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愛人和糟糕原配（十二）
這消息一出, 覺得大快人心的可不隻是A城大學的學生，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網友都忍不住跟著開心。
說起來這兩年來傳出醜聞的學校那是一個接一個，頻率高的時候甚至給人一種業界吃棗藥丸的感覺, 活像是在搞什麽高校醜聞競賽。
網友們其實也不是不講理，他們都知道, 一所高校從老師到學生再到工作人員，就是規模小的，加起來少說也有個千把個人, 多的甚至過萬, 這林子大了自然什麽鳥都有，大家都懂。
可他們想不通的是, 為什麽遇見事了學校總不處理，這怒火越積越多, 每次快要遺忘的時候都會因為忽然發生的事件重新燃起。
成, 那不處理也行, 那總得讓他們罵罵學校了吧？可卻偏偏還有人說不能罵學校，學校是好學校, 隻是個別老師/同學/領導出現了問題。
也正因為有這些做對照組, 倒是顯得A城大學這次決定的果斷, 不過由於學校之前拖遝了那麽久沒做決定，甚至還隱隱有維護高知卓的意思, 網友們倒也沒有誇獎學校的意思，隻是默默地到這條官方聲明微博下麵有序“排隊”起來。
“來都來了, 給前高教授上柱香再走吧/蠟燭。”
“清清白白好老師, 天賦橫溢高教授, 免費打臉VIP席，高教授, 您之前不發聲做縮頭烏龜，正好，現在也用不著發聲了。”
“一鞠躬，賀高教授不是教授；二鞠躬，謝高教授放前妻人生自由；三鞠躬……”
除卻聞風而動的網友外，寧初夏也準時到位打卡。
她淡定地給這條微博添了個轉發：“歡聲笑語每一天，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讓我點一首《好日子》送給某人。”
轉發完微博，寧初夏便看向了眼前的電腦，桌上的咖啡溫度正好，能直接入口卻也不會太涼，一口咖啡入肚，提神醒腦。
她電腦屏幕的格局此刻是一分為二呈現著的，一半是微信的聊天頁麵，另一半則是剛剛打開的微博。
打開的聊天頁麵是一個最近聊得火熱的三人小群，而就在這個小群下麵，還有另一個同樣最近聊天記錄每天都在刷新的小群。
大致瀏覽了下剛剛群裏刷過的信息，寧初夏隨手打開了群裏其他人發來的文檔，在大致看過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這些人選我都挺滿意，安排麵試吧，合適的話可以直接就職。”
稍微對這行了解的人大概此刻就會立刻冒出兩個字――獵頭，沒錯，寧初夏這小群裏便是獵頭公司的老板和負責運單的對接人員。
這世界上最讓人來氣的事情一定有你的仇人踩著你的屍體上位。
寧初夏深知自己這賬號是踩在“高知卓身體”上出名的，她也知道高知卓看到她的賬號活躍心裏準保不會太好過，所以她偏偏要好好地經營這個賬號，順便這還能由己及人，以自己的慘痛經曆替其他人敲響警鍾――這也是原身心底的願望之一。
當年但凡要是能有多點人告訴她，婚姻不幸並不可恥，告訴她不是她做得不夠好，而是她遇到了高知卓這樣的男人才會有糟糕的婚姻，那她恐怕也不會走到最後的絕境。
可偏偏沒人告訴她這個道理。
在身邊“幾乎”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在誇讚高知卓的時候，她除了責怪自己，又哪還有別的選擇呢？最後在日複一日的自責裏吹滅了自己的光。
那時候的她沒能遇到那一盞燈，那便讓她自己成為這燈火。
更別說從事這一行還會有的其他好處。
其一就是時間靈活，寧初夏並不覺得單親是什麽糟糕透頂的事情，不過確實有一點，那就是寧瑾幸會比其他的孩子少得到一方的愛，那麽她這個當媽媽的能做的便是讓孩子感受到足夠多的愛，常規的工作通常和學習、放假時間略有衝突，爸媽那也有自己的事業，選擇這樣相對自由的工作就成了萬全之策。
