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屠殺
無論什麽形式的戰鬥,我們所要對付的都是人,而不是武器,管家弗農卻沒有領悟這個道理,他把注意力放在莫裏斯手中的劍上,不但讓迪蒙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莫裏斯偷襲完弗農後,第一時間衝到了迪蒙身邊,將其保護在身後,然後著手對付阿卡德家的其他人。
阿卡德家的人看到弗農被殺,越加拚命與莫裏斯搏鬥,然而,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一群赤手空拳的老弱婦孺如何能鬥得過持槍拿劍的莫裏斯?
衝到最前麵的納吉被莫裏斯一劍刺進了肚子,他趁機死死的抓住了那把劍,不讓莫裏斯繼續揮劍殺人。
莫裏斯見到劍被納吉抓住了,索性鬆開了手,順勢一腳將納吉踹開,同時迅速為手中的短火槍填好子彈,馬夫勞勃衝了上來,莫裏斯毫不猶豫舉起槍,一槍打中了馬夫勞勃的肩膀。
而後衝上來的伯爵夫人被莫裏斯一拳砸在了眼框上,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阿卡德伯爵又被莫裏斯一腳踢中襠部,直接跪了下去,中了槍的馬夫勞勃,從地上掙紮的爬了起來,再次衝向了莫裏斯。
阿卡德家的戰鬥到了最慘烈的時刻,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但還帶著傷與莫裏斯頑強的搏鬥,此時眾人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與莫裏斯戰鬥到底。
莫裏斯看到馬夫勞勃向自己衝了過來,再一次為短火槍裝入子彈,準備將勞勃擊斃,就在他舉起槍的一刹那,腰間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讓他疼得手一鬆,短火槍直接掉在了地上。
莫裏斯回頭一看,隻見迪蒙握著廚子喬舒亞的那把菜刀,刺進了自己的後腰。
“為什麽?!”
莫裏斯發出一聲如雷的怒吼,此刻他還沒有想明白迪蒙為何會偷襲他。
迪蒙沒有回話,他把手中的菜刀在莫裏斯的身體裏用力的攪動一下,然後飛快的拾起莫裏斯掉落的火槍,轉身就開始逃跑。
這是致命傷!
莫裏斯想起來了,以前教迪蒙劍術時,曾經告訴過迪蒙,無論多麽厲害的高手,對來自背後的攻擊都很難做到完全防禦,而在後背上,人類最薄弱的地方是腰間。
人體上半身有肋骨,用劍刺時容易被肋骨擋住,而腰間最柔軟,裏麵更是有腎髒這脆弱的器官,攻擊腎髒,能以最小的力量讓人受最重的傷害。
這招的名字就叫做【腎擊】,是軍隊士兵們常用的殺人技!受到“腎擊”的人,不但餘生都要被這個傷痛所折磨,更恐怖的是“腎擊”能讓人當場昏迷,失去意誌。
迪蒙使用的這招“腎擊”更為歹毒,不但一刀刺進了莫裏斯的腎髒,還用菜刀在莫裏斯的體內攪動了一下,把莫裏斯體內的腎髒和腸子弄得一塌糊塗!
現在阿卡德城堡裏沒有急救的醫生,受了這種傷必死無疑!
莫裏斯看到這個傷,瞬間明白過來,迪蒙之前的所作所為,全是在欺騙自己,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麻痹大意,而後在關鍵時刻,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什麽榮華富貴,什麽高官厚祿,全在這致命的一擊下化為了泡影,莫裏斯的怒火瞬間點燃了:迪蒙不但欺騙了他,讓他的所有美夢變成了一場空,更可惡的是,迪蒙還用他教的本事,反過來對付他自己!
“我要殺了你!!”
