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寒說道:“是,父親,”
之後,陳天涯和陳亦寒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陽光依然明媚,
陳天涯的身形顯得堅挺而偉岸,陳亦寒跟在父親的身後,良久之後,陳天涯站定,
陳亦寒說道:“父親,您不是已在虛空之中嗎,怎會元神突然降臨,”
陳天涯臉色凝重,他說道:“為父雖在億萬裏之外,但卻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你會出事,所以,為父才會以一元生靈劍為坐標趕了過來,”
“億萬裏外,父親都能感覺到,”陳亦寒不由吃驚,
陳天涯說道:“這跟法力無關,大概是你我父子之間的一種血緣聯係吧,”
陳亦寒恍然大悟,他隨後說道:“父親,您剛才說孩兒的死劫乃是陳揚,”
陳天涯說道:“沒錯,”
陳亦寒臉色顯得沉重,他說道:“程建華與您所說的卻是一樣,他也說這一次我會有死劫臨身,不過他也還說,這次孩兒雖有死劫,但是一旦順利度過,便是造化無窮,”
陳天涯微微訝異,說道:“程建華是誰,”
陳亦寒說道:“是神域中的一個奇怪的人,腦域特別的發達,與您以前說過的大楚門軍師軒正浩有相似之處,”
陳天涯說道:“他能看出你的死劫,的確是有些本事,有機會我倒是可以見上一見,”
陳亦寒說道:“等這次事了,孩兒若能活著,便帶父親您去見他,”
“這個事情不著急,”陳天涯說道:“你現在已經不能再小看那個逆子了,他的進步之快,就連為父都覺得詫異,天命之王果然是不同凡響,”
陳亦寒不由慚愧,說道:“父親,是孩兒沒用,”
陳天涯說道:“你這傻孩子,你已經足夠優秀了,隻不過,大概這真是你我父子的命,以前父親的命終究是不及陳淩,而現在你麵對那逆子,你的運氣總比他差了不少,”
“但是父親您最終也是不弱於陳淩,”陳亦寒說道:“父親您是孩兒心中最大的驕傲,”
陳天涯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忽然有些感歎,說道:“若是你母親還活著,見到你是這般的優秀,她一定會很開心,”
陳亦寒眼中也閃過複雜之色,
陳天涯隨後說道:“明日的決戰,其他人的死活我都無所謂,但你,父親必須給你做些準備,”
陳亦寒微微一怔,說道:“父親,您想要做什麽,”
陳天涯說道:“來,你將這個拿著,”他說完之後,便拿出了一個小木人,
“這是什麽,”陳亦寒不由奇怪,
陳天涯說道:“此乃替身傀儡,乃是為父在虛空之中的一座宮殿裏找到的,這替身傀儡裏麵有強大的能量,可在你最危機的時候,替你死上一次,”
“多謝父親,”陳亦寒不由精神大震,隨後,他便接過了替身傀儡,
“你再將你的一元生靈劍拿出來,”陳天涯又說道,
“是,父親,”
且說此時,在陳淩這邊卻並沒有太多的談話,
陳淩一個人坐在了屋頂,他跟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陳揚才躍上了屋頂,來到了陳淩的身邊,
今晚卻是沒有星星,大地一片黑暗,
蒼穹融為黑暗,無邊無際,
陳揚依然很有禮節的抱拳作揖道:“晚輩見過前輩,”
陳淩麵色淡淡,他隨後說道:“坐,也來陪我聊聊,”
“是,前輩,”陳揚說道,
隨後,陳揚落座,
“明天的大戰,對上陳亦寒,你有把握嗎,”陳淩問陳揚,
陳揚點頭,說道:“有把握,”
陳淩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今晚陳天涯會給陳亦寒提升功力,也會給一些秘密的法寶,所以明日,你會麵臨意想不到的危險,”
陳揚微微一怔,隨後說道:“但晚輩無所畏懼,”
陳淩哈哈一笑,說道:“好一個無所畏懼,”
陳揚轉了話題,說道:“前輩今天好像心事重重,”
陳淩微微一笑,隨後,他說道:“你會否覺得,我真是如陳天涯所說的,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陳揚微微一呆,他接著搖搖頭,說道:“不會,”
“為什麽不會,”陳淩說道,
陳揚沉吟一瞬,說道:“世間的不同聲音有很多,人的心靈漏洞,心魔也很多,陳天涯想要在我心裏製造心魔,但他不會得逞,”
陳淩說道:“就因為這,”
陳揚說道:“我是個成年人,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晚輩這一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您,您不需要利用我,因為不管您讓晚輩去做什麽,晚輩都義無反顧,即便前輩您要晚輩這條命,晚輩可以馬上給您,”