其二是父母和社會的要求，雖然寧初夏可以做一個無所事事的白富美，可這在外人麵前多少有點逃避社會的感覺，跟別說寧初夏本來就是個堅定的人要有自己事業黨。
種種原因加成，這經營自己的賬號便成了個必然的選擇，而要做這麽一個賬號，擁有一個團隊便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單打獨鬥聽起來固然很美，可長期下去，賬號的質量很難保證。
自己招人，終究是件麻煩又浪費時間的事情，寧初夏完全沒打算把這種活攬在自己的身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當然要用錢解決。
寧初夏開出的薪水不低，公司福利一應俱全，找的又都是父母公司合作的獵頭，父母算是大方的老板，給錢也利索，在獵頭行業裏風評一貫很好，雖說寧初夏公司算是初創，可幾家接洽的公司都挺看好，幫她挖到了不少優質簡曆。
現在隻等挨個麵試，她的小小工作室便能正式起航，順道給某人走向盡頭的婚姻火上添油，讓那火燒得更旺盛一些。
寧初夏點開了另一個群聊，這群聊裏的信息則相對要專業不少，英文單詞簡寫一個接一個蹦。
寧初夏一目十行地掃過，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做了幹淨利落的判斷，而後豪爽地來了一句：“可以，我寧初夏投了。”
這消息一出，群聊一瞬間活像是被人喊了什麽零度凍結，半天沒人發一條消息，結果一等破冰，那全都是刷屏的謝謝老板，隻是單從這表情包，也能多少看出些年齡差距來。
寧初夏笑彎了眼，她投資的這些人那可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就算不能換到足夠的收益，那也絕對不虧。
處理完該處理的消息，寧初夏便聽到門外的動靜，聲音倒是不大，隻是她門是半掩著的，沒能真的隔音，這很顯然是鍾點工順道去樓下的特長班那把寧瑾幸給接回來了。
想著外麵的孩子，寧初夏隻是隨意地刷了下微博，不出她的意料，她剛剛的那一條轉發，果然引來了不少妖魔鬼怪。
她這幾天每次回複前都會順手查個IP，倒是還真在這些人中找到了餘覓雙的小號，可看著其他明顯是路人甲乙丙丁還在弘揚他們的寬容心經的人寧初夏隻想擺擺手說我不配。
寧初夏看著這些消息那是半點不帶生氣，隻是輕輕鬆鬆地回了信息。
“得饒人處且饒人，有點不明白博主要怎麽樣才滿意？說實話我覺得高知卓教授受到的懲罰已經足夠了，你毀了他的事業還不滿足嗎？有點不寒而栗了，感覺博主是想毀了別人。”
――“迷惑行為大賞，不會有人覺得當代社會科技發達我有什麽腦電波操縱功能可以控製他們倆情投意合，一個冷暴力我一個網上造謠，最後還要結婚走到一起吧？”
――“stop，用你也許未必存在的大腦思考一下，到底是我毀了他還是他自己毀了他，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麽厲害的本事。”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懲罰太重了嗎？據我了解這高教授教學水平是很過硬的，感覺這種因為道德否定學術水平的行為真的很沒水準。”
――“建議重修九年義務教育，教師育人這個詞難道沒聽過嗎？師德也是老師的專業素養哈，可別高估我的個人能力，學校開除他不過是因為他身為老師和學生戀愛結婚罷了，您要是希望您未來的孩子遇到一個會和您孩子戀愛結婚的老師您可以繼續號召，我看大多數人是沒這興趣的（就是沒結婚這位您說的能力過硬的老師也讓自己的學生違法亂紀了呢）。”
“可怕，娶錯老婆毀了一生的例子，像是博主這樣的老婆我反正是不敢娶的，這種恨不得斬草除根的態度實在要人害怕，對於自己的枕邊人怎麽能這麽冷血。”
――“啊這，不好意思您哪位？我尋思我也沒讓您娶我呀？至於冷血這種高級形容詞我還是還給你哈，我覺得我比較倒黴遇到這種老公呢，你要是喜歡也可以追求高知卓看看嘛，我看你和他還挺相配。”
