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你要賠我……
眾人起哄，連連應聲道“好”！
李妍瞪著他，氣呼呼的不說話。其實她不說蘇啟也知道，她在詛咒蘇啟。
當然蘇啟也知道那丫鬟跟她說了什麽，無非就是找個路人在蘇啟的身後圍觀，看看蘇啟寫了什麽，然後再悄悄告訴自家小姐。
這種卑劣的手段其他人當然也看得出來，但誰也不會去較真惹事。
於是蘇啟便低頭在紙上開始寫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個被李家丫鬟塞了錢的路人，在蘇啟的身後直看得頭皮發麻。
約莫一炷香後，李妍停筆將手中的紙放入一個紙袋中封了起來。她已經知道蘇啟寫了什麽，但是那內容簡直就是針對她的，不過無所謂隻要能贏，那些亂七八糟的詞句不足為懼。
“我已寫好了，蘇乞兒，你還磨蹭什麽？”李妍胸有成竹地說道。
“且慢，為了保持遊戲的有趣性，還是請一個見證人來比較妥帖。”蘇啟封好手中的紙看向李妍。
李妍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於是人群中自願走出三名見證人，一個是李家的家丁，一個是苟二郎，另一個是剛剛路過湊過來看熱鬧的人。苟二郎和家丁主要負責監督，而路人則需要在雙方陳述完畢後，將紙上的內容念出來。
“我先來。”李妍朱唇輕啟，竟將蘇啟寫的那篇文章背了個八九不離十。她一背完便鄙夷地看著蘇啟，沒注意到路人煞白的臉。
路人猶豫著，苟二郎推了他一把道：“快念！”
而李家的那個家丁早已麵色如土。
蘇啟冷笑一聲道：“怎麽，不認識上麵的字麽？”
李妍隻當蘇啟在裝腔作勢，也催促道：“快念，難道還要本小姐來請不成？”
路人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開始結結巴巴地念道：“今、今日，李……李家小姐李妍來找乞丐蘇、蘇啟玩遊戲，承諾若是輸了便要嫁給乞丐……”
眾人聽得一怔，這與李家小姐說的完全不是回事啊。李妍一驚，也顧不得什麽儀態，直接衝到路人麵前奪過一看，差點昏厥。
裏麵的內容哪是自己背的那些，完全是剛才和蘇乞兒定的賭約……
“李小姐，你說的並不是我寫的，看來是你輸了呢！”蘇啟站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李妍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想說什麽卻一時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甩手道：“現在說輸贏還早著呢！”
蘇啟微微一笑道：“那我就開始說了，若是說對了李小姐可是要嫁給乞丐呢！”
李妍一方麵覺得蘇乞兒不可能猜中自己寫了什麽，另一方麵她又擔心蘇乞兒會猜中。
蘇啟摸摸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春日遊，陌上垂楊柳，翩翩小舟江上走……”
其實李妍寫的是春遊遇到一少年郎的事兒，詞語極盡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在賣弄文采。等蘇啟念完的時候，李妍臉上的血色也褪得差不多了。
而那個路人也知道躲不過了，緊接著便念完了李妍的那封書稿。李妍沉默，眾人沉默，沉默是今日的煙柳大街。
果然，不管是任何時代，人們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蘇啟哈哈大笑道：“李小姐你輸了，想好要嫁給哪個乞丐了嗎？苟二郎嘛，我也不忍心讓你去禍害他，我呢你就是倒貼我都不要！嗯，那就從他們之間選一個吧？”他抬手指向路旁的那群乞丐，同時朝苟二郎比了一個口型“跑”。
於是在李妍瀕臨爆發的前幾十秒，蘇啟拽著苟二郎像兩條瘋狗一般地衝進了人群。
“蘇乞兒！你今天死定了！”
身後傳來李妍暴怒的聲音，顯然，這妮子已經追了過來。
蘇啟回頭一看，暗道失算了，雖然他擁有讀心術這種鬼異能，但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李妍正飛身踩著街上的人頭朝他們撲來，並且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鞭子。
“蘇啟……”苟二郎突然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蘇啟道。
苟二郎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神色不明地說道：“沒、沒事……”
他雖然說沒事，但蘇啟看到他的心聲分明是“公子你跟以前真不一樣啊”，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也懶得細想。
“哎呦！”一身慘叫在蘇啟身邊響起，他扭頭一看，旁邊一個路人的肩膀已經皮開肉裂了，關鍵是他身上的血很誇張地濺在了蘇啟的臉上。他心裏暗自驚心，這小姑娘的身手還真是厲害，就像仙俠劇裏麵的高手一樣。
估計下一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他這麽想著，腳下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眼看李妍越追越近，蘇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因為他還沒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被這妮子抓到，自己估計就真的要掛了。
蘇啟和苟二郎兩人在人群中飛奔，李妍輕功水上漂一般地踩著人頭在後麵追。
兩人滿頭大汗地低頭狂跑，根本沒注意別人。隻聽“砰”的一聲，一個白花花的身影摔在了兩人麵前。
蘇啟定眼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白衣白發白須的老者。此刻老者正抓著“罪魁禍首”苟二郎的胳膊道：“哎喲哎喲，撞死人了！你不能跑，你要賠我……”
這莫名熟悉的聲音……跟新聞上播放的碰瓷的老人一模一樣。
蘇啟氣得想打人，李妍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了。他猛地抓起老者的胳膊道：“老頭兒，沒事別在這裏訛人！沒看見我們正在逃命麽，你是不是……”
原本蘇啟是想要罵上兩句的，但是眼神和老者對上的那一刻，他便後
麵一連串問候的話咽了回去。他看到了老者的心聲：我要收徒，眼前這個少年還不錯，讓我看看。
當然老者心裏說的少年不是蘇啟，而是他正抓著的苟二郎。
“你、你沒事吧？”苟二郎忙慌張地去扶起老者問道。
“屁！當然有事，你要賠我！不然你今天別走了！”老者的白胡子一翹，一副耍賴的樣子。
蘇啟縮回手懶得去管，他倒想看看這個老頭要幹什麽，隻是這片刻的功夫李妍已經追上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