夏南風笑了,“爸,你別自已嚇自已了,夏天歌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她哪有本事料理喪事,肯定是有什麽人在背後給她撐腰。”
“我何尚不是這麽想,可我到處都找遍了,平時跟夏天歌一起鬼混的男人,今天居然一個都沒出現,這也太反常了。”
夏南風滿臉全是鄙夷,“爸,這都什麽年代了,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幹嗎非要親自到場。”
“就你聰明,難道我不知道可能用電話聯係。我問過下麵的人,他們說,夏天歌把舊卡毀了,現在用的是今天才辦的一張新卡。那些人不知道新卡的電話號碼,還真沒辦法跟她聯係。”
“換卡?”夏南風有點不相信,立即掏出手機,“我試試。”他撥打了夏天歌的手機號,手機裏傳來一個字正腔圓的女聲,“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夏南風有些泄氣,“這妮子還真轉了性,竟舍得把用了這麽多年的卡扔掉。”
他轉念一想,“不對,別人不能跟她打,但她可以打給人家呀。爸,媽,二叔好容易才死了,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咱們不能功虧一簣,得想辦法掐斷爺爺對夏天歌的希望才是。”
淩薇用期翼的目光看著兒子,“你有什麽主意,快說!”
夏南風含著金鑰匙出生,按照他自已的說法就是胎投得好,不需要他作任何努力,早有人替他規劃好了人生。當別的孩子為了中考、高考拚命奮鬥的時候,他在貴族學校輕輕鬆鬆就混到了大學文賃,然後在萬人景仰的益百永集團掛了個光拿錢不做事的閑職。做事不行,但對上流社會紈袴子弟那一套倒是學得爐火純青。
跟他父親夏保赫一樣,夏南風繼承了夏北岩的野心,卻不願沉下心來,學習如何管理公司。整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卻把自已的一事無成歸咎於祖父隻重用二叔,對他不夠重視上。
二叔死了,夏家諾大的產業不是順理成章地該他繼承嗎,怎麽半道上竟殺出來夏天歌這麽一個程咬金。一時間,他除了激憤,還真沒有一點主意。
他撓了撓頭,半天
才說道:“咱們不會做事,攪局總在行吧。老在房間裏窩著也不是辦法,讓人知道了,真以為咱們在躲呢。依我說,咱們都下樓去,見機行事,反正能讓夏天歌丟臉出糗就行。”
淩薇對兒子的話言聽計從,當下就表態,“行,咱們就這麽辦。”
夏保赫卻遲疑起來,“夏天歌是代表夏家出麵料理喪事,她出糗,咱們夏家也臉上無光。老頭子要是知道了,麻煩就大了。”
淩薇冷笑一聲,“現在不把夏天歌壓下去,等她翅磅硬了,成了氣候,咱們南風這虧就吃大了。保赫,孰輕孰重,你還不明白嗎?夏天歌的名聲早就臭了,再多兩件也不礙事。老頭了知道了又能怎樣,他有本事就把益百永捐了。”
要論口才,夏保赫還真不是淩薇的對手,況且淩薇說得也在理,他隻得點頭道:“那就下樓再說吧。”
一家三口下樓,有人上前遞過孝花,讓他們戴上。
迎麵碰上熟悉的人,一臉肅穆地向他們表示了哀,三個人隻得作出一臉悲戚的樣子向客人道謝。
陣陣哀樂聲中,不斷有人手捧鮮花,走進靈堂,伴隨著司儀鏗鏘而有節奏的聲音,客人魚貫走出靈堂,在下人們的指引下,進入休息室。諾大的靈棚莊嚴而肅穆,沒有一絲雜音。夏天歌一反常態,楚楚可憐地站在靈旁,對著來賓一一答謝。
若要挑刺,還真沒什麽刺好挑,淩薇心裏一陣煩燥,叫住守在靈棚外的一個下人,“那個誰,你是叫李成吧,我包忘拿了,去我房間把我包拿來。”
李成滿臉堆笑,謹慎地說道:“對不住了太太,天歌小姐下了死令,我在這裏負責指引客人去休息室休息,我要是離開了,天歌小姐饒不了我的。”
淩歌滿臉寒霜,冷哼一聲,“別一口一個天歌小姐,她能護得了你幾時。你別忘了,我是太太,我才是夏家的女主人,你若是敢不聽我吩咐,我馬上就讓你滾蛋。”
夏南風也瞪起了眼睛,“這個家什麽時候連太太說話都不好使了,還不快去。夏天歌怪罪下來,有我呢。”
李成左右為難,“太太,南風少爺,現在正是客人來吊唁的時候,我們都是一個釘子一個眼的,要是一個地方出了亂子,客人出來找不到地方休息,可是咱們夏家失禮。我知道得罪了太太和少爺是死,得罪了小姐也是死,我也沒想著要賴在夏家不走。隻是二太太待我不薄,等他們的喪事辦完,我會主動提出辭職的。”
淩薇心裏一凜,想不到周婕瑜還慣會收買人心,人死了,這些人還死心踏地地替她賣命。因此,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李成,我
記住你了。”
一家三口裝作招呼客人的模樣,很快就弄清了,夏天歌還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府裏上下幾下號人,看似閑散地分布在別墅的每一個地方,實則是分工合作,各司其職,由此而連接成為一個有序的鏈接,使整個喪事忙而有序,絲毫不亂。
他們試圖想打破這個連接,找了幾個人,所有人說話的口氣跟李成如同一輒,竟似商量好了一般。
淩薇氣得直罵人,“這些人狗眼看人低,也不動腦子想想,現在周婕瑜已經死了,夏家已經是我的天下,他們還敢跟我作對,還真是不想在夏家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