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拯救蘇紫紫
“她們說的什麽?除了我的名字外,我什麽都聽不到。”
李懷唐一個標準的聳肩攤手動作,苦笑著看向葉姬。
葉姬以笑意回應,搖搖頭表示她無能為力。
“上將軍,她們問你還要不要親兵,她們覺得有能力勝任。還說,要上將軍給配上男兵那樣的馬弓。”
一把嬌柔的聲音從人群間不起眼的地方的響起,李懷唐定睛一看,原來是美小娘安洛兒。
個頭明顯矮一頭的安洛兒被夾在女兵當中,紅撲撲的臉頰不知道是被擠的,還是運動過量所致。
李懷唐向安樂兒笑道:“真是天才,這麽複雜的話你也聽得懂。過來,幫我問問,嗯,這位,對,就她,問她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
李懷唐指著一名最強壯的女兵,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比劃著。
一番嘰裏呱啦,不知所雲。
安洛兒轉向李懷唐,告訴他,那名女兵叫莎娃,來自遙遠的西北方,黠戛斯。她想使用男兵的馬弓,她覺得她應該有這份力氣。
“六猴子,把我的馬弓取來!”
李懷唐一邊說,眼睛一邊打量著眼前的莎娃,確實不小,該大的地方絕對夠大,身材凹凸有致,就是塊頭大了點,給人一種剛性健康的感覺。
“你試試,能拉滿就送你。”
李懷唐接過六猴子好不容易才遞進來的角弓,轉手就放到莎娃的眼前。莎娃楞了楞,不確定地看向安洛兒。
待到聽完安洛兒的轉述,莎娃就不客氣地接過李懷唐手中的強弓和護指。見狀,眾人閃出一片空地。在數十雙期待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莎娃漲紅著臉,把角弓給拉滿。
“好,好!莎娃好樣的!”女兵們驚叫起來,還有人在鼓掌。
“安洛兒,問問她,之前是幹什麽的?不要告訴我她是論錘子的。”
又是一番嘰裏呱啦加雲裏霧裏。
莎娃的樣子看上去很自豪,她的回答讓安洛兒咯咯直笑,道:“上將軍,你說得真準,她給阿了提掄了數年的斧頭,伐樹的。”
“虧大了,問她願意折換成一把唐刀嗎?”
李懷唐有點懊喪,也不是小氣舍不得一張角弓,主要是,角弓的數量不多,整個騎兵才裝備兩千張,還有一千張的缺口。如果把這張強弓送給莎娃,那他找誰要去?相比角弓,唐刀不但要容易弄到,而且在彎刀盛行的這裏,也不是什麽不可或缺的武器。
安洛兒首先發難:“將軍一言,駟馬難追!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知道賴帳無望,李懷唐隻好大方地揮揮手,示意六猴子將他的箭壺和羽箭都取來,親手送給了莎娃。激動萬分的莎娃突然就給李懷唐一個熊抱,輕輕一墊腳,一個香吻就貼在了李懷唐的臉上。
歡笑,在女兵中爆發,不知道有多少曖昧和火熱的目光在李懷唐的身上移動。李懷唐卻沒有一點受害者的覺悟,用手摸摸臉上涼絲絲之處,心中還在懊悔他的角弓,一語驚人道:“還是虧啊,以後我隻和安洛兒賭。”
處於興奮中的莎娃連忙看向安洛兒,希望聽到她的通譯。
安洛兒的臉“噌”地漲紅,盡是羞澀之色,狠狠瞪了李懷唐一眼,轉身躲到葉姬的身後。
立場不通,理解不同,意思就不同,很遺憾,在場所有人的立場與李懷唐都不一樣。就連葉姬也似笑非笑地盯著李懷唐。
“那個,我不是……哎,算了!”