莫裏斯把滿腔憤怒全部化成了這一句話,對著逃跑的迪蒙展開了追擊,然而他手中沒有武器,腰部又受了重傷,讓他根本追不上迪蒙。
迪蒙就像一隻逃跑的兔子,他一邊繞著大廳裏的餐桌狂奔,一邊回頭觀察著莫裏斯,此時莫裏斯已經憤怒得失去了理智,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不顧一切的追著迪蒙。
那時迪蒙很納悶,莫裏斯明明中了自己的“腎擊”,為何卻沒有昏倒?他不知道自己這招“腎擊”用得太“狠”了,過度的疼痛產生了反效果,讓莫裏斯就算想昏也昏不過去。
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讓迪蒙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了:現在莫裏斯氣昏了頭,一直在追自己,忘記對付其他人,等他回過味來,阿卡德家的人就危險了。
因此,必須趁著莫裏斯還沒反應過來,先一步把他製服,迪蒙當機立斷,一下子鑽到餐桌底下,莫裏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知這是迪蒙的計策,想都沒想就跟著迪蒙鑽到了餐座下麵。
迪蒙身材矮小靈活,在餐桌下麵行動自如,莫裏斯身材高大笨拙,再加上腰間受到了重傷,在餐座下麵行動遲緩,這就使得迪蒙從餐桌另一側爬出去後,莫裏斯還留在餐座底下。
由於餐桌上蓋著厚厚的桌布,所以莫裏斯在桌子下麵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況,當時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抓住迪蒙,完全沒有料到迪蒙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在他追著迪蒙爬到餐桌另一側,掀開桌布時,突然看到自己的眼前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這一切都是在迪蒙的計算之內,他先是利用餐桌之下莫裏斯行動不便,為自己爭取到調整姿勢的時間,隨後後又利用餐桌上的桌布擋住莫裏斯的視野,好讓自己能在近距離對著莫裏斯使用之前搶到的短火槍。
莫裏斯裏對迪蒙的這些詭計完全沒有防備,當他掀開桌布發現一切時已經晚了,迪蒙沒有給他躲閃的時間,直接扣動了扳機,將短火槍中的子彈幾乎貼著莫裏斯的麵門發射了出去。
這把短火槍是莫裏斯在君士時,讓槍械師為他量身定做的,不但威力巨大,而是子彈都是特製的“爆裂彈”,擊中目標後還會產生爆炸效果,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剛剛從餐座下麵鑽出來的莫裏斯,又被子彈給轟回了桌子底下。
隨著莫裏斯的一聲哀嚎,阿卡德家的所有人都知道莫裏斯被子彈擊中了,然而,被擊中的莫裏斯隻叫了一下便沒了聲音,眾人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在餐桌下麵有所動作。
馬夫勞勃為了確認莫裏斯是否死掉,冒冒失失的掀開了桌布,把頭探了進去,可是他還沒能看清裏麵的情況,桌子底下突然伸出兩隻大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腦袋,隻見那雙大手用力一扭,把馬夫勞勃的脖子硬生生給扭斷了。
眾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們誰都沒有料到,沒有武器的莫裏斯竟然能夠徒手殺人!!
在扭斷馬夫勞勃的脖子後,莫裏斯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然後直挺挺的站在眾人的麵前,此刻他已經恢複了冷靜,更準確說,是迪蒙的那一槍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槍中的子彈雖然沒能帶走莫裏斯的性命,卻毀掉了莫裏斯的半張臉。
莫裏斯在迪蒙開槍的同時緊急把頭偏向了一邊,使得槍中的“爆裂撣”打中了他的顴骨,將他一側的臉炸了個稀巴爛!
沒了半張臉的莫裏斯已經形同“惡鬼”,他想起了迪蒙十分擅長跑步,在阿卡德家,沒有人能追得上他,於是,他放棄繼續追殺迪蒙了,而是走到溫娜的屍體旁,拔起插在他胸口的劍,然後對著迪蒙凶狠的說道:“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不過我要在臨死之前,把你的家人全殺光,然後讓你終身活在痛苦之中!”
說完,莫裏斯直接走到之前撞倒的老女仆翠西身邊,舉起劍一刀刺死了她。
“不要!”
在翠西被殺的同一刻,迪蒙同時發出一聲大喊,可是莫裏斯不聞不問,拔出劍走向了倒在地上納吉。
瑪莎看到莫裏斯奔著納吉去了,先一步跑到納吉的身邊,試圖將納吉帶走,然而納吉身受重傷,瑪莎一個女人根本沒有辦法帶著納吉逃走。
迪蒙遠遠的看到後,朝著瑪莎喊道:“瑪莎,你快跑,納吉被莫裏斯刺中了要害,活不成了,不要管他了!”
地上的納吉聽了迪蒙的喊叫聲,也忍著痛,向瑪莎喊道:“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然而瑪莎卻像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固執的抓著納吉的肩膀,將他一點點的拖走。
莫裏斯用一隻手捂著腰,一隻手持著劍,緩緩走到瑪莎的麵前,然後對著瑪莎舉起了劍,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一旁的伯爵夫人突然衝了過來,一下子擋在瑪莎的麵前。
莫裏斯一劍刺去,直接刺進了伯爵夫人的胸口,伯爵夫人應聲倒在了瑪莎的身上,瑪莎看到伯爵夫人為她擋了一劍,悲痛的鬆開了拉著納吉的手,一把抱住了倒下的伯爵夫人。
從小到大,伯爵夫人對瑪莎不但不聞不問,還處處表現出一副十分討厭她的樣子,這讓瑪莎對這個母親既熟悉又十分陌生,甚至心中隱隱懷有一絲恨意,如今看到這個母親為了救自己而死,瑪莎心中有一種說出來的悲痛感,這讓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伯爵夫人看到瑪麗流淚的樣子,伸出了帶血的手,為瑪莎擦了擦眼淚,最後含笑說道:“我這次總算是盡了一點做母親的責任了。”
伯爵夫人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莫裏斯的“屠刀”卻再次舉起,這次他屠殺的對象變成了瑪莎,已經沒有人會為瑪莎再次擋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