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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虛幻的幸福上

  麵對追捕,瓦爾莎開啟了逃亡之路。


  從那兩個保鏢口中,瓦爾莎得知了那個“彭佩爾老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而且這個彭佩爾莊園還養著四名劍豪當護衛,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想要複仇不太容易,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避其鋒芒,暫時“戰略轉移”了。


  因此,在聽到有人在喊“抓住卡特琳娜”時,瓦爾莎毫不猶豫的帶上了自己的東西,然後翻牆逃跑了。


  當然了,對於這種逃跑方式,瓦爾莎還是有些不甘心,不過一想到此時逃跑的人是“卡特琳娜”,她的心態就立刻平衡多了。


  然而,瓦爾莎連續跑了半多個小時,彭佩爾莊園的追兵卻還不打算放過她,他們牽著狗、鳴著槍、拿著火把,緊緊的跟在瓦爾莎身後,一邊追一邊喊:“別讓卡特琳娜跑了!彭佩爾老爺的‘爸爸’還在她的身上呢。”


  聽到自己如果不把彭佩爾老爺的“爸爸”交出來,後麵的追兵就不會放棄的,瓦爾莎隻好從亡者之書裏取出了彭佩爾老爺的‘爸爸’——一具穿著騎士鎧甲的骷髏。


  這副骷髏身材高大,瓦爾莎本打算將它煉化成一名“骷髏騎士”,如今逃命要緊,瓦爾莎隻能忍痛將彭佩爾老爺的“爸爸”扔掉了。


  果然,在瓦爾莎扔掉了彭佩爾老爺的爸爸後,身後拿著火把的追兵立刻停止了追擊,開始檢查並收殮那具骸骨。


  瓦爾莎見狀鬆了一口氣,不想又有一隊騎著馬的人從後麵追了上來,他們也一邊追一邊喊:“不要讓卡特琳娜跑了!彭佩爾老爺媽媽的陪葬品還在她的身上呢!”


  聽到自己若是不交出那些陪葬品,後麵的追兵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瓦爾莎隻得再次從亡者之書中取出了一個裝滿金銀首飾的布包,順手扔向了身後,然後鑽進路旁的一個麥草堆裏。


  沒辦法,這都怪彭佩爾家的地盤實在太大了!瓦爾莎帶著這些刻著彭佩爾家標誌的陪葬品,不但花不出去,還容易讓她的身份暴露,還會徒惹麻煩。


  騎馬的追兵緊隨而至,撿起了瓦爾莎扔掉的陪葬品,檢查了是否有缺失後,便假模假式的圍著麥草堆搜了一圈,對著天空放了幾槍,最終集本撤退了。


  在臨走之前,他們還不忘對麥草堆說了一句:“看來卡特琳娜已經跑沒影了,咱們回去向彭佩爾老爺交差嘍!”


  瓦爾莎躲在麥草堆裏,一直等到那些騎馬的追兵徹底沒了聲音,才從麥草堆裏狼狽不堪的爬了出來。


  ······

  此時,東方欲曉,曙光漸現,瓦爾莎打量周身上下,發現忙了這麽多天,除了滿身的麥草屑外,沒有額外撈到一件東西!

  瓦爾莎這才回過味兒來,什麽“卡特琳娜”、“天下無敵”、“四個劍豪”,全都是對方算計自己編出來的謊話,目的就是為了從自己身上詐出彭佩爾老爺的“爸爸”和那些陪葬品。


  對方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弱點,現在即便發現了真相,也沒有辦法回去找對方算賬,畢竟人家從頭到尾抓的盜墓賊都是“卡特琳娜”。


  這就好比銀行的“離櫃概不負責”,自己此刻回去了,對方也不會承認打過她,即使承認了,那也就意味著瓦爾莎要代替“卡特琳娜”承擔那些一係列丟人現眼的事。


  想到這些,瓦爾莎氣得哭笑不得,出這個主意的人實在太“缺德”了,她為了“死靈巫女”的威名,也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被農夫打了一頓,隻好“打掉了牙齒往肚裏咽”,把這件事給忍下來了。


  這次盜墓行動一無所獲,瓦爾莎隻好無精打采的打開了皮口袋,放出一直“裝死”的羅德特裏克,繼續尋找改變“死亡法則”的旅程。


  在路上,羅德特裏克向瓦爾莎問道:“你不準備回去報仇了麽?”


