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開葷
我趕忙進屋叫白流年,結果白流年已經醒了,沒等我說話,就自覺的起來去洗漱,等洗漱好了,還張口說了一句,看燈的時候,別忘了叫上他一起。
他這是順風耳麽?為什麽,我和蒙天逸說的話都被他給聽到了。
“好。”我點著頭,跟白流年一起到了客廳,一個精致的白瓷碗裏,裝著黑漆漆的湯藥,湯藥的中間有一顆極為顯眼的黑色心髒,個頭如拳頭大小。
說是什麽七竅玲瓏心,怎麽顏色還是黑的?看起來,有些怪。
毒草公說了,我這臉上是被邪太歲咬傷的,他是想要以毒攻毒,不過這毒性他還是要先克製一下,量若過了,我的小命不保。
所以,將昨日拿回來的錦鯉內丹捏碎成了粉末加在了湯藥裏。
“這次,你確定沒有問題?”白流年將信將疑的盯著毒草公。
因為之前失敗的幾率實在是太高了,讓白流年變得有些遲疑,而且,吃這動物的心髒,就跟喝血一樣是開葷,讓他心裏十分難受。
“我不能把話說死,但是,你看看,前陣子我也沒有白忙活啊,那斑塊上再也沒有出過膿汁對不對?”毒草公開始打消白流年的顧慮。
白流年聽了點了點頭:“那好,我再信你一次。”
他說罷就抓起湯匙,糾結了許久,最後舀了一勺的湯送入了嘴裏,那湯的味道似乎並不難喝,至少在白流年的臉上沒有流露出難以下咽的表情。
“別光喝湯呀,吃點肉!”毒草公一邊端著他蒸了一晚上的錦鯉,一邊提醒白流年,他口中的肉自然就是那七竅玲瓏心了。
吃肉,實在有些為難白流年,因為他確實是沒有吃過,也一直不願意去嚐試。
凝眉看著那黑色的心髒許久,最後閉了閉眼,抓起筷子就把那心送到了嘴邊。
毒草公和蒙天逸還有我,都瞪大了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白流年。
“你們這麽看著我,怎麽吃?”白流年蹙眉問道。
“哎呀,你吃就吃唄,誰願意看你。”蒙天逸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桌上好幾年前的舊報紙。
而毒草公則是坐在白流年的對麵,還讓屍毒童子給他燙了一壺酒,配著那魚肉吃。
白流年見他們都沒有再盯著這才低頭,一口咬在了那心髒上。
“啪嘰”一聲,這一口下去,心髒裏的血水直接就噴了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之前我本想曬幹的,不過,覺得這血太浪費了,就放著保鮮了,味道可好?”毒草公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白流年,希望白流年說些什麽。
蒙天逸也從後頭的沙發上繞到了前麵來,看著白流年的嘴角都沾染著血跡,表情不禁變得有些扭曲。
“都吃了,你要是吐出來,那可是枉費了我的一翻心血啊!”毒草公指著白流年,一臉嚴肅的說道。
白流年聽了之後,原本已經停止咀嚼的他幹脆直接一口把嘴裏的肉給吞了下去。
我嗅了嗅這血的氣味兒,可能是用熱湯藥煮過一段時間,不是純生血,所以,白流年的肉身並沒有什麽反應。
“怎麽停下了?趁熱吃啊。”毒草公看著白流年一臉激動的說著。
白流年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筷子插入那心髒之中,分了四大口,終於把那心髒給全部吞下,毒草公又迫不及待的將湯送到了白流年的麵前。
白流年二話不說,仰起頭就一飲而盡,全部幹了,一滴都沒有剩下。
全部吃完之後,他幾次想吐都強行忍住了。
“你別這副表情,我都快被你弄的吃不下了,知道那玩意兒多難弄麽?那可是千年的狐狸啊,我這輩子,也就隻吃過一次。”毒草公說完,就低頭吃起了錦鯉肉,開始有些嫌棄了。
一邊吃,還一邊搖晃著腦袋,說著魚肉不夠肥美,太柴了,空又一個香味兒而已。
“白流年,你還好吧?”我見白流年的臉色一直有些發白,就特地給他倒了茶水,結果毒草公卻說,白流年不能喝茶,今天,他也隻能吃一點點的流食,為的就是讓藥物更好的吸收。
正說著,李姐就從側門進來了,而且,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徐勇和楊天明,李姐說他們是在路上遇到的,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見毒草公已經吃上了早飯,李姐趕忙進廚房準備早餐。
今天的楊天明看起來精神好像好了一些,對於前幾天發生的那些事兒,他卻說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夢到一個女人,不斷的和他纏綿,控製著他的心神。
“那不過隻是你的自製力差,而且,還心生邪念,容易被邪物所迷惑。”白流年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天明。
對於楊天明,白流年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楊天明低垂著腦袋,點了點頭,說他今後一定會努力的改過自新。
“對周丹丹好一些吧,她對你真的不錯,回市裏就去找找她。”我有意引導。
楊天明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
徐勇則是告訴了我們他叔叔家的案子已經隨著梅婆的自首要結案了,這讓我很意外,梅婆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去自首?難道殺顧文麗的不是徐奎霖?