“時代這是在退步嗎？都是成年人了，怎麽在離婚後談個戀愛還要被攻擊造謠呢？而且就是師生戀又怎麽了呢？又不是未成年被老師誘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斷的人，怎麽還要被討伐。”
――“我覺得是時代進步太快了哈，要不換做以前應該不會有人像您一樣跑到別人院子裏唱戲，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攻擊造謠了，我從頭到尾都是精準攻擊，一說對方造謠（有判決書），二說我前夫算什麽男人（聊天記錄轉賬截圖可證）。”
剩餘的類似評論大大小小還有不少，甚至有人直接攻擊寧初夏是離異心理扭曲的。
對此寧初夏很是淡然，隻是把之前就準備好了的視頻選擇定時發布，而後美滋滋地出去和兒子一道看起了動物世界。
這視頻過兩天再發估計效果會更好。
……
“媽，您喝水。”餘覓雙剛從書房裏躡手躡腳地出來，便繞過來給高媽媽倒了一杯水。
高媽媽正在客廳裏看電視劇，可奇怪的是她一邊看電視劇居然還能一邊聽著手機裏播放的戲曲。
電視劇裏放的是一出民國劇，這幾天餘覓雙間或地撇一眼都為這狗血程度震驚，幾乎每一集都要出現西子捂心咆哮怒吼撕心裂肺，愛恨情仇交纏，血緣愛情糾葛沒完沒了。
播放的戲曲餘覓雙沒有研究，欣賞不來。
此刻電視上那女配角因為孩子沒了哭得瘋癲的聲音和老人手機裏擴音喇叭傳出來的聲音交疊在一起，竟給了餘覓雙一種嗩呐送葬的感覺，腦袋直響，還是立體聲的那種。
餘覓雙確信自己的動靜絕對吸引到了高媽媽的注意力，可即便如此，高媽媽還是沒給一個眼神，隻是坐在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舉起的手酸了餘覓雙也沒再堅持，耷拉著眉眼回到了房間。
雖然念一萬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她的心又不是鋼鐵做的怎麽可能不沮喪？
尤其是剛剛在高知卓那也遭受到了冷遇……
高知卓租下的這套房子是大平層，麵積很大，單間房間麵積都挺驚人，可餘覓雙抱著腿坐在床上隻覺得滿滿的寂寞。
明明現在高教授的家也是她的家了，可為什麽她就感覺不到那種家的感覺呢？
隨手撇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看見上麵顯示的親昵備注，餘覓雙二話不說立刻拿起手機，眼神滿是期待，當即解鎖點開微信。
發來信息的是一直在書房裏的高知卓，他先是發了一張圖片，拍的是書櫃一角的照片，而後便跟了一個問號。
餘覓雙剛剛的期待一掃而空，她大腦空白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不是什麽東西找不到了？”
她拿起手機就想往書房去，心裏別提有多慌了。
前幾天她初來乍到，哪敢亂動東西，要不是發現高知卓因為她沒收拾書房生氣了，她都沒發現自己做錯。
那時才發現對方在生氣的時候她心裏其實是有些許對高知卓的埋怨的，畢竟高知卓連吩咐都沒和她吩咐，她又怎麽敢亂收拾呢？
可是想到高教授為了自己連工作都丟了的事情，她心裏就有愧疚。
她主動和高知卓表明她可以退學，可高知卓卻沒有答應，這全然為她考慮的態度，讓餘覓雙根本就氣不起來了，反而是更怪自己的不懂事。
如果在她身上發點火高教授心情能變好的話，那就最好了。
還沒走到門口，消息就又來了。
“[圖片]。”這回發來的圖片是比剛剛略大一些的書櫃全貌。
“全亂了，都找不到了。”
餘覓雙和無頭蒼蠅一樣著急，可卻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她……她真的不是故意弄亂的，可她這不是按著書的大小放整齊了嗎？
全套的叢書和大部頭放在衣櫃的最頂層，中間最順手的地方放看著比較常用的書籍，而偏下的地方則用來放一些輕薄需要好好排列才能站穩的期刊，如果說是和之前送過來的順序相比，那是亂了，可問題是本來的那些書也沒什麽規律可言。