曖昧的笑聲中,無論如何解釋都顯得軟弱無力,李懷唐幹脆懶得解釋,小娘她愛咋想就咋想。
第二場訓練是競技比賽。
鬱悶的胡一箭首先登場。每一次的騎射競技,都是由他第一個上場,他的成績就是被超越的目標,凡是超越或持平胡一箭的,就是當次競技的優勝者。優勝者都可以獲得不少的獎賞,而作為風向標的胡一箭無論結果如何都隻有榮譽。
雖然沒有實質的獎賞,但是胡一箭還是很努力地完成每一次的射擊,讓所有人望塵莫及失望而歸成了他的樂趣。
能幸運地擊敗或者持平胡一箭的將士聊聊無幾,有時候,興起的李懷唐也加入其中,偶爾也取得數場的勝利。
幾乎毫無懸念,在天公作美的氣候條件下,胡一箭左右開弓射出的二十支羽箭全部都插在了百步外十個靶子的靶心上。
挑戰者空前的踴躍,為了豐厚的獎賞,也為了在美人的麵前出彩,無不使出了渾身的手段。可惜大部份都心有餘而力不足。成績最好的黑子右手的十箭都中了靶心,但是左手卻差遠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輪到一名胡子拉碴的騎士登場。李懷唐注意到了異樣,胡子騎士的手中已經換上角弓,驕傲和輕鬆寫滿他的臉上,看樣子非常有把握。
胡子也注意到了李懷唐,投來的卻是一種挑釁的眼光,挑戰的意味很濃。李懷唐同樣回敬了一個犀利的目光。
胡子騎士倒是有真材實料,右手放箭,十箭皆中,準確地命中靶心。左手的成績也不錯,隻差一箭就持平胡一箭的紀錄。
考慮到胡子使用的是剛剛借來的角弓,還沒熟悉手中新武器的特性,這個成績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甚至連胡一箭也微微吃驚,要決出勝負恐怕得比較移動靶才行。
競技的亞軍同樣有獎勵,除了金銀幣外,還有一把唐刀。
胡子有強大的煽情能力,帶著剛獲的殊榮,舉著手中的唐刀,騎馬來回地奔跑著,不時吆喝著幾句,與他同來的梅茲部與有榮焉,以熱烈的喝彩響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胡子最後停馬在女兵陣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下了戰馬,走向其中的一名女兵,然後雙手將唐刀奉向她。
有人開始鼓噪和哄笑,也有人流露出嫉妒和憤怒。
在安洛兒麵前,胡子驕傲地雙手捧刀,激動地說著什麽。
“原來他喜歡安美人啊。”
李懷唐樂了,一個是嬌滴滴的小娘,另一個則是五大三粗的大胡子,站在一起,怎麽看就怎麽別扭。
不知道遠處的安洛兒對胡子說了什麽,胡子不時轉頭看向李懷唐所在之處,帶著不服和怒氣。接著,李懷唐就看到胡子轉身上馬,朝著他飛馳過來。
如果是平時的訓練,胡子的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作為競技的亞軍,李懷唐通常都縱容他們的表現欲,同時也是在激勵那些後進的將士。
“我是胡子,我要和你決鬥!”
語出驚人的胡子把在場的將士都嚇了一跳。
附近的梅茲非常尷尬,也非常的焦躁,怒喝道:“胡子,找死嗎?鬧什麽鬧,給我跪下!”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梅茲已經明白過來。這個胡子明顯是喜歡上安洛兒,而在梅茲的固定想法裏,妹妹安洛兒早就是上將軍的“人”了。胡子這是因醋成恨,喪失了理智,發起他一貫的倔脾氣。
梅茲領教過李懷唐驚人的武力,知道連自己都打不贏的胡子是不可能戰勝李懷唐的。就算是用弓箭,眼光不賴的梅茲也多少看出李懷唐的水平,胡子的機會實在不多。
李懷唐的臉色微變,笑意早已收斂,剩下的隻有冷冷的寒意。
“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軍人,當守軍規。來人,給我拿下!”
李懷唐輕輕一揮手,數名親兵圍了過去。不料,蠻橫的胡子爆發了,數名親兵被他連打帶扯統統給放倒在地。
怒不可竭的李懷唐催馬上前,照著胡子的臉一拳擊出,胡子舉起雙手想抵擋,卻遲了一拍,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擊飛,掉落馬下。冤氣滿腔的親兵們撲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在倒地上拚命掙紮的胡子製伏。
“給我拉下去砍了!”
無端鬧事,觸犯上峰的威嚴本就夠資格問斬了,何況還暴力抗拒軍令,毆打執行命令中的士兵?
“等等,等等,上將軍手下留情!”
梅茲沒有料到情況變化如此之快,更沒料到李懷唐如此狠心無情。不管怎樣,胡子都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怎能輕易說砍就砍?
“上將軍息怒。胡子野性難馴,是我縱容慣的,導致了散漫無軍紀,請上將軍念在其初犯及無心之失的份麵上,姑且繞過他這回,還有安,安梅茲願為其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