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療傷
我指了指那個傷兵的背後:“我想將軍大人您應該是弄錯了,您的位子,應當是在他的背後!”
那個傷兵看著我們兩個,緩緩的搖頭,然後冷不丁的肩膀又一顫,竟然生生的昏了過去。
昏了?過去
不是吧?我起身拍了拍那個小兵的臉蛋:“你這樣都能被嚇暈過去,那你要是上了戰場怕是得爬成什麽樣啊!”
我這話一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我方才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拍了下那個傷兵的臉。
天呐,我還是第一次摸到這麽滾燙的臉,給我心中一跳,嚇得我趕緊又將手挪到了他的額頭上麵試探。
果然,這家夥暈過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發燒,他其實早就因為這惡化潰爛的傷口而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虧我方才還沒心沒肺地各種言語上的刺激他,估計他是因為我那些話給氣到了,在一加之自己的身體條件也不是怎麽好。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才因為一時的氣血不暢而昏了過去。
“快些將他扶著,他現在很為危險,要是在不施救,他很有可能就這麽死了!”我趕緊招呼著阿苑去那傷兵的身後待著。
這樣也是原因的,其一,阿苑是個練家子,就就算是他看見我施法的過程,他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因為一時的恐懼將我當成怪物,並且迅速地拋下患者逃跑。
其二,阿苑內力深厚,我一會兒施法用靈力注入傷口的時候,我不確定這個傷兵在昏迷之中會不會感受到疼痛。
為了避免他像之前那個小兵那樣痛苦的叫喊出聲,不僅如此,這個傷兵的傷口麵積還很大,萬一一會兒忍不住了一腳踢了起來那可如何是好啊!
所以,阿苑是這裏麵獨一無二的絕對首選。
看著他已經就位在了傷兵的身後,我將那也已經研磨好了草樹汁水的藥碗端起來放置身前。
伸出兩指在虛空之中緩緩一劃,一抹淡淡的白芒顯現了出來,周圍很捧場地激發出一陣騷動。
阿苑連忙沉聲一喝:“閉嘴!”
周圍瞬間變得安靜,我衝他讚揚地點了點頭,卻被他不屑一顧的表情給放了個鴿子。
沒關係,我咬牙笑笑,我忍!
我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他要是再認不出我就是小白的身份的話,我保證,等夜潯來的時候,我就當著他的麵把阿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反正他拿著也沒用,還不如扔掉的好!
淡淡的白芒不疾不徐地匯入小藥碗裏麵,原本平平無奇的青色的草樹殘渣和汁水,瞬間就變得有靈氣氤氳的神藥了。
能療傷是真的,神藥二字是我虛吹的。
我輕輕地將它們悉數抹在那傷兵已經發膿潰爛的大腿上,剛剛接觸上去的一瞬間,他就像是被某種東西刺激了一下,猛地激靈起來。
阿苑眼疾手快地將他按住,我忍了忍,待到他再一次安定了下來,然後又一次開始抹上那個帶著靈力的草樹殘渣和汁水。
這下塗抹的麵積要比之前試探的要大上許多,這種脫掉一層皮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忍受下來的。
“把他給按住了!”我衝著阿苑說道。
那個傷兵此刻雖是在閉眼的昏迷狀態中,但是臉上的麵目早就已經扭曲猙獰。
碧綠色的草樹汁水混合著我帶著陰氣的靈力,在他的傷口之上鋪開。
原本已經化膿惡臭的傷口流下了白色濃稠的液體,漸漸的那白色的液體之間也帶上了紅色的鮮血。
我眉頭緊鎖,盯著這傷口的變化,生怕這些一個不留意就將傷兵的情況給惡化了。
當我正在全神貫注的時候,脖頸恍然一扭動,卻在肩頭觸到一抹寒意,緊接著便就是一股冰冷的壓迫之感。
我小心翼翼的斜眼一看,一柄寒光迸進的長劍此刻正擱在我的脖頸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我心底一沉,凜聲問道。
“那你這又是在做什麽?”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突然不敢確定來人是誰。
我看著那傷兵腳上的傷,一邊還要分神保住自己的小命,誰看了不得感慨一句說,小白真的是太難了!
阿苑顯然是看見了來人的麵目,他一邊抱著那個傷兵幫助他穩定情緒,一邊衝著我身後的那個人喊道:“殿下,稍安勿躁!”
隻是勸說,並沒有提及我的身份,看來阿苑肯定也是不確定我現在究竟是誰,他不說我是奸細,也不說我是小白。
看來他應該也還在糾結當中,那我就將你的糾結給放大一些吧!
我撚出一個桃花指,然後看著阿苑微微一笑,抬手對著那劍鋒一彈,原本那把橫亙在我肩頭的長劍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在身後之人一個顫栗之下‘哐當’墜地。
周圍又突然騷動了起來。
“你找死!”我身後的人絕對是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依靠這些在所有將士麵前需要樹立威嚴的將軍們,這無疑算是大大地拂去他們的麵子。
所以他們即使是生氣我也覺得合情合理,畢竟嘛,這是他們自己自找的,誰讓他們老是想著怎麽製服我呢?
不過我身後這人的聲音是真的很熟悉,要不是我現在一心要二用,根本就不可能這麽久還猜不出他的身份來。
但是既然他出現在這山洞裏麵大家並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還有阿苑,顯得也是極其平靜,就好像他的出現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還有阿苑對於這個人的稱呼,他剛才要是我沒有聽錯的話,應該喊的是“殿下!”
我心頭一驚:“小扣子?是你嗎?”
饒是我現在不能走神,不然轉頭就能看見的事情有怎麽能將我逼到空手彈劍的地步呢?
身後之人一時半會兒沒有答話,我之後看著阿苑的眼神和表情來做判斷。
現在正是這個傷兵傷口處理的關鍵時刻,我不能抽手離開,他腳上的膿水和腐肉已經被這些草樹殘渣和汁水給化去得差不多了。
接下我要做的,便就是看著剩下傷口上的肉的新鮮程度,也好及時收手為他包紮起來。
我抽空看了眼阿苑的表情,這臭小子未免也太能克製了吧,臉上除了一些幫我製服住傷兵的沉凝神色以外,竟然沒有一絲的對於我身後之人的表情。
什麽呀,難不成我後麵這個人不是宸王小扣子?那這聲音又是怎麽回事,如果他是小扣子,我覺得就算是按照他的性格。
我這麽一喊他之後,他肯定就能分辨出我的身份,然後在一如往常那邊,帶著一腔說不完的話在我身旁‘叭拉叭拉’。
但是今天這又是怎麽了?