“對不起，我現在去收，你告訴我要以什麽順序，我重新整理！”
她難過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感覺自己總在做錯事情，這種時候迫切地希望能被愛人哄哄的她等來的卻是一個冷漠又簡單的句號。
“算了，再說吧，現在我忙別過來。”
手都搭在門口的把手處往下壓了，餘覓雙緩緩地鬆開手，拿著手機退回到床上。
高知卓這一定是覺得她不對了，她怎麽連收個櫃子都不會呢？
餘覓雙從小就是家裏的小公主，出門在外都會被認識的親朋好友輪著誇讚，可進入高家後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她漫長人生裏從未遇到的一個又一個的難關。
“對不起，你別生氣好嗎？我是真的不明白要怎麽收，是我太笨了。”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專利和研究的事情，我不去打擾你，晚一點我再進去重新收拾。”
木著臉把保證的話一句又一句地往外丟，可那頭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沒有答複。
餘覓雙頹然地往床上一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又開始不停掉著眼淚。
也正是這麽從坐姿直接躺下，她才感覺到了那種渾身上下的酸痛。
雖然這樣說起來有巨嬰嫌疑，可確實從前寒暑假她每次回家家裏人都不會主動讓她做家務，隻會說要她好好學習，趁著回家多多休息，餘覓雙間或會去給母親搭把手，做些例如洗碗洗菜力所能及的事情，倒還多少掌握了做家務的能力。
在餘覓雙看來，做家務不過是普通的日常。
要知道她媽還每□□九晚五工作呢，不也照樣把家裏裏裏外外操持得幹幹淨淨嗎？不說她媽媽，就說嬸嬸舅媽，也基本都是如此。
這幹點活哪有什麽？
可一等進了高家，她便受到了衝擊。
她怎麽都想不到就掃個地、拖個地的功夫，有時候一兩個小時就不翼而飛了。
高家連上她統共就三個人，雖說最近夏天洗澡是每天都洗，可夏天的衣物加起來也不算太多，又有洗衣機在旁幫忙，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
可單單要把洗好的衣服甩平掛到衣架，就得花掉小半個小時，這還不算之後收回來把衣服折疊好收納的功夫。
再說每天的早午晚三餐，最簡單的早餐也得忙活個至少十分鍾，午餐晚餐就更多了。
餘覓雙這才發現，她以前覺得媽媽回家“半個小時”就能端出來一鍋菜的這種想法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
且不說這半個小時是媽媽那熟練工的效率，就說這前後被忽略的功夫就叫一個驚人，買菜是一關，一來一回至少一個小時沒了；洗菜切菜又是一頓麻煩；飯菜煮完刷鍋收拾灶台還有一堆工作，把這前後一加，得，又是兩三小時沒了。
種種感慨，餘覓雙倒也沒因此沮喪，她認為自己幹得吃力是因為自己還不夠熟悉，可真正讓她挫敗的是當她撒嬌式地想和高知卓討一些安慰的時候，高知卓卻隻是轉過身說他累了要休息沒一會便傳來明顯是進入夢鄉的綿長呼吸。
餘覓雙並不明白那瞬間的難過是從何而來，她想來想去，隻能把這歸結於矯情和作，然後告誡自己該長大了不該再這麽孩子氣。
稍微側過了身，餘覓雙幾乎能聽到身上骨頭的響聲。
她又雙摸進了寧初夏的賬號，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這可真是活該中的活該，明知道現在高知卓沒了工作寧初夏得意洋洋的模樣很難看，卻還是忍不住點開。
被點開的主頁那寧初夏才更新了一個視頻，是個看上去像是Vlog的東西，叫做[離婚前/離婚後]。
