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殺蟒
師伯的這句話,讓我們大家都是一怔,這從哪又看出是什麽閻君的妃子墓了?
“看她的頭冠,上頭的鬼文寫著“妃”字,再看她這通身的打扮,也不像是嫁給一個小鬼兒的,隻是這閻王妃的墓,怎麽會建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啊?”師伯不解的搖晃著腦袋。
“不是閻王妃,應該是閻世子妃。”白流年微微眯著眼眸,盯著那雕像的手。
那雕像的手上,戴著七個尖銳的護甲,那護甲也雕刻的栩栩如生。
“沒錯,沒錯,是我疏忽了,這閻王妃,應該是戴十個護甲的。”師伯也發現了那護甲,連連點頭。
徐傲然蒙天逸他們是一頭的霧水,我的腦子裏則是又想到了那幾日自己整宿整宿的做噩夢,夢到的都是蒙天逸和千裳影成婚的畫麵。
而且,在那夢中,那些人都稱呼蒙天逸為“閻世子”,難道說那就是蒙天逸的前生麽。
“白流年,師伯,那閻世子是什麽?”我狐疑的問。
“那便是閻王正妃所生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閻君的位置的。”師伯立刻解釋道。
我聽了之後,目光立刻轉向了蒙天逸。
“閻世子也要入輪回,投胎轉世麽?”我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按理來說不用啊?”師伯捋了捋他的胡子,回了一句。
“我之前在我師父的古籍裏看過的,說是,入地獄熔岩者,神形具消,若為陰人,可轉投陽世,不過,要受盡苦楚,曆經磨難。”徐傲然凝眉說著。
“最心愛者,不可得。”白流年看了一眼那雕塑,又朝著蒙天逸看去。
蒙天逸此刻已經蹲在了地上,正觀察著什麽東西,完全沒有在意我們這邊在談論些什麽。
“天逸,你在看什麽呢?”師伯回過頭去,看向蹲在地上的蒙天逸。
蒙天逸頭都不抬的說道:“你們快過來看,有血!”
蒙天逸說罷,就抬起了他的手,他的手指的指尖上真的有血跡。
我們一看到有血就緊張了起來,一個個開始轉頭朝著四周看著。
“滴答!”就在這個時候又是“滴答”的一聲輕響,我的臉頰上好似滴到了什麽東西,於是抬起手,朝著臉頰上一抹,手上也出現了殷紅的血跡。
“小犀,別抬頭,慢慢的後退!”我的身後傳來了白流年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好似還有些緊張。
這讓我的腦子裏立刻就有了很多的聯想,越想這腳底下就越發的發軟,不過還是冷靜的朝後退了數步,直到退到白流年懷中之後,我才大著膽子朝著頭頂上撇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看的我是直接就歪斜的靠在了白流年的懷中,腳下再也沒有了力氣。
就在我的頭頂上,居然有一條比“河道”裏那些還要大的噬屍蟒就盤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吊在我們的上方,而那些血液,正是從它的嘴裏溢出來的,它的嘴角邊上還叼著一個完整的手掌。
“靠,快,快走!”蒙天逸看到那噬屍蟒頓時是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就轉身朝著墓室左側那漆黑的石洞裏走去,因為在這墓室裏,放眼望去,就隻有那一個通道。
“快啊,還愣著做什麽,想做“甜點”麽?”蒙天逸已經站在了那石洞口了,正用力的朝著我們揮著胳膊。
我們如今也沒得選,總不能在這跟這噬屍蟒共處一個墓室吧?到時候它說不定一張嘴,就把我們給吞了。
“都冷靜,慢慢的朝著那個洞穴退去,千萬別跑!”白流年提醒道。
不過,他這話似乎說的有些慢了,因為這噬屍蟒一出現,原本還看著十分虛弱的胡劍立刻就來了力氣和精神,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著蒙天逸那跑了過去。
隻是還不等他跑到那洞穴口,那噬屍蟒就在我們頭頂上的石塊裏飛快的蠕動,最後那長長的尾巴直接就甩在了胡劍的身上。
胡劍本就不壯實,被這麽一卷,那壓根就沒有反抗的力氣,直接就被那大尾巴給卷走了。
那噬屍蟒將胡劍卷起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張開了自己的嘴,綠色的粘液從他的口腔裏不斷的滴落下來。
白流年趕忙爬上了一個石棺,腳下用力一蹬,縱身躍起,朝著那胡劍就撲了過去,想要把胡劍從那蛇尾給拽下來,可結果那噬屍蟒的尾巴用力一甩,直接就把白流年給重重的甩到了石棺上。
“白流年?”我叫著衝了過去,那石棺發出“轟”的一聲直接就從中間斷開了。
白流年立馬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別過去,但是,我卻看著他一起身,就嘔出了一口黑血。
血怎麽會是黑的呢?我跑到白流年的身旁,扶著他正想問,師伯就抓起地上的石塊朝著那噬屍蟒的頭上砸去。
並且衝著我們吼了一聲:“你們立刻進洞裏,快!”
