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故意搗亂
黑色的夜幕中,看著並不是很清楚,隱隱綽綽好像是個男的站在樓底下的花叢裏。
“宇涵涵!”對方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退到路燈下,昏黃的燈光照亮他的臉,痞痞的笑容,宇涵涵認出他是溫晴川。
“快下來開門,凍死我了!”溫晴川又朝著她喊了一句,夜裏的寒風透過窗戶吹的她一臉的涼。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宇涵涵竟然關上了窗戶,下去給他開門,剛一打開,溫晴川就渾身帶風的進了門走的太快,擦到了宇涵涵的鼻子。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宇涵涵有點後悔讓他進來了。
溫晴川打量著室內,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很難知道嗎?前幾天我可就是在這裏的花園碰到你的,而且……我的爺爺奶奶住在這個小區。”
原來如此,不過……
“那你為什麽不回家?反正你家離這又不遠。”宇涵涵站在沙發邊,看著他成大字形在那坐著,臉上帶著微微的不滿。
溫晴川看向她道:“這都什麽時間了,我要是敲門回去,肯定得吵醒他們,多不好,你就當收留一個流浪漢,反正我過一夜就走了。”
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宇涵涵按耐住心中的怒氣,抬腳準備上樓,就被溫晴川出聲給打斷了。
“你家有沒有吃的,我一天都沒吃了,好餓。”溫晴川捂著肚子,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宇涵涵心裏一陣黑線,這個人怎麽做到表情切換自如的狀態的?
“沒有,冰箱裏有水餃,自己去煮!”說完宇涵涵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我不會。”三個字說的理直氣壯,宇涵涵轉過身,含笑慍怒道:“我也不會。”
“那好,我動手要是把廚房給燒了,你可怪不了我。”溫晴川起身就要去廚房,宇涵涵不放心的跟了進去。
開什麽玩笑,這又不是她的家,萬一著火了,她怎麽解釋是一哥個陌生人在家煮餃子的原因。
“喂,水放的太少了,加點。”
“現在不用放佐料,盛起來的時候再放也不遲。”
“不用總是劃拉,你看餃子皮都被你戳爛了。”
“煤氣你不關?”
就這樣,在她十幾分鍾的碎碎念中,溫晴川終於吃上了餃子,雖然樣子難看,但是味道不錯。
溫晴川不顧湯汁的滾燙程度,一連吃了好幾個,燙的舌頭隻打轉,宇涵涵盯著他,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隨即又皺緊了眉,原因是溫晴川直接將燙著他的餃子吐在地毯上。
“溫晴川!你是來搗亂的嗎?哪有你這樣的!”宇涵涵盯著被染髒的毛絨
地毯,悔不剛才,如果不讓他進來,就不會有後麵這麽多事。
溫晴川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吃餃子,含糊不清道:“你不要急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等會吃完,我就收拾,你看看你,大驚小怪。”
“那你把毯子重新洗一遍,廚房也要打掃一遍。”宇涵涵沒好氣地說道,這溫晴川簡直把一切想的太簡單。
“知道了。”溫晴川的語氣裏透著不耐煩。
宇涵涵起身上樓,算了,溫晴川也就在這待一晚上,以後還是少和他接觸的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敲門聲將她吵醒了。
“誰啊?”宇涵涵打著哈欠去開門,溫晴川渾身濕透站在她麵前,像個犯錯的小孩,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家洗衣機好像壞了。”
“什麽?”宇涵涵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個溫晴川,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她忙下樓檢查洗衣機,水“嘩嘩”往外流,已經蔓延到客廳的地毯上,水勢還在不斷擴大,場麵失控到宇涵涵直接愣在原地,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應該去叫人。
有維修工人過來,折騰到快天亮,才修理好。
但是滿地的水漬還需要慢慢清理,本就冷的季節,卻因為手腳不停,兩人臉上微微都出了汗。
“你要不去睡覺吧,我讓人來幫忙就好了。”溫晴川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道。
宇涵涵盯著他的皮鞋,累到懶得抬頭去看他,手腳隻是麻木的來回擦洗。
“喂!跟你說話呢!”
宇涵涵被他從地上拉起來,她一甩胳膊推開他,怒道:“你不要煩我好不好,你要是想玩,多的是有人想跟你玩,不要找我好不好!”