  “報什麽仇?你還嫌不夠丟人的麽,”瓦爾莎餘怒未消,向羅德特裏克質問道:“我被抓住的時候,你又幹什麽去了?”


  “呦嗬嗬,”羅德特裏克今天的格外高興,“人家都認我做‘爸爸’了,我不幫自己的‘兒子’,難道反過來幫你這個‘外人’麽?”


  這個理由實在太充分了,讓瓦爾莎無法反駁,於是她也不再計較羅德特裏克的“隔岸觀火”,將這難堪的一頁翻過去,開始新的“賺錢計劃”。


  隻見瓦爾莎停下腳步,坐到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停下來不走了,這被羅德特裏克看到後,還以為她生了氣,急忙催促道:“算了算了,下回你需要我幫忙時,先跟我說一聲,咱們還是繼續上路吧。”


  瓦爾莎道:“我身上一個銅板沒有,拿什麽上路?”


  羅德特裏克問:“怎麽?你還打算去盜墓?”


  瓦爾莎用手指向前方大路,回答道:“不,我打算‘借’點錢花花,從現在開始,我要向經過這條路的第一個旅客‘借’點錢。”


  “人家會借你麽?”


  “這個你放心,”瓦爾莎說出一句諺語,“四海之內,皆兄弟也!”


  這句諺語讓羅德特裏克頓開茅塞,他飛上半空,展開【精神探索】,過了一會兒,便從半空中降下來,向瓦爾莎通告道:“來了,來了,北麵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瓦爾莎聞言站起身,向羅德特裏克追問道:“那兩個人強弱如何?”


  “男的一般般,女的很弱,”羅德特裏克突然察覺有些不對勁,轉過頭來向瓦爾莎問,“你不是要找人家借錢麽?問她們強弱幹什麽?”


  瓦爾莎從亡者之書中取出了顱骨法杖,看向北方道:“先把男的製伏了,然後再向女的‘借’錢。”


  在北方的大路上,並排走來了兩個披著鬥篷的人,他們步履的節拍一致,不緊不慢,看起來既平靜又從容。


  由於他們把鬥篷的帽簷,這讓瓦爾莎沒能看清他倆的麵容,不過從體型上,還是很容易分出誰男誰女。


  瓦爾莎確認了目標,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朝著那個男的施放了一個【骨牢術】,隻見一圈象牙般的骨刺從那個男人的腳下長了出來,一刹那間,便將那個男人囚禁其中。


  就在瓦爾莎自以為得逞之時,那個男人卻渾身電光一閃,原地消失不見了,瓦爾莎憑著多年來的戰鬥經驗,立刻察覺到了危險,來不及回頭,便把顱骨法杖掄向身後。


  與此同時,她的身後也突然伸出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隨後傳來了一個嚴厲的質問聲:“你是誰?為什麽要攻擊我?”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瓦爾莎回頭循聲望去,看到那個男人臉上長著一雙閃電般的眉毛,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史都華德·萊特寧?”


  “雷電守護者”史都華德還未來得及回應,瓦爾莎又聽到另外一個女人喊了她一嗓子:“瓦爾莎?”


  瓦爾莎又轉頭看向了那個女人,隻見她的臉上有一大塊燒傷的痕跡,這讓瓦爾莎確認了那名女人的身份,向對方問道:“茱莉姐?你怎麽來了?”


  ······

  送走了“女瘟神”艾達·瓦爾莎,彭佩爾莊園迎來了皆大歡喜,藍都諾子爵給這次參與抓捕盜墓賊的人都頒發了豐厚的獎勵,這讓眾人都恨不得彭佩爾家族墓地能多被盜幾次。


  歡喜之餘,他們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抓住那個女盜墓賊“卡特琳娜”,藍都諾子爵也沒有向眾人解開這個誤會,為了整個彭佩爾家族的安全,子爵決定把這件事將錯就錯、淡化處理。


  事實就是如此,告訴眾人那個女盜墓賊的真實身份也無濟於事,不但會讓眾人陷入恐慌之中,還有可能再次激怒那位“死靈巫女”,導致對方卷土重來。


  不過,彭佩爾家族的那幾位管理者,多多少少都聽到了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子爵爸爸的“遺骨”和“陪葬品”能夠安然找回,那位“表少爺”在其中居功甚偉。