“那些孩子的屍骨裏頭,有一個白骨胳膊上戴著一個銀鐲子,那是梅婆當年給她女兒的。”徐勇說著就歎了一口氣,說是梅婆在那個時候,才徹底認清楚了,自己的女兒是被那錦鯉精給吃了。
當年她未婚產女,孩子天生麵部畸形,被視為不詳,於是被溺亡與水中,屍體找不到,她就以為那錦鯉精是她的女兒變的。
她還供養了那錦鯉精那麽久,並且,因為徐勇的嬸嬸顧文麗要毒死錦鯉精,和顧文麗發生爭執,並且,誤殺了顧文麗。
她覺得自己作孽太多,本也想一死了之的,但是,警察又找上了徐奎霖,梅婆隻能是去警局把事情給說清楚了。
至少這樣,她還能贖一點罪。
“贖罪?談何容易?那精怪不足百年的道行卻能興風作浪,他們間接害死了那些嬰孩,死後必定是要受地獄刑罰的。”白流年一臉平靜的說著。
徐勇聽了有些慌:“可是,我的叔叔,他平時為人真的很好,還辦過希望小學,他?”
“哼,一個對自己親骨肉都下的了狠心的人,怎麽可能對別人的孩子真心?那不過就隻是偽裝而已,讓他餘生多積功德,否則隻怕來生是要入畜生道了。”毒草公一邊抿了一口小酒,一邊插嘴說著。
徐勇頓時抿了抿嘴,遲疑了許久才又問:“那,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化解的麽?”
“嗬嗬,孽債哪裏能全部還清,不過能還一些是一些,多積陰德便是。”毒草公說完,將那魚頭給擰了下來,似乎吃的不舒心。
他的嘴挑的很,這小魚兒壓根就不能讓他滿足。
因為要趕最早的班車,徐勇和楊天明跟我們早早的道別就要去車站了。
“白先生,小犀,還有天逸,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再見麵,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徐勇說著衝著我們鞠了鞠躬,就和楊天明一起離開。
李姐也做好了早飯,紫玉她們也都起來了,家裏漸漸的變得熱鬧。
眼瞅著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開始領著紫玉她們去買衣服,為了讓紫玉她們覺得正常一些自然要帶上白流年。
蒙天逸也上來拖後腿,非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中午,我們到鎮上最大的商貿街時,這裏已經人滿為患,或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所以大家都大包小包的搶年貨。
我手頭上的錢,雖然不多了,可看著紫玉那明顯短了許多的衣褲,還是決定給她和姐姐各買一套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紫玉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白流年拉到了一邊,嘀咕了許久。
白流年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發懵,張口就問我:“文胸是什麽?紋身的一種?”
“額?”我張了張嘴,看向那微微低著頭的紫玉,這一過完年她就十三了,小女孩兒開始發育,自然該買這些,是我沒有考慮的周全。
“冰塊臉,你這都不知道啊?嘖嘖嘖,那是女人?”蒙天逸欲言又止。
“既然你知道,你帶紫玉去買吧。”白流年撇了一眼蒙天逸。
蒙天逸立刻搖頭,我隻能是將白流年拽了過來,然後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他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轉身就拿著錢帶著紫玉去了內衣專賣店,這也是難為他了,可是,我和蒙天逸跟著我又擔心紫玉會難為情。
不一會兒,白流年出來,倒是臉頰微微的發紅,一問才知道,裏頭的服務員以為是白流年要買,所以上去就去摸他的胸。
“現在的人,太輕浮了。”白流年有些生氣。
但看著他臉頰通紅,眉頭緊蹙的模樣,倒是覺得挺可愛的。
給紫玉他們買好了衣服,這白流年和蒙天逸就好像是串通好一般的,前後一起消失了,等他們出現的時候,兩人手中都拎著衣服盒子,還有鞋盒。
“冰塊臉,不會吧,你有點創意行不行,我買衣服你也買衣服?”蒙天逸看到那袋子之後就急的哇哇大叫。
我趕忙將他推到了一邊,省的讓人側目。
回到家,白流年和蒙天逸就好像是兩個急著邀功的孩子,紛紛將衣服從盒子裏取了出來。
不得不說,兩套衣服我都沒法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