陳淩眼神微微動容,他忍不住拍了拍陳揚的肩膀,說道:“若……”他隨後又說不下去了,
好半晌後,他收回了手,歎息了一聲,
陳淩有話想說,但卻沒有說出來,
但他雖然沒有說出來,陳揚心裏卻是知道陳淩是想要說什麽的,
陳淩想說的是“若你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
陳淩好半晌後,又說道:“你為什麽會這麽相信我,”
陳揚呆了一呆,接著說道:“那前輩為什麽又這麽相信晚輩,即使晚輩擄走了您的兒媳,即使晚輩在跟您的兒子作對,但您卻從沒多問過晚輩一句,”
陳淩也是一愣,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之後,陳淩又說道:“你會否覺得,我作為陳嘉鴻的父親,也太過心狠了,”
陳揚說道:“晚輩隻是覺得,前輩您不同於一般的父親,您的處事方法,與常人不同,”
陳淩沉聲說道:“不管我有多大的神通和成就,但其實,父子之間的親情是割舍不斷的,嘉鴻的血液裏流淌的是我的血,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不疼他,”他頓了頓,道:“但是這個孩子現在已經變得是非不分了,他越成長,將來就會成為越大的魔頭,我不是在乎我的名聲,而是,對他,必須下重藥,若他真是冥頑不靈,我也可以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遇作惡者,我殺,若是我兒子作惡,我救,若是救不回,那麽我可以親手殺了他,”
陳揚的心頭是震撼的,他開始又多了解了中華大帝一分,
“你知道嗎,陳揚,有時候我覺得你挺像我的,”陳淩隨後一笑,他說道:“你身上有一種俠客的精神,一怒可殺人,俯首能救螻蟻命,坦坦蕩蕩,但求無愧,所以,我不怕有什麽人誤解我,他們覺得我是殺人魔頭也好,覺得我是救世菩薩也好,都無所謂,我就是我,我隻做我該做的事情,”
陳揚說道:“前輩是晚輩的精神楷模,”
陳淩一笑,他伸出雙手,說道:“我這一雙手,所殺過的人,你想象不到,我知道,我殺的人不全是壞人,也殺過好人,但是我問心無愧,我從不作噩夢,我曾經去過島國,我屠殺過島國的數百平民,我連小孩都殺,我縱容我的同伴奸殺無辜的婦孺,但我依然無愧,”
陳揚不由震驚,說道:“前輩,這卻是為何,難道您是因為往日的島國侵略而憤怒殺人,”
“當然不是,”陳淩說道:“若是為那些事情,整個島國都殺不完,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曆史雖然不能忘記,但是弱者被欺淩,這沒什麽好說的,”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陳揚問,
陳淩說道:“一切都是當年,神帝創造了造神基地,需要金丹高手才能加入造神基地,島國人急功近利,想要靠磨煉來達到修為,他們有幾個少年天才到了我所在的東江市,並且跟我耗上了,那些個少年天才,心誌堅定,殺人如?,確實不好對付,但最後都被我殺了,殺他們,一點都不冤,他們的手上沾滿了許多我們無辜百姓的鮮血,他們甚至將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折磨成了性玩具,”
“之後,這件事也驚動了我們國內的一個高手,那位高手叫做道左滄葉,道左本身就是造神基地的高手,他直接去島國,光明正大挑戰了島國講道館的高手,連續誅殺島國數名大宗師,至此,島國的武道一落千丈,就這些事來說,他們的人過來,虐殺婦孺,這是小人行為,而道左去是光明正大的挑戰,雖然殺人,但光明磊落,可沒想到,後來島國做了更過分的事情,他們安排了一個興國小隊,一共七名高手到東江來殺人,虐殺百姓無數,手段比當年的大屠殺還要殘忍,並且每殺一人,都寫血債血償,”
陳淩頓了頓,說道:“這些事情,沒有對外公布,但是國安裏麵一定有檔案,你去找沈墨濃,應該能夠看到,那一年,我親眼見到一個故人,她是一位女性,她的孩子,丈夫被島國高手殺了,她被島國人侮辱無數次,我救了她之後,她向我磕頭,然後洗了個澡,穿上幹淨的衣服,接著就到了樓上跳下去,她死在我的麵前,我一直記得那天的陽光很明媚,她身下的鮮血刺目得很,就是在她的屍體麵前,我對她的屍體暗暗說,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島國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