餘覓雙已經有預感自己點開絕對不會開心，可就糾結的功夫，視頻已經因為wifi網絡開始自動播放。
視頻裏首先出現的是敲擊鍵盤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一個又一個的白色字落在了黑色的畫麵上，寧初夏放出的全都是網友的評論。
――“離婚一時爽，事後就後悔，博主我掐指一算，你錯過了那麽好的前夫肯定要後悔。”
――“博主你還是沒醒悟，難道你離開這個男人下一個男人就一定會更好嗎？比起離婚，難道不該是去調、教改變他嗎？”
――“你還真以為離婚後一個人的生活會好到哪裏去嗎？”
……
而後出現在屏幕的是坐在窗邊軟椅上的寧初夏，她穿著件簡單的裙子，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顯得輪廓都有了層光暈。
“看到了很多網友對我的關心，想了想便準備了這個不算是vlog的生活記錄，我當然相信世上有很多人婚後的生活幸福又甜蜜，可很遺憾，這幸福又甜蜜的生活不屬於我。”
寧初夏在屏幕的另一側用導圖的形式展現了自己的一天的日常，同時還附上了當年的時間軸手賬作為佐證。
那上麵密密麻麻的事項安排足夠叫人屏息，任誰都能看出那工作時間的冗長。
“不必和我說我效率太慢，我的極限就是如此，改不了，你們看到的隻不過是我365天的日常。”重新出現在屏幕麵前的寧初夏很是從容，“而我做的這些日常，是不被人認可的日常，一般人工作失誤被領導罵兩句還能拿個工資，而身為家庭主婦做這些做不好隻會被說是不懂持家，別說報酬了，人家還會誇一句你的老公很有能力，能夠養著你在家休息。”
“不知道你們聽過那個說法嗎？在驢前麵吊個胡蘿卜，都不用給它吃，它就能一直把磨拉下去，還要被人嫌棄兩句笨拙。而我做的，就是驢的工作，重複性的機械勞作，永遠看不見摸不著的獎勵，還得被人說幾句做得不夠好。”
看到這餘覓雙的心一抽一抽。
“當然，這是離婚前的。”背景的bgm也變得輕快起來，畫麵中出現了被加速的寧初夏一天的悠閑生活。
睡到七點自然醒，陪著兒子下樓晨跑或是散步，繞到小區旁商超那買點菜順道買個早餐，一路逛到爸媽家和爸媽一起共進早餐。
用過飯後送別爸媽，回到家中坐在舒適的椅子上開始工作，而兒子則乖巧地在不遠處看著電視或者閱讀書籍。
十一點阿姨準時進門開始打掃準備午飯，用過餐後母子倆快樂享受午睡，下午則是母子倆各自上培訓班的自我提升時間，寧瑾幸去學特長，而寧初夏就在同小區的瑜伽館練瑜伽，比兒子結束得早的她會回家繼續做會工作，而後等著阿姨接回兒子繼續準備晚飯。
晚飯過後喊上父母四口人一起在樓下轉兩圈散步，上樓便是快樂的親子時間，母子倆會一起玩點益智遊戲或是看個短片，之後等寧瑾幸開始犯困，便又是完全屬於寧初夏的可以自由安排的時間。
“當然，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這時間的安排也會有很大的變化，我從不推崇衝動離婚，也從不覺得離婚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但我隻知道當你的婚姻差勁到一個程度的時候，離婚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會變得更好。”
“就是我現在沒有這麽多人幫忙，我也能從在人手下打工被人挑刺變成替自己打工，最起碼我能決定我自己幹活數量的多少，我也不會不尊重自己的勞動指責自己。”
最後一天的鏡頭恍若走馬燈般在屏幕閃過。
“你要問我離婚後過得怎麽樣？”
“那我隻能告訴你，真爽，我隻後悔我沒早點離婚。”
播放結束視頻自動跳轉到別處。
餘覓雙隻是盯著手機屏幕出神。
她曾經無數次――哪怕是被起訴後，都堅持覺得寧初夏是個滿口謊言的人。
可現在，她好像控製不了自己的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