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啞口無言
“我們所施展的窺視神通，半點用處都沒有！”與此同時，春秋書院的一些神修，也相互議論道。
“怎麽會這樣？難不成是我們的做法不對？”
“又或者說是，此事與秦空有關？”
“你的意思是說，秦空能夠控製神通天鑒，讓我們都無法抄錄？這怎麽可能呢？自古以來，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操控神通天鑒！”
……
一時之間，許許多多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有的是竊竊私語，有的是正大光明地談論。
畢竟，自古以來，但凡神通天鑒顯化，都會引來其他神修想法設法地抄錄其中的神通修煉之法，此點早就成為不是規則的規則，完全不足為奇。
唯一不同的是，有的神修成功了，而有的神修卻是一無所獲。
而之所以上一次周天神宗的諸多神修，和現在三教的諸多神修會感覺到詫異，卻不是他們一開始就抱持著必然成功的心理，而是因為無數年經驗積累之下的判斷。
因為神通天鑒並非是在神修世界的各個角落顯化，所以能夠看到，亦或者說是感應到神通天鑒顯化的神修，與神通天鑒之間的距離，勢必有遠有近，一般而言，距離神通天鑒越近的神修，能夠看到神通天鑒內中神通具體修煉之法的機率越大，自然而然能夠抄錄下來的機會也就越大。
尤其是就在現場的神修，更加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不是所有神修都能夠抄錄到，但是眾人都認為，起碼有神修應該能夠成功才是。
……
與此同時，玄帝閣和天道宗的神修，也在想盡辦法窺視莊周夢蝶的修煉之法，打算抄錄。
隻不過，眾人都無法成功，他們肯定也不會例外。
毫無疑問，一切的一切，都是秦空，亦或者說是造化玄奇的玄妙之能。
雖然此次的莊周夢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沒有上一次的事半功倍，所產生的效用那麽巨大，畢竟，事半功倍完完全全是能夠貫穿秦空修行的一生。
但是，秦空暫時仍舊沒有將莊周夢蝶的修煉之法，大公無私地公諸於眾的想法。
最起碼，秦空得保證，他能夠依憑莊周夢蝶，在此次三教辯論大會上取得勝利才行。
盡管秦空不是絕對在乎此次三教辯論大會的結果，而他也相信，即便他無法獲勝，隻要耍無賴，璿璣太上長老、白嵐太上長老等人，也不能夠拿他怎麽樣。
可問題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口唾沫一個釘，秦空不希望自己說出去的話，就僅僅是說出去而已。
秦空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一點，那便是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如果最終的結果，實在是不盡如人意，秦空也俯仰無愧於心。
至於姬長天和姬靈瀧，卻是半點焦慮的心思都沒有，畢竟，他們現在和秦空的關係，與過去截然不同，就算秦空真的藏拙，也絕對不會包括他們二人。
……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就是半個時辰過去。
上一次，神通天鑒記錄事半功倍的修煉之法，僅僅隻用了半刻鍾，現在卻是增多了好幾倍，很明顯，這是因為莊周夢蝶作為神話級別的神通，其具體的修煉方法，內容要多出很多。
實際上，如果不是秦空早在數年前，就開始創造莊周夢蝶，如果要在幾天時間內趕工出來，除非是秦空的修為境界以及匠人體係，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否則的話，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然，秦空此次能夠最終完成莊周夢蝶，其中他的匠人體係達到師傅的級別，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接下來，無疑是神通天鑒最後的署名過程。
秦空！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好似萬丈光芒，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縱然秦空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可仍舊是內心充滿了喜悅。
畢竟，對於秦空來說，真真正正值得他歡喜的事情，並不多，而創造神通，正是其中之一。
對於其他的事情，秦空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歡悲不縈於心的。
……
再然後，神通天鑒消失現場，一切回到正軌。
此時此刻，秦空仍舊是一隻蝴蝶的模樣，一副在炫耀的樣子。
不但如此，最令阿難尊者憤然的是，秦空竟然以蝴蝶的模樣，說道：“阿難尊者，現在你還要搶先嗎？現在，你還敢說我道門沒有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嗎？”
阿難尊者被秦空點名，幾乎有一種麵紅耳赤的感覺，還好他修行多年，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在現場表現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雖然現實擺在眼前，可阿難尊者仍舊是想要垂死掙紮，於是乎，下一刻就聽得他說道：“誠然，我們都不得不承認，秦空你能夠創造一道神話級別的神通，乃是了不起的成就，可問題是，莊周夢蝶，我根本沒有看出來，其中到底有哪一點能夠讓其成為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畢竟，神通天鑒的定義裏麵，可沒有隻言片語提及其與辯論有關？”
阿難尊者的主意，無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更加是雞蛋裏麵挑骨頭。
秦空聞言，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哦！阿難尊者的智慧，倒是遠超出我的想象。不過，我想詢問阿難尊者一個問題，菩提無樹，緣何能夠成為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畢竟，如果真要說的話，它也與辯論沒有什麽關係吧？”