  他隻是略施小計,便輕鬆的化解了一場滅族的危機,這份機敏與才智,讓所有家族管理者都讚歎不已,尤其是藍都諾子爵,對迪蒙對偏愛之中更多了一點器重。


  迪蒙對這件事倒是不以為意,能夠為彭佩爾家族幫上一點小忙,至少證明自己不再是吃閑飯的了,這讓他壓抑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大概是苦難過後,迪蒙迎來了幸福,整個彭佩爾家的大宅子裏,上上下下都受到了藍都諾子爵的影響,開始逐漸接納了這位表少爺,就連迪蒙的表妹卡嬌嬌,也整日纏著他,讓他從早到晚過著一種受寵若驚的日子。


  然而,真正決定迪蒙未來命運的是彭佩爾家族一場家族管理會議。


  在藍都諾子爵的書房裏,幾位家族管理者緊鎖眉頭,注視著在辦公桌前,焦急踱著步子的藍都諾子爵。


  此刻,子爵的臉色鐵青,他狠命吸著手裏的雪茄,時不時停下腳步,把眼睛瞥向辦公桌上的那一份報紙,然後臉上的憤怒之色也變得愈加濃鬱。


  終於,子爵心中的怒氣積壓到了極限,他用一隻手拿起桌子上報紙,然後重重的摔一下,生氣的罵道:“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這個‘阿卡德伯爵’,肯定是個騙子!”


  子爵的家族律師道:“我們從來沒有質疑過表少爺的真實性,從君士傳來的消息說,這個叫海若·阿卡德的是子爵您姐夫的私生子,而且他擁有阿卡德伯爵的族戒和遺囑。”


  “胡扯!!”


  子爵又一把抓起桌子報紙狠狠的摔在地上,在那張報紙上的主版頭條上,醒目的寫著米蘭德女王冊封了東部曠野邊疆伯爵的消息。


  這則新聞讓子爵氣的胸膛來回起伏,他指著報紙當眾怒罵道:“我姐夫有沒有私生子,我還不清楚?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十足的冒牌貨!迪蒙之前說過他的族戒丟了,搞不好就是這個家夥偷的!”


  子爵又一次來回踱起了步子,憤怒讓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不對,我敢確信,肯定是這個家夥偷的!這家夥不光偷了我姐夫的族戒,還殺掉了我姐夫!對,迪蒙他家的滅門慘案就是這個家夥做下的!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他殺了我姐姐和姐夫,然後偷走了戒指,偽造遺囑,冒充伯爵的繼承人,去君士享受榮華富貴!這個卑鄙小人!!這個屠夫!!這個劊子手!!”


  怒罵已經難以發泄子爵心中的憤怒了,他又把抽剩的雪茄用力的摔在地上,怒氣衝衝的往門口走去。


  這被坐在門口附近的家族律師看見了,慌忙站起身來,攔在他前麵問道:“子爵,你要幹什麽去?”


  子爵憤怒的答道:“我要帶著迪蒙去君士,直接覲見女王,然後向女王告禦狀,讓她為我們主持公道,懲罰這個凶手,不,我要手刃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萬萬不可!!!”


  聽到子爵要去告禦狀,所有家族管理者不約而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阻止子爵做出這個魯莽的決定。


  看到眾人如此齊心,藍都諾子爵一下子愣住了,他向眾人不解的問:“為何不可?”


  那個家族律師對子爵解釋道:“您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君無戲言’!這個,這個冒牌貨雖然是個假的,但是他參加了君士的比武大會,親自受到了女王的冊封,他的消息已經傳遍米蘭德聯邦各地了,你現在去說他是假冒的,這不是在打米蘭德女王的臉麽?”


  藍都諾子爵還是沒有聽明白,試圖推開那個律師,並生氣的說道:“我隻是要求女王懲治凶手,給我們公正,這跟女王的臉有什麽關係?”


  家族律師沒有讓開道路,向子爵進一步解釋道:“在米蘭德聯邦境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千錯萬錯,女王無錯’!子爵大人,您現在要去為表少爺翻案,就必然要揭發女王犯的錯!


  因此,您不是在和那個冒牌貨打官司,而是在跟米蘭德聯邦女王打官司,在米蘭德聯邦,女王就是法律,狀告女王,您認為您有勝算麽?”


  子爵聞言大怒道:“那米蘭德聯邦還有沒有王法了?!”


  家族律師搖搖頭,長歎了一聲,道:“這無關王法,這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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