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尾聲
兩將交戰,對於戰場形勢而言,就是一把雙刃劍。
如若取勝,雞犬升天,全軍將士都跟著士氣大振。
但若是失敗,便會引起己方士卒士氣崩潰。
例如現在,在場的聯軍士卒見到張梁落馬無不大驚失色。
他們奉之為戰神的張梁,竟然被對方給打落下馬了……
而西北軍方面見楚羽嘉得勝,紛紛高舉著武器喊喝著宣洩心中的興奮,更用鋼刀刺入敵人的胸膛,以此來為將軍慶賀。
此刻,張梁被摔得是七葷八素,狠狠地咬了咬牙,跳上戰馬,斬殺了幾個上前阻攔的西北軍,隨後直徑沖回了己方本陣。
此時西北軍騎兵一方已經將聯軍騎兵陣型切割成了數段,十幾個騎兵或是幾個騎兵相互配合著對聯軍騎兵展開絞殺,聯軍騎兵就好像是被巨浪吞沒的孤舟一般,搖搖欲墜。
幾支脫離了大部隊的聯軍騎兵立刻成為了西北軍的追殺對象,這幾隻騎兵小隊都是在雙方混戰之時被擠出圈外的。
這些聯軍騎兵被西北軍騎兵圍攏在當中,卻並沒有露出膽怯之意,他們也都是軍中的精銳,每一個人都嘶吼著奮力迎戰,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在幾乎是同歸於盡的慘烈戰鬥之後,全部陣亡。
西北軍騎兵消滅了這幾支騎兵小隊之後,立刻撥轉馬頭再一次衝殺進了雙方混戰的中心。
此刻平原之上到處都有雙方士卒血拚……
在這樣的戰鬥之下已經沒有戰術戰策,完全就是一場混亂無比的亂戰。
而在這種亂戰之下,西北軍的優勢就被彰顯出來了。
鄴人尚武,性情彪悍,西北軍更是把這種彪悍刻在了骨子裡,往往都是一個或者幾個聯軍在對陣一個西北軍,反而被一個西北軍給殺的節節敗退。
最終那名西北軍士卒用近乎慘烈的方式,一刀刺穿了一名兩國聯軍士卒的胸膛,他的胸膛也隨之被刺穿,可他卻抽出鋼刀再次刺入另一人的胸膛,用近乎是同歸於盡的方式與敵人戰鬥。
兩國聯軍人多勢眾,七萬士卒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片刻時間就將西北軍的前軍給衝出成了無數個小塊。
兩國聯軍依靠著人數上的優勢,圍著楚羽嘉他們廝殺,在這種情況下,橫刀營的威力又被提升到了頂點。
橫刀營士卒相互之間的配合天衣無縫,三千人都聚集在戰場的正中央,十個或者十幾個的士卒列成圓形的鐵桶陣,不停的向前衝殺。
而另一邊的草原騎兵也打出了自己的兇悍,草原騎兵已經完全和對方咬在了一起。
這些新鄴人的彪悍是兩國聯軍都要嘆為觀止的,或者說這個世界上連性格最彪悍的鄴人都得對他們說一句佩服。
新鄴人生下來便與人搏殺與野獸搏殺與環境搏殺。
他們的強悍來自於骨子裡,他們沒有國籍,飽受欺凌,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
可如今鄴國收留了他們,或者說是楚羽嘉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家園,給了他們食物,給了他們安寧的生活,他們豈能不以死效報?
讓人沒想到的一幕也在這一刻發生了。
最先擊潰聯軍的不是西北軍騎兵,也不是西北軍步卒,而是僕從軍騎兵。
他們在巴恩康的帶領下就像是草原上的餓狼,見人就砍逢人便殺,就算是肚破腸穿也要把敵人拉下戰馬,在這種捨生忘死的搏殺下,終於將聯軍給擊潰了。
一個個聯軍騎兵彷彿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撥轉馬頭就跑,僕從軍騎兵隨後掩殺,一路絕塵將聯軍右翼騎兵給殺了個打敗。
見此情景,西北軍步卒是士氣大振,更是繃緊了一口氣,他們都是正經的鄴人,有著鄴人獨有的狂傲,他們高傲的自尊豈能讓他們輸給藏人呢。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如此想著,對於兩國聯軍的攻勢也更加猛烈了,西北軍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楚羽嘉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他每一次揮舞起手中的長槍都代表一個或者幾個生命的終結。
兩國聯軍一看到楚羽嘉這樣殺神一般的人物,心中也難免生出了恐懼,當與他相遇的時候,不由得紛紛後退。
前軍以及僕從軍騎兵奮起,也影響到了左翼的嚴天瑞與褚浩傑二人,嚴天瑞舉刀大喝道:「兄弟們,如今僕從軍的兄弟都已經將敵人擊潰,咱們西北軍也不能落於人后,讓兄弟看看咱們老鄴人雖然不是在馬上長大,但論起打仗,也沒有一個孬種,隨我殺。」
隨後褚浩傑振臂高呼:「鄴,大鄴,殺呀。」
有的時候,話不用多,只需要一個字,就可以讓人變得狂熱,有些時候只需要一個字,就能讓人不顧生死。
鄴人就是這樣,他們只要聽到自己的國號,就能想起祖輩們的奮戰。
鄴人的高傲,不容他人進犯……
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攻勢一波一波的施加在了聯軍的身上。
每一個人心中都升起必死的決心,他們不怕死,他們要用自己的死證明,鄴人不比任何人差。
只見左翼的西北軍騎兵施展出了不要命的打法,幾乎都是以命換命的再向四面八方衝殺。
一名西北軍的騎兵一槍吃穿了一名聯軍的胸膛,幾乎同時,另一名聯軍的鋼刀就插進了他的胸膛里,長刀洞穿了他的胸膛,就在這名聯軍的臉上露出喜色的時候,那名西北軍竟然猛地抓住了刀身,而後奮起最後一口氣,將聯軍撲下了戰馬。
兩人打著滾的翻進了馬群當中,一時間鐵蹄落下,將兩人踩成了一堆肉泥。
這樣的情景不斷地在戰場上出現,西北軍悍不畏死的強悍氣勢,讓所有的聯軍為之膽寒。
西北軍騎兵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之後,苦苦支撐的聯軍左翼騎兵最後終於抵擋不住,就如同洪水面前的沙堤一般完全崩潰。
這時候僕從軍騎兵也殺了回來,他們直徑衝進了敵人的步卒當中,將敵陣一分為二,戰馬在人群當中亂撞,不時的有人被撞飛,左右揮舞手中的鋼刀,不時地有人中刀倒地。
一時間,僕從軍騎兵殺得聯軍步卒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是噩夢才剛剛開始,西北軍騎兵也從戰團中脫離出來,與僕從軍騎兵一起對聯軍步卒展開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