他這麽一吼,我們大家立馬朝著洞裏跑。
師伯自己非但不躲,還衝著那噬屍蟒大聲的喊著:“來啊,你過來啊,我在這!”
那噬屍蟒的額頭被師伯的石塊給砸破了,又見師伯衝著他嚷嚷,立刻就怒了,它將尾巴一撇,胡劍被砸落到了地上,索性力道並不大,那胡劍如沒事人一般,自己又快速的爬了起來並且迅速朝著我們這跑了過來。
見我們大家都盯著師伯,他激動的喊道:“快,快走,快走啊!”
他是被嚇的夠嗆了,對於救了他的師伯沒有絲毫的感激,扭頭就準備逃跑。
“你別咋咋呼呼的,我們走了師伯怎麽辦?有沒有點良心?”蒙天逸衝著那胡劍吼了一聲。
“我不管,你們,你們就在這待著吧,我走,我一個人走。”胡劍的臉被嚇的都成了灰白色的了,徐傲然緊緊拽著他的胳膊,他卻還是將徐傲然一推,轉身一溜煙就朝著石洞裏頭跑去。
這樣的關頭我們也顧不得他了,蒙天逸挽起了袖子抽出那彎刀就準備出去幫師伯。
白流年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刀,示意我們大家都在這安靜的躲著,他抓著那短刀就衝了出去。
師伯正跟那噬屍蟒玩捉迷藏,那噬屍蟒暴躁的拍斷了好幾個石棺,鱗片也落了好幾片在地上。
看著這些鱗片,我心中就發怵。
白流年跟師伯的戰術不同,師伯估摸著是想要把那噬屍蟒的體力耗光,然後再動手,白流年則是直接抓著那短刀,就騰身而起,隻是那刀那麽短,隻怕無法紮入那厚厚的鱗片。
結果,白流年出乎意料,直接就把短刀紮入了噬屍蟒那圓圓的眼睛裏,並且在噬屍蟒發狂的不斷的甩著身體的時候,白流年又抽出短刀,抱住噬屍蟒的下巴,直接滑到了它的身體下方。
隻見他一手抓著短刀抱著噬屍蟒,一隻手朝著噬屍蟒的身上按著好似是在找什麽東西,不一會兒,他便找到了,奮力的拽下一片厚重的鱗片之後將手中的短刀猛的紮入了那噬屍蟒的身體裏。
噬屍蟒發出“呲呲呲”的叫聲,白流年從它的身體裏拽住一個黑紫色的“肉塊”,緊接著,這麽大的蛇,直接就轟然倒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苦澀的氣味兒,白流年的身上更是綠油油的,他吐了一口唾沫,抬手將身上的綠色粘液給抹去,並且還想將手中的“肉塊”給丟了。
師伯見狀,趕忙大聲喊道:“別丟,別丟,怎麽這麽浪費呢?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
說罷就湊到了那“肉塊”的前頭,我們幾個也趕忙湊了過去。
蒙天逸不解的看著那黑紫色的“肉塊”問白流年那是什麽東西,師伯直接說了兩字“蛇膽”。
隻不過,這麽大的蛇膽,我們都是第一次看到。
“不丟了,帶著麽?”蒙天逸凝眉看著師伯。
這個蛇膽和巴掌差不多大,師伯讓白流年把刀子給他,然後直接在蛇膽上頭劃啦了幾刀,說是我們一人一點給吃了。
我趕忙搖頭,這別說是吃了,光是聞,我就覺得喉嚨裏頭已經發苦了。
“師伯,您這還是自己吃吧,我們走。”蒙天逸一臉嫌棄,轉身就拉著我走。
我撇了一眼地上那噬屍蟒的屍體,依舊是心有餘悸,看向白流年,白流年麵色如常,他將手中的短刀遞還給了蒙天逸。
蒙天逸接過那短刀,還有些崇拜的看著白流年說道:“冰塊臉,你可以啊,剛剛簡直帥呆了。”
白流年斜了他一眼,帶頭走進了石洞,身後的師伯好似是真的把那蛇膽給吃了,他跟徐傲然進來之後,我就覺得這石洞裏本就稀薄的空氣,變得十分難聞,苦澀的氣息一直竄入我的鼻孔。
徐傲然按著自己的胸口,幾次想要吐出來,她應該是被師伯慫恿著吃了蛇膽,所以現在開始身體不適了。
“嗒嗒嗒,嗒嗒嗒。”
這石洞裏的地麵倒是十分平整,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就是隱約的水流聲,想必前頭又有水源。
徐傲然開口叫了好幾次胡劍,不過都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