“你的智慧，同樣遠遠超出我的想象。既然是三教辯論大會，那與你解釋一番倒也無妨！菩提無樹，之所以能夠成為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乃是因為我佛家六祖慧能，無上智慧所凝結的詩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光是這四句詩，便衍生出來不少的神通，而且全都是品階很高的存在，管中窺豹，我佛門的不凡之處可見一斑也！菩提，在我佛家之語中，是覺悟、智慧，用以指人忽如睡醒，豁然開悟，突入徹悟途徑，頓悟真理，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等。菩提是大徹大悟，明心見性，證得了最後的光明的自性，也就是達到了涅盤的程度。涅盤對凡夫來講是人死了，實際上就是達到了無上菩提。所以菩提乃是一種境界，隻不過，世間有菩提樹，傳說，我教的至高存在，如來佛祖，釋迦摩尼，是在菩提樹下麵悟道的，所以，也可以說菩提樹乃是悟道之樹，智慧之樹，這樣一來，便有兩種說法，菩提是樹，菩提不是樹，也因此，方才形成能夠一直辯論下去的話題，畢竟，站在不同的角度，以及跟隨時代的發展，對於菩提無樹四個字，總能夠有不同的解讀！”阿難尊者一番長篇大論，好似清泉緩緩流淌，娓娓道來。
如此情形，倒是有那麽一點世尊說法的感覺。
“原來如此！在下受教了！不過，如果按照阿難尊者的說法，那我道門的莊周夢蝶，更加是與辯論話題息息相關的存在！甚至可以說，菩提無樹，與莊周夢蝶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如果阿難尊者不相信的話，那便聽我慢慢道來！莊周夢蝶，乃是久遠之前，我道門至高神修的切身經曆，傳說，當時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感覺到無比的愉快和愜意，渾然忘我，等到莊周醒來之後，才恍然大悟發現自己是莊周，也正是因為如此，莊周提出疑惑，究竟是他在夢中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在夢中變成了莊周呢？此一點，阿難尊者能夠解說得清楚嗎？又或者說是，阿難尊者能夠明確區分真實與虛幻，以及生死物化的關係嗎？如果不能的話，那你又是否還能夠堅持之前的見解和言論？”秦空以一種非常快的語速說道。
其實，秦空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他最終創造出來的莊周夢蝶，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蓋因為，秦空一開始的的確確是想要把莊周夢蝶創造為契合整個故事精義，亦即是現
實和虛幻、生死物化的關係，但是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秦空始料未及的變故，所以方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而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與造化玄奇有關。
具體來說就是，秦空過去一直疑問，為何造化玄奇無法記錄神話級別的神通，究竟是造化玄奇真的無能為力，還是其他原因。
但是在突破到天地法相境界之後，秦空終於恍然大悟，不是造化玄奇無法記錄神話級別的神通，而是造化玄奇早就將他所見到的那些神話級別的神通記錄下來，隻是他因為修為境界不夠，所以無法看到，並且像往常一樣，透過造化玄奇將那些神通催動。
換句話說，在突破天地法相境界的那一刻，造化玄奇過往所記錄的神通，秦空都能夠將其催動。
這就是秦空能夠毫無忌憚，沒有任何猶豫擊殺明策尊者和林光尊者的原因之一，同樣也是他沒有絲毫懼怕璿璣太上長老和白嵐太上長老的底氣。
正所謂，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除此之外，更加讓秦空意想不到的是，造化玄奇，竟然還能夠在他創造神通的時候，為他提供幫助。
雖然這樣的幫助不是讓秦空坐享其成，僅僅是靈光一現，帶來與眾不同的思路，而且整個過程，秦空自己還無法控製，可饒是如此，造化玄奇的這一點玄妙之處，仍舊是極度不凡的存在，若是暴露出去，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神修的覬覦。
莊周夢蝶，之所以能夠擁有變化之能，就是因為造化玄奇所帶來的靈光一現。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空事後不禁感慨，或許他對於造化玄奇，仍舊是一無所知，亦或者說是，僅僅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話說回頭，即便現在的情形與最初的設想出了偏差，但是莊周夢蝶的寓言故事擺在那裏，秦空仍舊是可以加以利用，將其塑造成語菩提無樹、白馬非馬並列的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
“說得好！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現實與虛幻，生死物化，又有誰能夠輕易參透！原來，不是神通天鑒沒有提及，而是我等不解其意罷了！”秦空說完之後，夕不白，迅速讚歎道。
很明顯，讚歎歸讚歎，夕不白更多的乃是支持秦空。
“不錯，從本質上來說，莊周夢蝶、菩提無樹、白馬非馬，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從今往後，我道門也有亙古不朽之經典辯論話題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啊！秦空，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緊接著，淨無為尊者也讚歎道。
其他道門神修，也是一臉揚眉吐氣，十分開心的模樣。
畢竟，憋屈了那麽
多年，如今他們總算是能夠挺直脊梁，自豪地拍著胸膛說，道門一點都不輸給佛門與儒門。
不對，應該是像秦空所說的那樣，開天辟地已然存，佛儒皆是後來生。三教原本道為首，如何平坐共其名。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之前那些仍舊對此次秦空能夠帶領道門神修獲得三教辯論大會勝利的神修，全都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如何？阿難尊者還有什麽要指教的嗎？”對於夕不白和淨無為尊者的支持，秦空都點頭示意，表示謝過，然後，他便再度對阿難尊者說道。
阿難尊者聞言，沉默無言以應。
秦空見狀，也不多所糾纏，而是看向其他的佛門神修，繼續說道：“那萬佛寺的其他諸位道友和前輩呢？”
盡管伽什葉尊者、青隨尊者、珈藍尊者、普惠……等人，全都聽到了秦空的話語，但是他們卻都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沒有任何一個人回應秦空。
當然，這樣的情況，倒也不是完全算作萬佛寺的神修全都輸不起，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實際上，在三教辯論大會之上，任何一方，隻要是被問得啞口無言，沒有任何回應，同樣算是默認，亦或者說是他們即便沒有正麵回應，但是他們本身的行為，也代表了他們承認自身的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