許是壓抑久了,困倦的雙眼漸漸被眼眶裏的淚水濕潤,最後滑落在地板上。
她背過臉去,用手背將胡亂地擦幹淚水。
溫晴川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盯著她的臉,放低聲音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宇涵涵丟下毛巾,走上了樓,回房關上了門,抱著胳膊慢慢蹲了下來,任由眼淚打濕衣服,空蕩的空間裏傳來她小聲啜泣的聲音。
良久過後,她才發現自己躺在地毯上睡著了,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點,眼睛因為哭泣腫了起來,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的衣服,準備去A市看白司禹。
收拾幾件衣服,走出房間看到淩亂的地麵已經被收拾幹淨,整個大廳裏麵恢複如初,午後的暖陽照射進來,恍然如夢。
黎靜還沒有回來,她留了張字條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了。
……
白司禹外婆去世的消息,白樂也得知了,她隻是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將白司禹的事情解決後再回去參加葬禮。
外人看來她冷酷無情,可很少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情竇剛開的年紀,她也是別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如今白樂變成這樣,與她的父母有著不可分離的關係。
許美霞也得知了這件事,她知道白司禹肯定會在外婆的身邊,現在是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能陪在白司禹的身邊,她的機會也會多一點。可能性。
所以她來到白樂家這邊等白樂回來,將打包好的行李放在門口,坐了沒有一會,白樂就回來了,看見她道:“你還是挺聰明的,知道之趁這個時候抓住機會,算我沒有白教你。”
白樂的笑容說不清楚是欣慰還是嘲諷,許美霞抿著唇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嗎?”白樂沒有再看她,而是向樓上走去,一邊和管家交談,一邊商量著什麽事,細跟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許美霞被忽視在一邊。
過了好久,白樂換了身衣服,管家在身後拎著行李走下來,走過許美霞身邊時,戴起墨鏡道:“走吧,都準備好了,那就上車,看你這次究竟能不能從宇涵涵的手裏將白司禹給奪回來。”
許美霞若有所思的點頭,緊跟在白樂的身後上了車。
兩人到鄉下的時候,一切布置都已經就緒,白司禹外婆地照片掛在正中間,慈愛的目光,受到了村裏許多人的拜祭。
白司禹穿著孝衣獨自坐在一旁,身邊的人來來往往,隻有他手中的動作周而複始的。
當白樂和許美霞一身黑衣出現在靈前時,白司禹的臉色才微微有些動容。
許美霞很有眼力的站在屋外,並沒有進來,默默的垂手,時不時地看向眼圈很重的白司禹,有些心疼。
“你不孝的女兒來了,好多年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了。”白樂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現在笑起來,說不上好看,倒是顯得猙獰。
“沒想到再見麵竟然是這樣,如果當初你們你們能夠理解我,一家人也沒必要老死才能相見,我還沒有原諒你,你竟然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荒唐了?”
話語涼薄,似有風穿堂過,燭台上的燈火搖曳。
這話說的白司禹聽不懂,聯想起外婆臨走前說的話,白司禹多多少少能夠猜到白樂和她的母親之間存在著為未解開的心結,而且由來已久。
白樂斷斷續續又說了很多的話,有些白司禹知道,有些聽不太懂。
天色漸晚,許美霞被叫了進來,白樂對跪在地上的白司禹道:“美霞這次特意和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
白司禹保持著手裏的動作,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專門來看他?說的好聽,他難道猜不出許美霞抱著是什麽樣的心思嗎?他不會讓她這個機會,絕對不會。
臨近晚飯時間,許美霞特意和家裏的傭人一起下廚做了點好吃的,但是白司禹沒有吃,連喝水也極少,許美霞固執地等在一邊,飯菜被熱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白司禹就是沒有要吃的意思。
“你不用在我身上花這麽多心思,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忘掉你所做過的事嗎?永遠也不可能!”白司禹垂著眼,清淡的聲音和字眼拚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許美霞眼泛淚光,啜泣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當時迷了心竅,對不起。”
任憑她怎麽道歉,白司禹都不為所動,一直嬌生慣養的她,哪受得了這樣的冷待,過了一會,就跑了出去,哭的不成人形。
她忽然想起來訂婚典禮上,當時的宇涵涵就是這樣站在教堂門外,哭的梨花帶雨,如果不是她拉著白司禹,肯定早就衝了出去,如今換了一個人,怎麽在她身上就不行呢?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宇涵涵,她就心恨的牙齒癢癢的,總有一天,她要讓宇涵涵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